正文 第166章 程嘯的暗示 文 / 陌殤途

    包間內，眾人皆已落座，見程嘯進來後又紛紛站了起來，當尉遲曉濤發現程嘯眉頭緊鎖的時候，就隱隱感到程嘯是遇到了難以處理的問題。做了這麼久的兄弟，彼此都可以通過對方的表情，大致推斷出對方的心思。

    楚向南見程嘯進來，卻沒看到楚燕，其後又發現程嘯的臉色不對，當即感到幾許疑惑，仔細一想後忽然明白了過來，不禁在心底暗暗責怪外孫女太過魯莽。

    「程兄弟，想必燕而和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很抱歉，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按照你先前的想法去做。」楚向南說道。

    程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對著尉遲曉濤說道：「小濤，你和世民去找家酒店，安排好後給我個電話。」

    「好的，你小心點。」尉遲曉濤應了一聲，帶著李世民走了出去，出了包間卻發現楚燕正靠在牆上默默的流淚。

    看見尉遲曉濤和李世民兩人走了出來，楚燕趕緊轉過身，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

    「楚小姐，你怎麼了？」尉遲曉濤小聲問了一句。

    聞言，楚燕轉身面對二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任誰都可以看出，她的笑容是那麼牽強。「沒什麼，眼裡不知怎麼的就進了沙子。不好意思，讓你們笑話了。」

    「不會的。」尉遲小濤微微一笑，知道這是楚燕的謊言，但也不打算點破。

    事情很明顯，她把程嘯叫了出來，其後就程嘯滿腹心事的返回了包間，這說明她說的事讓程嘯感到很為難，程嘯或許直接拒絕了她，所以她才不肯返回包間，躲在這裡暗自流淚。

    只是她和程嘯到底說了什麼，這讓尉遲曉濤感到十分的好奇，可尉遲曉濤也不好直接去問，而且尉遲曉濤相信，程嘯一定會告訴自己。

    頓了頓，楚燕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來得匆忙，住的地方還沒安排，老大吩咐我去找家酒店，我得走了。楚小姐，再見！」說罷，尉遲曉濤笑著向楚燕點了點頭，和李世民一同下了樓。

    楚燕看著兩人的背影輕歎了一聲，推開門走進了包間，見程嘯正和外公站在窗戶前，小聲的說著什麼。楚燕也沒出言驚擾，默默的走到一張椅子邊坐下，仔細的傾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論。

    「楚老，龍嘯的規矩想必您也知道，只要是挑戰我龍嘯權威的，不管是個人還是組織，龍嘯必定會展開反擊。龍嘯自成立以來，這個規矩從沒有壞過，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所以，無論如何，山鷹是非剿滅不可！」

    「程兄弟，你儘管放手去做，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雖說山鷹是我一手創建，我對它的感情也非常深，但我不會因為這個理由而去阻攔你。山鷹冒犯龍嘯，如果龍嘯不剿滅山鷹，龍嘯以後如何立足？放心吧！必要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我在這裡就多謝楚老了！不過我可以告訴楚老，我程嘯為人恩怨分明，得罪我的我自然是不會放過，沒有得罪我的我不會無故找他麻煩。」

    「你的為人我自然清楚，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和你結為莫逆之交。程兄弟，無論如何，你我之間的友情是任何東西都不可撼動的。」

    「有楚老這句話，我就放……」

    「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音打斷了程嘯的言語，程嘯掏出手機放到耳邊，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然後對著楚向南說道：「楚老，時間已經很晚，我就不多叨擾，晚上還要和幾個兄弟商談點事情，改天我再來拜望您。」

    楚向南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留，改日我們再敘。」

    「一言為定！」說話間，程嘯轉身向門走去，當一隻手攀上門把手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楚向南說道：「楚老，獵鷹你感覺如何？」說罷，露出一個微笑，拉開門走了出去。

    楚向南楞了楞，感覺程嘯這句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可他很清楚，程嘯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句話，正打算靜心思考一下的時候，楚燕走到他的身邊，嘟起小嘴說道：「外公，我求過程大哥，可他沒有給我任何答覆。」

    楚向南無奈，只得暫時放下思考，摸著楚燕的秀髮，一臉慈愛的說道：「燕兒，我知道你心疼外公，可你不該那麼做，他是龍嘯的首腦，山鷹觸犯了龍嘯，剿滅山鷹維護龍嘯的尊嚴，是他責無旁貸的事情，如今你和他求情，讓他放過山鷹，就等於把他推進了一個兩頭為難的地步，因為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一邊是殺害他恩人和挑戰龍嘯權威的山鷹，一邊是他的朋友，你讓他該如何選擇？」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自小是在您身邊長大，外公就是我最親的人，我不願見到外公不開心。」楚燕倔強的說道。

    「唉！」聽到這些感人至深的言語，楚向南的眼眶不禁有點濕潤，千言萬語最終凝結成了一聲幽幽的歎息。身邊那麼多人，如果說到值得信任，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外孫女了。

    「燕兒，我何嘗不想能讓山鷹保留下來？可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人生在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言不由衷，我楚向南一生講的就是道義二字，我已經堅持了一輩子，不想在遲暮之年背棄這個信念，遭人吐棄，所以我寧願傷害自己的利益，也要成全程嘯。燕兒，有的時候，比起利益來，友情更加可貴，你記住了。」

    說話間，楚向南背起雙手走到窗前，看著對面依然在忙碌的消防官兵。

    「道義？外公，您和程嘯講道義，可程嘯對您講道義嗎？殺害他恩人的是查爾斯和他派去的殺手，不是整個山鷹。說什麼恩怨分明，完全就是一派胡言，惺惺作態。」楚燕冷哼一聲，雙手抱於胸前，胸脯快速的上下起伏著，證明著她此刻非常的生氣。

    聽到楚燕的話，楚向南眉頭一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燕兒，別說話，讓我靜靜的想想。」楚向南一伸手，其後緊鎖眉頭在包間內來回走動著，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抓住了在腦中閃過的東西，嘴角不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