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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塵埃落定 文 / 幽夜點星

    巫淨怎麼樣了?

    影堂裡,巫淨的別院中,此刻影堂所有的核心人物都聚集在此,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擔憂的神色,就是冷漠如巫萊,也不免眼裡透露出一絲關心,而朱連鈺,更是臉色慘白,背著雙手在巫淨的房門前走來走去,安靜不下。

    堂主。幾人一見巫則到來,皆是急急忙忙地行禮,神色恭敬,卻也無法掩飾他們焦急的心理,甚至是一向最是在乎巫則的朱連鈺,此時也是沒注意到巫則的到來,一心盼著房裡那從小疼愛自己的巫淨大哥能夠快點醒來。

    堂主,大夫正在裡面。副堂主巫容緊繃著一張富態的臉孔,緊張的神色沒有因為巫則的到來而有所改觀,眼裡的憂慮更是濃厚無比,似乎覺得房中的巫淨生命甚憂。

    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巫淨的武功,怎麼可能被傷得如此重?巫則皺著眉頭問道。這些天來,為了躲避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為了不再去打擾到雲在舞的生活,巫則強硬的逼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影堂之中,不讓自己有空去想與雲在舞之間的事情,本來一切都還好好的,他們的調查也正一步一步的往核心踏進,他甚至可以感覺再過不久,他們便能夠查出當年的真相來,他感覺到自己已經無限接近那一層被那不明黑手用以掩飾的薄膜,一切都很順利,如果今天巫淨沒出這事的話,一切都很完美,可是,巫淨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會被重傷至此?

    這件事透露著詭異,他想,或許巫淨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了。

    不清楚,巫淨重傷昏迷在巫悔的客棧門口,被巫悔送來這裡,到現在還一直沒醒,屬下等人也無從得知事情的經過。巫容有些氣餒地說道,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而巫淨的手下除了那兩個跟著巫淨一起的左右手之外,也無從得知,甚至連巫淨去了哪些地方都不知道,而偏偏巫淨他們是三個人出去的,回來的時候不但是受了很重的傷,更是連那兩人也給丟了,在他想來,那兩人恐怕凶多吉少,要不然以巫淨的性子,是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的,可這樣一來,除非等巫淨清醒過來,要不誰也無法得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最不好的便是巫悔所經營的客棧已經暴露在了那些有心人的眼裡,想要在以那個客棧做掩飾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時刻注意那些有異常的人,巫悔,看好『藍院』把那裡的密道隱藏起來,在最短的時間內填掉。巫則冷著一張英俊的臉孔,吩咐著巫容,『藍院』的防護雖然不錯,一般的武林人士確實難以在那裡討到好處,可這不是能讓他們放心的理由,他們『影堂』一直以來都處於隱秘中,不為外人所知,這一向是他們的優勢,他不能讓這一個優勢失去,因此,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影堂』的不安定因素都不得存在。

    是。巫悔領了命下去,走前還看了看巫淨的房門一眼,看著那依然緊閉的房門,巫悔想到了他剛開始看到巫淨倒在他客棧門口時那渾身血紅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陣顫抖,不安油然而生,那樣的一副破爛的身體,可還醫治得好?

    他會好起來的。看著巫悔那不放心的樣子,巫則肯定地說道。不能怪他們會如此的擔憂,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任何一個人中都從不曾受到如此重的傷勢,這全都歸功於他們的隱匿功夫很到家,可即便如此,總會有意外的出現,就比如今天。『影堂』裡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是常年相處一起的,除了後來經常要出任務之外,他們幾乎可以起長大的,而這之間的感情,自然非同小可,如今巫淨命在旦夕,其他幾人自然無法安靜。

    是的,巫淨一定會好起來的。口氣堅硬,眼神堅韌,他們安慰著自己,也在給昏迷中的巫淨打氣。

    堂主,連鈺他巫容擔憂的看著急躁不安的朱連鈺,他可以感受到朱連鈺此時的悲傷,他們非常清楚,即便今天躺在裡面的是自己,朱連鈺也會如此擔心,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幾人一直都疼他,愛他,朱連鈺是他們照顧著,保護著長大的,他們都知道,朱連鈺早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而如今,他的親人之一,現在正在鬼門關口徘徊,隨時都可能如十年前他的親人一般,丟下他離他而去,他,如何能夠不急?如何能夠安下心來?當然,那是堂主不在的時候,而現在,堂主就在這裡,他真心希望,堂主能夠安撫一下那個可憐的孩子。

    巫則隨著巫容的話語看向房門前走來走去,一臉慘白,甚至已經眼眶發紅的朱連鈺,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來,他是真的知道朱連鈺對他的用心的,這倒不是他對他有多關注,他會知道全是因為他看他的眼神,就跟他看著雲在舞的眼神一般,想不知道都難,對於朱連鈺,他一向都不過分親熱,卻也不會總是忽略他,畢竟,真正說起來,朱連鈺可以說是他的徒弟,因此,即便他明白朱連鈺對他的感情,卻也是當作不知道而已。

    他不能接受朱連鈺的感情,也無法接受他的感情,只因為他的心早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交給了那個少根筋的人,即使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他也是無法接受朱連鈺的,朱連鈺是個苦命兒,這樣的一個苦命兒是只適合被人捧在手心裡愛的,只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想著,巫則還是不忍心的走了過去,他自然明白巫容跟他說這些的意思,無非就是要他去安撫一下朱連鈺罷了。

    恍惚間,滿心憂慮的朱連鈺感覺到有人走近了自己,他並沒有去注意是誰,此時的他,心裡只有房裡面那個照顧了自己十年,手把手教了自己十年的人,他不想去理會是誰在他面前,他想要安靜,他必須要安靜,可是,他總是不得而願,每次只要一想到巫淨有可能就這麼離開自己,他就感覺好慌亂,他不要,他不要巫淨死去,他的親人就剩這麼幾個了,他再也不要他們輕易丟下自己了,再也不要了。

    十年前的噩夢一直都纏繞著朱連鈺,這讓他打從心底感到不安,而這給他不安的人,此時正躺在床上接受著大夫的治療,可大夫半天沒出來,顯然是情況很緊急。

    巫淨大哥會不會就這樣丟下他?會不會如他的爹娘一般的離開他?他很害怕,心裡的懼怕使得他身子有些不堪負重,竟是軟了下去。

    你沒事吧?冷淡的聲音裡似乎有著擔憂,有著不悅,只是此時的朱連鈺並沒有感覺得到,只是錯愕的看著抱著自己的人。

    堂堂主?堂主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本以為會摔倒下去的朱連鈺,在看清接住自己的人是誰時,不禁有些癡傻,實在想不到一向冷淡,對他似乎不甚在意的巫則會在這種情況下接住他。

    嗯。冷冷的應了一聲,巫則想要放開自己的手,剛剛如果不是看他身子突然往下滑,隨時有摔倒的可能,他也不會伸手去抱住他,畢竟,他是不願給朱連鈺有半點誤會的可能的,既然他不可能接受他,那麼他便不能做出讓他誤會的舉動來,只是,似乎已經太晚了,只見朱連鈺一看巫則要放開自己,趕緊抬起自己有些發軟的手,牢牢地抓住巫則的衣襟,不讓那溫暖的胸膛就此離去。

    堂主朱連鈺紅著眼睛看著巫則,眼裡的憂慮在看到巫則時有些微微的放鬆,可長時間的壓抑卻是讓他一時間無法再忍受下去,忍了十年的眼淚在這一刻間毫無保留的滑落下來,我見猶憐的樣子很是讓人不忍,就是冷漠如巫則,也無法完全無動於衷,畢竟,這是他當成是徒弟培養的人那。

    唉!輕輕地歎了一聲,不得已,巫則只能任他趴在自己的胸前哭泣,不是沒想要直接推開他,可終究在他那些同情心強烈的手下那責備的眼神中消去了這個想法,心裡告訴自己,只許一次,下不為例,同樣的,也用眼神告訴了他的那幾個手下。

    他知道他們疼朱連鈺,他也知道他們有心綴合他和朱連鈺,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即便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那個人!

    周圍一片安靜,除了巫則胸前傳來的低低的抽泣聲之外,不安的寂靜旋繞著不肯離去,不停地干擾著那幾顆早已經不平靜的心靈,似乎想要給他們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小羽,你慢點,慢點呀,那麼快,要人命啊。

    突然間,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在半空中響起,寂靜的氣氛被打掃了個乾淨,所有人都警覺的看向半空,而巫則挺直的身體,更是在聽到了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時,為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去推開懷裡的朱連鈺,只不過,太晚了,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了下來。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巫萊等人在看清來人是誰時,已經放鬆下警惕的心神,卻也在他們從見到雲羽澤那卓爾不凡的輕功時的震驚中醒神過來後,所有人突然默然了下來,面面相覷著,巫平和巫偷偷的瞄了巫則跟朱連鈺一眼,見朱連鈺似乎還沒發現不對勁,雖然停止了哭泣,卻還呆愣的呆在巫則的懷裡,抓著巫則的衣襟不放,不由得感歎了一聲,事情,好像有些麻煩了。

    事情真的麻煩了嗎?不知道,也的確沒人知道,說不清,道不明,只因為本來還在尖聲大叫的雲在舞就如傻了一般,呆愣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錯愕的神情表露在那張不懂得掩飾的臉蛋上,本是紅潤的雙頰此時慘白一片,平時那有些輕浮,有些調皮的眼眸,深深的透露出被傷害的眼神,有著疑惑不解,有著不可置信。

    你們想要說些什麼,可雲在舞發現,他的嗓子不知為何,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堵塞住了,聲音跟之前那尖銳的聲音比起來,簡直有著天壤之別,那不只是沙啞便說得過去,那聲音,簡直難聽的要命,聲音裡有著受傷的語氣,心裡更有著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不對勁,他很不對勁,他甚至覺得這不像是他自己,為什麼?他為什麼看到巫則抱著別人心裡會那麼難受?為什麼心口處會那麼痛,那痛,比之前巫則生氣罵他時還要來得痛苦百倍,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覺得巫則背叛了他?巫則,又不是他的誰,他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

    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好,這一刻,他不想看到那對抱在一起的人,這一刻,他不想留在這裡,他要好好靜靜,一定要好好靜靜。

    想著,雲在舞下意識的別過頭,不想去看他們,不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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