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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少年的困惑 2 文 / 潮吧

    此時的元慶就像海面上漂著的一塊木頭,他不知道海浪終究會將他推向哪裡。

    那天在大院兒裡站著,小滿對元慶說,剛過完年那陣,他和古大彬兩個帶著槍去了一個不聽話的同行家,連嚇唬帶玩真的,把他的家給砸了,那家規模比閤家樂餐廳還大的飯店也關門了。元慶的心裡有些毛糙,說,咱們這麼干是不是不大妥當?萬一碰上個較真的,去派出所報案,警察就好抓咱們了。就算人家不報案,咱們這麼「作」下去也不好,良心上過不去不說,早晚得出事兒。小滿笑出了眼淚:「二哥你就是一個『迷漢』,你想想,咱們要是不這麼幹,誰瞧得起咱?咱一沒權,二沒錢,想要出人投地,不玩點兒狠的哪輩子能混出頭來?」

    小滿笑出來的眼淚裡全是壞水,元慶看著他那張剛出樊籠的老虎一樣的臉,不想跟他說什麼了。

    小滿看了元慶一會兒,拉長了臉:「怎麼個意思啊二哥,跟我玩憂愁的?那玩意兒是『迷漢』才玩的,咱們這種人沒那閒工夫玩這個,頂多不痛快,你說是不是?」元慶說:「你才玩憂愁呢,我他媽這是擔心你呢。」小滿又笑了:「擔心我?哈,那也算是憂愁。何以解憂?唯有票子。」說著,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元慶的肩膀,矜著鼻子說,「你不要擔心,以後這樣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和大哥就辦了。」

    元慶彎腰抓起一把雪,雪在他的掌心裡捏成了一坨冰。

    小滿問:「怎麼樣?」

    元慶說:「你去跟大哥說,以後不用他出面了,他是老闆,辦這樣的事情不方便,我跟你去。」

    元慶的本意是,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他跟小滿去,也好控制點兒局面,不能太過分了。

    元慶不知道,很多情況下,所謂「局面」,不是一拳兩腳,三言兩語就能控制得了的。

    元慶沒有參加高考,他覺得沒有必要,白浪費時間,就算再給他長倆腦子,他也考不上。

    六月的一天,一個同學過來喊元慶返校,說學校今天要發畢業證書。

    元慶騎著剛買的自行車去了學校。

    等待發畢業證的時候,元慶問一個同學,大腚怎麼沒來?

    那個同學笑彎了腰:「你想要再見到他的話,恐怕就得去監獄見了。」

    元慶問,大腚犯了什麼事兒?

    那個同學笑得滿臉開花:「強姦啊……你聽我說,前幾天我們來學校除草,大腚沒來。過了一會兒,來了幾個警察,問大腚在學校裡的表現。大家就估計出事兒了,還幫大腚說好話呢。警察走了大家才知道,原來大腚『作』了大『業』!就在前一天晚上,這傢伙摸到一個建築工地,鑽到一個女工的床上,非要跟人家xx不可,人家就糊弄他,說先去洗洗,要玩就痛痛快快地玩。大腚當真了,脫了衣服在床上等。結果,那個女工帶人來了,當場把他摁在那裡,打了個半死以後送去了派出所。據說這小子很滑稽,去工地之前先化了裝,用毛筆把鬢角畫成高倉健那樣的,大黑天戴著蛤蟆鏡,還借了鄰居大哥的一條喇叭褲穿著,一派時髦青年的樣子……估計這事兒得判他個三年兩年的。」

    元慶跟著笑:「我操他二大爺的,還真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那個同學說:「據說剛摁住他的時候,他還嚇唬人家,說他表哥是公安局的局長。」

    元慶說:「犯了這麼大的事兒,他表哥就是國家主席也白搭,等著坐牢去吧。」

    拿到畢業證,元慶直接去了閤家樂餐廳,要跟大家慶祝一番。

    古大彬在廚房忙活,元慶拉著胡金和小滿喝酒。說起大腚被警察抓了這事兒,胡金說:「我聽說這事兒了,挺冤枉的。我一個干聯防的朋友說,那個叫大腚的其實沒想強姦,就是想打扮起來跟那個女的『漲顛漲顛』(顯擺),因為那個女的見過他幾次,好像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大腚性子急了點兒,沒說上三句話就動手動腳,被人看見了,那個女的就翻臉了,說大腚要強姦她……彪子孩兒,該當著倒霉。」

    閒聊了一陣,元慶說,我這就算是正式踏上社會了,我得找個地方上班去。胡金說,你直接來餐廳幹得了,我們忙不過來。元慶知道店面擴大了,店裡確實需要人,可是他不想過來,他爸爸提前把話撂下了,讓他去木器廠干臨時工,如果元慶自作主張,就不要回來了。

    元慶不想掃胡金的興,敷衍道,看看再說吧。

    胡金好像知道元慶的想法,說,你要是為難就算了,經常過來看看也好。

    小滿白了元慶一眼:「想做老實孩子?做呀,沒人攔你。」

    元慶感覺這些日子跟小滿有點兒不對脾氣,想解釋一下,又覺得那樣更生分,乾脆不說話了。前天晚上元慶就跟小滿彆扭過一次。在大院兒中間的那塊大石頭上坐著,元慶對小滿說,我覺得你不應該跟彬哥一起做那些太「力霸」的事情。小滿不以為然:「我沒做『力霸』事兒。既然我跟大哥結拜了,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見元慶鼓著腮幫子不說話,小滿說:「大哥有事兒我上,你有事兒我也上,咱們是兄弟,天上下刀子也上!」元慶說,反正我覺得有些事情不要去做,危險不說,還昧良心。小滿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男人要遵守自己的承諾!」

    看苗頭,小滿又要說他的那一套道理,元慶乾脆把臉轉向了門口,門口有一縷陽光在搖蕩。

    胡金也瞧出苗頭不對,雲山霧罩地打哈哈,不時拉著元慶的手跟小滿握。

    越是這樣,元慶越是感覺不是味兒,乾脆說他肚子疼,怏怏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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