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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20章 教授 寧靜致遠 文 / 鬧心

    何進死了、董卓進京了。沒過多久,有陶先生的朋友自江夏帶來消息:董卓另立新君了。這些事件讓陶先生不安。雖隱居山野,恬靜淡雅,但憂國憂民之情仍溢於陶先生言表。

    這些事件對教授而言自不會有什麼震撼力,不只是因為這些所謂大事件在教授眼裡不過是史書上的一段話,更因為教授本就是個淡定之人。

    教授複姓谷梁,單名壽。「文革」伊始,教授出生在華東一個典型的書香門第。爺爺以前是高小教員,奶奶是小家碧玉,爸爸媽媽都是高中教員。教授在學習上從未讓家長操過心,小學跳級、中學參加競賽獲獎、十五歲被報送上了名牌大學,接著就是報送研究生、公派出國進修。

    九十年代初留學歸來,正值世界各大著名it公司紛紛進駐中國,教授在大公司中間輾轉幾年,便來到現在這家公司,不久便成為公司的cio(首席信息官)。

    四十多年來,教授可謂順風順水。雖不像李開富那樣在it界、風投界名聲響亮,但也算是小有名氣,起碼行業內的同仁提起教授,都是尊敬和崇拜。

    教授有錢有地位,卻又淡泊名利。除了專業工作,教授平時只有兩個愛好:讀書和旅遊。

    此次探險意外穿越到三國並被陶氏叔侄搭救,起初的日子,教授也有些焦躁,但逐漸就恢復了平時的淡定。把這個經歷當作一次度假不是很好嗎?教授這樣調整自己的心態。縱然是將永遠留在這個時代,卻也算是一個喜愛探險之人的理想歸宿。

    淡定歸淡定,如果一點不留戀二十一世紀,那淡定就成扯淡了。

    有幾次,教授曾夢到隊友們、夢到天降洞、夢到緩慢得幾乎不動的手錶、夢到那湍急的漩渦還有心頭那不敢面對的莫名恐懼。但每次從噩夢中驚醒,教授都能感覺到一絲希望,一定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教授心裡十分肯定。

    教授的腿略有好轉,但依然難以自主行動。教授對自己的腿倒並不在意,既然來到這個時代,處於這麼清靜的所在,教授很滿足。教授絕不想在這裡成就一番多大的事業,那不是他的生活。來到這個混亂卻又精彩的時代,教授想的只是好好欣賞,而不是參與其中。順應滾滾的歷史潮流就是了,最多是推波助瀾一下。改變歷史?這不符合教授的哲學。

    ……

    這日晚飯後,天晴月朗,明兒坐在屋外仰望星空,研習天相。陶先生煎好藥,端給教授。

    教授喝下藥,陶先生在教授腿上幾處穴位點按後,失望地搖搖頭。教授笑著問道:「陶兄可是擔憂我的腿疾?」「奇怪,陶某雖非聖醫妙手,卻也自幼研習醫道,先生腿疾雖已小有好轉,然……」陶先生卻不再往下說了。「哈哈,」教授笑道,「陶先生何必忌諱,我替您說了吧,然恐日久天長,我雙腿不能行走,是否如此啊?」

    半晌,陶先生歎了口氣道:「唉,谷梁先生不僅學識淵博,且真豁達之士也!陶某佩服。」「哪裡、哪裡,」教授擺手,「腿畢竟長在我的身上,我雖不通醫道,但對自己身體豈有不知?哈哈。」陶先生也陪著乾笑兩聲。「陶先生不必多慮,我到此已近半年,若真難痊癒,雙腿怕早已廢掉了。」說罷捲起褲管。

    「然也!」陶先生一拍大腿,「陶某慚愧,怎未想到此一層。」只見教授雙腿絕無半點萎縮之狀,皮膚光澤彈性一如常人,「奇哉!谷梁先生真吉人天相。」「哈哈,我哪裡是什麼吉人,這還不是仰仗您的妙手良方。」「只是為何好轉如此之慢?」雖仍有疑問,陶先生卻釋然多了,在榻邊席上跪坐下來。

    「唉」陶先生坐下後卻又歎了一口氣。「陶兄可是感歎天下蒼生?」教授問道。「慚愧!」陶先生苦笑,「陶某雖避世於此,卻仍心存雜念,谷梁先生見笑了。」「哪裡,憂國憂民乃先生平生之志,何說慚愧。」「唉,陶某不過杞人憂天矣。」陶先生搖了搖頭。

    「非也!」教授撐起上身,「杞人憂天也要看從哪個角度看。」陶先生起身扶教授坐好:「願聞先生教誨。」「有道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杞人憂天有何不可?」教授微微一笑,「杞人尚可憂天,陶先生就不可憂國憂民嗎?」

    陶先生楞了一會,起身整整衣裳,鄭重向教授施了一禮:「先生大道大義,陶某太淺薄了。」教授趕緊還禮:「先生何必如此,快快請坐。」

    陶先生坐下,教授拱手道:「先生和明兒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僅難以報答,反要在此叨擾,先生如此,我心難安啊。」陶先生鄭重說道:「救人性命,乃人之本份,何稱報答?」又向教授拱手,「先生仙風俠骨,識得先生實乃陶某之幸;先生授明兒天道公理,明兒之幸也。」「欸,」教授連連擺手,「此番該我說慚愧了!」

    言罷,兩人朗聲大笑。

    笑罷,陶先生又整整了衣裳,拱手施禮:「谷梁先生,在下有一事拜託。」「哦?」教授略一沉吟,隨即一笑:「陶兄切莫如此,我已然知曉。」陶先生一愣:「谷梁先生真高士也!即是應允,在下就喚明兒來。」

    「慢,」教授說道,「我身無一技之長,又在陶兄處叨擾良久,而明兒玲瓏如星、純淨似月,我定當傾盡全力,不過……」陶先生顯得很緊張:「還望谷梁先生莫要推辭。」

    教授點點頭:「不過,授業可以,但絕不能拜師,我實有難言之隱,還請陶兄見諒。」陶先生猶豫著道:「只是自古師道尊嚴……」

    「欸,陶兄差矣,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師焉,如凡有所請教就拜師,那孔子就不是桃李滿天下,而是師傅滿天下嘍。」「哦?哈哈,哈哈哈……」兩人又齊聲大笑。

    教授又道:「明兒穎悟絕人,前途無可限量,我不讓其拜師,也是怕『師道』禁錮了他啊。」陶先生不住點頭:「谷梁先生道義高遠,實乃明兒之幸也。」

    微微一頓,又深施一禮:「某心狹道淺,有一事還請谷梁先生恕罪。」教授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道:「諸葛兄何必如此啊。」

    這位「諸葛兄」難免大吃一驚!

    (此時才交待此事,絕非是作者在賣什麼關子、埋什麼伏筆,只是覺得這樣更順其自然而已。書友們自然是錦心繡腸,必然早知這孩子是誰了)

    孩子自然是諸葛亮,陶先生乃諸葛亮叔父諸葛玄。

    被教授連連猜中隱情,諸葛玄雖頗為尷尬,卻也不免歡喜。自見到教授起,諸葛玄便覺得教授絕非常人。相處半年,諸葛玄觀察教授給諸葛亮講解的知識雖與所謂「經典」有別,但也一樣是正大光明之道。雖然在所謂「玄理」上難以解釋,但無不蘊含天規地矩。因此,才有意讓諸葛亮拜教授為師。此番教授連連說穿他的心事,諸葛玄便更加敬佩。

    話已說破,諸葛玄便不再隱瞞。諸葛亮祖籍山東琅琊,幼年喪父,由諸葛玄撫養。叔侄兩人原本居住在江浙一帶,因戰火四起而離鄉避禍到揚州一帶,後來諸葛玄又得罪了當地官宦,只好西遷至此隱居。雖值亂世之秋,但烏林有襄江長江環抱,水多人稀,卻倒少了戰火紛擾,加之荊州、夏口一帶有許多諸葛世家友人,叔侄二人就在此安頓下來。

    教授聽完諸葛玄的敘述,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亮兒天造之才,現今年幼,尚可隱居於此。此處雖暫利於耕讀,但卻不宜久居。」諸葛玄緩緩點頭。

    教授又道:「亮兒天資聰穎,且喜文尚武,日後需多多遊歷增長見識,方不屈這封侯拜相之才啊。」諸葛玄道:「先生過於抬愛。不過我也有意再覓居所,只是現今戰亂四起,亮兒年幼、谷梁先生行動也不方便。我原意待時局稍穩,先生腿疾大有起色後再做考慮。」

    「如此最好。」教授也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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