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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87章 五木 酒是什麼 文 / 鬧心

    那首腦喝了一碗酒,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把嘴,突然看到孤零零的五木。

    「老李!你怎麼如此慢待客人啊,快快,打碗酒給這位公子。」

    老李應聲給五木端來一大碗酒,五木確是被他們的吃相勾引得饞了。

    拿起錢袋,掏出一大把錢塞給老李,那首腦見了,喊道:「莫收這位公子的錢,今天算是我請客。」

    五木微微一笑,也沒推辭,向那首領頜首笑笑,端起酒碗,遙敬一下,抿了一口。

    烈酒入口如刀子一般,辛辣之氣閉塞咽喉,難以下嚥。五木強行將酒嚥下,立刻感覺好似吞下一口炭火,這股炭火穿腸過肚,好似在體內穿行著一條小火龍。

    「咯……」五木打了個酒嗝,頓覺五臟六腑醇香舒坦……

    「真是好酒!」

    「哈哈哈」那首腦豪爽大笑,對老李道:「快,再給公子打上一碗,加些魚肉,都算我請客。」

    五木以前泡在酒吧、夜總會,被陌生人請酒的事見多了。高檔夜店裡,土豪巨富們玩嗨了,常常替陌生人埋單。

    想起以前的生活,五木有些感傷。

    那桌上熱熱鬧鬧,四個人喝得爽了,紛紛除去棉服,只著單衣小褂。

    時而低聲聊上幾句,時而大喊著喝酒,尤其是那首領,喝得興起、聽得玩笑,不住前仰後合,菜湯酒水濺了一身,卻渾不在意。

    「真是邋遢。」五木暗笑那首領,心裡卻對這樣不拘小節之人充滿好感。

    幾大碗喝下,酒勁逐漸上了頭,四人滿臉通紅,不再豪飲,改為淺酌品酒。

    「秒啊,端地是好酒!」一個年輕人讚道。

    「然也!只是不知此酒何名。」另一個年輕人迎合道。

    「老李頭,你這酒叫啥名啊?」那「武大郎」大聲喊著老李。

    老李滿臉笑意,卻帶著些疑惑道:「酒就是酒嘛,喝嘛,還要啥名目?」

    一個年輕人道:「此等美酒,不行個酒令甚是可惜!」

    「好好好,你開個頭。」那首腦指著提議的年輕人。

    年輕人笑道:「好,那我就借李老丈的話開頭:酒嘛水嘛喝嘛醉嘛!」

    「該你了!」首腦指著另一個年輕人。

    「我說的是:國嘛家嘛平嘛治嘛!」另一個年輕人道。

    「哈哈,好好好!」首腦挑著大拇指,連說幾個好。又扭頭對「武大郎」道:「老弟,該你了。」

    那「武大郎」是個武夫,顯然不擅此類文字遊戲,被三人催促著,撓著腦袋,半天才憋出一句:「仗嘛打嘛沖嘛死嘛!」

    「哈哈哈」首腦大笑:「不好不好,意思對,口彩不好,該改成:仗嘛打嘛沖嘛贏嘛!」

    五木見幾人玩得熱鬧,忍不住停下筷子,微笑聽著。

    那首腦瞥見五木,大聲叫道:「哈哈,這位公子也應一句吧。」

    五木被酒勁頂得興奮,隨口道:「錢嘛銅嘛掙嘛花嘛!」

    「哈哈哈,好瀟灑,合某的脾氣!」首腦大笑,遙舉酒碗,一飲而盡。

    「該您了!」兩個年輕人催促著。

    那首腦放下酒碗,雙手分別握住兩個年輕人的手腕,左右看看,又看看對面的「武大郎」道:「文嘛武嘛弟嘛友嘛!」

    三人聽完,立刻站起,整頓衣裳,鄭重地向那首腦施了一禮。

    「欸!你們幹嘛!趕緊坐下、坐下,喝酒。」首腦把四個酒碗斟滿,一一捧給三人,三人長跪著,一飲而盡。

    五木旁觀著,心裡有些感動,看著人家和諧的氣氛,又有一些嫉妒……

    「老李!」首腦大聲喚來老李,「今日這酒席之上,有兩個大才子,何不讓他們給你的美酒起個好聽的名字!」

    「那敢情好!」

    兩個才子自然不包括「武大郎」在內了。

    一個年輕人問道:「李老丈,您老得先講講這酒,咱們才好追宗溯源,起個合適的名字啊!」

    老李聽到人家詢問這酒的起源,立刻兩眼放光,滔滔不絕:「俺這酒乃是用糯、黍、稷、稻、粟五穀釀造,用曲二十斤,冰寒山泉流水五石,臘月二日漬曲,正月凍解……」

    老李長篇大論講著他的酒經,那首腦和兩個年輕人認真地聽著、思索著怎麼給這美酒起個好聽的名字。

    「武大郎」不耐煩了,叫道:「給酒起名字還不容易?要俺說,就叫『好喝酒』……」

    五木有些醉意,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那四人桌前,躬身向幾人施禮道:「多謝美酒佳餚。」

    那幾人起身還禮。

    五木指指酒罈道:「我來起個名字吧,這酒既然由五穀釀造,就該叫『五糧液』!」

    說完,晃晃悠悠,向門外走去……

    ……

    五木不擅飲這種烈酒,雙腳像踩著棉花,深一腳淺一腳,畫著「s」型向前面走去。

    一個小小的客店,五木扔了把錢,要了個房間,把自己扔到榻上。

    擅飲之人都明白,好酒上腳不上頭。

    用糧食釀製的醇酒,喝多後人會打晃,站立不穩,頭會有暈忽忽的感覺。一覺睡醒,四肢百骸都是軟軟的舒坦,頭卻不會痛。(劣質酒宿醉後,則會有頭痛欲裂的感覺,不信你買瓶假酒喝來試試!我曾見在鄉下同學家見過最牛的假酒:透明瓶子,一張白紙,上書兩個大字「白酒」,再無其它。)

    五木沒喝多少酒,這酒也絕不是假酒,只是五木喝得渾身燥熱,未待身上汗消去,就晃晃悠悠出了門,衣衫單薄,五木著了風寒。

    好在五木年輕,身體結實,客店店家又給他熬了土方草藥,躺了幾天,身體就恢復了。

    連續幾天,大風大雪,五木無法出門,只能無聊地坐著正堂門邊,或和店家閒聊,或看著漫天風雪發呆……

    「……在歷史邊緣的地帶

    感覺我自己像塵埃

    沙場兩旁搖晃的旌旗

    風沙就要來……

    滿天的風雪這是

    歷史塑造的季節

    滿天的風雪在凋謝

    滿天的風雪我是

    最後離開的蝴蝶

    已經沒有棲息的葉……

    (因小說劇情,修改了歌詞,在此向歌詞原作者方文山先生致歉。)

    ……

    幾個人闖進店內,一個人指著五木喊道:「就、就是他……」

    五木呆坐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人家說的是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嚇得有些腿軟。

    喊話的人衝過來,一把抓住五木,大叫道:「第五、五、五公、公子……」

    五木這才看清,原來是馬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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