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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90章 教授 拔苗助長 文 / 鬧心

    「谷梁兄莫急,坐,且聽我慢慢講。張某多次為這娃兒把脈,按上古醫典五行分類,這娃兒的脈象呈土性,他體內小蟲生於山間泉水,屬木型,寄宿於此娃體內,乃顯木克土之像,是以比尋常孩子病得重些,但也不至於重到此種地步。」

    教授焦急地聽著張仲景的分析。

    「昨日聽了谷梁兄的一番介紹,張某反覆思量,初步得出結論。這娃兒本就是七竅玲瓏,異常聰明,然而,此子心機過重,思慮過多,谷梁兄你又為其授業,才致使他心力不及,體質虛弱,從而導致宿蟲乘虛而入,蠶食其身啊。」

    「等等,大師,我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我給他講授知識,反倒是害了他?」教授聽不明白張仲景的意思,既著急又委屈,甚至對張仲景的判斷有些不信和不滿。

    「谷梁兄莫急,容某詳細說說。」張仲景笑笑拍拍教授的手,「恕張某直言,凌晨時,某聽谷梁兄講解的那些『經義』(張仲景口中自然無法說出『科學知識』這類的詞),尚覺深奧難懂。這娃兒雖穎悟絕倫,但卻也難以全部領悟吸收,就如同人之吃飯飲水,細嚼慢咽,方能消化,暴飲暴食,縱是食量再大,也難以承受啊。」

    「您的意思是,我教授明兒,是拔苗助長了?」

    「差不多吧。人之幼年,正值成長髮育,此時原本最是博聞強識,是學習的最好時期,然而為何幼兒天性貪玩?」

    教授搖搖頭,自己就是好學生、好孩子,既沒有過「撒尿和泥」、「瘋跑胡鬧」的童年,也沒考慮過此事。

    「孩童學習知識,需要理解的過程,如學得多了,頭腦之中,自會生出牴觸之意,而玩耍卻能令頭腦放鬆……」

    教授點點頭,這麼簡單的道理,教授不會不懂,只是沒考慮過。教授還是有些疑惑:「可是這明兒與一般孩子有什麼不同嗎?」

    張仲景點點頭:「是啊,是與其他孩子不同。此子自由聰穎,人人誇讚,便愈發激勵其上進好學之心。」

    「鼓勵式教育不妥嘛?」教授覺得自己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不是不妥,而是要因人而異。谷梁兄所授之業,他不能全然領會,便全裝在腦中,留待慢慢理解,這就如同千里良駒,原本一直奔跑不停歇,卻又負上千斤重擔,還被不停鞭策。」

    教授覺得張仲景說得好似有些道理,卻仍辯解道:「可是,我和其叔父諸葛先生並未督促其用功啊?」

    「唉,這是此子天性啊!不許別人督促,是他內心在督促自己……」

    教授低聲道:「不待揚鞭自奮蹄啊!」

    「此子天性要強,而強壓之下,幼小之軀卻難以承受,是以被小小水蟲侵入肌體,才致如此啊。」

    「如此說來,那祛除體內寄生之蟲,再為其減壓,保持其天性是不是就可恢復了?」

    張仲景仰頭歎了一聲:「道理是這樣,只是做起來,難度頗大啊。」

    「啊?!還有何難處?大師,您方纔所說,令在下萬分懊悔,您無論如何要醫治好明兒,否則,在下怕是要懊悔死啊!」

    「谷梁兄放心,張某以醫治天下為己任,莫說張某與谷梁兄之交情,即是素不相識之人,張某也要竭盡全力。昨夜用藥,只是將體內淺表水蟲祛除,而尋常藥物難以及深,不足以祛除深入肌體之蟲,還需另想辦法,此其一難也。再者,這孩子心機過深,這心病之事,卻更加棘手啊。」

    教授回想小孔明的日常生活,的確,這孩子連玩的都是那些高深的遊戲,或排兵佈陣、五行八卦、命理算數之類。

    張仲景又歎了口氣道:「在醫者看來,他是有心病,若從神玄角度看,無論是此子喜好之事,還是谷梁兄傳授之學,均牽扯天機啊。張某年輕時也曾初窺命理玄學,此類學問極為深奧,甚是耗費心神,搞不好便會折損陽壽啊。」

    「那、那下一步,大師該如何為明兒診治啊?」

    「只能先想辦法祛除水蟲,至於這心病嘛,實在不是張某力所能及的,更多還是要看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教授默不作聲,說不出心中滋味,淚水悄悄流下。

    「谷梁兄,此事還是不要與諸葛先生明說了,以免增其煩憂。」張仲景輕輕拍拍教授的肩膀說道。

    ……

    在張仲景的醫藥調理下,小孔明一天天恢復了,雖還未完全復原,精神卻越來越好,飲食也逐漸增加。

    這一日,張仲景又根據小孔明恢復的情況,開了十幾日的藥,囑咐小孔明按時服藥。

    張仲景告訴諸葛玄,自己要和教授出去幾天,尋找幾味用於配置恢復方劑的藥材,只是叮囑諸葛玄不要讓小孔明做動腦費心之事。

    ……

    「咱們去哪裡尋藥?」教授問道。

    「依谷梁兄所言,諸葛小公子侵染水蟲之疾,應是在那多年隱居的烏林磯。天地之間萬物,或相生或相剋,那烏林磯處既然生得此蟲,咱們便去那裡尋找祛除水蟲的藥材。」

    教授剛要問為何有蟲之處會有祛除之藥,自己卻立刻想到了答案:水蟲生長之處,若無相剋之物,那水蟲勢必會不斷繁衍氾濫。

    有了方向,事情便簡單了。

    在烏林磯,原來諸葛叔侄隱居處附近的山泉中,兩人發現了寄生在小孔明體內的水蟲。

    很快又在附近發現了沒有水蟲的水源。憑借張仲景對藥物的瞭解,找到幾種小草,張仲景一一咀嚼嘗試,確定了可以克制水中的草藥。

    如此順利,兩人十分高興,只想著快些趕回襄陽為孔明治病。連日來壓抑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兩人背著採集的草藥,輕快地走到山腳。

    突然,路旁衝出幾個兵士,將兩人按倒在地。兩人驚恐之下,還未來得及喊叫,棉布已塞進口中,頭上罩上黑布。

    兩人掙扎著、踉蹌著走在起伏的山路上,許久,聽見了浪花拍擊礁石的聲響。

    教授驚恐之極,感覺自己被駕到船上,實在猜想不出這是哪路兵馬。

    船兒顛簸起伏,只能聽到嘩嘩水聲,嗅到腥腥江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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