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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63章 教授 物是人非 文 / 鬧心

    教授王隊一路走當陽、長阪、麥城。

    兩人邊走邊繪製這幾個主要地方的地理地形,並加以標注。

    沿襄江逆流而上,兩人終於來到襄陽。

    「一晃六年了!」教授感慨道。

    「和六年前相比,襄陽變化大嗎?」王隊問道。

    「大,非常大。」教授指點著周圍的建築說道,「六年前,我離開時,劉表初到荊州,忙於平定宗族勢力,無暇顧及城鎮建設,那時的襄陽城,低矮舊屋居多,而今,亭台樓閣高聳,這些街路也修繕一新了。」

    兩人走的城內主道,地面鋪著整齊劃一的巨大青石,青石上鑿刻的痕跡顯示這些石頭是剛剛鋪上的。

    「呵呵,劉表總是以儒雅自居,竟做些面子上光鮮的事。」王隊顯然對劉表的所作所為不以為然。

    教授歎口氣道:「咱們知道這段歷史,曹操馬上要進軍荊州了,劉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啊。」

    路上來往行人很多,穿著儒生服飾、頭戴進賢冠的讀書人很多,這些儒生大多三兩結伴,一邊邁著方步,一邊高一聲低一聲地探討著令他們無比自豪的學問,間或也有獨行的儒生,一步一步,走得煞是穩當,竭力展現優哉游哉的氣質。

    王隊悄悄指著一個獨自散步的儒生,笑著對教授道:「我看這傢伙,一定是書看多了,撐到了,出來消化食兒。」

    教授會心地笑了笑,又搖搖頭:「他們豈知荊州就要捲入中原的戰火了。」

    「是啊,今日悠閒自在,來日卻要成為難民,這些個只知道背誦經史典籍、誇誇其談的文人,只不過能妝點太平盛世,而到了戰火紛飛之時,能起什麼作用呢?」

    「王隊你的嘴太刻薄了,快別說了,再說,就要說到我頭上了。」

    王隊笑了:「教授你別急,等會我說完他們,才輪到說你。」

    兩人說笑著,來到一座大宅院——蒯越的宅院。

    教授雖在荊州住過不短的時間,但除了諸葛叔侄外,教授在這裡的熟人還真不多,蒯越勉強算一個吧。

    當年劉表奇襲襄陽,控制了荊州之後,蒯越這座宅院就曾是劉表親信們的臨時住所。(參見0053章《荊州定龍鳳》)

    詢問門房,這裡還是蒯越的宅子,很巧,蒯越剛從江陵回到襄陽,正在家中養病。

    教授請門房進去通報,怕蒯越記不得自己,特意強調自己是諸葛玄的朋友,當年曾在此住過,特地來拜望。

    時候不大,門房返回來,說異度(蒯越字)大人請二人進去。王隊邁步進門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一個人影,退出門外,轉頭再看時,那人影已經消失在轉彎處。

    「怎麼了?王隊。」

    「剛剛看到個人影,覺得很眼熟。」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蒯越屋門前。

    蒯越一身便裝,站在門口迎接,看氣色,倒不像有什麼毛病,只是精神不是很振作。

    蒯越對二人還是很熱情的,王隊聽過蒯越的故事,對他單人獨騎深入虎穴,說服荊州山賊歸附劉表的事跡極為敬佩。

    三人坐下,教授和王隊趕緊探問蒯越病情,蒯越苦笑一下,飽含失意和無奈,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病,只是心情煩悶,才告了假,回來修養。

    教授勸慰道:「異度先生豪俠氣概、臼犯之謀,一定要好好休養,早日康復,以助景升大人,造福荊州百姓啊。」

    蒯越聽完,搖搖頭,歎口氣道:「唉,某計不能用,策無所施,嘿嘿,空有些陰謀詭計在腹中,卻有何用?」

    王隊教授聽罷,面面相覷,蒯越話說得很直白了,意思是說自己的意見建議不被劉表重視,怎麼會這樣呢?教授和蒯越的關係畢竟不夠深,沒法開口詢問,只能說兩句不痛不癢的安慰話。

    「唉……」蒯越長歎,面露頹唐之色,「某還是追隨胤誼先生,無憂無慮、無牽無掛、逍遙快活……」

    「啊?!」教授大驚,「胤誼先生怎麼了?」蒯越這麼講話,自然是說諸葛玄已經故去了,教授不會不明白,但教授實在不能接受,還是追問了一句。

    「哦?谷梁先生不知嗎?」

    蒯越知道教授和諸葛叔侄的關係,也驚訝於教授竟然不知道諸葛玄的死訊。

    蒯越告訴二人,諸葛玄身染重病,已於三年前離世了。

    教授面色慘白,幾不能語。

    王隊趕緊給教授倒了水,又和蒯越不停地出言安慰,過了好一陣,教授才長歎一聲,淚水撲簌而下……

    談話無法進行下去了。

    教授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便要去諸葛玄墳上祭奠。

    蒯越先吩咐家奴給教授王隊二人安排了住處,又讓家奴準備上墳祭奠所需之物。

    蒯越要陪著二人同去,王隊趕緊勸阻:異度大人身體不適,外面天寒地凍,還是在家歇息吧。

    蒯越也沒有堅持,王隊扶著教授坐上車子,幾個家奴陪同,趕往城外諸葛玄的墓地。

    幽靜的孤墳,雖不高大氣派,但墳上雜草已經被清除乾淨,墳上培了新土,墳前擺放著供品,顯然是不久前有人來祭奠過。

    隨行的家奴擺放好供奉之物,教授跪伏在諸葛玄墳前,失聲痛苦。

    諸葛玄可謂是教授的救命恩人,教授和諸葛叔侄同住達五年之久,可以說相處如親人一般。

    然而幾年不見,親人已成隔世,怎不讓教授悲痛欲絕……

    教授沉穩持重,自來到這個年代,始終能平心靜氣,坦然面對一切。然而教授畢竟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慾。想想諸葛玄,再想想自己,教授忍不住將內心之中,無法對人傾訴的話,都化成淚水,傾瀉了出來……

    初時,王隊不忍打攪教授。可過了一會,見教授過於悲痛,時值深冬,西風凜冽,如此痛哭,實在不妥。

    王隊只好上前,強行攙起教授,將教授扶到墳前守墓的席棚內坐下。

    席棚雖簡陋,但卻拾掇得乾淨利落,應該是不久前有人來過。

    教授撫摸著席棚牆壁,看著草榻,哽咽著道:「定是明兒在這裡為其叔父持喪……」說起諸葛亮,教授原已止住的淚水,又流淌下來……

    王隊吩咐家奴收拾一下,再三勸說,總算將教授勸上了車,離開了諸葛玄的墓地……

    ……

    教授情緒不穩,王隊謝絕了蒯越安排的接風宴席,照顧教授早早歇息。

    到了半夜,睡夢中的教授突然開始胡言亂語,王隊來到教授榻前,伸手一摸,教授額頭滾燙。趕緊讓家奴找來城內醫者診治。

    自然是因悲傷過度,急火攻心,又受了風寒而引起高熱。

    病因簡單,喝些湯藥祛熱清火即可,只不過若要完全康復,還是需要些日子。

    無大礙就好。

    不過原來的計劃只能推遲了,在襄陽城安心住下養病,一應諸事,自有蒯越家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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