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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緣慾海第三十八章 (3) 文 / 郝一博

    老太太這時端著兩盤炒菜進屋,正聽到這句話,就接過話來說:「你們是說城西茂山的那個廟吧?還在。」將菜放在桌上看著歐陽一鳴說:「前些天東院你劉奶奶還說這事呢,她娘家住在那不遠,前陣子她回娘家她弟弟家,還去過一趟呢。說這會廟裡就一個六十多的和尚,孤孤單單的。廟也不成樣子了,就一個門樓和幾間破房。可那和尚還天天守在那敲木魚。」老爺子就瞪大了眼說:「哎呦,說不準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和尚。」老太太說:「可不就是咋的,就是那小和尚。在屋角開了片地,種點菜什麼的,香火也不多。要說這和尚一個人在那也挺可憐的。」

    徐慧拉老太太在她的身邊坐下。老太太就對徐慧說也沒弄什麼菜的,鍋裡還有一盆燒羊肉,羊湯也燒好了,你們先喝著酒,等會就給你們盛來。徐慧點頭應著,卻又問:「那和尚是哪裡人?」老太太說:「也不知是哪裡人。」老爺子接過話說:「聽說老和尚和小和尚都是從西安那邊過來的。聽說是大躍進那年前,大概是五五年的前後,這兩個老和尚就不知去向了,有人說他們回了西安了,我也是聽說,具體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老太太接話說:「這和尚有幾年誰也不知去哪了,他劉奶奶說,也就過了幾年這和尚就回來了,回來後就沒走。六三年開春那廟裡住進一個人,留著老長的頭髮,老長的鬍子,誰也不認識他,整天也不說話,都以為是傻子。」轉頭又對徐慧說:「那兩年俺這裡鬧饑荒,餓死的人可不少,誰還去怎麼注意這麼個人?」轉回頭有看著歐陽一鳴說:「這人白天出去找吃的,晚上就在那廟裡睡。那廟平時也沒人敢去,不是有過幾個人刨那廟裡的樹死了一個人嗎,都說那廟邪乎,誰還敢到那廟裡去?也就他那麼一個人自己住在廟裡。誰也不知他是哪裡的,從哪裡來。前幾年,劉奶奶說也就五六年,有一天上半天,這個人在廟門口攔住那邊一個挑擔子剃頭的,就非要剃頭的把他頭髮鬍子給剃了。開始這剃頭的不願給他剃,後來這人就拿了塊銀元給他,剃頭的也願意了。那個人就把他帶到廟裡。那裡人說,你別看那人穿的破,可從來都是幹幹淨的,衣服頭髮都挺乾淨。」

    老爺子插話說:「那廟裡有口井的。」老太太說:「這人這麼多年就喝那井裡的水。剃頭的跟他到廟裡,看有一個瓦罐,是他燒水用的,有一張鐵鍋,是他做飯用的。剃頭的都帶著爐子有熱水,那天就給他剃了頭。你猜怎麼著,把頭髮給剃了刮乾淨,就看到他頭上有六個印子,那才知道這個人是個和尚。剃頭的就問他是不是原來這廟的小和尚,那和尚說就是的。到了那會,那附近的人才知道,那麼多年整天在那轉悠的要飯的長毛就是當年廟裡的小和尚。那剃頭的也沒要他的那一塊銀元,倒是十來天就路過那裡就給和尚刮刮頭。這和尚自從剃了頭就穿上了和尚的衣服。剃頭的說,那麼多年和尚身上背著的包袱裡,就是和尚的衣服、鞋、木魚什麼的。打那後這和尚就在那廟裡敲上了木魚。也有人去上香,也就那一片的,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要不是劉奶奶說,這麼多年咱這城裡誰能知道那個廟又有和尚了?」

    老爺子嘴裡嘖嘖兩聲說:「你看,他是捨不得離開那廟呢,我聽說老和尚帶他來這裡時才一兩歲,就是在那長大的,還不就跟他家的老宅子似的?我說,他那師傅可能是不在了後他才回來的,回來看著那老宅子的。」老太太說:「可不就是咋的?劉奶奶那裡的人也這麼說。」老爺子說:「聽說這個徒弟是他從路邊撿來的,撿來時還不會走路,和尚又沒孩子,就是拿他當兒子養的,這小和尚也是拿老和尚當爹的。」老太太說:「可不是咋的。」

    眾人用心聽著,倒都忘了吃菜,這會老太太就笑了說:「看我,老是說,都忘了吃了,趕緊吃菜。」就又問徐慧:「還喝酒不,不想喝我給把燒羊肉上來,給你們盛羊肉湯去。」徐慧說:「我也不會喝酒的。」歐陽玫就問:「奶奶,你剛才說那廟裡的樹咋回事?」老太太說:「哎呦,那可是棵神樹,沒人敢動的。有一年那邊有個生產隊派幾個人去刨那棵樹,還剛刨了幾鍬呢,幾個人就都不省人事了。後來就死了一個。」歐陽一鳴問:「這是真事啊?」老爺子點頭說:「聽說是真事,都說那是神樹,那廟四圈的樹誰也不敢刨。」老太太對徐慧說:「我去給你們盛湯去,讓他們爺倆喝。」徐慧就站起要去幫她。老太太拉住徐慧說:「你坐你的,玫子來幫我端。」歐陽玫起身隨奶奶去。歐陽一鳴和爺爺喝了杯酒,就又問爺爺那廟具體在什麼位置,老爺子說:「也不算遠,離城也就十四五里地。」又詳細給他說了具體的位置。

    飯後說了陣話,歐陽一鳴和徐慧、歐陽玫回去。跑了一天都也感覺有些疲倦,洗了後都就早早的上了床。歐陽玫躺在床上,腦中想起徐慧白天對佛的虔誠,側過身去問躺在一頭另一個被筒的徐慧:「慧姐,你們那裡的人都信佛嗎?」徐慧說:「也不是,也是有信有不信的。我信佛是因為我的外婆。我很小爺爺奶奶就去世了,也不像你們有爺爺奶奶帶。爸媽工作都忙,媽媽是昆劇演員,那個時候要經常下鄉演出,就不常在我身邊。媽媽對昆劇太執著,在那個時候昆劇也可以說是她的命,所以媽媽生下我以後就不願意再要孩子,怕沒人帶。我爸爸和媽媽的感情非常好,也尊重媽媽的意見。」

    「自小我基本都是外婆帶著的,外婆信佛,虔誠的佛教徒。我記得,小的時候外婆信佛也不敢讓人知道,就把佛像藏在臥室裡供著,還叮嚀我到外面不可以說,不然佛爺會發怒的,現在想來是###時期外婆怕惹麻煩才那樣給我說。」

    徐慧頓了頓繼續說:「在我十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老是拉稀。媽媽當時在鄉下演出也回不來,爸爸就帶我到大小醫院看,也去了上海,吃了很多藥,打了很多針也不見好,人拉得就剩下皮包骨頭了。媽媽聽說後不得已趕回來,見我這個樣子就哭得死去活來。爸爸就對媽媽說,孩子怕是不行了。那天下著大雨,外婆一個人偷偷的去了峽山禪寺給我求藥,你說靈不靈?晚上外婆回來弄給我喝了,第二天我就想吃東西,沒幾天就全好了。打那我就開始信佛,也每天和外婆一起拜佛。那以後就再沒生過什麼病,只是偶爾感冒,次數也不多。」

    「後來慢慢大了,上學後也就不能天天拜佛了。外婆說,只要心裡有佛就成。所以我現在見了廟見了佛是從心底虔誠的。這些我沒和別人說過,你哥也不知道的,你也別告訴他。我跟你說,反正信佛是好事,最起碼的可以洗刷自己的靈魂不去做壞事。我不求別人和我一樣都信,但是我只要有機會就會去拜一拜的,不管哪路神仙我都拜。」

    歐陽玫聽著,心裡不由得就暗自感歎:「難道真的信佛就能會被保佑?都說是迷信,可徐慧的病醫院治不好,偏偏吃了吃了廟裡求來的藥就會好?」就說:「我家就奶奶信。今天我看哥哥在廟裡也挺虔誠的,就有些奇怪,以前我們也經常去蟠龍山的,都是去玩,從沒見哥哥拜過。」徐慧笑了笑說:「可能是受了我的感染吧。不過,有時候人到佛的面前,會不由自主地拜,事後你也弄不清當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心境。高中的時候,我和我的一個女同學去寒山寺遊玩,她全家就沒有信佛的,可那天她就和我一起上香一起虔誠的拜,回來的時候她就和我說,很奇怪,好像當時就有什麼力量促使她去拜,完全是虔誠的。對這些我也不好解釋,我想,這可能就是神的力量。」

    歐陽玫兀自想了一陣,心裡也是開始有些相信真有佛的存在。思想著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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