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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緣慾海第七十三章 (2) 文 / 郝一博

    在這時節,陳紅和張主任從病房出來。陳紅站住轉過身看著他們,抬步慢慢走過來,歐陽安平夫婦急忙迎上去。老舅就想起身跟過去,老爺子一把拉住他說:「咱們不去,那是安平和玉琴的學生,有些話咱在跟前人家也不好說。」老舅也就點點頭。

    陳紅待歐陽安平夫婦近前,陳紅轉身又往過道深處走了幾步,站住說:「很嚴重。」歐陽安平和毛玉琴的心就像被猛地揪了下,兩雙眼睛就驚恐地看著她。陳紅想了下,說:「還是到辦公室讓張主任和你們說吧。」話畢抬步。歐陽安平和毛玉琴隨陳紅走進張主任辦公室。

    張主任五十多歲,在這醫院也是內科響噹噹的專家。招呼歐陽安平夫婦坐下後,說:「老人家的病情相當嚴重。現在,各方面的檢查都不樂觀。」毛玉琴的眼淚就唰地流下了,乞求道:「張主任,我求求你一定想想辦法救我媽。」歐陽安平心裡燥急,急忙拉了下毛玉琴說:「你聽張主任說。」張主任說:「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現在結果出來了,我是要實話給你們說的。」頓了一頓說:「檢查結果是,老人家的腹腔積血,是肝脾破裂產生的。腦電圖檢查腦震盪為中度,腦部可能有淤血,肋骨可能有骨折,這要等x光片出來才能確認傷了幾根。檢查四肢倒沒有什麼大礙,也就是些皮外傷。目前最危險的是肝脾破裂,必須馬上手術,不然積血會愈來愈多。」

    歐陽安平看著張主任愣了片刻,問:「手術後,會好起來嗎?」張主任說:「這也正是要和你們商議的問題。估計老人家肝脾傷得很重,因為積血不少。當然這要在開腔後才能最後確定上的有多嚴重。但是,有可能是要做脾臟切除手術的。這些陳紅清楚,她是你們的學生,你們應該相信她。脾臟一旦破裂。就很不容易止血。當然,很輕的話可以做包膜縫合,但就目前穿刺檢查看,這麼多積血不會很輕。嚴重的話就必須切除。我們現在擔心的是,老人家已經快七十了,做這樣手術危險性很大,這點你們要考慮,我們也必須要給你們說清楚。」

    歐陽安平心裡惶急,驚嘬嘬地問:「那麼,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張主任看了眼陳紅,轉頭說:「陳醫生清楚,像你們母親這樣的年齡,做這樣的手術危險性太大,問題是不只是肝脾手術的事,剛才我也給你們說了,頭部可能有淤血的。不瞞你們說,按我的估計,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

    歐陽安平夫婦聽了這話,腦袋轟地一下。陳紅接過話來說:「歐陽老師、毛老師,這些我和主任不能瞞你們,也必須和你們二位老師說,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不了手術台。」歐陽安平驚得說不出話。毛玉琴流淚泣聲問:「那,那就沒有其它辦法?不切除脾臟不行嗎?」張主任搖頭說:「沒有其它的辦法,不切除就會繼續流血嘛。這種情況,也只有做手術才有希望。」頓了一頓說:「你們必須盡早作出決定,你們同意手術的話就要盡早做,不然這樣的話隨時都有危險的。」毛玉琴顫著聲音說:「可是,可是你說手術不也」張主任說:「是啊,手術的話有點希望,但是不手術的話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所以說你們要盡快作出決定。」陳紅說:「我看你們還是和爺爺他們商議一下,把這些話說清楚。」歐陽安平木然地點點頭。陳紅說:「歐陽老師,毛老師,你們也不要太難過,現在也不是難過的時候。我想,你們還是盡快給爺爺他們商議下,早做決定。」歐陽一鳴點了點頭,站起說:「謝謝你們,我們這就去和他們商量。」張主任站起,點頭說:「要快。」

    歐陽安平和毛玉琴出來,兩位老人就拿眼直直的看著他們,走近,一時間兩位老人都沒開口問,稟住呼吸看著他們。毛玉琴看著老爺子,心裡發酸,忍不住背過身去流淚。歐陽安平在老爺子身邊坐下,說:「爸,舅,現在啥事也不能瞞你們了,我媽現在的情況很嚴重,要做手術,肚子裡有積血,肝脾都有傷。」

    老爺子瞪大眼睛看他,那張嘴就張在那裡,鼻中喘著粗氣說不出話。老舅慌慌地說:「那就趕快做吧。」歐陽安平說:「可張主任說,我媽這麼大歲數,做手術,很危險。」老爺子瞪眼看著他,問:「醫生說,做手術有多大把握?」歐陽安平看了看老爺子,眼淚就流下了,說:「醫生說,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老舅慌速地問:「百分之二十?這麼說,就是沒啥把握?」歐陽安平點了下頭,泣聲道:「是這樣,基本,就沒什麼把握。醫生說,弄不好就會下不了手術台的。」

    毛玉琴這時轉過身來,哭著說:「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給咱媽爭取。」老爺子看了眼兒媳,轉頭問兒子:「醫生說,就沒有其它的治法?」歐陽安平流淚搖頭說:「沒有。」老舅哆嗦著身子,眼睛愣愣地盯著外甥,突忽從椅上滑了下來,坐在地上哭著說:「我的娘啊,這可怎麼好啊。」歐陽安平和毛玉琴急忙攙起老人在椅上坐下。老爺子就看著老舅埋怨道:「唉呀,別慌,我就怕你慌,我就怕你慌。」

    老舅便立馬止住哭,流淚看著老爺子問:「姐夫,你說可咋辦啊?」老爺子看看他,眼睛瞪著前方的牆面,自語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讓我……」說話時站起身來,哆嗦著手摸索著裝了袋煙,哆嗦著手點上,用力地抽了幾口。稍頃,轉頭看著歐陽安平問:「安平,醫生就說,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歐陽安平流淚點點頭。老爺子點了幾點頭,說:「那就是沒有啥希望。」停住話,思索了片刻,似乎拿定了主意,語氣很重道:「手術,不做了。」

    幾個人的眼睛齊刷刷看他,一時間都稟住呼吸沒有話語。老爺子紅著眼圈說:「你們想,沒啥希望,還讓她受這份罪幹嗎?!」說話時眼中閃爍著淚花,頓了頓又說:「你媽媽這一輩子都沒得過什麼大病,這臨了臨了,咱們不能讓她受這麼大的罪。我的意見是不做這手術,要是下不來手術台,還不如讓她多活幾天。」毛玉琴哭著說:「爸爸,可做了手術總有點希望。」老爺子搖了搖頭,說:「我心裡明白得很。現在的情況是,做了這手術,就等於你媽馬上就得死去。」

    毛玉琴看著老爺子,嘴唇哆嗦著,終於忍不住,一下蹲在地上哭起來。老爺看看她,轉頭俯身看著老舅問:「你看呢?」老舅看著老爺子說:「我,我也不知怎麼好了。姐夫,你說要真不給姐姐做手術,不就等於看著我姐死嗎?咱們這心裡不是遺憾嗎?」老爺子說:「這些我都明白,可你想,去做這手術就等於馬上就讓你姐死,臨死還得開腸破肚。」老舅點點頭,說:「可不就是這樣,這可怎麼好喲。」說完就嗚嗚地哭。

    老爺子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了看毛玉琴和老舅,說:「這會,你們都不能哭,現在也不是哭的時候!」毛玉琴和老舅就止住哭。老爺子看著歐陽安平說:「你再去問問你那學生,弄准了,到底有多大把握,真沒希望就不做了。」歐陽安平看看他,嘴張了幾張,還是流淚答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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