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緣慾海第八十七章 (2) 文 / 郝一博

    秦嵐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心裡一直忐忑不安著。她擔心劉燕會做出什麼事來。她不止一次的踮著腳上樓，站在劉燕的房門口聽著動靜。有幾次，她隱隱聽到劉燕的哭聲心裡也不好受，但她知道，此時是不可以再與劉燕說上什麼話的。而劉燕傷心也是很自然的。這一次，她在門口聽了陣沒聽見任何動靜，心裡就有些恐慌了，於是輕輕地推開了門，見劉燕睜著眼躺在床上放下心來。

    走到床邊看著，見臉上毫無表情，也沒轉眼看她，更沒有作聲，秦嵐地心又沉了下來，看著劉燕說：「燕子，我過來和你一起睡。」劉燕無語，也沒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秦嵐歎了口氣，彎腰拿過脫落在劉燕手掌的那些照片，放在桌上，挨著劉燕躺下。

    默默躺了陣，秦嵐說：「燕子，我也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這事一定要正確對待，要想得開。人生幾十年，會遇到很多的挫折，是不可以去鑽牛角尖的，真要是為了一件事老是想不開，那人就沒辦法在世上活。你的這件事以後再慢慢考慮，睡吧。」劉燕沒有言語。

    秦嵐歎了口氣，說：「燕子，你現在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但是該過去的事情都是要過去的。人只能向光明的路上走，不能向死胡同裡鑽。我想給你說個真實的故事，這個故事和你現在的事可能不會有太多的關聯，可與咱們家有關係，我想，還是給你說一說。」

    劉燕聽秦嵐說了後一句話，轉頭看了眼她。

    秦嵐說：「上中學時，有一個女同學和我的關係非常好，四七年的春天，她和我一起瞞著家人入了武。那年我們都是十六歲。她長得非常漂亮，說實話，媽媽當年也是很漂亮，可我與她比，還是差了一些的。」頓了一頓說：「入伍後，我們倆都在部隊文工團工作。後來我們倆又一起去了朝鮮戰場，回國後我們倆就都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了。我要說的是，我們倆都和你爸爸有關係。那時候你爸爸三十三歲，沒有結婚，是副團職幹部。組織上自然是要給他解決婚姻問題的，就把我那同學介紹給了你爸。說實話，你爸年輕時長得不算英俊，我那個同學看不上你爸，沒有同意。後來，組織上就把我介紹給你了你爸。」

    「我那同學一年後退了伍，到了一所學校做了教師。過了一年就與同校一個教師結了婚，他們結婚時我去了的，她那對像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當時，我那心裡也是特別的羨慕的。你也能想像得到，一個女孩子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找了個比自己男人英俊很多的丈夫，會是什麼心情，有羨慕也有嫉妒。可是，也就過了幾年，她丈夫就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一個山村裡，自那以後，我那同學的苦日子就來了。自那以後，我也就和她沒有了聯繫，要避嫌啊！」

    「七九年,我回長春你舅舅那探親，想到了她就打聽她，才知道她依然在那個學校教書。我去找了她，變得太多，我見到她時幾乎不敢相認，她和我一樣的年歲，那個時候看起來就和一個老太太沒什麼兩樣的。那些年她受了很多苦。我們倆閒談，我是能從她那眼神裡看到對我的羨慕的。她雖然開玩笑說，我如果當年答應了組織，那麼現在你的位置現在就是我的了.但是，我可以從她的眼神和表情裡看得出她的後悔。」

    秦嵐說到此，看著劉燕說：「燕子，這件事確實是真事，也可以說他和咱們家有過關係，當初她要答應嫁給你爸爸，那現在她也就是這個家女主人。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想和你說，女孩子如果僅僅只為了男孩子的相貌，僅靠當時的熱情，就有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英俊，瀟灑又能怎樣？也就是很短的時間。過了十幾年，幾十年，還有什麼英俊瀟灑可言？有句古語說，女孩子結婚是第二次投胎，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你能夠找上一個有本事有能力的丈夫，你就會幸福一輩子，你如果僅憑當時的熱情就可能後悔一輩子。現在，你可能也會不同意我的說法，但我想，再過十幾年後，你就會贊同的。」

    秦嵐頓了頓，繼續說：「燕子，張雷可能是比不了歐陽英俊，可是張雷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材的。他的家庭你是可以看到的，你要嫁過去，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想辦很多事情都不成什麼問題，很多條件都是現成的。可你要是和歐陽結了婚呢，你就會什麼都沒有，你們的一切都要一點點地開始。況且，現在你如果和歐陽結婚，所面臨的還有你和張雷的這件事情。又有誰敢說在歐陽知道了後，你們的婚姻不會有危機？到那時張雷這邊你失去了，歐陽那邊再因此嫌棄你，你能想像你那時的生活嗎？事實上，我從沒有想過干涉你婚姻的想法，但現在，有些道理還是要和你說的，畢竟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不心疼你？你現在的眼光要向遠處看，不能局限於你的小圈子裡，這可是你一生的大事。」

    劉燕在這時按耐不住，說：「可要我捨棄歐陽嫁給張雷，我又怎麼能接受得了？」秦嵐說：「我理解，你一時無法接受完全正常。你和歐陽一直相愛著，這時讓你去接受張雷肯定接受不了。這件事也不是很急，你要慢慢地想一想，認真的考慮。」劉燕不由得又是心裡發酸，哀怨道：「我還想什麼呢？按你剛才說的，我的所有路子都被堵死了。現在我就一條路，那就是嫁給張雷這個畜牲。」秦嵐雖然聽著劉燕的話有些傷感，但也還是暗自心裡竊喜。不管怎麼說，現在劉燕的心裡好像已經開始考慮，並且也有可能在接受這個現實。但她也知道，劉燕也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捨棄歐陽一鳴的。

    秦嵐說：「不是我怎麼說，你自己應該考慮是不是這樣子？凡事要實事求是的。現在的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總去幻想一些不切合實際的東西那是自欺欺人。作為你的母親，我也何嘗願意你受這樣的感情折磨？可如果不這樣的話，你就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這樣感情折磨著。你喜歡歐陽，你愛他。我問問你，就你和張雷的這件事，就算能瞞得了歐陽一輩子，你可能也會為這件事一輩子都感到對不起他。那麼，你和歐陽懷著這樣的心情在一起生活，會有很好的生活質量，會心安理得，會活得安逸？我想你不會的。因為你愛他，你如果不是很在乎他，你就不會有不安的心裡。就和你現在對張雷的感情一樣，你和張雷一起生活就會比和歐陽一起生活心安得多。你是在心裡感到是張雷對不起你的，而不是你感到對不起張雷。」

    劉燕聽得渾身一陣陣的發冷哆嗦，可也不得不為秦嵐的分析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