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緣慾海第一百四十四章 (2) 文 / 郝一博
歐陽一鳴回到西廂房，坐在桌前兀自想了陣和徐慧的婚事，心裡也是湧出陣陣希冀中的甜蜜。看著掛在牆上、床頭上的結婚照片，也是暗自為他能夠擁有這樣漂亮的妻子而興奮。
正在看著他和徐慧的合影時，不知為何，腦中突驟間閃現出了劉燕的影子，心裡霎間感覺慌張，就好像照片上的徐慧窺透了他的心思似的令他感到恐畏。急忙低下頭看著床面，依舊無法平定自己的心緒。
愣了愣，轉身出門到院內站定。仰望著天空點點繁星，腦中就不時地閃現著他曾經傾心愛著那個女人。劉燕離別時的那付哀傷神情就在眼前不時晃動，心就不由得發顫。
稍頃，一陣微風吹來，似乎清醒了些許頭腦，轉頭向正房看去，見正房的門依然開著一扇，知道老爺子還沒有休息，腦中就閃現出那本發黃的秘方和那罐黃燦燦地金條。於是抬步向正房走去。
老爺子戴著老花鏡，坐在房屋中間板凳上，腿上放著個小小的簸箕撿著喂鳥的谷子。見歐陽一鳴進來，便從眼睛上方投過眼光，問：「還沒睡啊？」歐陽一鳴笑笑說：「沒睡。」老爺子問：「有事嗎？」歐陽一鳴說：「也沒啥事，想著那個秘方的事，就想來和你聊聊。」
老爺子摘下眼鏡站起身，說：「好，嘮嘮。」把簸箕放在小方桌上，拍了拍手走到八仙桌東側的太師椅子上坐下，拿過煙袋裝了袋煙。歐陽一鳴起身拿過火機幫老爺子點上，坐下後看著老爺子說：「爺爺，這秘方沒找到前我以為根本就不存在，這找到了心裡卻就放不下。可你說咱家這輩子誰能來做這生意啊？」
老爺子嘴唇吧嗒抽了口煙，噴出股煙霧說：「小鳴，我也一直在想，咱這幾輩人都沒找到的東西被你找到了，肯定就是和你有緣，我想，有可能就會在你輩子重拾起咱家的醋。」
歐陽一鳴心裡說：「怎麼說我也是科研工作者，國家在編幹部，我找到了也不可能就會由我來繼承這份失傳了幾輩的產業啊？」卻也在心裡疑惑：「可為啥幾輩人千心萬苦沒找到的秘方，就會讓我在不經意間得到呢？」腦中想著雖然狐疑，但還是不相信與他沒啥關係。
歐陽一鳴說：「爺爺，你也能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不可能放棄我的工作來做這件事的。」
老爺子說：「這我還能不知道？你現在就是要放棄工作來做這件事我也不會同意。可我老覺得這秘方被你找到了就和你有緣。有些事我也說不好，爺爺活了這麼大歲數，經過得多了。人這一輩子要經歷多少事哦，有些事你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你現在才二十多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是爺爺在你面前說，誰也不能知道往後會經歷什麼事？有這寶貝放著早晚有一天會有用。興許你這輩子用不到，也就在你下輩子能用到。以後要真要是遇上個什麼溝溝坎坎的，咱家傳下來的這東西就能幫咱。你現在在單位能有這個地位，我也不願意你做這生意。但話說回來了，誰知道以後的世道怎麼變？就是你這輩子行，又能保得住下輩子的世道也會好？你現在也不要心裡老是想著咱家的這個秘方，真要到了該興咱歐陽家醋業的那一天就會興，搪也搪不住的。」
歐陽一鳴點點頭，雖然而今他在事業上可謂是一帆風順的，但他也知道人的一生肯會有很曲折，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可他雖然清楚這些，但還是不認為他有一天會做起這家傳的醋，他想，到了什麼時候他也只會是搞科研的。做生意他自認沒有那個天賦。笑了笑說：「爺爺，我相信你的話，但現在看，我們兄妹三個做生意恐怕都不行。」
老爺子笑了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認為我做生意不行，還不販酒販了好多年？做生意，人家說要會奸會滑，我就不信，我只相信誠實做生意肯定要比奸猾做得長久。這會咱不說這些話，你就把這祖傳幾輩的秘方給保管好了，你這輩子用不上就傳下去，會有用上的時候。」頓了頓，看著歐陽一鳴說：「小鳴，這可是咱家祖上留下來的，你可萬萬不能交給咱家外的任何人。今個我可把話你說明了，你是單位的領導，可不能一時糊塗把這秘方給弄到你的單位去，那樣咱們就對不起祖宗了。」
歐陽一鳴笑了說：「爺爺，這你放心，咱家傳的東西我也沒有權利那樣做。就是我這輩子用不上我也會一輩輩地往下傳。地下室的那罐東西你也放心，不管有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會動它，那是為了振興咱們祖傳的醋業專用的，我心裡知道。」老爺子點頭說：「小鳴，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徐慧是個好孩子，爺爺也是拿她當親孫女的，但有一條，咱家的祖上立下的這個規矩不能破，這秘方是不能讓咱家的女人知道的。你爸爸也不會和你媽說的。」
歐陽一鳴說：「爺爺，你放心了就是。」老爺子說：「我是對你放心的，現在咱家就咱三個男人知道，鼕鼕現在也不能說，以後該說的時候你心裡要有數。」歐陽一鳴說：「我明白。」老爺子點了點頭，「啪啪」嘬了幾口煙袋也沒嘬出煙霧來。拿過去在鞋底子上磕了磕，再裝了袋，歐陽一鳴起身又給他點上。
老爺子說：「真要是在你們這輩能做出咱這祖傳的醋來，不管是你還是鼕鼕都要記住，誠信為本，誠信立財，這也是咱祖上的經商根本。我爺爺活著的時候就經常跟我說這話。他那會希望我這輩能找到秘方，希望我能重振咱家的醋業的。」抽了口煙說：「要說這東西也是有靈性，就該我找不到，你看我這輩子，年輕的時候經歷的是亂世，就是想做也做不好。解放了後，國家就不允許私人經營了也沒法做。」歐陽一鳴點點頭。
老爺子忽然有些得意，說：「我現在想想，就是解放前我給找到了，也把這醋業經營得很好，解放後咱家可就不安嘍，那還不給咱定個高成份？那日子可不好受。你別看咱家有這麼大片宅子，可這時祖上留下的，打跑日本人以後我那販酒的生意也就不做了。你劉奶奶家當時開了個煙酒雜貨店，解放後就給定了個小業主，多少年也抬不起頭來。」
歐陽一鳴笑笑說：「是啊，咱家是夠幸運的。爺爺，這秘方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給咱家保管的，真要有那一天我和鼕鼕做了這件事，我也會給鼕鼕把給我說的話說給他聽，要是我們的下一輩做我也會交代好的。爺爺，這秘方你看是不是再抄一份保留著，我那天看傳下來的那本紙張也不是很好，我怕再過些年看不清了那上面的字，抄一份保留著比較好。抄好後和原來的這本我想還是放在地下室，放在那裡才保險。」老爺子說：「行，你就抄一份。」
老爺子說：「找到後我就說由你保管著，你說先放在我這裡。你說我這麼大歲數，說得不好聽都不知道哪一會……」歐陽一鳴急忙打斷他的話，怪道：「爺爺，你看你。」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說：「不說也是事實，說了也沒啥妨礙。」一鳴笑笑沒作聲。老爺子站起說：「我給你拿去。」歐陽一鳴說：「這兩天我抄好後就都送地下室去。」
老爺子進了裡屋拿出那本秘方交給了歐陽一鳴。回到西廂房關了門進了內房坐在桌前，小心地打開那本幾層油紙包著的冊子翻看著，就見上面寫得相當仔細。做醋的秘方和具體作業流程是分開寫的。單就秘方這塊，也把老秀才父親具體增加的那部分原料和所起到作用做了詳細的說明。各道工序所用工具和發酵時間等均都記述地相當詳細。根據這些記述，即使完全不懂做醋的外行人按照這上面所寫的操作，也是不費多大力氣就能做出原來那種醋的。
這本小冊的後七八頁，還記述歐陽家從何地遷來蟠州，為何遷來蟠州記述的相當明白，還註明了歐陽家族的堂號為「載德堂」等等。最後就寫了歐陽家之所以能夠將醋業發展的很大，生意之所以能做得如此紅火，就是因為歐陽家的生意最講究的是「誠信」二字。告誡歐陽家的後人都要記住做人必須記住一個「誠」字。再之後便是十二個稍大些的字：「做人要誠、做人要善、做事要實、做事要精。」歐陽一鳴想：「這或許也是歐陽秀才對歐陽家後人的家訓吧！」
歐陽玫從上海回到了家，說起她在徐慧那裡過了幾日。再就說她看到徐慧這段時間的飯量非常小，人也顯得有些虛弱，但卻並沒有看出消瘦。歐陽一鳴聽後，心裡異常不安，問：「你慧姐有沒有說她哪裡不舒服？」歐陽玫說：「我問了她的，她說沒有感覺任何不適。」毛玉琴歎了口氣說：「可能還是因為她外婆去世的原因。」
歐陽一鳴就感覺心裡有些慌慌的，想了想說：「她外婆去世也有段時間了，不能總是這樣啊！「看著歐陽玫問：「玫子，你有沒有讓她去醫院檢查啊？」歐陽玫說：「我說過的，她就說沒事，沒有感覺有任何地方不舒服，不願意去醫院。」毛玉琴說：「過幾天有時間你還是去她那裡趟，最好是去醫院檢查檢查。」歐陽一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