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 【鴻門宴】 文 / 筆技

    季霸昌覺得有點迷糊，這個紅惠梨到底怎麼冒出來的？難道她有自己的目的？或者是這個武籐狼只是想打圓場，最終還是他自己使出的詭計？

    但是看著紅惠梨那不易察覺的閃躲眼神，季霸昌覺得其中沒那麼簡單，這個女子或許並不單單是武籐狼的助手那麼純粹。媽的，腦袋都被折騰大了。

    而這個武籐狼招呼人送進了許多好菜，大桌子很快被擺滿了，看似一場鴻門宴就要開始了。季霸昌到現在算是明白他想做什麼，可是他既然知道自己有能源矩陣碎片，為什麼不直接搶呢？

    仔細想想，季霸昌覺得這可能和他此時身處中國有關，畢竟不是他的國家。但是一個科技協會的會長能做到這種地步，想來身份也沒那麼單純，得一步步查探虛實。而最重要的是，尋機把他知道的關於第二塊能源矩陣的消息套出來。

    武籐狼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個保鏢便站到惠梨身旁，惠梨還想說什麼，但是她看了看武籐狼的神情，只好把日本刀掛回牆上，然後走了出去，兩個保鏢則像一左一右尾隨而出，其陣勢也是有點怪，季霸昌覺得這個惠梨和她的老闆可能存在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來，季霸昌先生，您一定餓了吧，請用膳。這是你們的中國菜，我想你應該吃得習慣吧。」武籐狼表現得十分友好，和他的手下完全不同的風格。

    季霸昌看著眼前上等食材做出來的美食，想想從小到大還沒吃過，於是也不客氣，拾起筷子就大吃特吃，武籐狼則好像沒什麼胃口，基本是看季霸昌吃。季霸昌也不會不好意思，吃了半個小時，差點吃撐了。

    見季霸昌吃得差不多了，武籐狼便拿出一份報紙遞了過來，季霸昌接過來看了看，是紹城日報，頭版頭條上分明地印著一個人的照片——胡主席！他正出訪某國。

    是的，季霸昌沒在頭版頭條找到吸引他的，不過還是在第五版「紹城車界」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一個穿著普通襯衫的男生，面前放著一台國產錢江125，而第二幅照片上的這台125已經變成了就像一個人一樣站著！

    這不正是自己昨天幹的好事麼？沒想到上報紙了，成名人了，季霸昌覺得這事非同小可，估計正是這張報紙讓這個科技交流協會的會長找到了自己。

    季霸昌看著武籐狼，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呢？」

    武籐狼突然哈哈大笑，道：「季先生，我想我們都是聰明人，就不打暗語了。恕我冒昧，我調查過了，您是紹城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所讀的專業是電子信息工程，從紹城大學的實力排名，還有其生源來說，能出現一個製造出這種摩托車的學生是非常不可能的。您也不在什麼科技團隊，所以我想，你一定擁有特殊的東西，讓你的機車受到控制了。」

    看來他和惠梨一樣，知道自己可能擁有能源矩陣，只是不知道那台車子就是自己變的。

    「特殊的東西，你是說晶石？」季霸昌問道。

    武籐狼眼中明顯放光，他滿臉期待地說道：「對對，就是那個。季先生真的有一塊麼？如果有，隨便你開個價，我都將滿足你。」

    可是季霸昌搖搖頭，道：「我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晶石？」

    季霸昌指著門外，道：「惠梨小姐剛才說的。」

    武籐狼眼中的閃光明顯黯淡了不少，但是他不氣餒，和惠梨一樣，伸出了五個手指。

    「這個數如何？」

    「五十萬？」季霸昌不怎麼感興趣地問道。

    「五百萬！」

    季霸昌呆了一呆，他哪裡想到，這價錢只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竟然變成了十倍！看來這個武籐狼十分想得到自己手中的那塊晶石，這表明他手裡或許就有一塊，也可能他手裡根本沒有，他急切地想擁有一塊。

    單從開價上來看，惠梨這個假日本妞，和他的老闆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複雜啊。

    在這個協會會長眼中，五百萬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一筆生意就能輕鬆賺取。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窮學生，五百萬對他來說應該是個天文數字，必將引起他的興趣。

    和他的猜測一樣，季霸昌兩眼放光，露出了人類最為原始的貪婪神色。五百萬，對於季霸昌這個生活在農村，家裡只有兩畝水稻田，一家全年收入不到一萬，學費完全靠國家貸款的窮學生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五百萬，那是大樂透一等獎的獎金額度，那是可以在紹城最為繁華的解放路買一套房子的數值。就算畢業了，工作個十幾二十年，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而這麼多錢，只要交出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晶石，就能坐享其成。

    季霸昌心動了，他眼中透著貪婪。

    然而季霸昌是個理智的人，他知道這塊能源矩陣給自己帶來的財富，將遠遠超過五百萬。而且從小到大，課本就一直強調著可持續化發展，把如此可持續化的寶貝賣了，傻子才會做。

    「武籐狼先生，你開出的價格確實很誘人，我也非常想賺這筆錢，但是我還是很遺憾地告訴你，我手頭沒有你想要的晶石，那摩托車純屬騙人的把戲，如果身為協會會長的你都看不出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季霸昌似是話中有話地說了這麼多，確實把武籐狼唬住了，難道這小子真沒有晶石？那車子只是障眼法？武籐狼對中國的科技實力還是大致瞭解的，但是他也知道，中國一直是個謙虛的國家，許多好東西都是藏著掖著的，不會展示給別人看。就像這變形機車，可能也有別的科技含量在裡面，只是自己暫時無法瞭解到而已。

    不管怎樣，還是先放他回去，然後派人暗中觀察，這樣才能找出晶石的確切地點，對這個傢伙來硬的估計也逼不出什麼。武籐狼如此想了之後，便笑著對季霸昌說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季先生不要見怪。既然季先生暫時沒有那塊晶石，那麼這五百萬，季先生也是賺不去的了。不過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本人將支付一定的賠償，還望季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恨。」

    說完便拍了拍手，也不等季霸昌同意，便讓紅惠梨給季霸昌開了張支票。季霸昌覺得很是怪異，紅惠梨也無法理解老闆的做法。

    等季霸昌拿著支票費解地走出這幢豪宅時，紅惠梨忍不住開口問了：「武先生，您為何給他錢？」

    武籐狼取下紅惠梨剛才用來砍殺季霸昌的砍刀，輕輕抽了出來，突然猛地砍刀紅惠梨的脖子前！差一點，紅惠梨將人頭落地，那刀鋒無限接近紅惠梨的皮膚，紅惠梨當場被震住。

    「武……」

    「下次要行動，必須取得我的同意，否則，這把刀將不是在你的脖子前徘徊了！我做事自有主張，你只要好好幫我做事，別的無需過問！出去吧，幫我把那幾個大客戶叫進來。」

    「是。」紅惠梨吞了口唾沫，手心滲出冷汗，邊往外退邊擦拭著。她也知道自己做事魯莽了些，不過不是為這位武籐狼先生做事魯莽，而是另外一個老闆。這次工作沒做好，還得繼續找機會才是。

    紅惠梨退出房間，便有幾個戴著粗金項鏈的人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其腰際都是鼓鼓的。

    季霸昌拿著那張支票，看著上面那鋼筆寫成的1和四個鴨蛋，心情就無比舒暢，看來這個武籐狼不是普普通通的協會會長啊，出手這麼闊綽。雖然拿人錢手短，但是季霸昌不管這麼多了，自己還算是被他劫持過呢。他迫不及待奔到銀行，取出了那一萬塊，隨即去了郵政儲蓄，把錢打到了父親的賬戶下。農村只有郵政儲蓄，別的銀行根本沒有。

    打完錢他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在家照顧生病的母親，沒錢沒敢去醫院住院，他接到兒子的電話，說是給自己寄了一萬塊，當即表示懷疑：「你讀書，去哪賺這麼多錢啊？」

    季霸昌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獎學金，提前發了。阿爸，先拿這些錢給母親看病吧，我再看看能不能賺點。」他惦記著五月一號賽車第一名的那五十萬獎金，有了那筆錢，母親的病是一定可以治好了。

    聽到是獎學金，老頭子當然很高興，也沒再多問，掛了電話便去安排車子，把老太婆送醫院接受治療。

    打完電話，季霸昌的心情不錯。他哼著小曲，準備回校。但是他發現自己離學校挺遠的，走回去得一個小時，公交的話得轉三次，打的打不起。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以機車的身份回到學校，於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變身為機車，往學校的方向駛來。

    一路上他都在回憶上午發生的一切，突然被會長派人擄了過來，招待自己的卻是個妖艷的女子，自稱助手，但是另有目的。而這個武籐狼會長，也做事詭異，不僅不急於從自己手裡硬搶晶石，還給自己錢花。都是怪人，行事風格都古怪。

    不過季霸昌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也時刻注意著週身的情況。這個會長會如此輕易放走自己，想必暗中派人跟蹤了自己。他的右眼往後看去，果然，一輛奧迪始終跟在身後不離不棄，嫌疑巨大。

    季霸昌突然產生了和這輛車玩玩的心態，於是四處轉悠，最後在狹長的一個小巷裡甩掉了這輛奧迪。

    剛甩掉奧迪，季霸昌準備往大路駛來，但是剛到了十字路口他就停下了，隨後急忙掉頭往回走。

    陳易可也看到了季霸昌，騎著車子追了過來。

    媽的，這個陳易可，還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季霸昌真懶得和這種人說話，眼不見為快，於是加快了車速，駛進了一條上百彎的小巷子裡，轉了半天轉得暈乎乎的，好像暫時甩掉了陳易可。

    季霸昌停了下來，打算休息一下，突然，一輛麵包車飛快地從拐角開出，季霸昌忙閃到一邊，這輛麵包車便肆無忌憚地衝了過去。看到麵包車，想到自己被劫，季霸昌心情就極為不爽快。

    「阿生，阿生……」一個女生從拐角傳了過來，季霸昌往那看去，一個女生正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嘴裡不停地叫著阿生。

    定睛一看，這個女生不正是自己當摩的載的第一個客人麼？她叫誰阿生？

    女生不顧一切地跑著，當她看到季霸昌時，忙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懇求道：「先生，能幫我追那輛車嗎？我弟弟在上面啊。」

    季霸昌一驚，問道：「你弟弟在上面，為什麼要追啊？」

    「我弟弟被人拐走的，求求您救救我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