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4 【深入虎穴】 文 / 筆技

    季霸昌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整個人疲憊得不行，不過今晚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這是最讓人感到愜意的。季霸昌回到宿舍輕手輕腳上了床，舒舒服服地躺下，一覺睡到大天亮。

    當季霸昌睜開眼時，他感到全身舒暢，而讓他詫異的是天色居然還很暗，難道還沒天亮麼？他坐起身往下面看去，發現三個室友早起床了，正在檯燈下埋頭苦讀，他們把窗簾拉了回來，導致室內很昏暗，季霸昌估摸著他們這是心疼自己會被刺眼的亮光弄醒才搞這麼一出，這群平時連襪子都不洗的牲口倒還有很細心的一面嘛。

    看到季霸昌醒了，吳胡萊突然哈哈大笑，道：「看看看看，我就說嘛。」

    馬興孫和甄子棟則一臉垂頭喪氣，追問之下，季霸昌才知道馬興孫和甄子棟以為自己昨晚受了重傷，今天怕是起不來了，只有心態樂觀的吳胡萊相信他還活著。丫的這群牲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下賭注啊！

    也在他們的追問之下，季霸昌只好老實交代承認自己昨晚演出之後跑回去，但是那群人都跑了，吳胡萊等人嚷嚷著要幫季霸昌報仇，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先等下午的考試結束之後再進一步詳談。

    此時已經十點多，季霸昌拿出《數字信號處理》卻沒心情複習，翻了幾頁頭都暈了，這時腦中響起了五面怪的聲音：「碳基1號，你準備應試了嗎？」

    季霸昌正煩著沒心情理它，五面怪不要臉地繼續問道：「碳基1號，你為何不理我呢？」

    季霸昌冷冷地說道：「你要是幫我考試，我就理你！」

    這下輪到五面怪不說話了，正有些尷尬，一個奇怪的鈴聲響了起來，吳胡萊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誰用了這麼噁心的鳳凰傳奇鈴聲。最後大伙聽出來了，鈴聲出自季霸昌的身上。季霸昌一臉茫然地摸索，掏出了一個正在來電的手機，上面顯示著兩個字：惠梨。

    季霸昌想起來了，這個手機是惠梨給他的，說有事會通過這個手機聯繫他，也就是說現在有事找他了，這狠毒的娘們還真會挑時間啊。季霸昌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中走到陽台，把透明的玻璃門掩了回來。

    接起電話，季霸昌不支聲，對方也是憋了很久才忍無可忍說道：「這週六上午九點，濁水碼頭。」

    季霸昌剛想表達自己的不滿，對方卻把電話掛了，季霸昌悻悻收起電話回到室內，心想你再拽，老子tm的就不去怎麼滴！

    「碳基1號，請不要帶有排斥心理，這次必須去，可能與第三塊能源矩陣有關。」五面怪總是在季霸昌最為煩惱的時候火上澆油，可五面怪這個系統是嵌入他腦中的，怎麼也趕不走，季霸昌沒好氣地說：「管他第幾塊能源矩陣，你自己愛去就去，我反正不去！」

    五面怪這個存在季霸昌腦中的虛擬系統頓時無語，不知道該接什麼，過了一會兒，五面怪懇求道：「碳基1號，你如果去了，我便幫你考試。」

    這個擁有宇宙最強大系統的怪物，居然答應幫自己考試，這是何等的好事何等的苦盡甘來啊，季霸昌二話不說特豪爽地蓋上了書本。

    吃了午飯，季霸昌等人就去考場了，這是大三下學期的第一門考試，意味著大三的生活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將近兩周的考試一結束，他們就要步入大四的學堂，成了名符其實的學長了。

    一點半的考試準時開始，所以莘莘學子都已到位，季霸昌不得不感慨，這才眨眼的功夫，已經和這群上課抬頭見下課等再見的同學們共同度過了三年時光，有些已經開始戀愛了，有些開始創業了，有些仍然在打dota，有些則準備一畢業就結婚了，只有他和吳胡萊等人還在渾渾噩噩無所事事，關起門來看電影，是得琢磨著做點事啊。

    考試鈴聲響了，老師把試卷發了下來，季霸昌很鄭重其事地寫下了自己的班級學號和姓名，然後低頭沉思，這第一題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卻想不出答案呢？

    他抬起頭，發現已經有人伺機而動，偷偷翻看著帶進來的小抄，有些同學比較聰明，帶的是a4紙大抄，這種大抄看上去就和草稿紙一樣，及時被老師瞄到了也不會在意。吳胡萊幾人也都帶了小抄，只有季霸昌一人空手而來，卻信心滿滿的樣子。

    「五面怪，上午可說好的，你得幫我考試，否則週六我就睡懶覺了。」季霸昌提醒五面怪。

    五面怪似是歎了口氣，道：「一直沒弄明白，為何碳基人如此喜歡複製知識而不是創造知識，在我們星球，知識是共享的，每個機械體的腦部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電腦，只要有新知識被發現，全星球都可以瞬間共享，而不必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去學習，學習還會造成知識的曲解和改變，最終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

    「好了好了，我不是超級英雄，也不是救世主，我就一個苦逼的大學生，別和我這一套一套的灌輸宏大的宇宙觀，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幫我考試。」季霸昌毫不客氣打斷五面怪的喋喋不休，丫的這年頭讓人幫個忙怎麼這麼費勁，何況它還不是人。

    季霸昌說完，腦中出現了美麗的藍星懸浮在宇宙中的畫面，然後逐漸拉近，從大氣層拉到紹城上空，接著拉到紹大上空，最後定位在季霸昌所在考場的上空。季霸昌激動不已，五面怪本事不小啊，居然能調動衛星給自己弄了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作弊手段。

    「第一排第二位，是班裡的學霸，拉到他的試卷上方就行了。」

    如他所願，他的腦中呈現出學霸的卷面，但是學霸好像防人比較嚴重，右手寫字，左手擋著，可是學霸永遠也不會想到，他防住了左右前後，卻防不住上空，季霸昌很歡快地抄著，都不帶停頓的。

    考試結束出了門，季霸昌聽到被自己抄了的學霸唉聲歎氣和同學抱怨，自己哪題哪題沒做，這次估計要考不好了。季霸昌差點沒告訴他自己做了什麼，丫的整張卷子都寫滿了，就喜歡裝！

    考完試才三點多，還早，吳胡萊幾人先回宿舍了，季霸昌則到地下車庫騎出了他的嘉陵摩托，往昨晚夜談的地方駛來。和之前約定的一樣，一個小孩站在了一座橋旁邊，看見季霸昌忙招了招手。

    「小木，等很久了吧？」季霸昌將車子停在小孩身邊，笑著問道。

    這個被季霸昌叫做小木的小孩大概十一二歲，一頭蓬亂的髮型，身上穿著一件土黃色的小外套，腳上則是一雙和他的身份不著調的皮鞋，這是小木的父親的。

    小木爬上了季霸昌的車子，季霸昌載著他開始往市郊的方向駛去，他們將要去一個小農村，這是季霸昌答應了小木的。

    氣溫已經逐漸上升，季霸昌騎著破舊的嘉陵摩托一路狂奔，風吹來夾雜著熱氣，加上強勁的風，竟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季霸昌擔心身後的小木聽不清楚，略微側過頭大聲喊道：「小木，待會你下了車找個地方躲起來，直到我來找你，好嗎？」

    小木點點頭，也用稚嫩的聲音回他：「季哥哥，今天就靠你了，你幫我這次，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

    季霸昌對他這種大人的口氣已經見怪不怪，經歷了那麼多的小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屬正常。而身後的小木十分獨立地抓著座椅兩側的鋼管，而不是抱著季霸昌，他看著這個略顯單薄的後背，在他的心中卻有著異常高大的錯覺，這個人，今天會幫自己搗毀那家害死自己父親的加工廠嗎？而他的舅舅昨晚出去後一直沒有回來，他擔心舅舅也會出現不測。

    季霸昌本沒想充當什麼超級英雄奔這來折騰，但是他聽說了小木的身世後改變了自己的主意，而和小木在一起的那個男子的身份也深深吸引了他，季霸昌覺得這個小木的舅舅沒那麼簡單，以後說不定還能幫自己一把。

    眼前的景象漸漸蕭索，一些破敗的低矮平房映入眼簾，季霸昌在狹窄的鄉道間行駛，鑽進了一個小村，在一條小道的拐角處停了下來，季霸昌讓小木在那裡旁邊等他，他去去就來。

    季霸昌騎著嘉陵根據小木的描述行駛在一條只能容納一輛摩托車的小道，左拐右拐後來到一座三層樓的附近，他看到樓門是緊閉的，每層樓的窗戶都有人探著頭在觀察外面的情況。季霸昌停在拐角處沒有往前，他在等待機會。

    樓內，一樓至三樓都是空的，只有幾個人在那裡巡視，而在一樓的一間房子裡，放在地上的一個木蓋板被人掀了起來，一個男子帶著小包從裡面鑽了出來，和一樓的幾個守衛打了招呼便走出了樓門。

    在木板下面是個地下儲藏室，裡面正有十幾個人在忙碌著，室內白色的粉末被堆成幾堆，幾個工人正在裝包，而在角落裡，一個男子手裡抓著一根棒球棒，他將棒球棒揮了起來，隨機狠狠地砸向跪在地上手腳被綁的一個男子的頭上。這個男子，正是昨晚出現在廢棄工廠和小木一起的那個男子，小木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