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 【善良的老者】 文 / 筆技
悠悠醒來的季霸昌感到眼前很刺眼，他極力睜開自己的眼睛，身體同時往後退，他不知道是誰襲擊了自己，可能是吳金通，也可能是陳正彤，他都很擔心自己又被什麼人給陷害了，當吳金通的臉湊上來的時候，季霸昌毫不猶豫一拳打了上去。
「嗷，打我幹什麼！」被打了一拳的吳金通捂著臉十分痛苦，不友好地瞪著季霸昌。
「他也是受了驚嚇，別大呼小叫。」是龍心韻的聲音，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季霸昌轉過臉看到龍心韻十分關心地彎下腰問他感覺如何，季霸昌一時半會沒明白自己被拍暈前發生了什麼，仍然有些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
超跑的很多會員也在，好像沒想像的那麼可怕，季霸昌似乎還聽到了警鳴聲，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霸昌看向此時他最能信任的龍心韻，龍心韻明白他的意思，忙向他解釋道：「有一夥賊人襲擊了你，不過他們都被抓走了。」
「賊人，什麼賊人？」季霸昌感到更加迷糊了，怎麼又突然冒出一夥賊人了。
龍心韻解釋道：「別急，聽我慢慢說。在樹林那邊有一台摩托車，好像是你的，在我們舉辦篝火晚會的時候，一夥賊人趁虛而入想偷走你的車，被一個老人家發現了，那位老人家和那伙賊人發生了打鬥，你好像去那裡方便了，聽到了響動想過去，結果就被賊人給打暈了。不過有幾個同樣喝了酒的同伴過去方便，看到了發生了一幕，就趕緊叫人把那幾個賊人拿下了。不過，那位好心的老人家，被賊人打傷已經送到了醫院。」
聽了龍心韻的話，季霸昌根本想不到自己暈倒的這段時間居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位好心的老人家還因為自己的車被人打傷住院了。季霸昌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後腦勺，還是有些疼，他想下床，龍心韻卻讓他多休息。
「不行，我得馬上去看看那位老人家。」季霸昌不管龍心韻的組織，準備動身去醫院。
「你就好好休息吧，逞什麼能，你又不是萬能的。」在一旁捂著臉的吳金通沒好氣地說道，季霸昌這人現在讓他是既愛又恨，完全衝動莽撞的一個人，不可理喻。
季霸昌哪會聽他的，下了床要出房間，龍心韻見他這麼執拗，便說道：「你頭部剛收到重擊，開車不方便，我看我送你過去吧。」
「這不太好吧。」季霸昌覺得讓一個女生大半夜的送自己去醫院，有些怪怪的。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有什麼不好的。」龍心韻出了門把她的法拉利開了出來，季霸昌只好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龍心韻一加油門，往老人被送進去的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季霸昌和龍心韻一起來到老人家的病房，老人家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頭部也遭到幾次重擊，現還處於昏迷狀態，而警察未能在他身上發現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他來農家樂是跟了一個老年團，但是登記的資料卻是空白的，很讓人不解。
這個老人估計已經六十多歲了，兩邊的頭髮全白，臉上皺紋溝壑縱橫，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此時安詳地躺著，嘴上帶著呼吸器，面頰倒挺乾淨。
「我看你先回去農家樂吧，我等在這裡，等老人家醒了沒什麼問題了，我再回去。」季霸昌看到牆上掛著的時間已經顯示兩點多了，在溫室長大的龍心韻昏昏欲睡，再熬下去估計會累趴下，陪自己也沒有意義。
「可是你也是受傷的人啊，今天還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不想馬上走開。」龍心韻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這一點倒是很讓人欣賞。
季霸昌打了個哈欠笑道：「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吧，不然都呆在這裡也不好。」
在季霸昌的幾次催促下，龍心韻只好依依不捨地走了，季霸昌獨自一人守在這個無名氏老人身邊，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越來越激烈，最後和好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季霸昌趕緊撐起身子往床上看去，和一雙慈祥的眼睛四目相對，老人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他看到季霸昌也是有些疑惑，後來聽護士說是一起過來的，猜想應該就是那個弄出聲響被打昏的年輕人，便微笑地看著他。
「老人家，您醒了啊，感覺怎麼樣，還會不舒服嗎？哪裡還疼嗎？要是不舒服就和醫生說，您的醫藥費我都出了。」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季霸昌一愣，這個老頭好像對自己有些戒心，直接叫自己回去？他看著這個面容慈祥的老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我真沒事了，你回去，該讀書讀書，該工作工作，別把時間浪費在我一個糟老頭身上，好吧。」老人說著這些話是很溫和的，然而讓人聽著卻很不舒服，到底哪裡得罪了他，要趕自己走呢？他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老人，又該如何在醫院裡繼續休養呢？
見季霸昌沒有離開的意思，老人家伸出手道：「這樣吧，你把電話借給我，我打個電話讓家人來接我，你就先回去吧。」
季霸昌哦了一聲，把手機遞給老人，老人似乎眼神還不錯，沒有把手機湊到眼前，而是舉得遠遠的，似乎怕手機的輻射把他剩餘的生命奪走了，他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簡單地說道：「過來接我，第五醫院。」
老人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季霸昌，然後兀自躺了下去，側過身子背對著季霸昌，似乎不想再說話。季霸昌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的背，不知道該做什麼，或者不該做什麼。
在沒有確定他是否真的叫了人來接他的情況下，季霸昌還打算不走了，坐在病床前，找了本書隨便翻著看。老人似乎也沒有繼續理會季霸昌，安然地躺著休息，等待接他的人到來。
兩個人的脾性倒挺像，都有些固執。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突然有三個人走進了病房，兩個年輕的壯漢，一個貌美的小姐，三人徑直往老人的病床走來。季霸昌陷入困惑，這三個人難道是這個老人的子女或者親戚？可是看著根本不像啊。
三人走到床邊，沒有理睬在一邊的季霸昌，女的穿著一身簡潔的小西裝，彎下腰小聲問道：「董事長，車已經到了。」
這個被叫做董事長的老人側回了身子，看了看女子，點了點頭，伸出手等兩個壯漢扶起，然後被兩個壯漢小心翼翼地扶著往門外走去。原來這個老頭來頭不小的啊，難道是擔心季霸昌貪圖他的錢財才沒有理會他？可季霸昌壓根不知道他什麼來歷，乍一看還以為是流浪漢呢。
「把出院手續辦了，另外給這個年輕人一萬塊慰勞費。」老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有回頭吩咐女子，然後繼續往前走。
女子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季霸昌，然後十分瀟灑地走了，季霸昌連她的臉都還沒看清楚。
這老頭到底什麼來歷？
看來是個大人物，季霸昌自認沒有福分和這種人繼續接觸，只好悻悻地走出病房往醫院門口走去，來到門口他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難道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變成摩托回農家樂嗎？至少打的費能省了。
季霸昌點燃一支煙往小巷子裡走，準備找個地方變身，走了一會兒發現有些不對勁，回過身差點被嚇死，那個女子又悄無聲息站在身後，經過昨晚一事，季霸昌已經很怕再被人偷襲了。
「你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後做什麼？別嚇人好不好。」被老頭冷落的季霸昌心情不大好，說的話自然也不是很好聽。
女子顯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適當，紅著臉遞上一張名片，道：「董事長看上了你的那輛哈雷摩托，想請你去他的家裡坐坐，談談賣車的事情。」
聽她一說季霸昌傻了，原來是惦記著自己的那輛哈雷啊，可是自己沒說要賣車啊？這是搞哪出，強買強賣嗎？
季霸昌揮揮手道：「拜拜了您哪，雖然你很漂亮，但是我沒打算賣車，何況還不是你買車，我就更不想賣了。回去告訴那個善良又固執還有些強勢的老頭，我不賣車！」
「先生，董事長很喜歡那輛車，麻煩您走一趟吧，保證會給您一個非常合適的價位，讓您高興地賣車的。」女子帶著哀求的神情倒還挺誘人的，季霸昌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漂亮的女生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得，走就走，要是不賣，你們可不能強搶啊，我會報警的。」季霸昌說道。
女子鬆了口氣，只是笑了笑，伸手指了路，季霸昌大搖大擺地往前走，走出狹窄的巷子看到那位老人衝他揮了揮手，還是那種讓人以為慈祥卻帶著固執的微笑，更讓季霸昌吃驚的是，這老頭居然是坐在一輛加長林肯裡面！瓦擦，土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