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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祭司的微笑 文 / 一壺老酒

    扎蒙一把抱住陳禹的手臂,不讓他動。陳禹氣的臉通紅:「扎蒙,你放開我!」

    「陳禹,你不要急,我們先想辦法好不好!」邊美暫時忘記了妹妹的死,她現在已經接受不了任何關心她的人,離開她了。

    陳禹轉過頭,怒視邊美:「你說的容易!我不急?我怎麼可能不急!你看著你妹妹被阿旺害死的時候,你不急嗎!」

    儘管生氣,陳禹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也許是他因氣急而腹內氣力不濟,也許是他真的怕引來人。

    不過,看陳禹那不怕死的勁頭,怕引來人?恐怕不像。

    邊美被陳禹戳到了痛處,頓時淚如雨下:「陳禹,正因為我是失去過親人的人,所以我能體諒你的心情。現在,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懂不懂!」

    扎蒙突然放開了陳禹:「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你去啊!趕緊去!你要死我們沒人攔著你!頂多死了以後多給你穿幾件衣服!」

    陳禹冷靜了下來,看著邊美那難過的樣子,十分後悔剛剛無意之中,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他的手搭上了邊美的肩膀:「邊美,我……」

    「我沒事,陳禹,我真的沒事,咱們先想辦法,把秦雪兒救下來再說!」邊美利落的把眼淚擦乾,一臉堅定。

    這分堅定之下,透著的是十分的堅強。可是,陳禹越是看到邊美的這份堅強,就越心疼。

    「慢著!三叔公,我想,這獨龍族之內,還是我東婭說的算吧!」上面傳來了東婭的聲音,冷漠如雪。

    三個人靜了下來,悄悄的在那聽著上面人的對話。只聽上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繼而三叔公大笑起來:「哈哈哈……東婭,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沒有了大祭司,你也就是一個紙老虎罷了!」

    「你!三叔公!你不要太過分!」東婭不禁大吼出聲。

    陳禹看了一眼扎蒙,小聲的說:「大祭司不是住在這裡嗎?怎麼聽東婭和三叔公的意思,大祭司不在這?」

    扎蒙想了一下,把那光球放到懷裡,直到無光時才放心,悄悄掀起了那地道上的蓋子,向外面看去。

    扎蒙一隻手撐著蓋子,沒辦法看到外面,陳禹趕緊上前,站到一個角度好的地方,悄悄的看了出去。

    外面是一堆人的腳,有一雙秀氣的纖纖玉足,正好站在陳禹的眼前,離他最近。

    陳禹猜想,這就是東婭了吧。可是東婭為什麼會站在這呢?陳禹認出,這裡正是院子裡的屋門口處,雖然院子大,但站了二十幾個人,也顯得很擁擠。

    三叔公的腳較瘦,穿著一雙布鞋,上面的圖案是一種奇怪的圖騰。陳禹之所以認得出來,還是上次給他小孫子治病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

    「東婭,你只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子!而三叔公我,可是經歷了幾代聖女首領的老人,論資歷還是論輩份,都應該由我來統治這個獨龍族,而不是你!」三叔公語氣極重,完全沒有平時那副和藹的樣子。

    「三叔公,祭天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大祭司不在,還要請您來主持!」這是七娃那憨厚的聲音。

    扎蒙小聲的說:「不對啊,七娃喝酒喝的軟了腳啊,怎麼可能還這麼清醒!」

    邊美點了一下扎蒙的腦門:「你忘了!咱們族有你弄的醒酒藥!喝下去沒半個時辰就能醒酒了!」

    扎蒙懊惱至極:「我真是個混蛋,沒什麼事弄什麼藥啊!全便宜這幫老混蛋們了!」

    上面的對話依然進行著:「三叔公,就算你不把我這個聖女放在眼裡,可現在舉辦的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沒有大祭司,你行嗎?」

    三叔公淡淡的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大祭司已經丟了,這個族裡,除了我,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主持祭天大典了!」

    陳禹問著扎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計劃提前了?」

    「不能啊!走的時候還說兩天之後呢!難道大祭司那裡出了什麼事?」扎蒙分析著。

    陳禹想到了一個人,可是他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桑達,會不會出賣咱們?」

    邊美搖了搖頭:「不可能!就算我為了妹妹出賣你們,她也不會!她這個人,平時最講原則,就是在男女這事兒上沒什麼原則。」

    陳禹看著扎蒙,示意他說話,扎蒙想了一下,說:「我覺得邊美說的對,桑達這人嘴不好,看起來聰明,其實一點都不聰明,但是在事情上從來沒有辦砸過。」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大祭司再也裝不下去了呢?」扎蒙說出了疑惑。

    上面一陣腳步雜亂的聲音,陳禹看到東婭被人傭在中間,走了。只是片刻,上面便恢復了寧靜。

    陳禹爬了上去,邊美跟在後面,扎蒙緩緩上去,在三人的後面斷尾,隨即把那地道入口處的蓋子蓋上,又抓了幾把雜草放上去,怕被別人識破。

    陳禹走進了大祭司所住的屋子,見裡面一片狼藉,床上凌亂不堪,而那地上,還有一隻鞋子。

    「這是桑達的鞋!」邊美跑了過來,一把撿起這只鞋。

    扎蒙看著陳禹打量著屋子,著了急:「我說陳禹大族醫,咱們快去救雪兒和大祭司他們吧!你在這看什麼啊看!」

    「線索!現在祭天大典沒有完成,大祭司他們就不會有危險,你放心好了!」陳禹在床上細細的看著,腦海裡想像著當時的畫面。

    邊美哭著說:「桑達特別重情義!我和妹妹在石牢裡的時候,都是她偷偷送吃的!怕被聖女發現,才沒敢送被子和衣服的,唉!她是不是出事了!」

    扎蒙一見邊美又哭了起來,腦袋頓時又大了一圈:「你放心,她跟大祭司在一起怎麼可能出事呢!你別忘了,大祭司的能耐,可不是咱們能比的!」

    邊美轉念一想:「對啊!大祭司的那雙眼睛,就夠別人受的了!可是!如果她的眼睛瞎了呢!」

    「別瞎說!先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反正離祭天大典還有一段路!」陳禹突然煩躁了起來,因為邊美說的話,正是他所擔心的。

    找了一圈,除了床上幾絲血跡之外,陳禹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不禁擔心,難道大祭司出事了?

    邊美握著鞋子:「這個鞋也許是桑達故意留下來的,我再找找,可以地上還有什麼東西!啊呀!」邊美不慎,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陳禹上前扶起邊美,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反應,一看她的臉,嚇得趕緊摀住了她的嘴。

    因為邊美的那副樣子,很明顯就是想要大聲叫出來。趁她還沒叫出來之前,陳禹要先把她的嘴封住,以免引來別人。

    「陳禹,你把她放開,她好像是有話要說!」扎蒙見邊美掙扎著指著前面,趕緊告訴陳禹,把邊美放開。

    邊美的嘴張了半天,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那只右手一直向前指著。

    陳禹與扎蒙好奇的往她指的地方一看,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扎蒙眼睛一翻,險些暈過去。

    原來,在那不高的床底下,兩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七孔流血的死了在那裡,兩隻臉都露了出來,一個臉上顯出極為快樂的大笑,一個臉上極為痛苦。

    在這昏暗的夜,只有月光灑進屋子些許,本來溫馨的小屋,被這一幕弄得詭異至極。

    陳禹使勁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媽的!我沒見鬼吧!」雖然陳禹不信鬼,可是看到了這麼嚇人的一幕,還有有些怕。

    扎蒙的腿都軟了:「這兩個人,好、好像是強塞進去的!」

    「怎麼說?」陳禹趕緊轉移話題,好讓心裡那懼怕的感覺少一些,兩個人盡量多聊些天,讓這詭異的氣氛變得活躍點。

    「扎蒙,這兩個人,好像是咱們獨龍族祭天台上的祭天司!」邊美顫著聲說。

    扎蒙仔細一看,說:「還真是!剛才被嚇得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難怪看這兩個人眼熟呢!」

    陳禹不敢看那情景,便再次問扎蒙:「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被強塞進去的?」

    「你看這兩個人的手在兩旁對不對?可是那兩隻腳也在兩旁,像果對叉一樣,那腿肯定折了,所以我說,是被人強塞進去的。」扎蒙看著這兩個,膽子彷彿大了不少。

    陳禹搖了搖頭:「不一定,剛剛我好像看到這兩個人身邊有手指印,所以,我猜,這兩個人是自己爬進去的,而不是被塞進去的!」

    邊美有些不相信:「這兩個人腦子也不笨,怎麼可能自己爬進去呢!對了,陳禹,這兩個人是我們的祭天司,就是可以親手將人送上天的司者。無權卻有勢,一般人都不敢惹他們呢!」

    「要是,他們卻死在了大祭司的房間裡,你們不覺得怪嗎?」陳禹見邊美緩過來了,便也試著看一眼那兩個人,緩緩膽子。

    幸好陳禹眼力夠好,只要看一遍,就會記住這副畫面。所以剛剛他在腦海裡回憶時,就想起來了那些雜亂的指印。

    「咚」、「咚」、「咚」三聲鼓響,打亂了三人的討論。

    陳禹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邊美狠拍了一把陳禹:「什麼怎麼回事!這是召喚人要去參加祭天了!咱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為什麼是一個時辰?」陳禹必須要瞭解這一點,以便明白大祭司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如果被人劫去,他們要什麼時機出現才好。這一點,才是陳禹最頭疼的。

    扎蒙掃了一眼門外,感覺外面火把光漸漸強了起來,便說:「因為,每年這個時候祭天是最大的事,大祭司會分配食物獎勵一年勞作的人們。」

    「這是什麼!」陳禹突然出聲,引來了二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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