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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江府捉妖,賜婚突來 文 / 古心兒

    想到這裡,他的眸色暗了暗。

    昨夜自己接到鳳邪的消息,那紫嬤嬤竟然妄圖以楚靖寒觀熙寶珠全裸身子為要挾,要父皇替他們賜婚。不僅如此,更妄想讓熙寶珠成為他的正妃嫡妻。

    哼,當真是不知所謂。

    要說看了她的身子,在場男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難道她全都要嫁不成?

    更遑論,第一個看到她身子的可不是他!

    若非寒風憐她尚有個郡主的身份,還為她尋了塊遮羞布,她就當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當年若非母妃遺願,他又如何能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

    冰靈子。

    竟然膽敢買通廚房下人替換用冰靈子浸泡的食材,哼,他道是為何當初兮兒毒發時分明不是他該毒發的日子,可偏偏那次寒毒發作最是劇烈,甚至連寒風都無法靠近他起步之內。

    知道自己身中寒毒,居然還歹毒地給自己下那等至陰至寒之物;這樣的做法也妄談說愛?

    寒風去而復返,看到呆在窗戶前望著假山上那棵巨大的榕樹,枝葉茂密,鬱鬱蔥蔥。

    可他左看右看,也還是那棵樹,沒看出朵花來啊。

    「爺,普風大師已至,您要不要……」覺察到自家主子爺那灼灼的眼神,他縮了縮脖子;楚靖寒眸色暗了暗,「嗯。」

    「啊?」寒風本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得這麼利索,來時還想好了數個理由,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爺拉過去,畢竟那可是普寧寺僅次於普雲方丈的大師,那可是必須得好好伺候著的。

    楚靖寒心中卻是比他想得更多。

    *

    「小姐今日可真美。」素蘭看著剛出浴的江兮淺,裸露在外的肌膚因為水汽的氤氳散發著淡淡的粉色;那晶亮如墨的眸子更是深邃得好似能將人吸進去般。

    江兮淺沒好氣地,「行了,就你嘴貧。素衣和素心可都安排好了?」

    「小姐的吩咐姐姐們可是不敢怠慢,大清早就已經佈置好了。大門那邊也讓江管家親自招呼了,絕不會誤了小姐的安排。」素蘭輕笑著,雖然她有些憂心,畢竟對方用那樣的事情做由頭,若當真鬧大了去,就算是污蔑,對自家小姐的名聲總是不好的。

    更遑論,他們所說的,也並非都是編造。

    只是那小丫頭……

    想到這裡,她的眸色暗了暗,竟然膽敢敗壞小姐閨譽,當真該死。

    江兮淺輕輕顰眉,「素蘭,素蘭……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素蘭回過神來,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眸中那一閃而逝的情緒,「是奴婢走神了,小姐的頭髮都濕了,奴婢幫你擦拭吧。」

    她也不在乎,只擺擺手,「去把我那支點翠嵌珍珠的歲寒三友的步搖取來。」

    話音未落,她自運起內力,只看見她發間白色霧氣慢慢揚出,若讓旁人見了只怕會嘴角抽搐,這般高深的內力竟讓她用來蘊干頭髮,可當真是……物盡其用。

    「是。」素蘭趕緊快走兩步。

    江兮淺的首飾雖然不多,但件件俱是珍品。雖然她的屋子閒人輕易不得進出,但大多的首飾仍被若薇用錦盒珍而重之地收好置於櫃中。她曾提過兩次,可若薇卻仍舊我行我素,也就隨她去了。

    府宅森森,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將歲寒三友的不要簪在發間,左右兩鬢各取小撂髮絲細細辮成花瓣模樣,用羊脂白玉的髮梳別在腦後,其餘的頭髮披散著剛好擋住那小巧精緻,粉嫩嫩的耳朵。

    「吱——吱吱——」

    江兮淺對著鏡子,點點頭。若芸不在時,她不太喜歡讓素蘭她們三人挽髮,好在自己也會些簡單的,彎腰將雪團抱在懷中,低下頭輕輕點了下它粉粉的鼻頭,「怎地,可是餓了?」

    「吱——吱吱——」

    時近午時,江兮淺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懷中的雪兒又開始鬧騰。

    「素蘭傳膳吧。」江兮淺寵溺地搖搖頭。

    「小姐也太寵著它了。」素蘭輕笑著,嘴上雖然說這責難的話,可眸中的喜愛之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吱,吱吱!」

    江兮淺輕輕拍了下它的腦袋,「別鬧。」

    「……」

    看著素衣領著兩名小丫頭擺到桌上的膳食,江兮淺鼻翼微微動了動,「若芸那丫頭可是今兒下廚了?」

    「小姐,您看出來啦?」素衣極是不好意思,面色微微紅著。

    若薇、若芸兩姊妹重傷初癒,江兮淺的意思是讓她們好好養傷,那些瑣碎之事有素衣她們三人就夠了。

    早在江嘉金領著江張氏鬧騰的隔天,陸希瑞就帶著憶宵和容凌住到了隔壁的傅府,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如今的汐院從上到下那可真的是全副武裝,所有丫鬟小廝全是銀面送來的。

    他雖然不說,但江兮淺就是知曉,這些看似沒有武功的平凡人,也定是從樓外樓各部抽調出來的。

    江兮淺雖然有些無奈,卻也沒有拒絕。

    只是若芸這丫頭,到底是個閒不住的,這才好幾日,她分明都已經明令禁止她進出廚房了。

    素衣略微有些侷促,「小,小姐……」

    「行了,無妨的。那丫頭什麼個性我明白。」江兮淺知,她們三個丫頭在面對她是總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她可不後悔,如果她們與當初的素若存在著同樣的想法,江兮淺一樣會毫不留情的處置。她的汐院容不下眼裡沒有主子的丫鬟,無憂谷同樣容不下看不清自己身份的醫女。

    別以為得了太上長老的青眼,就能無法無天了。

    除非她能讓太上長老廢了她的少主之位,否則就算是讓她去死她也得受著。不過如果那素若真的能說動太上長老來,她江兮淺倒是要好好感謝她一番呢。

    「呼——」素衣悄悄鬆了口氣,「其實若芸姑娘的身子也已經大好了,有三位公子留下的藥方,她們如今雖然功力尚未恢復可卻也如普通人般,小姐沒必要非讓她們臥床休養的。」

    「……」江兮淺略微思忖,「倒也是。罷了,讓她們自己做主吧。」

    「兩位姑娘聽到這話,定是會高興的。」素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今兒若芸姑娘本打算悄悄替小姐下廚的,不想小姐居然看出來了,可不要辜負了若芸姑娘的一番美意。」

    江兮淺沒好氣的搖搖頭,「怎地這兩日你們這群丫頭一個比一個嘴甜,屋子裡不用伺候了,自下去用膳吧。」看看窗外,這個時辰,「待會兒咱們可是有場硬仗呢。」

    「是,小姐請慢用。」素衣嚅了嚅唇剛想反駁,又想到小姐早上的安排,恭謹地退了下去。

    素衣離開,江兮淺懷中的雪團自動地跳上桌沿,在那個專門替它擺放的碟子面前蹲好,鄙夷微微抽動著。

    「你呀,這排場可是不小,竟然要讓本小姐親自伺候你。」江兮淺說著,邊給它布菜。

    雪狐,出生於天山絕巔;卻是長於無憂谷中。

    本是最愛燒雞、烤魚,可自從跟了江兮淺之後卻變成了葷素不忌,什麼都吃;這就連當初的無夢都嘖嘖稱奇,它可是無夢親自從天山絕巔捉回來的,當初江兮淺還是滿身狼狽的小娃娃時,它邊賴上了她。

    「吱,吱吱。」

    雪狐揚了揚爪子,兩隻黑眸滴溜溜的。

    一人一狐一桌菜。

    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不,你們不能進去。」

    「這可是咱家小姐的院子,四老爺,四夫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

    「我呸,分明就是個惹禍的狐狸精竟然也膽敢自稱小姐。」

    「四夫人,奴婢敬稱您一聲夫人,煩請您嘴巴放乾淨些。」

    「乾淨,就憑她。哼,她要不是個妖女為何這些年我們巧巧什麼事都沒有,偏生她一回來,巧巧出事了,連二哥也出事了,定是她搗的鬼。」

    「……」

    用飯用到一半,聽得門外吵吵鬧鬧的。

    素衣三人早在吵鬧開始時就已經到了明堂,連帶著陸希凝,若薇、若芸也已經到了。本來陸希瑞準備把陸希凝也給拎走的,可想了想,陸希凝已經在江家人面前露過臉,知曉她與江兮淺的關係,便作罷了。

    「姐姐,你怎麼還吃得下去啊。」陸希凝撅著嘴,「他們罵得可真有夠難聽的。」

    江兮淺不緊不慢地喝完最後一口湯,接過若薇手中的白絹擦了擦嘴角,「呵呵,凝兒,都說了是場好戲,怎地這般心急,讓她們先得意片刻,現在他們罵的,姐姐自會讓他們千百倍的償還回來。」

    前世那齊浩遠罵她一聲不安於室,她還他聲名狼藉的正妻。

    前世那季巧巧罵她一聲蕩婦,最後她自木驢遊街幽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最擅長的便是隱忍,不然她又如何能在無憂谷呆那麼多年,安心拜師學藝?

    若薇表情淡然立在江兮淺身後,一語不發。

    可若芸卻從來都是按捺不住的性子,「小姐……」

    「行了,讓水冰放行吧。」江兮淺淡淡地一句。

    話音落,片刻。

    「砰——」

    只聽見一聲悶響,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大師可尋到那禍害江府的妖物?」是江嘉金那急切的嗓音。

    「哼。孽障,還不快給貧僧滾出來。」站在他身旁的男子身著僧袍模樣,左手執缽,右手緊握菩提手串,「阿彌陀佛,吾念爾修行不易,快速速隨貧僧歸去,不然千年道行毀於一旦,天道渺渺,大道茫茫,爾可不要一意孤行,否則業障加身,爾死後入無間地獄,永生永世難以超脫。」

    「大師既如此信誓旦旦,不知我等七女,誰是大師口中的妖物啊?」聲音清脆帶著空靈,屋內座位上,七名女子身著同樣的華麗雲錦衫裙,頭戴冪離,上半身都遮擋在黑色的冪離之下。

    雪狐此刻正躺在它專門的小窩中,扒拉在床弦上看著外面這些人的動作。

    「……」號稱大師的男子看了江嘉金一眼。

    江嘉金此刻也犯了難,「這……淺丫頭,不是我這小叔容不下你,實在是,這位可是普寧寺赫赫有名的大師,今日偶然路過相府,剛好遇到小叔,那話可是一說一個準頭,不然小叔也是不會讓他進來的。」

    「哼!」號稱大師的男子輕哼一聲,「爾等孽障,吾念你修行不易,自現了原形,不然休怪貧僧以爾正道。」

    「噗嗤——」

    江嘉金此刻心裡也七上八下的,要知道為了達到目的,他可是帶了不少圍觀的百姓進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就是。」

    「難不成那江家小姐真是狐狸精?」

    「亂說什麼。」

    「不然她怎麼知道大師要來,還提前做好了準備,瞅瞅屋內這七位姑娘的模樣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

    「……嘩!」

    一語驚起千衝浪。

    「大師,您可要救救我們啊。」江嘉金心裡原本犯了難,聽到此話正是竊喜,「淺丫頭,你雖是那妖異之物,可念在你終是我江家之人,自隨了大師去,入佛門好好度化修行。」

    屋內那不知是哪位姑娘發出來的空靈之聲再次傳來,「入佛門?恐怕不是佛門是娼門吧。」

    「孽障,放肆!」那男子當真動了怒氣,怒吼中夾雜著內勁,依那江嘉金所言這屋子裡可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焉能受得了他這一聲怒吼。

    可讓他失望的是,除了其中兩名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之外,其他五位自安坐原處。

    「大師既有這能力,不如做法讓我等也看看,大師法力作不作得準;我家小姐便在這屋內,既然大師言我家小姐乃是妖物,不如將她抓出來如何?」

    江兮淺嘴角微微揚起,說話的正是她。她想,江嘉金恐怕至死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口技吧,當初在戲園子裡見口技好玩,曾學過兩日,雖然達不到人家那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忽悠忽悠旁人確實無妨的。

    她實在是沒想到,江嘉金竟然為了達到目的將那些鳳都百姓都帶了進來。

    這樣也好,省得到時候有些人啊,臉皮太厚。

    「就是,大師你就做法吧。」

    「那妖物竟然膽敢為難大師,您就把她抓出來。」

    「這等妖物竟然膽敢惑人心智,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你這婆娘瞎說什麼,別忘了當初可是江家小姐救了你,她若當真是妖物,你和兒子早就死了。」

    「……我,我……」

    「大師別是弄錯了吧,江家小姐那可是好人吶。」

    「就是!」

    「聽說她那庶姐那般對她,她還在太后賜刑時替她求情吶。」

    「兄台你聽誰說的啊?」

    「嗨,我那三姨婆娘舅家的,在威遠侯府當差呢。」

    「……」

    一時間整個汐院眾說紛紜。

    「江夫人來了,大家讓讓,讓讓。」陡然門外傳來一個略帶尖利的聲音。

    季巧萱在張媽媽的攙扶下,腳步極快,「淺淺,淺淺,娘的淺淺……江嘉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居然膽敢帶人來害我家淺淺。別忘了,當初我家老爺寒窗苦讀十載,你們不讓我家老爺進京趕考也罷,竟然將他一介書生分出家門,這也罷了,我家老爺可是淨身出戶,當時可是說好了,互不往來,怎地如今見不得我家老爺過得好,你們上門,念在血緣至親,淺淺給你們好好安置,竟妄圖我江府掌家之權,當我季巧萱時泥捏的不成?」

    「嘩!」

    汐院內的那些人沒想到,本是圖個熱鬧,卻竟然聽到這樣的驚天內幕。

    「我道是為何這四老爺這般積極,說不定那個什麼大師就是他找來的。」

    「江湖騙子!」

    「就是。」

    「你沒看他剛才偷偷給那什麼狗屁四老爺遞眼色。」

    「定是有人跟江家小姐通風報信。」

    「還冤枉江家小姐是狐狸精,我看他們才是妖物,人家可是淨身出戶的。」

    「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親侄女啊,竟然為了奪取人家的家財,做出這等沒人性的事情來,嘖嘖。」

    「骯髒!」

    「齷蹉!」

    「下流無恥!」

    「……」

    江嘉金被眾人異樣的眼光看得兩眼發熱,心裡恨恨的,等他拿到了掌家大權,哼。這些各個刁民、刁奴定是讓他們翻身不得。

    「江嘉金,江張氏,還有你們三個,給我滾!」季巧萱怒極,上氣不接下氣。

    張媽媽連聲安慰著,「夫人,別急別急,小心您肚子裡的小主子,免得小姐知道又不高興了。您看,小姐可是個有主意的。」說著指了指屋內七個一模一樣打扮的女子,或端坐,或慵懶地斜靠著,各個打扮無異,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轉頭看著江嘉金身旁和尚模樣的人,「素聞普寧寺大師們濟世為懷,佛法高深,不知大師可能算出那位是我家小姐?」

    「……」

    「怎地?我道是真的普寧寺大師呢,卻原來只是江湖騙子!」張媽媽聲音陡然拔高。

    「呸!季巧萱,你別血口噴人,哼,那妖物行陰陽採補,毀了多少青年,我們可是尋到了苦主的。」江張氏心中急切,立刻大吼著,急急地對江如月使了個眼色。

    江如月立刻站出來,咬著下唇,面色悲愴,「二嬸,俗語雲,長者之過,小輩不敢妄言,但你們因為淺妹妹毀了那麼多人家,你們就不覺得虧心麼?好在我們找到了憐心,她家哥哥可是才不久才被淺妹妹採補過的。」

    「嘩——」

    「陰陽採補?我看你們這是戲園子去多了吧。」紅梅冷哼一聲。

    「你倒是讓那什麼憐心出來,咱們對峙。」張媽媽恨恨地,「不過若是有人膽敢往朝廷命官的家眷身上潑髒水,還望眾位相親做個見證。」

    此刻圍觀的人,已經有不少見事不對退走。

    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參和不起。當然也有那不怕死的留下了,大都是些喜歡看熱鬧,有些門道的。

    「……呵呵,江夫人您放心,若有人膽敢朝江小姐身上潑髒水,咱們定要還她一個公道。」說話的那人若是江兮淺知道,竟能看出,竟是那日她送出功夫薄餅的小丫頭身旁之人。

    很快,江如丹和江如娣兩人表面攙扶實際上卻是挾持著那名為憐心的丫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江張氏本就被說得心虛,在看到憐心時頓時又底氣足了起來,「大家看到沒,這位就是憐心,若非她闖到相府找哥哥,我們也發現不得,那江兮淺竟然是,是……哎……」

    「江張氏,你血口噴人!」季巧萱怒極。

    「是與不是,咱們自有見證。」看到季巧萱頭上那金晃晃的姚黃怒放分心,眼中的垂涎毫不掩飾,等她得到了掌家大權,哼,那些可都是她的。

    季巧萱氣得胸口仍舊上下起伏著,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面上兩坨潮紅色久久都未褪去,「好啊。」

    「哼!」江嘉金也是一聲輕哼,「二嫂,我們本打算給二哥和您留些顏面,所以請了普寧寺的戒仇大師來,想著帶走淺丫頭好好超度,他日她修煉有成還能回來長伴你們左右,你,你們竟然不領情。」

    身著僧衣的戒仇也是輕哼一聲,一副倨傲模樣。

    「砰——」

    做丞相夫人這麼多年,她雖然軟弱可這些人的模樣她也見得多了,不就是垂涎她家的財產麼,哼。

    「娘,到底怎麼回事?」聞訊江文武從外面匆匆趕回,與他一起的還有江連德等人,「發生什麼事,怎麼大家都在妹妹的院子裡。連爺爺、奶奶到了都沒個人去迎接。」

    季巧萱聞言更是惱怒,「迎接?好啊,你去啊。他們都要將你妹妹燒死了,你還念著他們,你可當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江文武聞言,頓時愣怔,「娘,你胡說什麼?」

    他警惕地抬頭,看著那些圍觀百姓眼中的神色,還有那隱晦的指指點點,視線在江嘉金、江張氏還有那江如月姊妹三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將視線定格在那身著僧衣的和尚以及她旁邊被江如丹姐妹攙扶著的小丫頭身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小叔、小嬸,這裡可是淺淺的閨房,你們帶著這麼多人前來,是誠心想毀了妹妹的閨譽不成?」江文武面色黑沉。

    被小輩當著眾人的面責問,江嘉金的面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兒去,「江文武,你這是在責問長輩嗎?」

    「哼!我道是為何不讓我們前來,原來你們竟然做出這等沒家教之事。」

    在眾人未注意之時,一個怒氣匆匆帶著沉穩的老者聲音傳來。

    江文武轉頭,竟然是江連德帶著一大群人過來了,他面色微變,「爺爺、奶奶、大伯、大嬸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麼過來了?我們要是不來,只怕還看不到,怎地不待見我們直接讓我們走就是。我原就不同意老二取這個商婦,看看這教養出來的兒子,哼!」江連德不問青紅皂白地指責江文武,連帶著季巧萱也罵了。

    「呵呵,江家的家教倒是好的。索性今兒人都來齊了,也讓大家都看看您老的家教是有多好!」那清脆婉轉帶著空靈的女聲響起,眾人只覺得春風拂面。

    原本因為夏日正午炎熱的煩悶也頓時一掃而空。

    「你是什麼東西,長輩說話,又你插嘴的份兒?」江連德視線轉了一周,最後定個在大開的屋內,那七名著裝一模一樣的女子身上,「青天白日的帶什麼冪離,帶孝呢?」

    季巧萱頓時變色,「公公,您怎麼能這麼說話。」

    「你也給我滾一邊去。」江連德本就討厭季巧萱此刻更是。

    「呵!既然江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到了,索性大家都一起吧。」江兮淺再次開口,「不是說我家小姐是狐狸精麼?那個叫憐心的小姑娘,你倒是說說,你哥哥何時何日被弄進相府的,陰陽採補,倒是新鮮。」

    「……」

    月二十七身子顫了顫,兩邊腰側的肉被狠狠地絞擰著,她心裡恨恨地若不是為了主上的要求,這兩個死丫頭,哼!

    「那可不是,二嫂你生了妖胎直接送走也就罷了,這次回來攪得整個相府不得安寧,那狐狸精最擅長惑人心智,妖物不除,府無寧日。你居然還將掌家大權交給那妖物,這可真真是……」江張氏捂著唇,心裡雖然很是懊惱,自己若是提前一日行動,怎麼也能從中公撈些油水,現在爹娘大哥大嫂都來了,掌家權是怎麼都落不到她身上了。

    那可是明晃晃的金銀啊。

    想像就肉疼。

    江如月對著憐心,「憐心,你就實話實說吧,別怕那妖物,有戒仇大師在,你不必怕她。」

    「就是就是,戒仇大師修為高深,定能抓住那妖物,為你哥哥報仇的。」江如丹也在旁邊符合著,雖然聲音不大,還有些顫抖,但卻是非常的鑒定。

    「憐心姑娘若當真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吧,大家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圍觀的百姓也有人開口了。

    「……」

    就在這時,江文武也已經將事情瞭解了個七七八八,看向江嘉金時,面色異常難看;本來對江連德一行前來的些許高興此刻也一掃而空。

    在眾人圍觀中,憐心突然掙開江如丹和江如娣,「砰」的一聲雙膝跪地。

    「江夫人,求求你,救救民女吧。」

    「各位鄉親,求求你們,我,我,我都是被逼的。」

    憐心雙眸淚眼朦朧,頭不斷磕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我若不來,他們,他們就要殺了我哥哥,民女無權無勢,是他們,他們抓了我哥哥,威脅於我。我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將我拉扯長大,我不能不救哥哥,可,可若是哥哥知道了,定是不會原諒我的,求求你們了。」

    「嘩——」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嘖嘖,那這戒仇大師又是怎麼回事?」

    「對啊,那江府四老爺幹什麼要陷害自家侄女啊。」

    「……」

    憐心咬著牙,「民女曾聽到他們說什麼掌家之權,說江小姐竟然敢那麼對他們,他要她死!」

    「轟——」

    「你含血噴人。」

    「憐心,明明是你找上我們讓我們幫你報仇的,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你這個賤丫頭。」

    「……」

    季巧萱深吸口氣,聽到憐心的話,頓時怒上心頭,「四弟,我還叫你一聲四弟,別忘了,當初我家老爺可是淨身出戶的,我江府就算沒有掌家之人,也輪不到你來!」

    「放肆!」江連德面色難看。

    「公公,難道媳婦說錯了?」季巧萱難得硬氣了一回,「我江府如何,您們願意來,是看在與老爺血脈相連的份兒上,當初老爺淨身出戶時,不是說好了的。」

    江連德面色有些難看,陳年舊事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本就好面子的他,此刻更是面色黑沉沉的,胸口上下起伏,雙眸泛著厲色,「你這賤婦,給我滾!」

    「這裡可是我江家,要滾也是你們。」那道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頓時覺得心跳慢了半拍。

    「本來是不放心的,看來兮兒已經不需要本宮幫忙了。」一道清冷帶著寵溺的嗓音響起,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江連德狠狠地瞪了屋內,卻發現竟然不知道哪個才是江兮淺,「真是放蕩,小小年紀就勾三搭四。」

    「放肆!江氏兮淺接旨。」張讓夾著嗓子,聲音響起。

    頓時數十名訓練有素的皇家侍衛從大門魚貫而入,將圍觀眾人擋在兩側,隔出一條寬約三米通往正屋的道路。

    楚靖寒一身四爪蟒袍,面色清冷,在他身後身著太監朝服的張讓單手執著浮塵,翹著蘭花指,再次對著愣怔的眾人道,「江氏兮淺,接旨。」

    「民婦江季氏巧萱/民女江氏兮淺接旨!」

    江兮淺頓時從軟榻上站起,翻手解開冪離,其他六女也齊齊解開冪離,眾人此刻卻無心慨歎六女出色的容貌,已經清一色地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放肆,見聖旨竟然不跪!」

    看著愣怔中的江連德等人,張讓面色一沉,「來人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連德在旁邊的人狠狠扯了一下,趕緊跪倒在地。

    「哼!」張讓輕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江侍讀之女江氏兮淺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朕之皇三子弱冠已久,當擇賢女與配。江氏兮淺賢良淑德,乃天下女子典範,與皇三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江氏兮淺許配皇三子是為正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待江氏兮淺及笄之日完成大婚。欽賜!」

    張讓夾著嗓子的尖利嗓音音落。

    江兮淺的身子顫了幾顫,她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楚靖寒昨夜那句句深意。

    不讓她再有反悔的餘地。

    是啊,聖旨賜婚,可不就是沒有反悔的餘地了麼?

    她嘴角勾起微微笑意,「民女江氏兮淺,接旨,謝主隆恩。」

    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結果那卷明黃,而後起身,對張讓微微福身,「公公一路辛苦,請屋內坐。」

    「呵呵,江小姐日後可就是咱們三皇子的准皇妃了,這可萬萬使不得。」張讓在空中虛扶一下,心中卻是想著,您老人家日後可是主母啊,只要不為難他就謝天謝地了。

    楚靖寒掃視周圍跪在地上的老百姓,「眾人也都起身吧。」

    「謝三皇子殿下。」眾人起身,心裡卻是顫抖著,尤其是之前曾經責難過江兮淺的,她現在可是三皇子的准皇妃了,會不會把他們抓起來啊。

    江兮淺手握聖旨,眼角略有深意地遞給楚靖寒一個眼神,而後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竟然膽敢自作主張,瞧她怎麼給他好看。

    「兮兒,若想看為夫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咱們還是將這些人打發了才是。」楚靖寒劍眉微挑對著江兮淺傳音入密。

    「轟——」

    江兮淺面色頓時爆紅。

    難得見到這樣的江兮淺,楚靖寒低低沉沉地笑出了聲,「本宮聽聞,有人指責本宮未來的皇妃是狐狸精呢,呵呵!」

    「……這,這!」江嘉金顫抖著,牙齒都上下磕巴。

    「是你說的?」楚靖寒聲音泛著冷厲。

    「還是你!」他將視線轉向戒仇,而後轉頭看著張讓身旁的大師道,「普風大師,據聞這位也是你們普寧寺的大師呢,本宮倒是想讓你幫忙看看,難道本宮的未婚妻當真是修煉千年的狐狸不成?」

    普風大師雙手合十,朝江兮淺望了望,頓時瞳孔猥瑣,原本略有些的不滿頓時一掃而空,而後帶著滿滿的敬意,「阿彌陀佛。老衲觀江施主面相乃天運庇佑之人,福澤無雙,不知老衲可否與江施主單獨談談?」

    「……嗯,普風大師,請!」江兮淺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靖寒雖然有些不滿,卻沒有阻止。

    江兮淺給普風倒了杯茶,「大師,有話直言便是。」

    「阿彌陀佛。」普風對著她行點頭之禮,「施主乃天運庇佑之人,自是福澤無雙。雖為應他人之劫而來,但眉帶紫氣,天宮恢弘,是大貴之象,望女施主日後心懷仁念,以天下蒼生為重;貧僧再次為天下蒼生謝過。」

    一席話畢,江兮淺竟癡癡笑出了聲。

    「聽聞普風大師乃普雲方丈師弟,倒真不愧同門師兄弟,竟然連說出的話都是同樣的。」江兮淺淡淡的抿了口茶,「此茶乃小女子采自山間的野茶,大師嘗嘗?」

    普風原本聽到普雲的名字有些驚詫,可隨即又釋然了,「普風學藝不精,比不得方丈師兄。」

    「呵呵,兩位大師俱是方外之人,小女子不才,山野之物,借花獻佛了。」江兮淺遞過去個玉盒,見普風要拒絕,擺擺手,「兩位大師對小女子點化之恩沒齒難忘,天生野長的東西,也算是小女子為貴寺添的香油罷。」

    普風雙手合十,「那就謝過女施主了。」

    從門內出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楚靖寒剛迎過去,卻見普風瞬間出手,帶著掌風,「戒仇,爾等被逐出寺廟時曾明令禁止爾等以普寧之名自稱,今日爾竟膽敢行此欺騙之事,老衲便要替方丈師兄,清理門戶!」

    「師叔饒命,師叔饒命。」在看到普風時,戒仇本欲逃走,可偏偏寒風在他身後將他看得緊緊的,讓他逃無可逃,此刻又被普風牽制住,更是掙脫不得,索性全都交代了,「弟子往年曾欠下江嘉金施主救命之恩,出家之人將就因緣,弟子也只想將江施主帶出江府,並未存其他心思,求師叔開恩啊。」

    「砰!」普風面色黑沉,「爾等被逐弟子,老衲可沒你這等不忠不孝的師侄。」

    「師叔!」戒仇雙眸含淚。

    江嘉金聽他竟然將罪名都推到自己的頭上,也是慌了,「戒仇,你混蛋。你不是看中了江兮淺的姿色,想財色雙收嗎?」想讓他擔了全部的罪名,沒門兒!

    戒仇一聽,心裡暗道糟糕。

    「阿彌陀佛,江施主,師門不孝出此叛徒,望女施主高抬貴手,將此人交由我佛門處置。」普風看向江兮淺,按理她現在可是楚靖寒的准皇妃,便是將戒仇當場打殺也是應得的。

    江兮淺淡淡地頷首,微微笑道,「大師所言甚是。雖是逐出師門之人,可到底曾為佛門弟子,就有勞大師了。」

    「他日普風定上門給江施主一個交代!」普風對著江兮淺、楚靖寒二人微微頷首,而後提著戒仇的衣領,足尖輕點,踏樹借力,翻身離開江府。

    一眾人頓時兩眼放光。

    「普風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那可不是。」

    「這普風大師怕是聽說了此事,三皇子專門請來的吧。」

    「三皇子對江家小姐可真好。」

    江兮淺面色微微泛紅,對著若薇使了個顏色。

    與江兮淺身著同樣衫裙的若薇立刻上前,對著院內的眾人道,「今日之事雖未江府家事,可牽扯卻廣;時辰不早,請眾位移步前院,小姐已經吩咐大廚房備好了酒席,算是感謝大家,順便也讓大家做個見證。」

    「江小姐可真是好人。」

    「這,這麼麻煩怎麼好意思啊。」

    「……」

    「眾位請吧。」若薇話音落地,素衣三人立刻領著汐院的丫頭小廝對著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江兮淺淡淡地嘴角含笑,「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張公公留下用頓便飯也順道為小女子做個見證如何?」

    「江小姐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求之不得呢。」張公公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神色恭敬。

    ------題外話------

    心兒:賜婚後面還會細說的,而且這個賜婚非常急,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後面大家可以想像下鳳靖老王爺暴跳如雷的場景,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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