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回來了! 文 / 冷煙花
063
沐詠恩雙手往明景輝脖子上一纏,撒著嬌:「爸,你再呆一會了。人家這麼久才見你一次,你來這麼幾個小時就走。不帶你這樣的。」
「啪!」沐芳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她的手背,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詠恩,別鬧了。不早了,你爸回去還得個把小時的車程。」
沐詠恩雖不捨,終還是鬆開了纏著明景輝的手,然後有些悶悶的對著明景輝輕哼:「知道了,爸,你路上小心開車。」
明景輝有些無奈的看著一臉傷心的沐詠恩,又看一眼大方得體臉上揚著微笑的沐芳。對著沐詠恩抿唇一笑,對著沐芳說道:「今天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們。」
「爸,真的啊?」沐詠恩一臉喜悅的看著明景輝。
沐芳在聽到明景輝這般說道時,亦是眼裡劃過一抹雀喜。但也只是微微的那麼一笑,然後一臉通情達理的對著他說道:「不行啊,你還是得回去的。你是什麼身份,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對你不好的。而且過些天就是俊軒跟寧家千金的婚禮了,一定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的。快回去吧,我知道你這的這份心就行了。」說著已經從沙發上站起,然後從那衣架上拿下明景輝的外套,又從櫃子上拿過他的公文包以及車鑰匙,笑意盈盈的替他穿上外套,將公文包與車鑰匙放到他手裡,柔聲道,「路上開車小心點。到家了也不用給我打電話的。」
明景輝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這一抹無奈裡還含著一絲心疼與內疚。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只說了聲「謝謝」,便是離開了。
「媽,我爸都說要留下來了,你怎麼還把他往外推呢?」沐詠恩坐在沙發上,有些不解的看著沐芳。
沐芳抿唇一笑,「男人,特別是像你爸這樣的男人,是不可以把他栓的太緊的。你要給他留足了面子,這樣他才會記著你的好。我要是今晚讓他留下來了,那才是把他推外面推。恩恩,你要知道,我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一個情婦。你也一樣,就算在大街上遇著了,我們可以跟他點頭招呼,但是你卻永遠不能喊他爸爸。如果他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還偶爾的跟他使使小性子,讓他留下來陪著我們。但是偏偏他不是,他是一市之市,他不可以有任何的不是之處,如果他過不好,那麼我們母女倆更別想過的好了。所以,你也要懂得知進退。」
沐詠恩點了點頭:「嗯,媽我知道了。所以,我會很努力的跟你一紅一白的對唱著的。」
沐芳在她身邊坐下,拿過一片水果往嘴裡放去,然後很是優雅的咀嚼著,「你最近工作怎麼樣了?」
「挺好啊。」
「恩恩,」沐芳突然之間一本正經的看著沐詠恩,「媽這輩子也就這麼沒名沒份,不見天日的過著了。但是,你不一樣,你千萬別再走媽的老路,知道嗎?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只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出人頭地,讓媽抬得起頭來,而不是一輩子都低著頭走路。你懂嗎?」
沐詠恩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對著沐芳重重的點頭:「媽,我知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還在,你也不是一輩子都低著頭的,總有一天,我們母女也會抬頭挺胸的做人的。」
沐芳很是欣慰的揉了揉她的臉頰:「行!」
明景輝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成雪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他。見著明景輝進房,趕緊下床,拿過他的公文包,又為他脫下外套,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這段時間市府這麼忙嗎?對了,你肚子餓嗎?我去給你熱點宵夜去。」
「不用了。」明景輝搖了搖頭,「我有點累,洗個澡,就想早點睡了。」
「那行,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成雪說著往洗浴室走去,然後是傳來了「嘩嘩」的放水聲。趁著放水的功夫,成雪站在洗浴室門框處,對著明景輝一臉神秘般的說道,「哎,你知道我今天去錦都君瀾時見著誰了?」
明景輝正解著脖子上的領帶,抬眸朝著成雪的方向不以為意的望了一眼,「誰啊?」
成雪又是神秘的一笑:「寧言希他爸,我們未來的親家。」
「那有什麼奇怪的?他去君瀾吃個飯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於讓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嗎?」
「可問題是,他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也不是跟未示親家母一起去的。而是帶了一個小姑娘進包廂。」成雪臉上的笑容有些過於誇張了,在家裡,她也不再似在外面那般的優雅大方,高貴得體。
明景輝將解下的領帶往一旁的衣縷裡一扔,朝著洗浴室走去,看一眼站在門框邊上,笑的有些八卦的成雪:「那又怎麼樣?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什麼沒怎麼樣啊?這問題可大了呢!」見著明景輝並沒有往心裡去,成雪便是來認真了,跟著他往洗浴室裡走去,就那麼看著正在脫襯衫的明景輝,「哎,我說你怎麼也不往別的方面想想呢?跟著他進包廂的那女人,那可不簡單。她還想跟咱俊軒扯上一腿,見著咱俊軒沒理她,想著沒戲了,那立馬的就搭上了寧振鋒去。寧振鋒啊,那馬上就是俊軒的老丈人了,是我們親家了。哎,你說要是他惹出個什麼桃花債來,而且還是這個年績了。你說,那能對你沒影響嗎?你倒是說的一臉輕鬆的,有什麼大不了,我告訴你,這關係可大著呢!我是指望著對我們有幫助,對你有幫助,而不是讓他來影響你,壞了你的聲譽。你說你這市長好不容易才當上的,這要是因為他的那點破事影響了,那是不是不划算了?」
成雪越說越認真,越說越覺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明景輝停下瞭解襯衫紐扣的動作,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成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她說的話,又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見著他停下了那解紐扣的動作,成雪向前一步,倒是很自然的幫他解著襯衫上的紐扣。
「行了!你出去吧。」明景輝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與成雪之間的接觸,然後一臉正色的看著她說道:「你也是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啊!怎麼就跟個八卦記者似的捕風捉影,在這裡亂嚼著舌根。我看你就是閒的慌了,成天沒事就跟那些個無聊的太太們亂嚼著,小心禍出口出。這事,別在俊軒面前說了,親家那麼大個集團公司的總裁,哦,跟人去君瀾吃頓飯,你就說人有一腿了?你怎麼知道那包廂裡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你怎麼就知道,人不是去談正事的?這要是哪天,我跟別的女人一起出去吃頓飯,那是不是也成有一腿了?哎,我說,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景輝很是生氣的看著成雪斥責道。
成雪臉上的表情微顯的有些不太好,聽著他這般說話,一抹心海劃過她的眼眸,然後輕聲的說道:「行了,我不說不就得了嗎?你趕緊洗澡吧,這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話是說著讓明景輝早點洗澡,不過卻是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你不出去我怎麼洗?」明景輝瞪她一眼。
「我……」成雪想說什麼,最終只能服軟的說了句,「行,我出去。」說完轉身出了洗浴室。
「難道真是我想歪了猜錯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嘴裡輕聲的嘀咕著,「他們真是去談正經事的?跟一個不正經的人能談什麼正經事?要不要找個機會問問親家母?不行,這種事外人怎麼好去說的,到時候壞了俊軒跟言希的感情,那就得不償失了。得,還是得找個機會找那丁寧談談,這俊軒老這麼心在她身上也不是回事。還是得從她身上下手。這女人,太不讓人省心,太會糾纏人了。」
……
追風大俠今天夜班,丁美人與江小柔同學軟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誘,這才使得追風大俠同意把自己的小馬車讓給她家美人。
丁美人為神馬要用追風大俠的小馬車勒?
因為江太太答應過首長大人,要去軍區大院陪爺爺奶奶的嘛。又因為丁寧答應過爺爺要陪他走完那半副棋的嘛。江太太丁寧同志向來是個守信用,講誠信的銀。說到了那就一定會做到的。
但是,軍區大院離市區好遠的說,而且還沒有公車啊。那不得就用到了追風大俠的小馬車了麼。那不得就軟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誘了麼。
楊小妞高飛還沒回來,追風大俠又是晚班。那丁寧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答應過首長的事情了嘛。
其實事實也是很簡單的嘛,如果丁寧想要去軍區大院,那下班順便搭了江納江的順風車,不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情。偏偏江江丁寧同志那就是個死心眼,愛鑽牛角尖的人嘛。說過了在公司裡不公開她與總裁的准公媳關係的嘛,那就一定不能公開的嘛。再者吧,如果說江和平和水清秀那要是知道寶貝孫媳婦想要去軍區大院陪他們啊,那不得樂的合不攏嘴,立馬的吩咐權叔一個車子來接了寶貝孫媳婦了?
不過丁寧志吧還是那麼一個死心眼的理由啊,那就是既然去看人長輩,又哪有讓人來接的道理啊!自然是自己去比較有誠意了。至於怎麼去,那不就主意打到了追風大俠的頭上了麼!
追風大俠那就一個恨哪!
直咬牙切齒的拿手指戳丁美人的頭啊,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個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東西啊,你人都還沒嫁給他們家呢,你就把主意打到娘家人的身上,就拼著命的把娘家人的東西往你婆家拿啊!你個沒長進的東西,別人家的女兒不都是偷偷的把婆家的東西往娘家拿的,到你這怎麼就反了呢?啊!你說我容易嘛,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長這麼,到頭來,你竟然拿我的東西去貼你男人!丁美人,你好意思啊!你好意思啊!老娘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呢!」
那是怎麼一副的生生的割她的肉,啃她的骨,吸她的血一般吧。那就一個心肝脾肺腎全都疼啊疼,就差沒有蛋疼了。因為追風大俠木有蛋嘛。
丁美人:……
江小柔:……
大俠,你至於嘛!至於嘛!
不就拿你的小馬車開一圈嘛,至於你心疼的好似割你的肉一般的啊!
然後江小柔同學一臉不屑的切了她一個白眼:「大不了,開你一個小馬車,還你一個大馬車!」
追風大俠立馬的拿了一張白紙,又拿了一支筆直接往江小柔同學面前一遞:「那,白紙黑字寫下來!這樣才不會空口無憑!老娘嫁女兒,怎麼著也得要點聘禮的吧?再說了,老娘這不是要,而是換!怎麼說,都是老娘吃虧的好不好!」
丁美人:……
已經完全無言以對了。
江小柔同學毫不猶豫的接過追風大俠遞過來的紙和笑,然後小手一揮,「咻咻」兩下,就那麼毫不猶豫的在白紙上畫了兩輛馬車。一輛大的,一輛小輛。然後又在兩輛馬車的中間畫了一個箭頭,箭頭自然是由小馬車指向大馬車的。畫完之後一臉大方的往大俠面前一遞:「那!」
大俠看著那一大一小兩輛馬車傻眼了,木楞楞的問著江小柔:「這是個啥東西?」
江小柔同學一臉嬌滴滴,羞答答的一扭衣角,作一副小受樣:「人家不會寫字嘛,那就以畫代字嘛。反正都一樣的嘛,就那麼一個意思嘛。大俠,你就將就著用嘛,反正這個就是白紙黑字……呃,是白紙黑畫嘛!我是江小柔哎,我還能坑人啊?」
廢話,你江小柔坑人的次數還少啊?
你家小娘就是被你坑來的好不好!
於是乎,追風大俠就這麼被江小柔同學一臉嬌滴滴的小受樣給坑了,心甘情願的把自個的小馬車交給了這一對狼狽為奸的母女倆了。
其實,追風大俠,你可以看清楚啊。人不小柔同學畫的是馬車而不是馬車哦。此馬車非彼馬車喲。
然後母女倆紛紛對著大俠揮一揮小手,帶走了她的小馬車。
某小娘開車送熊孩子江小柔去幼兒園,然後又回公司上班。
江小柔的幼兒上完這個禮拜也就放假了。也就是說,從下禮拜起,某小娘不用再每天早上送女兒去幼兒園了。想想,嗯,其實心裡有點在偷笑的,放假了嘛,終於可以甩掉這個熊孩子了。可惜某小娘不知道,這個熊孩子是怎麼都甩不掉了。
丁寧到辦公室的時候,便見著許微正笑的一臉討好的看著她。那笑容讓丁寧豎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就覺的這笑容不懷好意呢?
果不其然,見著丁寧,許微便是向著她雙臂一伸,作一個歡迎她投懷入抱的動作。配合著這動作是她那發嗲到不正常的聲音:「親愛的,早啊!」
丁寧那豎起的雞皮疙瘩猛的掉了一地,然後又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自己那冷咻咻的手臂,一臉防賊般的看著許微:「幹嘛?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無功不受碌,無福消受,您請收起!」說完,對著許微做了個請的手勢,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許微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拉過一張椅子,在丁寧面前坐下,一臉神秘兮兮的看著她,笑的還是一臉的神秘外加騷包,「你說,那天來接你的帥哥不是你男朋友?」
丁寧點頭,「不是!」
當然不是男朋友了,那是她的閨蜜好不好。
許微露一抹燦爛的笑容,伸手柔情萬千的一撫自己的臉頰:「那你說,他喜歡怎麼樣的女的?我這樣的行嗎?」
丁寧一臉認真的將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看了個遍,搖頭:「沒戲!你不是她喜歡的!所以,勸你趁早死了這顆心吧!」
「為什麼?」許微一臉怎麼可能的看著丁寧。
丁寧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拜託,大姐!我家追風是個女的!雖然是長的中性了一點,但是性取向完全正常,不是一個直的,不是彎的!你說,她怎麼喜歡你?你說你有可能嗎?」
「女的!」許微驚聲尖叫,引來其他陸續來上班的同事的紛紛好奇眼神。
「怎麼可以是個女的?為什麼是個女的?」許微一臉頹廢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的般的看著丁寧,然後則是摳桌低呼,「為什麼是個女的!人家難得來個一見鍾情,竟然鍾錯了對像?沒天理啊沒天理!」說完,仰天灰溜溜的離開了,那樣子是怎一副的挫傷,還是被情挫傷啊!
呃……
丁寧凌亂了。
又一個清純的姑娘啊,被追風大俠給禍害了。
大俠啊,到底你還要禍害多少大姑娘啊啊啊啊!
丁寧載著江小柔的小馬車駛入軍區大院時,水清秀正坐在門口院中與人聊天著,見到車裡下來的丁寧與江小柔,楞是樂的眉開眼笑,合不攏嘴了。
「哎呀,我的大小倆寶貝兒呀,可是回來了呢!」水清秀樂呵呵的朝著丁寧和江小柔走去。
「奶奶。」
「太奶奶。」
一大一小笑的眉眼彎彎的朝著水清秀走來。
江納海聽到水清秀的聲音從屋裡走了出來。
「太爺爺。」
「爺爺。」
「怎麼不坐大海的車回來?」江和平在看到丁寧時,亦是露出了一抹彎彎的笑容。
「對啊,孫媳婦啊,你回來怎麼不坐大海的車呢?怎麼還自個開個車回來?這大海也真是的,這是怎麼當的長輩啊,怎麼一點也不關心自個兒媳婦!」水清秀一臉埋怨的說著江納海。
「奶奶,不關總裁的事,是我……」
「在家呢,叫什麼總裁!」水清秀直接打斷了丁寧的話,「家裡沒總裁,先叫叔叔。等大川回來,你們領證了,就叫爸。我去叫小曾多燒幾個菜,孫媳婦啊,以後回來就先打個電話回來啊。」
「哎,知道了,奶奶。」
「江奶奶,這位是……」因為一直和爺爺奶奶說著話,倒也是沒在意剛才和奶奶聊著天的女子。這會,只見那女子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丁寧,問著水清秀。
女子穿著一套軍裝,齊耳的短髮,瓜子臉,尖下巴,美人胚子一個。只是那看著丁寧的眼神略顯的有些不是很友善,更似乎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仇視。
這讓丁寧有些不解了。
幹嘛用著這仇視般的眼神看她?她得罪她了嗎?都不認識她的好不好。
因為不解,於是丁寧的眼神便是轉向了站在她身邊的江小柔,向著江小柔求助。
「白阿姨,這是我小娘。也就是我爸爸的老婆。」水清秀還沒回答,倒是江小柔先一步回答了白青青的問題,然後用著一臉笑的跟個天使沒什麼兩樣的迷人微笑看著白青青。
白青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臉上那笑容更是硬綁綁的僵住了。不過也只是那麼幾秒鐘的功夫,立馬的恢復了一臉和煦的微笑,對著丁寧很是友好的伸出她的右的,「你好,白青青。跟大川一個大院裡長大的。」
儘管白青青眼眸裡的那一抹帶著敵意的眼神已經斂去了,儘管現在她的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但是其實就在剛才的那麼一瞬間,丁寧已經很明顯的看到了她眼眸裡透露出來的那一抹敵意與不友好。基於禮貌,丁寧朝著她伸出右手與她相握,揚起一抹職業性的微笑,「你好,丁寧。」
在握手的那一瞬間,丁寧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白青青的敵意。只見白青青的臉上揚著可人般的微笑,但是那與丁寧相握的手卻是卯足了頸的用了十二分力道,著實握的丁寧的右手生痛生痛的。但是礙於爺爺奶奶在場,而且白青青的臉上又掛著那友好的不能再友好的笑容,丁寧只能暗中吃下了這份痛,楞是咬著牙卻臉上揚著微笑。
江小柔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對著白青青再次揚起一抹蜜瓜似的微笑,奶聲奶氣的說道:「白阿姨,我小娘可不是部隊裡的呢!手頸沒那麼大的,白阿姨,可得手下留情喲!不然我爸爸會心疼的喲。」
白青青略有些尷尬的鬆開了握著丁寧的手,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力道重了些。丁小姐也別往心裡去。我打小就跟大川跟著文靜阿姨一起打著拳長大的,這下子沒意識到丁小姐不是軍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江爺爺,江奶奶,恭喜你們啊,終於盼到這杯孫媳婦茶了呢!我還以為大川這輩子都不打算再找了呢。」
「你爸都能找的那麼快,我們大川哪能一輩子不找啊!」江和平一臉面無表情的對著白青青扔了這麼句話。
然後只見白青青的臉色白了,青了又紫了,最後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江和平是誰,槍淋彈雨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又豈會看不出白青青心裡的那麼一丁點小腸子。
「你這老頭!」水清秀瞪他一眼,趕緊的對著白青青笑著說道,「青青啊,別往心裡去,這老頭就這麼個德性。」
「江奶奶,沒有。我還不知道江爺爺啊,嘴硬心軟嘛。」白青青笑的有些乾硬。
「丫頭,走,陪爺爺把那盤還沒走完的棋走完。今晚就不回去了,睡大川的房間就行了。」連正眼也沒有瞟一下白青青,對著丁寧說道。儘管這臉還是繃著的,不過對著丁寧說的話那可是半點沒有跟白青青說的那般生硬。
丁寧微微的笑,「哎,好!白小姐,你慢坐,我就不陪你了。」說完對著白青青友善的一笑,上前扶著江和平進屋。
「白阿姨,我也不陪你了。我要看太爺爺跟小娘走棋。」江小柔對著白青青笑的臉天使,但是那眼眸裡卻是傳遞著一抹不怎麼喜歡白青青的表情。
白青青覺的自己有些尷尬,倒也是很識趣的對著水清秀笑意盈盈的說道:「江奶奶,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就走了啊?不然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水清秀客套般的對著白青青說道。
白青青淺笑搖頭:「不了,爸媽和爺爺也等著我呢。江奶奶再見。」對著水清秀又是笑的一臉可人的,然後轉身朝著院外走去。只是在轉身之際,那一臉的笑容不復存在,改而換成深不見底的陰沉還帶著憤恨。
丁寧!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跳出一個丁寧來?
她等了這麼多年,喜歡了江川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之間他的身邊就有了一個丁寧?
總裁?她剛才喚江伯伯為總裁。那是不是表示,她是江伯伯公司的員工?
冷笑,又是那種老掉牙的麻雀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屋裡,丁寧已經陪著江和平坐在客廳裡走著上次還沒走完的那盤棋了。江小柔正坐在兩人中間,雙手托著下巴,一臉認真的好學生般的看著兩人對弈。
「丫頭,這兩天有沒有想大川啊?」江和平一邊下著棋,一邊冷不丁的冒了這麼句話出來。
「啊?」全副心思都用在棋盤上的丁寧,很顯然沒有聽進去爺爺的話。
「小娘,太爺爺問你,想沒想爸爸。」江小柔同學很有孝心的幫她重複了一遍太爺爺的話。
「呃……」丁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爺爺,你這話問的也太直接了吧。
這讓我怎麼回答呢?
「那就是有了。」見著丁寧一臉為難的樣子,江和平直接替她回答了。
「你這老頭,剛才怎麼回事?」水清秀略有些生氣的走到江和平身邊,輕聲的斥著,「哪有你這麼說話的?這你麼說,那多傷孩子的心!」
江和平抬頭看一眼自個老伴:「我有說錯嗎?敢做還怕別人說啊?怕別人說,那就別做啊!我告訴你,老太婆,我還就不喜歡白家那丫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想在我眼皮底下耍心機,她還嫩了點!我江家的人也是她可以欺負的嗎?還當著我的面,她當我江和平是死的啊!」
「爺爺,您說什麼呢!呸呸呸,可別這麼說!」丁寧一聽到江和平說到個「死」字,趕緊的勸阻著,而且是一臉真心的急了。
江和平淺淺的笑了,對著水清秀一臉得意的說:「看到沒,這才是我江和平的孫媳婦。是出自真心的,而不是帶著目的的。」
水清秀翻他一白眼:「得,你有道理。我錯了還不行嗎?就你那雙賊眼是最亮了。你不看在孩子份上,那也看在老白的份上,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孫女。」
江和平切了她一眼:「我幹嘛看他份上?他連自個兒子都管不好,他還有臉跟我面前得瑟了!去去,別妨礙我們爺祖倆走棋。」
「爺爺,奶奶,咱不吵行嗎?」丁寧一臉左右為難的看著江和平與水清秀,這老倆口可是很恩愛的,這要是為了她這麼點小事,吵起來的話,那她不成罪人了啊。於是趕緊勸和,「那什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咱不為外人吵架好嗎?」勸著倆老,然後趕緊輕輕的踢了下江小柔的腳,示意她也趕緊加入勸和行動中。
「報告首長,江小柔同志有話說!」江小柔同學倏的從沙發上站起,原地立正,對著江和平畢恭畢敬的行了個軍禮。
「說!」江和平一臉正色的看著江小柔。
「首長和夫人要是再這麼吵下去的話,小娘該覺的她該接受軍法處置了。」
江和平與水清秀微微的楞,然後對視一眼,抿唇一笑,「孫媳婦,沒這麼嚴重。」水清秀樂的,樂的眉開眼笑。這樣的孫媳婦,不護著,不寵著,那還護著誰,寵著誰呢?
丁寧這一次是陪著江和平把這盤棋給走完了,而且很有技術的只輸了江和平一個子。
這明眼人,哪還能看不出來啊。這擺明了就是丁寧故意輸給江和平的嘛,可是卻又輸的十分的有技巧了,半盤棋下來,楞是沒人發現,到底她是什麼時候讓的那顆棋。
江和平對於這個孫媳婦,那是更加的滿意了。
就連江納海也越來越覺的這個兒媳婦是個可塑之材,他可是後繼有人了。沒想到這兒子對公司的事情不感興趣,倒是給他找了個兒媳婦。就好似他一般,當初江和平讓他從軍,他楞是沒半點興趣,然後便是找到了文靜。若不然,江和平豈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在江和平看來,江家每一輩必須得有人從軍。
得,他必須得好好的培養這兒媳婦,好讓她接了他的班。
丁寧這回挺聽話的,沒有要回市裡了。就算她要回市裡,那這一家子的人誰也不能答應了啊。
然後丁寧一想到她好像還沒跟江納海以及江家所有人說過她與寧家的關係。想著既然準備進這個家的門,那便不能對家人有什麼隱瞞的。再說了,她也沒打算去要寧家的一分一厘的錢。
於是便在晚飯過後,所有人都坐在客廳時,便是說起了她與寧家的關係。本以為所有人都會吃驚的,倒是沒想到,他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對於他們來說,這丁寧是誰家的女兒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往後她是江家的人。
「總裁,那個……我不是寧家派來的商業間諜。」丁寧小心翼翼的看著江納海。
「噗哧!」文靜輕笑出聲,這傻孩子,還真是這麼想的啊。
見著文靜這笑聲,丁寧更是有些沒底了,然後就那麼戰戰兢兢的看著所有的人。
江納海正了正身子,「小丁。」叫的有些認真嚴肅。
「哎。」丁寧同樣應的認真嚴肅。
江納海擺出一副大領導的樣子,對著丁寧伸出兩個手指:「兩點。第一,在公司你應該叫我總裁。但是在家裡,你可以叫我叔叔。等和大川結婚後,叫我爸。第二,我倒是覺的你做的很對,做人就得靠自己。既然你覺的寧家的一切跟你沒關,那你就挺直了腰板,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丁寧笑了,笑的一臉的感激與溫暖。她覺的,在這個家裡得到的溫暖遠比在寧家得到的要多的得。這個家裡,每一個人都是真的對她好,沒有任何一目的。只因為他們覺的她是他們的家人。
為了他們對她的信任,為了報答他們對她的好,她也要加倍的對他們好,加倍的對江小柔好,同樣也對江川好,一定全力的支持他所有的一切,不管任何時候,她都相信他們。
這幾天,追風大俠的車就那麼被丁寧給霸佔了。丁寧每天下班都是去幼兒園接了江小柔後去軍區大院,陪著爺爺奶奶。文靜這段時間好像工作很很忙,每天回來的很晚。江納海,因為不從軍而是從商,那根本就不受江和平的待見。於是,丁寧和江小柔順理成章的成了江和平與水清秀的新寵。那看著這幾天丁寧每天都回軍區大院去陪他們二老,二老樂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江和平與水清秀開心了,可是追風大俠卻不樂意了。
為毛勒?
人家習慣了每天開車上班的嘛,突然之間她的座騎就這麼讓丁美人給搶了,害的她每天得擠公車去醫院,那誰樂意啊!
不樂意的好不好!
但是,有什麼辦法勒?誰讓她們家,就她這麼一輛寶貝疙瘩小馬車呢?
楊小妞上下班,那是人航空公司接送來的。
丁美人以前一直說,她用不著車,反正上班家裡到公司有直達的公車,所以她才不會傻的費那個神去買個車,那是一種奢侈,浪費資源還污染環境。
所以,她們家也就她這麼一輛寶貝疙瘩小馬車啊!
追風大俠只要是一到那個擠公車的時間吧,那就對丁美人一個咬牙切齒的恨啊,怨啊!
憑什麼啊,你家男人那麼有錢,為什麼就不可以給你一個車呢?為什麼就非得要來搶她的座騎呢?
丁美人直接扔了她一句話「大不了週末,你陪我去看車嘛,一輛qq我還是買得起的」!
qq?!
大俠在聽到這兩個字時,瞬間被雷的外焦裡嫩了。
哎,沒辦法,誰讓她家美人就這麼認死理呢?
誰叫她交友不慎呢?
得,咱認屈唄!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水清秀其實有跟丁寧提起過,反正江納海有好幾部車,那就隨便挑一部她開去得了。但是丁寧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她還是那句話,她只想腳踏實地的做人,不是她的東西,她不想。如果要車的話,她自己可以買一輛的。
見著丁寧這麼堅持,江家的人倒也沒再說什麼。這正也是他們喜歡丁寧的地方。這孩子,不似別的女人那般,是衝著錢來的。
週五
下午四點,丁寧最近手上沒有案子,倒也是挺空閒的。也就收集一些資料,做著一些準備工作。
許微自從那天知道追風大俠是女人之後,著實傷心了好久,呃……差不多也就一個下午吧。還好還好,這次追風大俠造的孽不是那麼的重。丁美人萬分的慶幸之中。
江川自從禮拜一那天給她打了電話之後,就一直再沒有來過電話了。丁寧其實有試著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不過如他所言,手機是關機的。
然後丁寧就沒再試第二次了,他的工作特殊,她是不可以去打擾他的。如果方便的,相信他一定會給她來電話的。
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響起。
丁寧拿起手機,首長來電?
終於開機了?
在看到江川的電話時,丁寧的心情有些雀躍的興奮。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似乎她很期待著他的來電。
「喂。」有些喜悅的接起電話。
「下來!」耳邊傳來他那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隱隱的扣動著她的心弦。唇角微微的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美麗的雙眸彎彎的瞇起。
「啊?」丁寧有些不解他說這「下來」是什麼意思。
「下來!」他再次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