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 老白媽要回大院 文 / 冷煙花
111
老白的車子飛速的朝著療養院方向開去。
一路上,老白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雙唇緊抿,如鷹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視著前方。心情是複雜的,有喜有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感覺。
司馬追風坐在副駕駛座上,同樣的臉色凝肅。小小的車間內,瀰漫著一種肅穆的氣氛。
「你別這麼緊張,伯母不會有事的。」司馬追風輕聲安慰著老白,想去拍他的手背,最後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老白抿了下雙唇:「我的樣子看起來很緊張?」
不緊張才怪!
司馬追風輕笑,那額角都已經有細細的密珠冒出來的,還叫不緊張嗎?
「還行。」
展齒一笑,微微的替他拂去了一絲的緊安。
手,突然之間被人握住,緊緊的握住處。老白微微的偏過頭,深邃的雙眸濃濃的望她一眼:「謝謝。」
「啊?」
司馬追風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才不致於讓我感到那麼孤單。」
老白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著由心的話語。
另一手反握住他的大掌,司馬追風嫣然一笑:「有點酸!」邊說邊做了個軟牙齒的動作。
老白盯她一眼。
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屁股,然後臉上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
「怎麼了?你不舒服?」看著他那扭屁股的動作,大俠不解的問道。
「有點粘。」說這話時,老白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有點粘?什麼粘?
大俠之時之間還真沒明白過來,他說的粘的什麼。
然後,五秒鐘後,終於明白過來了。
噌下的!
大俠的臉也瞬間的紅了起來。
能不粘嗎?
丫,一聽到小唐打來的電話,連個澡都沒沖就直接套褲子了。粘,能不粘才怪!
嗔他一眼,大俠不說話了。想著剛才兩人做的那事情吧,大俠真覺的無地自容了,怎麼這樣了呢?然後再隨著他這麼一說呢,這瞬間的,車內小小的空間裡又傳出了一抹曖昧不明的氣氛來。
大俠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吧,耳邊傳來了老白悶哼哼的聲音:「那個,這真不是我的最佳水平!」
嘎……
大俠抬眸,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尷尬中帶著羞紅的老白。
這不是他的最佳水平?那他的最佳水平是怎麼樣子的?
然後心裡這麼想著吧,嘴裡也就那麼冒了出來:「那……你最佳水平是多久?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白:……
他哪裡知道是多久,不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麼!
但是,這麼丟臉的事情能說出口的嗎?
可是,老白是個誠實的好人,是個不會撒謊的大好人。儘管心裡十分不願意承認這麼憋屈又丟臉的事情,但是本著對黨和組織必須要忠誠的原則吧,老白還真就一股作氣,如實以答了:「就剛才的時候。」
「噗——!」
大俠終於忍不住噴笑出聲了。
解放軍叔叔,你真是可愛的比江小柔那熊孩子還要可愛了。
你這不是在前後矛盾嘛!
前面一刻,你還在說這不是你的最佳水平,可是後一秒你卻又說這個就是你的真實水平!
啊啊啊!
你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還笑!」
見著司馬追風笑那噴笑的樣子,老白嘴角抽了,眼角也抽了。然後一臉漆黑了,悶哼哼的朝著司馬追風吼了兩個字。
司馬追風閉嘴,憋住笑容,用著十分痛苦的表情看著他,「不笑!真不笑了!可是……噗——!」
僅僅只憋了五秒鐘的追風大俠再一次的噴笑出聲了。
老白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等著!老子一定會血恥的!」
血恥?!
大俠再一次被他的這句話給逗樂了。
點頭,重重的點頭,十分有愛心的一拍老白那張憋的跟個豬肝沒什麼的臉頰,安慰般的說道:「好吧,為了讓你一血前恥,我很樂意奉陪到底的。親愛的解放軍叔叔,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喲,我等著你發揮最佳水平!不然,就你這個樣子的水平,我在楊小妞和丁美人面前會很丟臉抬不起頭來的!哦,你都不知道,丁美人說了,她家解放軍叔叔那個戰鬥力喲,那叫強悍的無人能敵!說真的啊,就她家解放軍叔叔給她留下來的那個戰績吧,我和妞可是有目共睹的,那絕對是頂尖的。哎,我說,不然,你跟他取取經唄……啊!」
大俠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一聲驚啊!那是因為老白的手一個用力的擰了她的大腿!
廢話,這個時候要是不擰她的大腿,那就是老白不正常了。如果這會不是在開車,不是在去療養院的路上,老白一定會把她壓倒,讓她再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超強的戰鬥力!
哎喲喂,大俠,你說你在這裡作個什麼勁呢?
你丫,不知道男人最說不得的就是那事了麼?
你得幸運這會是在去療養院的路上,不然,你覺的你還有可能這麼安安耽耽的坐著嗎?
老白磨牙,惡狠狠的扔了一句:「司馬追風,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偏偏大俠吧,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了句:「那來唄!」
老白又磨牙:「等著!」
「哦!」
說實話吧,其實大俠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竊喜的啦。
竊什麼喜呢?
可不就是老白是個雛鳥麼!
就這以摸鳥為樂趣的二貨,儘管沒有那真槍實彈的實戰經驗,那摸的鳥兒也多了吧!那還能不知道這男人,丫就連個洞都一下子沒找個准的貨,能不是個處,她丫的就不叫司馬追風了。
千萬別說大俠矯情,是個女人,這個時候都會矯情一下下的。
你說,一個三十二歲的大男人,還是個跟土匪沒什麼兩樣的大男人,卻是連鑽油都不會,說出去,那估計都沒人會相信的好吧?
這要是讓楊小妞那只風騷的二貨知道的話,指定得一陣「嘖嘖嘖」的冷嘲熱諷,然後端起她那偽淑女,真淫蕩的風流相,如此這般又這般如此的評頭論足,再好心又好意的進行一翻「身教傳授」,最後再丟她一抹「孺子可教還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朝她拋個嫵眼。
呃……
一想到楊小妞知道後的表現,大俠猛的直打了個寒戰。不行,絕對不行!事關面子問題,絕對不能告訴那只**,這男人半路熄火的事情。要不然,她豈不面子裡子全都丟光光?
「司馬追風,老子警告你!要是敢把這麼丟臉的事情拿出去宣傳,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大俠腦子裡正想著這個問題,耳邊傳來了老白咬牙又磨牙攉攉的聲音。
「屁話!你還知道丟臉啊!我傻啊!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拿出去宣傳!」大俠翻他一白眼。
「就連大川的女人也不能說!」
「不說!」
「還有剛才跟你跳艷舞的那個也不許說!」
「鐵定不說!」
「艷舞的事情,以後再跟你算帳!」
「喂,你搞搞清楚,我那是艷舞嗎?妞那個才叫艷舞,她還脫了!你丫,能不這麼小氣麼?!」
「老子就這麼小氣的,怎麼樣!」
呃……
大俠不說話了,直接閉嘴。
丫,到底是誰這麼多管閒事,把這土匪給請來的?
可不就是你家丁美人家男人,你家解放軍叔叔的好朋友江大川同志羅!當然,這中間絕對還有小十三點江小柔同志的一半功勞的。
車子駛入療養院。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這個時候療養院的老人們基本都已經睡下了。院中路燈亮著,一片安靜,偶爾有幾聲蟬叫。
老白停好車,與司馬追風急速的朝著海棠的房間而去。
房間裡,海棠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小唐站在床前,雙眸直視著熟睡中的海棠,臉上微揚著一抹淺笑,淺笑中還有一抹隱約的期待與渴望。
是的,期待與渴望。
只要一想到一會,白楊就到了,小唐的心裡莫名的便是一陣激動與興奮。
今天以以往沒什麼不同,還是陪著海棠看了一會電視,八點左右的時候,幫著海棠洗擦清爽後,海棠便是睡下了。小唐正準備躺自己的陪護床上的時候,卻是見著躺下的海棠竟然睜開眼睛轉頭向她的這邊,然後說了句:「小唐,你辛苦了,這兩年謝謝你。」
小唐瞬間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整個人就跟個傻楞楞的呆子一樣站在了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海棠。
「阿……姨,你……說什麼?」
好半晌的,小唐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結巴的問著海棠。
海棠抿唇一笑:「我說謝謝你,這兩年辛苦你了。照顧我一個全癱的廢人,你沒有半點怨言。」
「阿……姨!你……會說話了?」
小唐錯愕茫然的看著海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棠亦是微愕。
說話?
對啊,她會說話了!
她怎麼就突然之間會說話了呢?
她有多少年不曾說過這麼一句完整又順溜的話了?這些年來,她只會說一兩個字,而且還是十分吃力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是口齒清晰又不費半點力的說出了完整的話。
這讓海棠自己都不敢相信。
然後,她的眼眶便是濕潤了一片,眼淚就那麼從眼角流了出來,浸濕了枕頭。
「阿姨,不哭,我們不哭!」小唐一個快速的在她的床頭蹲下,拿著紙巾輕輕的拭去海棠眼角的眼淚,輕聲的安慰著,「你會說話了,是好事。以後,你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不哭。」
話雖勸著海棠不哭,可是,她自己卻是流下了眼淚。
「你也不哭。」海棠想伸出手撫去小唐臉上的眼淚,可惜有心無力。
「嗯,阿姨,我不哭。」小唐點頭,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手背擦去自己臉頰上的眼淚,「阿姨,你好起來,我很開心。真的,我一點都不辛苦。我一直都把你當自己媽媽一樣看待的,你也沒拿我當外人,就像女兒一樣的疼著我。阿姨,能照顧您,是我的福氣,真的,我沒有騙你,這是我的真心話。」
「傻孩子!」海棠心疼的看著小唐,「我知道,我知道你真心的。你是個好孩子,阿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阿姨也是真心的喜歡你,把你當女兒看的。」
「呵!」小唐歡愉的一笑,「阿姨,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讓醫生來看您看看?」
海棠搖頭:「沒有,不用了。這麼久不曾說話了,你陪我說會話吧。」
小唐點頭,「那,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好!」
「阿姨,你是好人,好人都是會有好報的。老天都是長著眼的,所以,現在讓你重新說話了。」小唐樂呵呵的看著海棠,拿過一條凳子,坐在海棠的床頭,與她輕聲的說著話。
「你這傻孩子。」
海棠畢竟是病人,小唐終是沒有陪她聊的太久,只是聊了一會,便是讓她睡下了。
海棠睡下之後,小唐便是走出房門,在走廊上給白楊打了個電話。
小唐唇角含著隱隱的微笑,雙眸彎彎淺淺的看著熟睡中的海棠,心裡卻是想著白楊。
「叩叩叩!」傳敲門聲。
小唐竊喜,想著這個時候敲門的一定是白楊。
邁著歡愉的步子走朝著房門走去,打開房門:「白先生,你來……」
了字還沒說出口,小唐臉上的笑容便是僵住了。因為來的不止是白楊一個人,站在他身邊的還有司馬追風,那個他嘴裡的女朋友。
小唐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個時候兩人一起過來。那說明,他們兩人已經住到了一起。
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那麼,如果不是兩人在一起,又怎麼可能一起來到這療養院呢?
突然之間,原本那所有的喜悅與興奮,以及期待與渴望,瞬間的全部都化為了泡影。
「司馬小姐也來了。」
儘管心裡不好受,可是卻也沒有在臉上表現的太過明顯。朝著白楊與司馬追風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身子往一邊挪了挪,讓出空間讓白老與司馬追風進屋,「阿姨已經睡下了。」
白楊邁步進屋,朝著海棠的床走去。
床上,海棠睡的正熟。
司馬追風跟在老白身後一起走至床尾,看著床上熟睡中的海棠一眼。然後轉身走到小唐身邊,用著很輕的聲音問道:「醫生怎麼說?」
「啊?」小唐一臉不解的看著司馬追風。
「伯母會說話了,醫生怎麼說?」司馬追風重新淺笑問道。
「醫生沒來過,阿姨說沒什麼不妥的地方,這大晚上的讓我別去找醫生了。我也擔心阿姨的身體,也就沒跟她長聊,就只聊了一會,就讓她睡下了。要不然,我現在去叫醫生過來給阿姨看看?」小唐看著司馬追風,又看向白楊,有些不好意思般的說道,然後轉身欲出門的樣子。
「算了。」司馬追風制止了小唐,「伯母都睡下了,明天早上再說吧。還是別把她吵醒了。」
「白先生……」小唐有些無助又奈的看向白楊,語氣中微顯的有些委屈的樣子。
「明天再說吧。」老白轉眸向小唐,面無表情的說道。
「對不起啊,白先生。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小唐有些尷尬又自責的看著白楊與司馬追風,「我一見著阿姨會說話了,而且還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完整又清楚。一開心就給你打了電話,我沒打擾到你的工作吧?」
「沒有!」白楊很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那現在……」小唐的視線在老白與司馬追風身上移了移,「你們是回去嗎?」
老白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晚上,你休息一個晚上吧,我陪著我媽就行了。」
「這……」小唐有些為難的看一眼熟睡中的海棠,又看一眼白楊,「白先生,你會不會不太方向照顧阿姨?阿姨夜裡三點左右要一次小解的。」
「沒事,你去休息吧。我也在這的。」司馬追風笑意盈盈的朝著小唐說道,「你去休息吧。」
「可是……」小唐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謝謝你啊,司馬小姐。你先替我一個晚上吧。」小唐一臉謝意濃濃又笑意淺淺的看著司馬追風。
看,這話說的多有水平啊。
替她一個晚上,這不是擺明了司馬追風只是替她服侍照顧一晚上海棠,跟她一樣,也只是一個護工而已。
司馬追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小唐含笑點了點頭。
其實她又怎麼會沒有聽出來小唐那話裡的意思呢?就在小唐打開門,看到白楊時臉上的喜悅,卻在看到她時,那失落的樣子,足以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唐喜歡白楊。
喜歡,那也很正常的。就老白這樣子的男子,小姑娘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你躺小唐的床上睡會吧。」老白坐在海棠床頭,剛才小唐坐過的凳子上,指了指邊上那張小唐的陪護床,對著司馬追風說道,「要不然,你開我車回去?」
拿腳朝著他的小腿部輕輕的踢了下:「你這算是過河拆橋?」
老白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我不想拆!」
「那不就得了!」司馬追風白他一眼,「行了,別說話了,一會吵到伯母休息了。」
房間裡,開著一盞小壁燈,將燈光調到了最暗。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此刻三個人,海棠正熟睡著。老白與司馬追風儘管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為了不吵到海棠的休息,兩人只是眼神傳遞著,什麼話也沒說。
時間就好似靜止了一般,寂靜的夜,漫漫長。相互對望中的兩人,情到濃時意悠悠。
大俠有個壞習慣,那就是不喜歡睡陌生人的床。
所以,她沒睡在小唐的床上。再說了,如果真睡小唐床上,心裡別提有一種說不出來看彆扭了。
有些困了,便是坐在另外的一張椅子上,靠著椅背瞇眼睡了過去。
清晨
海棠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白楊坐在椅子上靠近著椅背閉著眼睛,司馬追風則是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兩個人,倒是睡的挺愜意的樣子。
窗簾還沒有拉開,那盞暗淡的壁燈還亮著。屋內光線有些暗,卻是足以將兩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白楊的臉上滿足中微帶著擔心。滿足應該是懷裡抱著司馬追風,擔心那自然是擔心著她
司馬追風的臉上則是微有些淺笑,很自然而然的樣子。
看著兩人此刻的動作以及臉上的表情,海棠抿唇淺笑。
想著,應該是小唐昨天夜裡給他打的電話,告訴他她會說話了。然後他便是急匆匆的趕來了。只是,那個時間了還帶著追風一起過來,那指定就是兩人已經住在一起了。
對於司馬追風,海棠是喜歡的。這個孩子,身上倒是有不少她當年的影子。不拘小節有著男人的好勝卻又不失女子的嬌媚。倒是兒子挺配的。
只是,小唐……
哎∼∼
一想到小唐,海棠只能哎氣了。
她是很喜歡小唐,甚至希望小唐能與白楊在一起。可惜,兒子心裡已經有人了。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只能說明小唐與白楊無緣。
她是過來人,所以是絕對不會插手兒子的事情的。他喜歡怎麼樣的人,都由著他。當然,她也絕對相信兒子的眼光的。他沒看上小唐,不是說小唐不好,只能是他們倆個之間缺少了那一抹電流。
沒有叫醒他們的意思,只是唇角含笑,一眨不眨的看著坐在窗戶邊抱在一起睡著的兩人。
這樣的感覺真好。
是幸福的感覺。
她終於看到兒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似是感覺到了有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司馬追風下意識的擰了下眉頭,然後有些不太自在的扭了下身子。
嗯,怎麼這麼不舒服的睡姿?
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入她眼瞼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個胸膛,還是一個男人的胸膛,以及……
海棠那一眨不眨望著她的眼睛,她的唇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她的眼神泛著柔柔的光芒,是那種屬於長輩對晚輩關心的光芒。
呃……
什麼情況?
隨著司馬追風扭身子醒來,白楊亦是睜眸醒過來了。
同樣的,老白一睜眸看到的便是母親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還有他懷裡抱著的司馬追風的眼睛。
司馬追風窘了。
大有一副作奸犯科被人現場抓包的感覺。
可不是麼!她跟人兒子就這麼抱著一團的睡在了人母親的面前,而這會,人母親正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看。
「呃,伯母,您醒了!」
司馬追風趕緊一個迅速的從老白的大腿上跳出,有些尷尬的爬了爬自己的平頭。
這兩個月,她沒去理過一次頭,所以這會她的平頭已經略顯長了些。至少已經比老白的寸頭長了很多了,再加上今天穿的還算比較女性化的衣服,以及此刻臉上的難為情,倒是還真把一個嬌羞的小婦人形像給逼出來了。
白楊則是慢廝理的從椅子上站起,朝著海棠露出一抹微笑,然後在她的床頭蹲下,「媽。」
海棠抿唇一笑:「什麼時候來的?會不會影響你們倆的工作?如果你們忙的話,就早點回去吧。我沒事,很好。」
聽著海棠這口齒清楚的聲音,老白和司馬追風都楞住了。儘管小唐已經跟他們說過,海棠會說話了。但是,在親耳聽到時,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動與不可置信。
「媽,你真的能說話了?」白楊激動的看著母親,眼睛有些潤濕。
同樣的,司馬追風的眼眶也是濕濕的。
海棠淺笑,點了點頭,「嗯,昨天夜裡突然之間就能說話了。現在才發現,能說話也是一種福份。大楊,這些年,媽連累你了。」
「你是我媽,我是你兒子,哪來的連累不連累的。是我沒盡到兒子的孝心,不能時刻在你身邊照顧著您。應該是兒子跟您說抱歉才是。」白楊一臉認真的說道。
「傻兒子!媽也是從你這條路走過來的,能不明白了你的工作啊。」
「我去叫醫生。」司馬追風看著母子倆樣子,找了個借口想出去。
「追風。」海棠喚住了她。
司馬追風止步,轉身:「伯母,您想說什麼?」
「讓大楊去,你留下來,我們聊聊,上次不能說話,也沒法跟你聊天。」
「好。」
「那你們先聊著,我去叫醫生。」白楊起身,朝著司馬追風會心的看一眼。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然後小唐的聲音從門傳來,「白先生,你醒了嗎?我幫阿姨叫了醫生。」
「進來。」白楊對著小唐應聲。
小唐推門而入,後面跟著進來的還有醫生。
「阿姨,你醒了。」小唐笑意盈盈的看著海棠,然後又轉眸向司馬追風,依舊還是笑面迎人,「謝謝你司馬小姐。」
司馬追風回以一笑:「不用,應該的。」
「醫生,又要麻煩你了。」海棠朝著進來的醫生說道。
理所當然的,醫生也被海棠能說話的事情給驚到了。這都幾乎十來年無法正常說話的人,卻是突然之間卻是口齒清楚了。能不讓人驚訝麼?
當然,再怎麼厲害的醫生,肉眼那也是不能檢查出什麼大情況來的。在醫生對海棠做了初步的檢查之後,便是建議把海棠推到醫療室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白楊自然是不會有二話的。但是抱著海棠坐在輪椅上,然後推著她朝著醫療室而去。
司馬追風打了個電話給其他的同事,讓人先給她替了個班。這個時候,她也是不可能回去上班的。
檢查做的還是挺快的,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不過另外有一些報告就要等明天才能出來。
總之,醫生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海棠就突然之間能說話了。不過既然沒有什麼問題,那自然是好事。老白和司馬追風自然都是開心的,就連小唐也是開心的不得了。
早飯,是司馬追風餵著海棠吃的。
海棠吃的很開心,老白看的很舒心。小唐卻看的很窩心,酸酸楚楚澀澀,什麼樣的感覺都有。
「大楊。」
早飯過後,海棠一臉凝重的看著白楊,叫著他的名字。
「媽,你想說什麼?」
「你……江爺爺,江奶奶還有靜姨他們都好嗎?」
海棠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著一個很難的決定一般。
白楊點頭:「挺好。就是都很掛念您,您想回去看看他們嗎?」
又是深深的吸一口氣,再長長而又沉重的吐出,有些苦悶的閉了下眼睛睜開,抿唇一笑看著白楊:「這麼多年不見了,也是該去見見他們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們。」
白楊搖頭:「不會!現在去嗎?」
「嗯,現在去吧。」
「阿姨,您這是在去哪裡?」小唐一臉擔心的看著海棠問道,「阿姨,您現在身體不好,實在不宜外出的。我覺得如果你想見你的朋友的話,還是讓他們到這裡來看你比較好些。白先生,阿姨的情況,你也清楚的,我真的不建議你帶阿姨出去。」
聽著小唐這話,白楊微微的怔了一下。看著海棠的眼眸裡也是多了一份猶豫,「媽,小唐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不然,我去跟靜姨和海叔他們說下,讓他們來這裡看你。」
海棠搖頭,依舊笑容滿面:「不用!我挺好的。感覺今天的精神比之前哪天都好。我就是想回去看看他們,看看自己曾經呆過的地方。對了,前幾天,我好像看到大川了。」
「大川?」白楊不解的看著她,「你在這裡怎麼會看到大川?媽,你是不是看眼花了?」
海棠輕笑,「怎麼可能!你真以為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他還帶著一個跟追風差不多大的姑娘,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一家三口笑的可幸福了,估計是出來的玩的時候,被院裡那些吹吹打打的歡鬧給吸引進來的。這想想,都有二十年沒見著大川了。跟文靜也有這麼多年沒見了,那時候我跟你靜姨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不過這要是比起來的話,也是絕對不會讓著誰的。時間倒是過得快,這一眨眼的,都二十幾年過去了。我挺想我那些老朋友的,所以,大楊,聽媽一次,帶我回去看看他們行嗎?」
「阿姨……」
小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想勸著海棠。
「伯母,這樣。我去問問醫生,如果醫生說可以的話,我們就自己去。如果醫生說不行的話,那我們還是要聽醫生的話。行不行?」見著海棠那一臉期待又渴望的樣子,司馬追風安慰般的說著折中的話。
海棠抬眸望著她一眼,點頭:「好,聽你的!你是醫生,你比我更清楚。」
「行,那我現在去問醫生。你稍等我一會啊。」司馬追風噙著淺笑,轉身離開。
「白先生,我覺的你還是再勸勸阿姨吧,真的。我不是說阻止阿姨,不讓她出去。我是真的為阿姨好。」小唐一臉擔憂不放心也不死心的勸著白楊。
「看醫生的回答吧。」白楊是知道自己母親的那份渴望的,但是也明白小唐是真的為母親好。所以,也只能聽醫生的建議了。
聽著白揚的話,小唐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了。
司馬追風沒一會便是回來了,臉上依舊揚著淺笑。
「醫生怎麼說。」海棠急急的問著司馬追風。
司馬追風在她面前蹲身而下:「伯母,醫生說我們小心一點,沒什麼問題。說你這段時間身體都挺好的,不過呢,就是不可以讓自己情緒過太波動。嗯,我呢也就毛遂自薦今天臨時當一天你的生活醫生了。那,伯母,司馬醫生說了,你保證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有所波動,保持你平靜又緩和的好心情,那我就帶你出去。行不行?」
司馬追風一臉認真又十分具有醫生范的看著海棠說道。
白楊也在海棠身邊蹲身而下,面部緩和的望著她:「媽,你真的想好了嗎?畢竟那裡……」
沒有把話說完,在最關鍵的地方剎住。
其實海棠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那裡有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女人。可是,現在對她來說,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了。
揚起一抹釋然的微笑:「司馬醫生,病人海棠答應你,一定按你說的做到。這樣行不行?」
司馬追風響指一打:「行!司以醫生說絕對行!白楊先生,走起!」
「阿姨,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我還能照顧著你。」小唐關心而又眼巴巴的望著海棠,心裡卻是恨透了司馬追風。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惡!她到底是為了阿姨好還是在害阿姨啊!怎麼可以這麼做!
「小唐,不用了!」海棠拒絕了小唐的好意,「我知道你是為了好,不過你放心,有大楊和追風在,不會有事的。你這兩年來一直照顧著我,從來就沒有休息過一天。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天,阿姨真的覺的挺對不住你的。」
小唐眼眶微濕,「阿姨,你別這麼說。我……」
「行了,聽阿姨話,今天呢,你就好好的休息一天。你也很久沒回家過了,不然就趁著今天回去看看家人。」
小唐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在海棠提到家人時,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最後還是朝著海棠點了點頭:「謝謝阿姨,我會的。那,司馬小姐,你路上辛苦點,多照顧著阿姨些。有什麼不知道的,你打我電話。白先生有我電話的。」
然後又是交待了一些應該注意的事情,這才悻悻然的看著他們離開。
看著白楊與司馬追風離開的背影,小唐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憤憤然的不平與不甘,牙齒重重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咬出了一圈牙印。
……
世貿君亭8008房間
圓形大床上,江先生與江太太正十分愜意的睡著。
江先生抱著江太太,江太太摟著江先生,兩個人,四隻手,四條腿就那麼相互的纏啊繞啊扭啊,誰都不願意分開誰。
烏黑的秀髮散落在江先生那健而有力的手臂上,江太太的臉頰貼著江先生的胸膛,溫熱的呼氣噴在江先生硬挺的胸膛上。江先生下巴頂著江太太的頭頂,無意間的蹭了兩下。
隨著江先生的蹭下巴,江太太咕噥了一下,然後又吧唧了下嘴巴。那纏在江先生虎腰上的手也無意識的撓了兩下,然後扭了扭身子,在江先生的懷裡窩了個身,又轉了轉,反了個身,抱著江先生的一手臂,繼續呼呼大睡。
身上,昨天的那件情趣內衣老早不知道飛哪個角落裡了。反正此刻,兩個人就是赤條條,光溜溜的綣在一起的。
嗯,這是江先生的福利。
淺淺淡淡的不刺眼的陽光透過那薄薄的紗窗射了進來,照顧在圓形大床上,倒是與那淺紫色的床單很相襯。不過,此刻,床上並沒有薄被,至於那條淺紫色的薄上哪去了呢?
這會,正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徹底的被江先生和江太太給拋棄了。
江先生溫香曖玉,美人在懷,那自然也不會這麼早早的想了。不過倒是習慣性的睜開了眼睛,朝著窗戶的方向望了一眼,兩秒鐘後,繼續眼睛一閉,打算抱著老婆繼續頹廢的沉迷。
一晚上的折騰,江太太累到虛脫,一點都不想起床。如果可以,就只想這麼一直躺在床上睡他個三天三夜,那才叫一個爽。
江太太不起,江先生自然也沒有想的意思。
於是,兩個人繼續你抱著我,我摟著你,打算昏天暗地睡到願意起來為止。
但是,很顯然的,沒有這麼舒服的事情。
就在江太太睡的正香甜的時候,《豬八戒背媳婦》的鈴聲很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
江太太擰眉,十分不悅的擰眉。一個翻身將頭往江先生腋下鑽去,手指戳了戳江先生的胸膛,口齒不清又朦朦朧朧的嘀咕:「江大川,你電話響了。吵死了,你趕緊掛了,我還想要睡覺。」
江大川:……
這分明就是你的電話好吧。
得,老婆大人說是他的電話,那就是他的電話、老婆大人說吵死了,那就必須不能讓它再吵。
抱著江太太一個翻滾,長腿一伸勾過被她扔在不遠處的包包,然後從包裡拿出手機,接起。
「說!」
聲音有些沉,有些陰,還帶著些不容抗拒的不悅。
「對不起,江先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嬌滴滴而又帶著顫意的女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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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事了哇,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