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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3 不缺人照顧 文 / 冷煙花

    173

    司馬追風沒見過高瑾,自然是不認識她的。當然也不知道她與江川丁寧的關係了,更不可能知道她是江小柔的生母了。

    對於高瑾是江小柔親生母親這件事情,丁寧沒有與司馬追風以及楊小妞提起過。在她覺的,不管江小柔是誰生的,那都只是她和大川的女兒。而且,她也沒覺著高瑾對小柔有那種母女之情。幾次與高瑾接觸下來,她完全沒有在她的眼裡看到對小柔的關心,反而更多的則是一種拿小柔當箭使的意思。目的自然是為了接近大川同志了。

    江太太那雙眼睛吧,其實也是賊亮賊亮的。女人麼,可不就是嘛,在對對一個對自己的男人有意圖的女人時,可不得把眼睛擦的珵珵亮的嘛。而且吧,那來自於女人的第六感也是那麼的強又靈的。

    這段時間,高瑾因為許微的事情,一直被警方調查著。但是查來查去,除了查到許微在跳樓之前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之外,確實是查不出半點她與許微的死有關的信息來。

    高瑾的一切生活十分的正常,除了上班的航空公司外,基本上也就是回自己的家。也沒有半點的不良習慣,就連ktv這樣的場所她都從來不去,吃飯的地方也都是很高檔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一品閣與尚品宮。

    與許微之間的姐妹關係也確實挺好。

    於是,在沒有查到任何她對許微不軌與不利的情況下,警方也就拿她沒有辦法了。

    然後,高瑾也就自然而然的恢復了自己的生活,該上班就上班,該回家就回家。

    不過,許微的母親,也就是高瑾的姑姑,卻是不可能這麼放過她的。在她的腦子裡,那就一定是高瑾這個死丫頭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兒。但是,人警察同志都說了,許微的死與高瑾沒有任何關係,調查了這麼久,確實是她自己吸毒過量而導致精神恍惚才會跳樓。

    至於她跳樓之前發的那條短信,那自然也存在了一定的疑慮了。人在精神恍惚的情況下,說的話做的事,那可不就得打了一個大折扣了麼。

    於是,許微的事情也就這麼告一段落了,就這麼結案了。

    最難近的那莫過於她的父母了,就這麼眼見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女兒就這麼沒了。許母那叫一個哭天嚎地的傷心欲絕了。

    對於這個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面前,噙著一抹曖昧不定的笑容,彎著一雙狐狸媚眼看著她,而且嘴巴裡還說著忽明忽暗意味深長的女人,司馬追風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她,不冷不熱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大俠是大俠嘛,從來都是說話做事十分利索的大俠嘛。

    就眼前這女人這副小樣,還看不出來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的樣子嘛。

    她可以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跟一個來找茬的女人磨跡和唧歪。

    就高瑾現在這找茬的德性吧,若是換成江太太,那指定就是唇角一勾,回以她一抹同樣陰陽失調般的冷笑,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若是發生在二妞身上,妖精立馬的一昂首,一挺胸,揚起一抹風情萬種又迷離萬千卻又不失高調與優雅的御女與淑女的集合微笑,居高臨下般的俯視著她,「老情?暗戀?還是初戀?挑釁還是逞威?哦喲,拜託,就你這樣超霸,我們妖孽就是閉著眼睛也不可能看上你的好吧!大嬸,從哪來回哪去吧!說沒說,關你一毛錢的事啊!」

    所以說,雖說是物以類聚,但是這待人處理的過程還是各有各法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結局。那是一樣一樣的。那就是,這三隻貨,誰都不怎麼待見高母嬸。

    若說做人失敗吧,捨高瑾其誰呢?

    你說,從來就沒有見過面的,可是卻讓人第一次見面就對你半點的沒有好感,而且直接就將你把三兒的圈子里拉進了。你說,你不悲哀誰悲哀呢?特別吧,還是熊孩子對你的態度,明明那就是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卻對你半點沒有好感,基本於直接就喊你母嬸。

    哎,真真的,打哪來回哪去吧。

    若說高瑾這人吧,其實長的真的不賴,十分的風情有味道,那絕對是嫵媚到了極致的。

    瓜子臉,尖下巴,雙唇略顯有些豐厚可是卻異常的性感,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絕對的是一雙會勾人的媚眼,那叫透著一股子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嫵媚與精緻。

    男人一對視上她那雙勾魂般的媚眼,那指定移不開眼球,被她深深的吸引。

    只可惜,她心儀的兩個男人卻對她棄之弊履。

    司馬追風站於原地,手裡拿著一次性杯子,慢慢吞吞的喝著溫水,繼續面無表情的冷視著高瑾,眼眸裡散發出來的是對她的不待見與不喜歡。

    高瑾是一個絕對的高手,儘管在司馬追風的眼睛裡很明顯的看到對她的不喜歡,卻半點沒有在臉上表現了來。依然用著盈盈的笑容,與司馬追風平視著。然後不急不慢的聲音從她的嘴巴裡吐出來:「司馬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歡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嗤!」司馬追風一聲輕笑,繼續端著杯子喝她的溫水,不以為意的斜她一眼,「哎,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怎麼,司馬小姐沒聽丁小姐提起過我嗎?」高瑾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際那捲曲的碎發,繼續笑的一臉的意味深長,「我聽說司馬小姐與丁小姐是很好的朋友,丁小姐沒告訴你我是小柔的什麼人嗎?白楊也沒有跟你說嗎?」

    明白了!

    司馬追風完全的明白了,若是人家說的這麼清楚了,她要還是不明白的話,那二十五年豈不是白混了!

    我靠!

    「我說,你能別他媽那麼多廢話嗎?有事說事,別事滾蛋!老子沒這麼多閒功夫跟你在這裡瞎扯蛋!」大俠向來說話非一般的直接,扭捏的話,那她就不是大俠也不是司馬老二了嘛。

    高瑾彎彎的勾唇一笑,繼續笑的欠抽又欠扁,至少在大俠看來,她此刻的表情非一般的欠扁。

    然後用著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道:「沒什麼事情,只是正在在這裡遇到司馬小姐,打個招呼而已。既然司馬小姐不想與我說話,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替我向白楊問好,這麼多年沒見了,有時間的一起喝杯茶,謝謝他當年對我的照顧。好了,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朝著司馬追風抿唇一笑,轉身離開。

    什麼意思?

    見著她那轉身離開的背影,司馬追風一臉的茫然。

    丫,這貨跟她在這裡唧歪這麼久,到底什麼意思?

    還謝過老羊對她的照顧?

    照顧她什麼了?

    大俠腦子一袋槳糊了,完全摸不清楚這女人跟她說這麼多話是何用意來了。

    得,想不通就不想了唄,晚上回家問問那頭老羊,到底這丫是個什麼情況。

    在這一點上,大俠跟江太太依然還是很像的。那就是對自己男人的信任,不是外面毫不相干的阿狗阿貓的兩三句話就能影響到的。

    屁話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而相信你個阿狗,老子腦子泡水了才會這麼犯傻不是!

    「丫頭。」轉身正欲回護理室去,身後再一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折身,便是見著白展驍扶著白戰正朝著這邊走來。

    「爺爺,你怎麼來了?」司馬追風將手裡的一次性杯子往一旁的垃圾桶裡一扔,朝著白戰走去,揚起一抹淺笑,然後很是尊敬的扶著白戰的另一邊手臂,卻只是對著白展驍禮節性一點頭,很是客套的叫了聲,「白將好。」

    聽著司馬追風這一聲稱呼,白展驍微微的僵了一下。這明擺著是跟他拉開距離,不打算認他這個公公嘛。

    「你……」

    「怎麼樣,你媽是不是還在做康復?」白展驍正要說什麼,白戰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急切中帶著關心的看著司馬追風問道。

    「嗯,」司馬追風點了點頭,「快差不多了,上午一個小時康復。爺爺,你身體還沒全好,怎麼過來了,下次我們去大院看你。來,小心點,我媽的護士室在那邊。」小心的扶著白戰,朝著海棠的護理室方向走去。

    白戰那帶著皺紋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司馬追風的手背,一臉的慈愛:「沒事,醫生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這不是想你們了嘛,你懷著孩子,你媽身體也還沒全好,這來來回回的多累,還是我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你現在怎麼樣啊?我的大曾孫可還乖啊?」

    視線笑盈盈的朝著司馬追風的肚子望去,抹之不去的期待與欣喜。

    兩個多月了,那再過七個多月,他就可以抱大曾孫了。

    一想到可以抱大曾孫,白戰那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挺好啊,」司馬追風呵呵一笑,「我媽和白楊可上心了呢,當然我老爹他們也很緊張。」

    「什麼時候,把你父母約出來,一起吃頓飯。你和大楊這都已經領證這麼久了,爺爺都還沒見過你父母,真是失禮啊失禮。」白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對!」白展驍趕緊點頭附和,「都隨親家,他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都可以。你和大楊的婚禮啊,兩家人也得商量一下的。不然,我看就趁著你現在這肚子還沒大顯,把婚禮給辦了。」

    司馬追風在心裡翻白眼。

    喲,這會知道一關心自己的兒子了?早幹嘛去了,也沒見你對他關心過嘛。現在才來上心,會不會晚了點了啊!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著,不過嘴巴上自然是不會這麼說的。再怎麼說,那他都是自己的長輩,再說了這會爺爺還在。更何況,說的白一點,她一個兒媳婦,不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責怪一個不合格的公公嘛。

    朝著白展驍抿唇淡淡然的一笑:「無所謂,看白楊吧。我爸那邊,我會打個電話的。」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護理室門口,司馬追風推門而入,「媽,爺爺來看你了。」

    海棠正在護士的挽扶下,慢慢的練習著走步,聽到司馬追風的聲音,轉頭。卻是在看到白戰身邊的白展驍時,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卻也只是那麼0。1秒鐘的功夫,便是恢復了她一慣的淡然與淺笑,朝著白戰微笑著點了點頭:「老領導來了,不好意思啊,我這還有一會才到時候。追風,你先陪著爺爺坐會,我馬上就好了。」

    海棠這會沒有叫白戰「爸」,而是喚他「老領導」。這三個字讓白戰十分的不舒服,海棠是他唯一認定的兒媳婦,就算跟白展驍離婚了,他也從來沒有否認過她的身份。就算蘇雯荔進了白家的門,但是在白戰的心裡,白家的兒媳婦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海棠。所以這二十幾年來,蘇雯荔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他的肯定,就算死了,那墓也是以白青青的身份立的,而不是白展驍立的。

    「爺爺,來,先坐一會。」司馬追風扶著白戰在一旁的休息區的椅子上坐下,「我媽快差不多了,還有十幾分鐘就好了。我們先等她一會吧。」

    白展驍的視線一直都落在那在護士的攙扶下依然十分吃力的走著步子的海棠身上,心一寸一寸的在往下沉著,難過著,後悔著,自責著。

    可惜,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然於事無補。他也知道,不管是海棠還是白楊,那都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十幾分鐘,過的還是挺快的。

    海棠坐在輪椅上,由著護士推著朝著這邊的休息區走來。

    司馬追風起身,接過輪椅,朝著那護士很是有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啊,林護士。」

    林護士抿唇一笑:「不客氣,應該的。你們先聊著,那我先出去了。下午是兩點哦。」

    「嗯,好,知道。」

    「海棠啊,怎麼樣,有沒有好點?」白戰一臉關心的看著海棠的雙腿問道。

    海棠淺笑,「還行,正在慢慢的恢復中,醫生說挺好的。老領導,你身體不好,怎麼……」

    「爸!」白戰一臉嚴肅的打斷了海棠的話,糾正著她的稱呼。

    「呵,」海棠輕笑,「都一樣,都一樣。」然後轉眸向白展驍,「你……找我有事嗎?」

    白展驍擰了擰眉頭,伸手爬了爬自己的短髮。不知什麼時候,他那原本一頭的黑髮,竟是夾雜了幾根白髮。他的臉上,也帶著一抹憔容,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白展驍比江納海小一歲,可是現在,如果說他與江納海站在一起的話,那看起來指定的比江納海在老上個五歲不止了。

    其實也就是這一段時間,讓他一下子的蒼老了不少。所以的事情,就那麼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再加之悔不當初,若說這人不老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卻又只能說,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自受而已。

    「海棠,我和爸商量過了,你現在身體還在康復期,追風又懷著孕。總不能沒個人照顧的,所以,我和爸都希望你們能搬回大院住。再說了,大楊那房子不是在市區,他這每天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搬回大院,你和追風有人照顧了,大楊也方便了不會這麼累了。你看怎麼樣啊?」

    白展驍一臉期待的看著海棠,用著帶內疚般的語氣對著海棠說道。

    白戰輕輕的歎了口氣,佈滿皺紋的雙眸看著海棠:「棠啊,爸知道你很為難。可是,展驍這說的也是事實,你和丫頭這樣沒有照顧的也不是個辦法。回家吧,阿惠可以照顧著你們,我也可以每天都見到你們。還有,你和靜啊見面也方便。丫頭也可以和江家那丫頭談個心什麼的,兩個孕婦在一起,也有話說。」

    「不用了,白老爺子和白將費心了。我們家太姑婆和親家奶奶不缺人照顧。」白戰的話才剛說完,便是傳來了一百八十分不客氣的聲音。然後便是見著一百八朝著這邊走來,雙手插在自己的褲袋裡,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斜斜的又垮垮的,反正就是滿臉的對白展驍的不屑。

    「年青人,說話很不客氣啊!」白戰冷厲的雙眸直視著一百八司馬井。

    司馬井一臉無懼的看一眼白戰,然後走至司馬追風身後,抿唇一笑:「太姑爺爺的爺爺,我已經很客氣了。」

    白戰略顯有些茫然的看著一百八,很顯然,對於一百八的這個稱呼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過來。

    「一百八,你給我放尊重點!這是我爺爺!」司馬追風喝斥著一百八。

    一百八咧嘴朝著司馬追風沒脾氣的一笑:「太姑婆,你傻了,我剛不是叫了嘛。太姑爺爺的爺爺。」

    司馬追風:「……」

    一百八臉上的笑容一收,對著白戰一臉恭敬的說道:「不好意思,太姑爺爺的爺爺,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太姑婆的太侄子,排行一百八。太太公和太公還有太姑婆都是這麼叫我了,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的行排的。您放心,您是我太姑爺爺的爺爺,我絕對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我很尊敬您的,不過對於您剛才的提議呢,我覺的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的。因為我太姑婆和親家奶奶並不是沒有人照顧的,我們司馬御園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所以您可以放兩百個心,我喝吃住行樂,我家太姑婆和親家奶奶一樣都不會少的。再說了,這住回去,不是也不方便嘛。萬一給損壞了白將的名聲,那可就不好了。您說呢,太姑爺爺的爺爺?」

    笑,百百八笑的那叫一個恰到好處,笑的那叫一個挑不出半點的出錯來。

    「爺爺,」司馬追風狠狠的剮一眼笑的一臉風和日麗的一百八,對著白戰安慰道,「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這麼個人。」

    「哎∼∼」白戰一聲無奈的歎息,不得不說,這一百八說的確實是回事。雖然他一進都只承認海棠這麼一個兒媳婦,可是卻不得不說,她與白展驍已經離婚了,二十幾年前就離婚了。再說,就海棠這性子,又怎麼可能會同意搬回白家住呢。這都不過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他是自私的,他很自私的希望海棠可以原諒了他兒子,然後可以重新的名正言順的做回他白家的兒媳婦。大楊和追風也可以跟著一起回白家,他自私的想要回到二十幾年前,一家一睦的樣子。

    可是,又怎麼可能呢?

    破鏡如何重圓,覆水如何收回?

    其實他心裡是很清楚明白了,海棠是絕不可能再與白展驍有可能的。大楊也是不可能搬回白家的,只是一個老人,卻是抱著那麼一絲渺茫的希望而已。

    「老領導,」海棠沉默了好一會後,深吸一口氣,一臉沉重的說道,「我知道你關心,也關心大楊的追風。不過,過去了已經過去了,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的。現在這樣挺好的,真的。您還是我的老領導,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大楊永遠都是您孫子,永遠姓白的。我現在過的挺好,也有人照顧。所以,您放心。等我再好點了,我會經常去大院看您的。」

    言下之意,那也是擺的很明顯了,她是不可能搬回大院去的,也不可能再白展驍再有什麼的。

    「海棠,我知道你心裡想的。這樣吧,你搬回大院住,我搬出去。」白展驍的臉真誠又懇切的說道。

    「呵,」海棠輕笑,「不用了,那是你家,你搬出去,像什麼樣!這不是讓人笑話嘛。我現在基本上的時間都在醫院裡,有地方住。」

    「……」

    「行了!」白展驍還想說什麼,白戰直接打斷線他的話,「棠啊,爸爸尊重你的決定。不過你也要記得自己說過的,等你身體好些了,要經常回大院看我的。」

    「放心吧,老領導,我會的。」

    ……

    三點半

    江小柔學校門口

    某小娘很難得的來接熊孩子放學。

    可不是麼,以前上班啊,一直沒時間來接女兒放學。今天難得的偷一下懶,不去上班,那自然要氾濫一下她的母愛了。

    一套卡其色的孕婦裝,一又白色的平跟皮鞋,站在學校門口等著熊孩子出校門口。

    十月一號之後,放學時間改成了三點半。

    這會,學校的鐵門還沒打開,孩子們已經按班排隊整齊的站著塑膠跑道上,齊刷刷的等著開門,然後各找各媽,各回各家。

    熊孩子早早的便是看到了校門口的小娘了,喲喂,那叫一個開心哎。咧著嘴朝著站要校門口的小娘招了招手,可惜,某小娘卻瞪著雙圓溜溜的杏死找活找的在那一群孩子裡找著自家小十三點的身影,根本就沒看到小十三點在朝著她揮手。

    小十三點:「……」

    窘。

    小娘,你還可以再木一點嗎?還可以再無視我一點嗎?

    人家都已經在跟你揮手了,你竟然沒看到我,還在這一群裡拚命的找?

    拜託,小娘。你女兒這麼亮眼的一個人,你怎麼可以找不到呢?

    我這分明是雞立鶴群好吧,呃,不!怎麼是雞立鶴群呢?是鶴立雞群!

    我是江小柔嘛,是江先生和江太太的女兒嘛,那必須的,絕對的,一定的得是鶴嘛,而不是雞。

    終於,學校大門打開了,按班按年級的從小到大的一班一班的出來。

    很幸運的,熊孩子的是一年級一班的,所以是最早出來的。

    「嘿,小娘!」當某小娘還漫無目的尋著小十三點的身影時,身邊響起了小十三點如雀一般的歡叫聲。

    然後……

    「小娘,你真菜!」某小娘還沒來得及出聲,卻聽見熊孩子略顯鄙夷的聲音響起,「我都看到你老半天了,也跟你揮了老半天的手了,你怎麼還是沒看到我?小娘,我傷心了,我真的傷心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視我?哼哼!」

    「哼哼」這兩個字,是熊孩子最常用的兩個字,也是熊孩子最喜歡哼的聲音,反正不管是開心啊,不開心啊,最喜歡的就是「哼哼」這兩個字了。

    此刻,熊孩子正雙手叉在自個的腰上,仰頭,瞪眼,嘟嘴,鼓腮,略有些氣呼呼的朝著某小娘哼唧著。

    「喲呵!」見著熊孩子這一副可愛的想讓人狠狠的蹂躪一翻的表情,某小娘毫不客氣的雙手一伸,朝著那鼓鼓的腮幫子不輕不重的捏了捏,「你這是在指責我嗎?嗯?江小柔同志!」

    「哎喲,小娘,你最討厭了,幹嘛掐人家的臉嗎?這是要掐壞的,掐壞了,我家妖叔叔就不喜歡了!掐壞了,我以後還怎麼找跟妖叔叔那樣的男人啊?掐壞了,你和江先生可是賠不起的哇!」邊說邊伸手揉了揉自己那粉嘟嘟的臉頰。

    江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很負責任的對著熊孩子說道:「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好消息。」

    「哦喲,小娘,你語病了哇。」熊孩子笑勾勾糾正著某小娘的錯問,「不幸那當然是壞消息了,怎麼可能會是好消息呢?真不知道你這語文是怎麼學的,真替你以前的老師感到羞愧。還是說,你跟著江先生久了,腦子也變成木了?」

    「喲呵,」江太太雙手一叉腰,做一副「孫二娘」的悍樣,「敢情聽你這意思是,咱家江先生很木啊?江小柔,我告訴你,你完蛋了,你完蛋了,敢說大川同志木。你小心一會回家,大川同志軍法處置你!」

    「哦,」熊孩子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說的。不過,小娘,你沒發現在,老爸在你面前的時候確實有時候真的很木嘛。」

    |「……」

    「好了,好了,」江小柔同志一臉十分有愛心的看著自個小娘同,「小娘,咱不討厭老爸木不木了,還是說說你說的那個不幸的好消息吧。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小娘伸手很是有愛的揉了揉熊孩子頭頂,笑盈盈的說道:「恭喜你啊,江小柔同志,你已經被你的妖叔叔給拋棄了。」

    「切∼∼」熊孩子冷不丁的甩了個白眼給她,「怎麼可能,像我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媲美青春美少女的無敵小美女江小柔同志,我家妖叔叔怎麼可能會拋棄我呢?小娘,你今天睡過頭了嗎?」

    呃……

    熊孩子,你要不要這麼牛啊?!

    你小娘我今天確實睡過頭了。

    呃!

    被熊孩子忽悠到的某小娘以最快的速度回過神來。

    她是睡過頭了,但是這和她要說的不幸的好消息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的。

    「嗯,」某小娘潤了潤喉嚨,大有一副領導發言的姿勢,然後再次笑盈盈的看著一臉嗤之不屑的熊孩子,「行,那換個說法。不是拋棄,而是忽視,這樣總行了吧。那個,咱家二妞很不幸的被你家妖叔叔給拿下了,從今天起……」

    「拿下了?」某小娘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熊孩子一臉興奮的打斷了她的話,眨巴著她那撲閃撲閃的水靈靈的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說道,「我家妖叔叔真的把二妞給拿下了?就憑著那麼一個朝天椒和一顆野蔥就把二妞給拿下了?也就是說,二妞現在跟你和大俠一樣,是已婚婦女了?」

    「嗯哼!」某小娘很是幸災樂禍的笑著點頭,「婚了,也已經是婦女了。跟著你家妖叔叔吃香喝辣去了。」

    熊孩子右手往某小娘面前一攤又一伸。

    某小娘一臉木然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個什麼意思。

    「小娘,手機。」

    小娘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下。

    「寧寧,小柔,上車。」母女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車旁,老權替母女倆拉開車門。

    「謝謝權叔。」

    「謝謝權爺爺。」

    母女倆異口同聲,然後彎腰上車,關門,系安全帶。

    一系列動作完畢,熊孩子繼續右手往小娘面前一攤,示意手機。

    小娘很有愛心的掏出手機交於她手上。

    熊孩子正欲撥她家妖叔叔的號碼時,丁寧的手機響起。

    二話不說,直接接起電話。

    「我是江小柔,不管你是誰,我現在沒空接你電話,請你十分鐘後再打來。」說完,欲掛電話。

    「寧寧,我是……寧叔叔,你先別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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