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9 喂不熟的白眼狼VS童子尿 文 / 冷煙花
白青青這話一說,屋子裡所有的人全都怔住了,就連江川那扣著白青青手腕的手亦是有那麼片刻的鬆動。丁寧更是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移向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見此,白青青似乎很滿意,特別是在看到丁寧臉上那揚起的錯愕的表情。在她看來,那就是對江川的一種懷疑與不信任。只要她對江川有懷疑,不信任,那麼他們之間就會有嫌隙產生。只有要嫌隙產生,那他們就會鬧開。他們倆鬧的越是嚴重,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了,她的孩子就不會只是一個私生子了,她就可以和大川在一起了。
「江川,你沒良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和孩子,我每天都等著你來看我和孩子,為什麼你就是從來都不出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會這麼對我的。一定是這個賤人,是她不讓你來找我,不讓你來看孩子的是不是!賤人,你打死你!」邊說邊跟發了瘋似的朝著丁寧張嘴欲咬,那樣子就好似一隻瘋狗沒兩樣。
門口的走廊上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這是軍總醫院,這裡又是vip病房區,住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自然也是都認識江家和白家的。所以,當白青青這麼一喊,門口的人也就悄悄的說開了。
「這不是白家的女兒嗎?怎麼就突然之間跟大川扯上了?」
「看,她那肚子可以真的。」
「你不知道嗎,她一直都對大川有意思的。」
「大川可不是那種人,你當誰都是白……」說到這,及時的剎車止住了,沒有將那個最關鍵的名字說出來。
看著走廊上那些個看熱鬧又輕聲嘀咕著人,以及白青青這亂說一通的話,江和平怒了。將手裡的孩子交到曾媽手裡,朝著白青青走過去。
「啪!」
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白青青的臉上,對著江川沉聲道:「大川,把她綁好了,讓白展驍那混球自己來領回去。混帳東西,別再讓我看到她,不然我打死她!寧寧,我們回家!」
「丁寧,你別走,你別走!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搶走大川!」白青青不甘心的怒吼,「江川,你不負責任,你沒良心,你是負心漢,你弄大了我的肚子就想地走了之嗎?沒這麼簡單的事情,這是你的孩子,你要給我和孩子一個名份!」
江川是徹底的被她激怒了,一把提起好,面無表情的冷聲道:「白青青,再亂吼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白小姐!」丁寧走至江川身邊,笑的一臉得體,雙眸淡淡的看著白青青,「我相信你這肚子不會是假的,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大川的,那不如這樣吧。反正現在正好是在醫院裡,乾脆我們去做一個羊水穿刺如何?」
「我不去!我不會去的!」白青青恨恨的瞪著丁寧,「我說了孩子是江川的就江川的。」
「呵,」丁寧一聲冷笑,「你可真是好笑,你說是就是啊?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他拋棄!丁寧,我跟你沒完!」
然後只見江川手起,落下,朝著她的脖頸處重重的一擊,直接把她打暈了。
許家
許思雅拎著包進屋的時候,許君威坐在沙發上,一臉肅穆。看起來有些生氣,而且還氣的不輕。
「爹地,」許思雅柔柔的喚了一聲,將手裡的包隨亂往某個櫃子上一丟,朝著許君威走去,在他身邊坐下,很是親膩的往他的脖子上一攀,「怎麼板著一張臉呢?是誰惹到我們一家之主不開心了?矣,媽咪呢?怎麼沒見著她?」邊說邊四下環視了一圈,沒見著丁淨初的身影。
許君威沒有回話,由著她在自己的身上撒嬌氣,雙眸沉沉的直視著她,似是在打量她,又似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爹地,幹嘛這麼看著我呢?」見著許君威這一副沉視般的眼神,許思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
「去哪了?」很是嚴肅的看著她問。
許思雅抿唇一笑,笑一自然而又恬靜,「學校啊!今天又不是週末,我當然是去學校了。不信,你問忠叔啊,他剛接我回來的嘛。」轉頭指了指停好車從門口處走來的敬忠。
許君威依然雙眸沉沉的盯著她,張了張嘴,最終輕歎一口氣,看著她輕聲問道:「雅雅,你恨爹地嗎?」
許思雅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笑盈盈的說道:「no,我最愛爹地了。」說著,往許君威的懷裡窩去。
「那麼媽咪呢?」許君威有些沉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想。
「當然。」恨不得她死!
後面這句話她當然不會說出口,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爹地,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感覺怪怪的?」從他的懷裡離開,正坐看著他問。
許君威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和聲道:「沒事,只是突然之間覺的爹地欠了你好多。你長這麼大了,爹地都沒怎麼關心過你,從來都是你媽咪照顧你的多一點。媽咪和爹地一樣,都很疼你。爹地希望你明白,不管任何時候,你都是爹地的女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你也長大了,該懂事了,有些事情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千萬別因為一時之氣,而片面的執著於一件事。這樣,只會傷害自己,也許也會傷害到關心你,疼愛你的人。你懂嗎?」
似懂非懂的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似懂非懂。爹地,你想說什麼?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我聽的雲裡霧裡的。」
許君威抿唇一笑,「聽不懂,那就一會好好的想想。爹地相信你會想明白了的。我女兒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呢?好了,爹地還有事情,不陪你了,你自己回房間想想。爹地這段時間會很忙,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了,好好想想爹地剛才說的話。」
「哦,」抬眸望著他,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我走了,有事打我和媽咪電話。」
「哦。」
二樓房間
許思雅站在落地窗前,拿著手機打著電話。
「爹地好像有些起疑了,現在該怎麼辦?」
「……」
「剛才還試探我了。」
「……」
「就說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讓我別做讓他傷心的事情。」
「……」
「嗯,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讓媽媽死的這麼冤的,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拿著手機,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將手機重重的往床上一扔,恨恨的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院子,雙眸一片陰鬱。
……
白青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是她以前在白家的房間。床尾,白展驍站著,黑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見到她醒來,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爺爺的事跟你有沒關係?」
白青青掀被下床,身上的衣服依然還是那套粉然的護士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在看到白展驍那一臉陰鬱的臉時,半點沒有害怕之色,雙眸迎視而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拐棍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身上,白展驍怒喝:「孽障,到這個時候了還跟我嘴硬!喂不熟的白眼狼,小畜生,竟然這麼對爺爺。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不止把他推倒,還眼睜睜看著他出事,也不打電話叫救護車!畜生,我打死你!我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小畜生!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一把掐死你,今天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畜生!我打死你個畜生!」
白展驍一邊罵著,一邊拿著那支屬於白戰的枴杖,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打著白青青,半點不留情。恨不得將這個孽女給打死算了。
「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罵我!」白青青一邊躲著,一邊氣哼哼的回著,「我是小畜生,那你是什麼?我是你生的,那你不就是老畜生!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還不都是你們給逼的!我本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有疼我的爸,有愛我的媽!可是現在呢?現在呢?你告訴,我現在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我媽死了,那是你老婆,是和你一張床上睡了二十幾年的老婆,是無怨無悔侍侯了你一家老少二十幾年月老婆。可是,你給她的是什麼?你一見到海棠那個老婆娘,你還記得你有老婆女兒嗎?你把什麼過錯都推到我媽身上,你問也不問的就認定那是她做的!你做事這麼偏心,那你當初幹嘛要去招惹我媽?你有老婆有兒子,幹嘛還去外面沾花惹草?你要有本事,就好好的守著你的老婆兒子,就對外面的女兒流口水,伸第三隻腳。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你做到了嗎?你沒有!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罵我?」
白展驍怔住了,聽著白青青的這一段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手裡拿著的枴杖舉在了半空,卻是怎麼都無法落下了。臉上,滿滿的儘是痛苦的表情,甚至於痛苦到扭曲。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吧?我沒有說錯啊!」見著,白青青冷冷一笑,一臉不屑斜視著她,「我是你女兒,可是你都給了我什麼?自從媽死後,你就對我不聞不問,你管過我嗎?你是不是心裡怪恨不得,我最好不是你的女兒!這樣,你就可以跟海棠那個老婆娘再續前緣了?我被人強暴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在哪裡?我被人痛打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又在哪裡?我被人禁止自由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可有想到過你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你沒有!你現在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如何補償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如果讓海棠那個老婆娘原諒你,然後你好躺上她的床!」
「我打死你個混帳東西!」見著她越說越離譜,白展驍將那舉在半空的枴杖重重的落下,打在了白青青的背上。
「有本事,你就一棍打死我!」白青青一臉憤意的瞪著他,「打不死我,算你沒本事!白展驍,你這一輩子,就沒做過一件有本事的事情。你永遠都只會推卸責任,永遠都不會對自己的所為負起該有的責任!我媽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最後卻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在我媽死的那一刻,我就恨透了你!有本事你就打,朝著這裡狠狠的打下來!」邊說邊朝著白展驍走近兩步,將頭伸向他,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示意他朝著她的腦袋打去。
白展驍手裡的枴杖落下了,掉在地上,整個人狠的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
是,白青青青說的沒錯。他這輩子就沒有做過一件有本事的事情,永遠都只會推卸責任。
當初跟蘇雯荔搞上的時候,他把責任推到海棠身上,是因為海棠背著他與人亂來,他才會出軌。但是,其實根本就是他先出的軌,而他卻是根本就沒有給海棠半點解釋的機會,直接就將她的罪坐實了。然後就是毫不猶豫的跟她離婚,又娶了蘇雯荔。
他對白楊這個兒子,沒有盡過一點父親該有的責任。他說,那是因為白楊這個兒子沒有盡到兒子的孝心,處處跟他作對,既不尊重蘇雯荔這個後媽,更不尊重他這個父親。所以,他處處看白楊不順眼。疏不知,白楊那麼恨他,完全是因為海棠的事情。他對任何人都很尊重,獨獨對他這個父親提不起半點的敬意,因為他根本就不值得他尊重。
再次再到海棠,看到她全癱,坐於輪椅上,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蘇雯荔身上。將之前對她的所有好感,在那一刻全部化為零。甚至恨透了她,恨她令自己失信。因為他說過,他可以背叛海棠的感情,但是卻永遠不會背叛對她的承諾。
可是,他又真的做到了對她的承諾了嗎?
沒有!
他將這一切錯全部都歸到了蘇雯荔身上。
白青青說的對的,他確實想過,希望她不是他的女兒。如此,在他的心裡,或許會覺的少一份對海棠的內疚。
他是一個失敗的人,很失敗!
如果他有大海一半的自律與相信自己的家人,那麼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與其與父親是被這個孽女給害死的,倒不如說是被他害死的。
見著他那一臉落寞又頹敗的樣子,白青青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怎麼,不打了嗎?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打死我嗎?又不打了?」
「肚子是怎麼回事?」白展驍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有氣無力的垂靠在桌沿上,看著白青青那凸起的肚子。
白青青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肚子,抿唇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大川的!是不是覺的很意外?很不可思議?你們誰都不幫我,那就只好我自己幫自己了!我從小就喜歡大川,你們誰都知道,可是卻偏偏沒有一個人讚成我和他在一起。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你覺的欠了白楊!所以,你不許我向大川走近!現在好了,我懷上他的孩子了,你還怎麼阻止我?」
白展驍深吸一口氣,一臉沉肅的看著她,「你以為個個都是你爸我?都會人背叛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找女人的?大川就不是這樣的人。你剛才說了,被人強暴,孩子是不是那個人的?」
「不是!」白青青大喊,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我沒有被人強暴,孩子就是大川的!你別想在這裡亂說話!」
「明天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了!」白展驍無奈又無力的說道。
白青青向後退兩步,雙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肚子,「我不會去打掉的!這個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我一定會生下他的。他是我和大川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他。這樣大川才會跟丁寧那賤人離婚,我才有機會!白展驍,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一下我的孩子,我跟你拚命!」
白展驍狠狠的瞪著她,黑著一張臉人沉聲道:「由不得你!這個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留下的!別說不是大川的,就算是,那就更留不得!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打胎,然後親自押著你去自守!你不止竊取軍事文件,還害死爺爺。下半輩子,你就好好的給我呆在裡面的的反省思過!」說完,出手,一把拉過白青青,欲強制帶她去醫院。
「我不去,不去!我不要去打胎,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大川的孩子!我不會打掉的!老東西是他自己身體不好,是他先對我動手的,我才會反擊的。我那是正當防衛,我沒有錯!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他說過,只要我把他要的資料給他,他就會送我出國,還會幫我弄掉了丁寧那賤人的孩子!為什麼,他說算不算話!為什麼,那賤人的孩子不止沒有掉,還生下兩個兒子。我那麼愛大川,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到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拿流酸潑了那賤人的臉,沒有那張臉,我看她還怎麼勾引大川。大川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會讓別人搶走他的!誰也不可以!你放手,放手,我不去打胎。我要我的孩子,我和大川的孩子!」
白青青大喊著,雙手被白展驍拽著,於是就用雙腿不斷的踢著他。想要掙脫出他的禁固,想要離開。但是,怎麼都掙脫不了。
白展驍雖然也是上了年紀,但是,那力氣卻不是白青青能比得上的。
且,他根本就沒有要給她機會離開,肚子裡的孩子是絕對不可以留下的。
就這麼拖著白青青,走出房間,朝著樓梯走去。
「白先生……」
老李和惠姨上前欲勸阻。
「老李,開車!送她去醫院!」白展驍對著老李命令道,已經拖著白青青從樓梯下來。
「我不去,不去!」
「由不得你!」
「你打死我得了!」
「白展驍,你住手!」
白展驍正拖著白青青朝著門口的走去,門口處站著海棠,海棠朝著他輕吼道。
「海棠,追風你們怎麼來了。」見著海棠,白展驍顯的有些意外,隨即便是朝著海棠沉聲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管。我自己會處理。阿惠,海棠身體還沒完全好,你扶著她去江家,小心點。自己的身體自己要顧著,來來回回的也不怕累!」
惠姨上前欲去扶海棠,卻是被海棠拒絕了。
「白展驍,你這樣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海棠冷冷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把她怎麼樣了,爸就能回來了?你還是一點也沒變,永遠都只會推卸責任,不會自己承擔責任!」
聽著海棠的話,白展驍怔了一下,那拖著白青青手腕的手也是微微的鬆了一下。
「哈哈哈……」白青青突然之間大聲的笑了起來,一臉扭曲的看著白展驍,嘲諷的說道,「爸,爸,你聽到沒有?原來她也是這麼看你的。不光只是我一個人這麼看你的!在她眼裡,你也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爸,你是不是覺的心裡很難受,很不舒服?哈哈哈,爸爸,我真替你感到可憐,感到悲哀!」
海棠是無意間聽到白楊和江川打電話,才知道白青青竟然欲加害丁寧。然後被江川送回到了白家。依著她對白展驍的瞭解,知道白青青懷孕,且還是懷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她卻想要賴到江川頭上。定是不會饒過她的。且,再加之白青青對白戰做的事情,估計他不把白青青打的半死不會罷休。
雖然誰都沒有在她面前的提起過白戰的事情和白青青有關,但是,她也是軍人出生,就算現在手腳不如前,卻是不會改變她的判斷力與敏銳度。
所以,一大早的,白楊去部隊後,她便是要來白家看看。司馬追風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來了,本來是要跟她一起來的,但是海棠又怎麼會同意呢?眼見著離預產期也就只有十幾天了,這來來回回的,多折騰。
是以,司馬追風最終也沒再堅持了,便是讓人送海棠來了大院。
「你知不知道,這孽障,她都幹了些什麼事?」白展驍沉著一張臉,對著海棠說道。
海棠淡然一笑:「那難道你還想讓她一命嗎?白展驍,當初蘇雯荔的時候,你也是用這麼過激行為,現在對你自己的女兒,你還是要用這麼過激的行為嗎?你可以拿槍指著大楊的有腦袋,說在一槍轟了他。你也可以對著蘇雯荔人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在她身上打上幾槍,現在你是不是還要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也留下幾個要槍口?這就是你解決事情的方法嗎?」
白展驍整個人僵住了,一眨不眨的盯著海棠,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這是在質責他?
質責他拿槍指著兒子的頭?
是,他就是一個混蛋!當時,怎麼就會拿槍指著自己兒子的腦袋?他這一輩子,全都在干糊塗事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他自己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
想著,那拽著白青青手腕的手不自禁的也就鬆開了。
白青青一見著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再一看海棠那一臉聖母般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朝著她便是衝了過去,「老賤人,誰要你好心了!如果不是你,我媽也不會死!我也不會變成人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你去死,去死!」
見著她衝過來,海棠條件性的便是往邊上挪去,而站在她身邊的惠姨更是趕緊將她往一旁拉。白展驍更是一個疾步朝著她邁步過來,甚至下意識的朝著白青青揮手而去,欲揮她一個巴掌。
只是,巴掌沒打到,卻是揮到了白青青的後背。而白青青又是幾乎用小跑的速度朝著海棠衝過來的。是以,白展驍的這一巴掌可以說是在後面推了她一把。
於是,只見著白青青整個人往前倒了去。前面正好是門口,有一條半尺高的門坎。
然後只見著白青青就那麼重重的撞在了門坎上。幾乎是呈半掛一樣的掛在門坎上,門坎正在小腹上。門坎外面是三四步台階,白青青就這麼上半身掛在門坎外,下半身掛在門坎內。
痛,肚子很痛。
「孽障,不知悔改!」白展驍勃然大怒,一把拎起白青青,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棠姨幫著你說好話,你竟然想傷害她!孽貨,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是你爸!」說著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揪著白青青,轉眸向海棠,「我說了讓你別管,你看,她會知道你的好嗎?」
地上,白色的瓷磚,一灘殷紅的血順著白青青的兩腿流下。
「爸,我……肚子痛!」白青青有些無力的對著白展驍說道,白色已經發白了,不過卻是兩邊各自印著五個手指印。
聞聲,低頭望去,白展驍這才發現,地上的那一灘血。
「老李,趕緊開去!」海棠叫著老李,「送她去醫院!」
「哎,哎!」老李應聲,趕緊出門去開車。
「爸,你真是我爸?我親爸?」白青青一手捂著自己肚子,一臉失望中帶著恨意的看著白展驍,露出一抹自嘲的諷笑,「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有什麼錯?你要扼殺掉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這個孩子嗎?這是我和大川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懷上大川的孩子。就這麼被你給弄沒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毀了我的幸福?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和大川以後的幸福嗎!」
最後這一聲,白青青幾乎是咬著用著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
吼完之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白展驍瞬間的僵住了,到底他永遠都無法當一個好父親,不管是對白楊還是對白青青,他都不是一個好父親。
抱起暈過去的白青青,朝著門外走去。院中,老子已經把車開在門口。
海棠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喂,追風。……,什麼!好,我馬上回過!你先送追風去醫院,大楊已經把病房都約好了。還好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差不多了。大楊那裡,你打過電話沒?……,行,馬上打電話。我現在直接去醫院。」
「怎麼了?追風怎麼了?」白展驍抱著白青青剛進車子,聽到是司馬追風的電話,急急的問著海棠。
「追風肚子疼,應該是要生了。我現在去醫院。」簡簡單單的對著白展驍說著,便是朝著自己的車子而去,以最快的速度開門,上車,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說道,「去總軍醫院,追風要生了。一百八現在送她去醫院。」
「什麼!太婆姑要生了。哦,好!親家奶奶,您坐好了,我開車。」說完,啟動車子,以箭一樣的速度朝著醫院駛去。
……
丁寧很鬱悶,相當的鬱悶。
本來是想要母乳餵倆孩子的,卻是奈何,怎麼樣,她都不下奶。剛開始的時候吧,還有那麼一點點,儘管吃了不少下奶的湯啊,但就是沒奶。
這下倒是更好了,十幾天過去了,直接乾脆的一點也沒有了。
於是,木有辦法,大小剛只能喝牛奶了。
江小柔同學最近可開心了,成天的在大小剛邊上繞著轉著,逗著倆個長的一模一樣,幾乎分不清誰是大剛,誰是小剛的倆人。
放學一回來,丟下書包,第一件事,那就一定是跑去看一眼大小剛,然後猜一翻,哪個是大,哪個是小。但是,往往,更多時候,她猜的都是錯的。
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同樣還是先去跟大小剛說聲早安後,再回去洗臉刷牙。
如此,不亦樂乎中。
最後,江小柔同學終於找到了一個區別大小的地方。那就是小剛同學,右腳無名指和小拇指的縫隙裡,有一小丟灰色的小跡。這是大剛同學沒有的。
於是乎,如此一來,便是很好區別了。
這是江小柔同學發現的,就連江先生和江太太也沒有發現。
至於大小剛這個小名呢,全家也就只有江小柔同學叫著。其他人才不會像她這麼沒有氣場。大剛,小剛,這得是多麼難聽的不堪入耳的名字啊?
再說了,這可是大名都已經起好了。
於是,其他是這麼喊的:大的叫航航,小的叫小縱。
只有江小柔同學一如既往的堅持著。
哼,你們不喊,我就偏喊!大小剛這名字還是我起的呢!
晚飯過後,江太太覺的頭癢啊,於是便躺在床上,讓江先生給她洗頭了。
對於洗頭這事,江先生已經做的很熟練了。
月子裡的人,那當然是不能碰生水了,必須得溫水洗。
此刻,江太太仰躺在床上,江先生托著她的頭,正給她清洗著。因為不餵奶嘛,所以她也無須存糧了,再說就算她想存,不也存不起來嘛。
一想到這個吧,江太太又郁了。
對著拿乾毛巾給她擦頭髮的江川的抱怨道:「老公,你說我是不是特衰啊?」
「嗯?」江川一邊替她擦著濕頭髮,一邊不解的看著她。
微微的側了側身,讓他繼續的近擦頭髮,然後悻悻然的說道:「我怎麼就覺得,那倆小子就只是借我的肚子藏了九個月呢?你看啊,我想順產吧。不行,結果是剖出來的。我想餵母乳吧,沒糧。結果他們只能喝牛奶。哎,你說,我這個當媽的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說完,雙眸睜的大大的,等著他的安慰。
聽罷,江川勾唇揚起一抹痞笑,垂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那多好,該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說完,繼續噙著滿足的淺笑,替她擦著頭髮。
江太太嘴角狠狠的一抽,眼角亦是重重的抖動著。然後,伸手在他那硬綁綁的腰上擰了一把,嬌嗔:「江大川,你個大流氓!」
大流氓笑的更加燦爛了。
「好無聊。」雙手往他腰上一環,一臉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江川正拿著吹風機替她只著頭髮,很小心的不吹到她的頭皮,「不然,下樓去?爺爺奶奶都在樓下,航航和小縱也在樓下,爸媽也在樓上。全家人都在樓下,逗著孩子玩,就我一個人關在房間裡。」
「江太太,我不是人?」江先生笑的一臉壞意的看著她。
「討厭,人家又不是這個意思。」嗔他一眼,「是在家裡,又不出門口去。」
「嗯,一會吹乾頭髮,下去呆一會。」很是寵溺的看著她說道。
十分鐘後
江川的丁寧下樓。
「寧寧,怎麼下來了?」見著丁寧下樓,曾媽問。
「無聊,你們樓下這麼開心,我呆不住了。」丁寧如實以答。
曾媽趕緊將門給關了起來,以免風吹進來。
「哎呀,怪我們,怪我們。」水清秀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丁寧,「寶貝孫媳婦,都怪奶奶不好。顧著逗航航和小縱,把你給忘記了。明天起,我們注意,多陪陪你。來,坐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丁寧坐她身邊。
「這倆小子,長的挺快的。你看,這才不過十幾天嘛,又是胖了一圈了。哦喲,我真是越看越喜歡了。看看,跟大川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諾,就連這頭髮也是。大川剛生下來的時候,頭髮也是這麼黃黃的,就好似跟個營養不良的小子一樣。實際上那叫一個會吃哦。這直到了六個朋後,頭髮才慢慢黑起來的。」水清秀指了指兩個孩子那有些顯黃的頭髮對著丁寧說道。
江川聽罷,乾巴巴的爬了下自己的寸頭。
丁寧的視線從孩子身上移到江川身上,笑盈盈的看著他那烏黑的寸頭,淺笑:「大川同志看不出來嘛,你原來還有這麼一幕辛酸史啊!」
「寧寧啊,你還別說。這小子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聽著丁寧這麼一說,江和平也來勁了,一臉嗤之不屑的斜了眼江川,結著丁寧說道,「爺爺告訴你啊,他小時候……」
「爺爺,那什麼,爸說你抱了這麼久了,給他抱抱唄。」江川趕緊的打斷了江和平的話,誰知道他會說什麼出來啊。於是,很有義氣的選擇出賣老子,自保。
江和平白了他一眼,然後瞪向江納海:「我的大曾孫,憑什麼給你抱?!」
江納滌:「……,爸,那也是我的孫子!」無語過後,江納海怯蔫蔫的說道。
江和平再瞪他一眼。
「老爺子,航航應該是要尿了,我給他把一下尿。」曾媽伸手欲去接江和平手裡的孩子。
「去,」江和平再瞪,「我自己會把。」邊說邊伸手去解孩子的尿布,但是很明顯的那手啊是有些抖的。不過卻又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認慫。於是很小心很謹慎的輕手輕腳的解開孩子的尿布。
這用布尿布,不用尿不濕是水清秀和曾媽的意思。
天漸曖的,整天包著個尿不濕在屁股上,孩子也不舒服。反正家裡人這麼多,還怕把不出到屎和尿嗎?
所以,直接選擇不用尿不濕而用柔軟的最古老的布尿布。
對此,丁寧沒有半點意見。
江和平這才剛小心又小心的把尿布解開了,還沒來得及抬頭,江遠航小盆友便是十分不客氣的一注水槍澆在了江和平的老臉上。
然後,只見那尿順著江和平臉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呃……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
「爸,都說了,讓我抱了,你不敢!看吧,這下被淋到了!」江納海有些落井下石的說道。
「是啊,是啊,老爺子。這要是剛才讓我把尿的話,也不會澆到你了。」曾媽很贊同的點頭。
江和平伸手抹一把自己的臉,一臉氣勢高昂的看著江納海:「你懂個屁!這可是最正宗的人童子尿。你想要,我大曾孫還不給你呢!這個機會可不是你們每個人都有的!只有我這個太爺爺才有的待遇!」
呃……
所有人現一次樂翻了。
……
醫院
司馬追風痛了一天一夜,終於順產生下一個七斤重的女兒。
而白青青自然是孩子保不住,小產了。
同住在一家醫院,當躺在病床上,得麼自己的孩子沒了,而司馬追風卻是生了個女兒時,白青青狠狠咬牙。一把扯掉那掛在手背上的點滴,下床。
「又想去哪裡?!」凌厲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