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1 白十三,什麼叫此地無銀? 文 / 冷煙花
酒吧
蘇曉優趴在吧檯上,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酒,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憤怒與害怕的心情並存著,她氣安可心可是卻又對她存著害怕。
安可心,這個看著無害面帶笑容,優雅與美麗是她的面具,其實她的內心無比的陰黑與無恥。
她曾經當安可心是最好的朋友,跟她之間無話不說,但是卻不想,她竟是一個如此無恥之人。
透明的玻璃杯,拿在手裡,有些搖晃。杯子裡突然出現陌爵的樣子,朝著她很是溫柔的一笑。
「哥?」蘇曉優茫茫然的呢喚著,視線有些迷離。然後瞬間的,陌爵的影子消失不見。
「矣?不見了?呵呵,」蘇曉優傻傻的一聲乾笑,有些苦澀的看著手裡的那玻璃杯,繼續傻傻的失落又帶著一絲痛苦的看著,「是哦,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呢?是我醉了,喝醉了。醉了,眼花了,就看到你了。你不可能會出現的,你和安可心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你是我哥,你心裡沒有我,沒有我。是我醉了,醉了才會看到你。嗝∼∼」重重的打了一個酒嗝,有些難受的擰了下眉頭,然後茫然的盯著玻璃杯看著,晃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要什麼。
燈光下,她的臉一片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燈光的原因還是因為酒喝多的原因。
手機響起。
蘇曉優摸摸索索的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也沒看來電顯示,恍惚的接起電話:「喂。」
聲音冗長而又沉悶,還無力,甚至還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優優,怎麼還沒回來?」耳邊響起陌母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擔心,「你在哪呢?怎麼那麼吵啊?」
「哦,阿姨,我在外在有點事情,一會就回來了。」雖然說是喝醉了,但其實人還是很清醒的,聽到陌母的聲音,便又是清醒了三分。只是酒喝的有點多了,整個人有些無力罷了,繼續趴在吧檯上,接著陌母的電話,「我馬上回來。」
「那你自己小心點,怎麼我聽起來像是在酒吧啊?」
蘇曉優微微一怔,「嗯,對。和同事一起,阿姨,我一會就回來了。」
「那行,別喝太多酒了,然後回來也別自己開車,打個車回來,知道嗎?」陌母很是關心的交待著。對於蘇曉優,她是真拿自己女兒一樣的疼愛的,給予的關心也並不比自己的兒子陌爵少。而陌爵與蘇曉優,也和親兄妹一樣。
「知道了,阿姨。」
掛完電話,蘇曉優軟張綿綿的將手機放於一旁,看著那杯酒怔怔的發呆失神中。足有三分鐘後,才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買了單,拿過包和手機,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
夜,路燈已經亮起,霓虹燈閃爍,車輛依舊還是那麼的多,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蘇曉優站於酒台門口,再次恍惚失神,頭脹痛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後,坐在後車座,打開車窗,由著那熱乎乎的風撲著她的臉。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感覺到清醒一點。不知不覺中,兩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
其實進酒店成為司馬聿的秘書,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根本就不喜歡司馬聿,她喜歡的是陌爵。但是,她喜歡又有什麼用呢?他不喜歡她,從來都不喜歡,一直來都只拿她當妹妹而已。
她從小被陌叔叔和阿姨收養,他們生意失利,如今光鮮的他們只是表面而已,想讓司馬家成為他們的靠山。雖然司馬聿的母親和陌叔叔是兄妹,但是失散那麼多年,其實現在的熱情也不過只是一個表面的客場而已。又哪裡來的兄妹之情呢?
所以,他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她與司馬聿好上。這樣一來,不止是兄妹關係了,更是成了親家了。可謂是親上加親了,如此,也就可以讓司馬家幫上陌家了。
她無法拒絕陌叔叔和阿姨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從小收養她,她何來一個家?又怎麼能認識陌爵?就算是為了他,她也願意這麼做。
所以,她逼著自己去喜歡司馬聿,就算為了他,也要把司馬聿從江小柔的手裡搶過來。可是,誰都沒想到,安可心會認識司馬聿,而且也喜歡司馬聿。
一想到這裡,蘇曉優再一次對安可心恨的牙根癢癢的。既然她喜歡的是司馬聿,那又為何在跟陌爵在一起?為了什麼?
安可心,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好過。
抹一把臉頰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吐出。
站於家門口,蘇曉優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與容裝,在確定臉上除了因為喝酒而有點紅暈之外,沒有其他不妥之處時,才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叔叔阿姨,我回來……」最後一個了字還沒說出口,在看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時,蘇曉優整個人僵住了。拿在手裡的鑰匙「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想要轉身離開。但是雙腳卻好似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怎麼都無法移開。
陌爵看到蘇曉優時,從沙發上站起,朝著她走來,臉上揚著溫潤的淺笑:「怎麼,不認識了?這麼傻站著?」
「哥……」蘇曉優硬幫幫的喚著他,心情十分複雜。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會見到他,在她被安可心威脅過後,在她心情十分不爽的跑去酒吧喝悶酒之後,他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
依然還是那慣有的微笑,還是如常的語氣,還有那眼神。
「優優回來了,」陌母從廚房裡走出,朝著她微微一笑,手裡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怎麼臉那麼紅?喝了很多酒啊?」
「你喝酒了?」陌爵這才發現,她的臉確實很紅,幾乎紅到了脖子根。
「沒有,沒有。只是一點點而已,」蘇曉優急忙否認,「只是我一沾酒就臉紅的嘛。那個,哥,你先陌著叔叔阿姨,我進去洗把臉,一會就出來。」說完,像是逃跑似的,快速的朝著自己房間跑去,然後「呯」一聲將自己關進了洗浴室裡。
臉不止紅了,還火辣辣的燙著,心更是「撲撲撲」的跳著。酸甜苦辣鹹輪翻交替著,半刻不得平靜。
打開水籠頭,將水「嘩嘩嘩」的往自己臉上撲著,想讓自己平靜,可是卻怎麼都無法平靜。
蘇曉優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沒有陌爵的身影了。
「阿姨,哥呢?」蘇曉優環視著客廳尋著陌爵的身影,不解的問著陌母。
陌母抿唇一笑,「剛接了可心的電話,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可心?!」蘇曉優急切而又慌亂的看著陌母,「她要幹什麼?」
見此,陌母抬眸看向她,眼神有些怪異,「怎麼了?」
蘇曉優這才回神過來,朝著陌母訕然一笑,「沒事,我就是覺的哥才回來,應該在家裡陪陪您和叔叔。怎麼就女朋友一個電話就走了呢?太沒有孝心了,阿姨你說是呢?」
陌母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的一笑。
……
司馬御園
司馬聿被司馬成劍叫去書房了,江小柔在廚房裡幫著陌笙洗碗。司馬頌和白念歆在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平板玩著遊戲。妖精與妖孽揪著老白和大俠去他們自己的事情去了。
說實話,其實洗碗這事,十三點真心不會。在自個家裡,這十根手指,根本就沒沾過一點洗碗水。但是,這不是在司馬御園麼,呃,那什麼。該裝的時候,那不還是得裝一下的嘛。就算陌阿姨和老大舅舅一點也沒有那意見,但是該展示她溫柔的賢淑的時候,還是得展示一下的。要不然,那她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丟臉,太丟臉。而且丟的還是她家江先生江太太的臉。所以,就算不會,裝也得裝兩下。
「小柔,你出去陪小頌和念歆就行了,這裡我就行了。」陌笙笑盈盈的對著江小柔說道。
「陌阿姨,小頌多大了,哪裡還需要我陪?我還是陪著你比較好一點。」江小柔笑的一臉燦爛的說道,繼續拿著一隻碗「嘩啦啦」的衝著水。
呃,江小柔同學,你手裡的那只碗沖了多久了?那水都快夠你洗一次澡了,還沒沖乾淨嗎?
陌女士又豈會不知道這孩子就不是一個會做廚房活的人捏?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雖然不會,卻還在這裡陪著她,也算是這孩子的一份心意了。
「小聿沒欺負你吧?」直接無視江小柔手裡那一隻沖了n久,浪費了n多水的碗,繼續笑盈盈的問道。
江小柔搖頭,然後唇角揚起一抹壞壞的淺笑:「陌阿姨,那什麼……我要是說,都是我欺負他的多,你會不會那什麼……嗯,覺的我那什麼?」
「彪悍?不可理喻?欺負我兒子者死?」陌笙側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同樣帶著一絲的壞意。
「嗯,嗯。」江小柔一臉小嬌羞的點了點頭,陌阿姨,你真是太懂我了。
陌笙微然一笑,一臉曖昧的看著江小柔:「那你記得多欺負幾回,千萬別客氣。男人,本來就是用來欺負的,女人才是用來疼的。」
十三點只覺的眼前一亮,就好似看到了無限光芒與希望,然後繼續壞壞的看著陌女士,「陌阿姨,你就是這麼欺負司馬舅舅的?」
沾著水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嘴還是這麼刁!」
江小柔咧嘴一笑:「哎喲,要是變了就不是你們喜歡的江小柔了嘛。是不是?嘻嘻。」
廚房裡,准婆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書房裡,父子倆也沒有空著。
「爸,想跟我說什麼?」司馬聿問著坐在他對面的司馬成劍。
司馬成劍目視著他,「打算怎麼做?」
司馬聿一臉木然的看著他,「什麼怎麼做?」
重重的瞪他一眼,「跟我裝是吧?沒事把蘇曉優弄身邊做什麼?不知道他們居心不良啊?」
「呵,」司馬聿無所謂的一聲輕笑,「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啊!」
這是什麼話?
哦,敢情這意思是,他這個當老子的還沒這個當兒子的能幹,是這個意思嗎?
司馬成劍只覺的眼角在狠狠的抽筋中。
司馬聿,你要不要這麼自戀,要不要這麼得瑟?要不要這麼張狂啊?你就不能給你老子留點面子啊?從小到大都這樣,一點情面都不給他留,到底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還是老二好,從來不會這麼張狂不給他留面子。
「知道還把她弄身邊去?你是嫌日子過的太清閒了?」司馬成劍瞪他一眼。
「人家這麼賣力表演,又是走親情路線,又是走事業路線,你要不給人一個機會,會不會顯的你太小氣了啊?爸,你怎麼連這一點都不明白?我媽咪當初到底是怎麼被你弄到手的?」司馬聿一臉小鄙夷中帶著懷疑的看著自個老子,那語氣,怎麼就像是老子在訓著兒子呢?
司馬成劍的眼角再一次的抽筋中,雙眸瞪的跟個銅鈴似的盯著一臉氣神閒的司馬聿,「司馬聿,到底我是老子還你是老子?你是兒子還我是兒子?」
司馬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繼續一臉鎮定自若:「這還用說的嗎?你看年紀就知道的事情。」
司馬成劍有一種想按著他的頭暴打一頓的衝動。但是……不敢!真要這樣,不止老婆大人要罰他睡三個月地板不止,估計就連他家老爹還得讓他跪三個月祖宗牌了。
眼前這小子,那就是他的祖宗。
看著自個老子那吹鬍子瞪的可愛樣,司馬聿心情大爽。
「行了,行了,司馬老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了,白擔心的事情。你管好我媽咪,讓她開心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我會搞定的,沒你什麼事情。」司馬聿一臉風淡雲輕的看著司馬成劍,說著風淡雲輕的話。
司馬成劍手指一指他的鼻尖:「小子,這話你說的啊!你要是沒把事情處理好,你就等著被人大卸八塊吧!別說我這個當老子的沒事先警告你,也別怪我到時候不救你啊!」
「你覺的他們有這個能耐啊?」司馬聿一臉不屑的嗤笑。
「不信啊,不信試試試啊!不用你准老丈人出手,就容景那一隻妖孽就不會放過你。你老婆那可是他手裡的寶沒什麼兩樣的。」
「嗤。」司馬聿輕笑出聲,「司馬老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媽咪太縱著你了?都把你那精明的腦子給縱壞了?我是那種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人嗎?你的種就這麼孬啊?」
倏的!
司馬成劍從椅子上站起,一個越步走到司馬聿身邊,彎指在他頭頂給了一個暴栗,「小子,你能不這麼張狂嗎?能在你老子面前內斂一點嗎?要是因為你,讓我老婆不開心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現在,陪你的女人去。然後,趕緊給我去把證給領了,別給我搞非法同居,丟老子的臉。」說完,瞪一眼自個兒子,邁步走出書房。
司馬聿側靠於椅背上,雙手往胸前一環抱,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大孫子。」司馬成劍剛走出去,門口處又傳來了司馬老爹的聲音,然後便是見著他邁著穩鍵的步子朝著這邊走來。
「爺爺。」司馬聿趕緊站起,朝著司馬義走去,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在他身邊坐下,「找我有事啊?」
司馬義雙眸微瞇,唇角微揚,笑的跟隻老狐狸似的看著他,「打算什麼時候讓小柔成為咱司馬家的人?」
司馬聿抿唇一笑,「爺爺,想喝茶了?」
司馬義看他一眼:「這不是白問嗎?我要不想喝茶,問你做什麼?人小柔一個女孩子都追你後頭十幾年了,沒怨無悔的。你得給人一個交待不是?爺爺告訴你啊,咱老司馬家,可不能做對不起人的事啊。再說了,人江家只就小柔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你可不能欺負她。」
「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司馬聿連連點頭,「爺爺,放心。她不還是你的寶貝疙瘩嘛,我能欺負她啊?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又貧了吧?」司馬老爹樂呵呵的看他一眼,「就你,我還不瞭解?正常情況下,那肯定是你欺負她的多。小柔欺負你,那是在非正常情況下,你無法反抗了才會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欺負。」
司馬聿嘴角輕抽。
爺爺,要不要這麼一語中地啊?
這說的是大實話,可不就是如此麼。
「行了,行了,別老在書房呆著了。陪小柔去,爺爺還望著早日抱大曾孫。你得給爺爺加油的。快去,快去。」司馬老爹向來都是行動派的,嘴裡這還說著話,已經從沙發上站起,推著司馬聿出書房。
司馬聿無語應對中。
「老白叔叔,一會我搭你的車回家唄。」老白等人剛一進屋,江小柔便是笑嘻嘻的迎了上去,「你家離大院最近了,你就很順路的送我回家吧。」
「十三點,抱歉,我們今天沒打算回去。」老白還沒出聲,司馬追風先他一步說道。然後老白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江小柔,聳肩一攤手,表示他無能為力。
「小柔姐姐,我哥又不介意分半張床給你的。」司馬頌從廚房裡端著一大碗水果沙拉,正吃的津津有味,聽到江小柔這般說道,口齒不清的說著,嚥下一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這裡的人,哪個不知道你已經成功爬上我哥的床了。你就別裝了,你看,我哥那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上了。」說完,埋頭繼續苦戰他拉水果沙拉,戳起一塊往白念歆嘴邊送,「姐,來,弟弟餵你吃一口。」
白念歆狠狠的剮他一眼,踢他一腳:「滾蛋!別妨礙我。」
江小柔只覺的頭頂無數只烏鴉飛過,「哇哇」直叫。
吃貨,你還能再直接一點嗎?
然後那一群大人啊,長輩啊,就那麼拿著直勾勾的,紅果果的眼神,滴溜溜的看著她,個個嘴角含笑。
司馬聿則是斜靠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插於自己的褲袋裡,一臉慵懶閒散的樣子,臉上同樣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大有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江小柔使勁的朝著使眼神,示意他出個聲,圓個場。奈何,那一隻就好似沒看到不說,還若無其事的視線斜開,擺明了就是撒手不管了。
狠狠,重重的瞪他一眼。然後,臉上揚起一抹超有愛,超溫柔,超優雅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司馬頌走去。吃貨因為只顧埋頭吃著,根本就沒有發現江小柔正朝著他走去。於是,在吃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江小柔同學將他好一翻的「教育」與蹂躪。
「司馬聿,把你女人拉走!」吃貨氣鼓鼓的卻又口齒不清的朝著司馬聿飆吼,「討厭了,人家的髮型都被你弄亂了。人家的這個髮型是今天下午才做好,花了好多毛爺爺的。人家剛才洗澡的時候,都捨不得沖掉。你看,你看,現在都亂了啦。」
於是,不說還沒有發現。他這麼一說,江小柔瞬間的發現了。是哦,這貨確實換了一個騷包到幾乎跟發情的春貓沒什麼兩樣的髮型。
然後,司馬聿也突然之間想到了某人今天中午做的好事。鳳眸微微一瞇,唇角微微一揚。笑如春風拂桃花的看著他,朝著他走過來。
「司馬頌,你個笨蛋,自找苦吃,自投羅網。」白念歆翻他一個白眼,一臉「你自求多福」的看著他,然後起身離開。
司馬頌一臉茫然,看一眼江小柔,江小柔笑的溫柔無限。再看一眼司馬聿,司馬聿笑的兄友弟恭。再看一眼白念歆,白念歆一臉「我同情你,但是你好自為之」。
「那個,姐,我說錯什麼了嗎?」一手捧著水果沙拉碗,一手拿著叉子,叉子上還叉著一塊哈蜜瓜,一臉茫茫然的看著白念歆。
白念歆沒有理他,抱著平板朝著樓梯走去,「我不知道,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司馬頌,這個髮型又是誰出錢的?嗯?」
這是江小柔的聲音,後鼻音上揚還尾間拖長,十分抑揚頓挫。笑,笑的跟只玉面狐狸似的俯視著吃貨。
吃貨抬眸,茫然之餘還嚼巴著自己的嘴巴。
「司馬頌,跟我來一下,你上次讓我給你買的模型已經到貨了,在我房間。」
這是司馬聿說的,聲音好好聽,平仄平仄的超有水平,超有節奏。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一笑一柔,一柔一剛,一雙手環胸一雙手插於褲袋的十分有愛的看著司馬頌。
司馬頌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後,抱起那盤水果沙拉一個快速的跳竄,逃離那兩隻危險動物五米之遠,「那什麼,這髮型的錢是我自己出的。內什麼,我有錢的,我真的有錢的。我不缺錢,我真的不缺錢,這是髮型哎,事關面子問題,我怎麼可能讓別人給我出錢?內什麼,小柔姐姐,雖然我是帶了安可心去我哥辦公室。但是,但是,我肯定,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雖然他們倆在辦公室裡獨自呆了一會,但是,沒問題的,絕對沒問題。我哥嘛,那不是你的嘛?那是你的私有物……」
「司馬頌!」
「司馬聿!」
兩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哇,媽咪,救命啊!我哥要殺人滅口了!」吃貨趕緊躺到陌笙身後,依然不忘記抱著那一盤吃的,還吃一口,然後探出半個頭,朝著司馬聿與江小柔心有慼慼蔫的說道,「小柔姐姐,我哥真沒事的,不信你明天去問蘇秘書,她知道。那什麼,太晚了,我要回房了睡覺了。你們倆也回吧,回吧,洗洗睡吧。」說完,抱著碗逃竄一般的溜了。
十三點最終沒有回大院去。這都已經快十點了,從司馬御園到軍區大院,至少兩個小時的車程。真要讓司馬聿送她回去,那再回來,他還用得著睡覺啊?
一來是心疼自己男人了。二來,反正也如吃貨司馬頌說的那般了,就她和司馬聿這點破事,從小大到,誰不知道啊?那扭捏個屁啊。走不走都就這麼一回事了。
司馬聿的房間,江小柔洗浴後過,穿著一件司馬聿的大襯衫,悠晃著兩條美腿走出。沒辦法,誰讓沒有她的睡衣呢?那就只好將就把他的襯衫當睡衣了唄。
屁啦,你可以穿的睡衣的,幹嘛非得穿他的襯衫?擺明了就是心術不正,想要那什麼什麼勾引人家好不好?
這十三貨,那就是三個女人的結合體。該正經的時候超正經,該妖嬈的時候又妖嬈的可以奪你的命,該犯二的時候又特別的二白。所以,司馬聿叫她白十三,那還真是特別的貼切又符合。
寬大的袖子被她撈至手肘處,最上面的兩粒紐扣是鬆開的。這是男式襯衫,穿在司馬聿身上,那要是開著兩粒紐扣是剛剛好的。但是,穿在女人身上,那松著兩粒紐扣,基本上可就乎之欲出了。但是,偏偏,這十三貨她又特別的會擺弄,就有本事把那一對塞的牢牢的,就給你一種若隱若現但是又看得到摸不著的感覺。一條小溝渠僅看到一個源頭,頭髮是半干的,略顯的有些凌亂的披垂於肩上,又是增加了幾分妖嬈嫵媚感。
司馬聿還沒洗澡,就坐沙發上,做一副思考者的狀態,右腿擱於左腿上,背靠著沙發牆,右手放於膝蓋上,左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精睿的雙眸微微的瞇起,漫不經心的直視著十三點。
故做鎮定。
這是十三點從洗浴室走出來時,看到沙發上的司馬聿時,腦子裡劃過的念頭。
行吧,你鎮定,泰然若之,姐也不能裝的太有渴求不是?
於是乎,十三點也是一臉鎮定,泰然若之的朝著他走去。修長如玉般的美腿,特別的養眼,手裡還拿著一塊乾毛巾,有模有樣的擦拭著自己的頭髮。然後,隨著她擦拭頭髮的動作吧,那領口便是很自然而然的撐開了,之前還被她遮掩的很好的一對吧,一下一下跳著,就好似跳著歡脫的舞蹈一般。隨著她的走近,明明白白的在邀請著他的共舞。
然後,十三點就這麼當著他的面,十分不客氣的在他身邊坐下,繼續擦拭著她的濕頭髮,把自己的美腿往他腿上一擱。
媽媽咪啊!
十三點,你還能再十三一點?還能再示赤一點嗎?
你丫個貨,竟然襯衫袖底下木馬都米穿?
丫,這不是紅果果的勾引是什麼?
偏偏這十三貨,明明知道自己什麼都沒穿,卻還裝出一副「我無辜,我很純潔」的二白樣,一臉無害又燦爛的看著司馬聿,繼續擺弄著自己的頭髮。
丫的,其實這毛髮早就已經不滴水了,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
若無其事的擦著自己的頭邊,眼角瞄著司馬聿。
什麼情況,這都沒有半點反應?是她魅力不夠還是他定力夠足?
沒反應?
行,姐撩得你有反應為止。
繼續擺弄著頭髮,兩條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搓著,然後若無其事又十分正經的看向他,拿腳蹭了蹭他的小腹,「哎,那什麼,我不是沒有裡面的衣褲嘛,拿一條你的給我穿穿。我不介意的穿你的。」
終於司馬聿有反應了,狹長的鳳眸彎起,細勾勾的看著她。大掌有意無意的搓著她的小腿肚,「白十三,你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嗎?」
白十三繼續一臉小白樣的看著他,「啊?不知道啊?你知道嗎?那你告訴我唄,你知道的嘛,從小到大,我這腦子都沒你好使的。行了,你就直說了吧,省得我費這腦細胞,太累。」
倆手指在她白白的大腿上輕輕的一捏,「去,到浴室裡的鏡子上照一下,你就知道了。」
十三點氣不打一處來,將手裡的毛巾往他脖子上一掛,一個鯉魚打挺般的往他腿上一跪,雙手拉著毛巾端,將他往自己面前一拉:「司馬聿,說,今天背著我做什麼壞事了?不說,就別想上我的床!」
這威脅夠重了吧?
開了葷的男人,你讓他突然之間吃素,可能嗎?不可能的。
誰知,某只腹黑的男人唇角一勾,笑的臉陰森,一手托著她的腰,另一手指了指那張大床,「白十三,這是你的床?嗯?」
十三點氣啊,氣的臉都綠了。那個火啊,呼啦呼啦往上竄啊。小宇宙啊,熊熊燒烤啊。然後,燃燒過後,學著他的陰黑樣,唇角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漂亮的雙眸彎成一條細縫,欲從他身上下來,「哦,這樣啊。那這樣唄,我去跟念歆睡唄。我怎麼好意思搶你聿少爺的床呢?是不是?行吧,夜深了,露重了。聿少爺請安寢吧,奴家就不打擾了。晚安吧。」
然後……
「喂,司馬聿,你做什麼?」人還沒從他的腿上爬下來,已經被人給凌空抱起了。十三點一聲小小的驚呼,雙手條件反射的攀住他的脖子。
司馬聿勾唇一笑,一臉桀驁又張揚的俯視著她,「夜深了,露重了,該安寢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我怎麼好讓你失望呢?木魚要經常敲敲的,不敲要生疏的。」說完抱著某人大步朝著大床邁去。
「嗷嗷,」十三點嗷嗷大叫,邊叫邊咬著某人那硬幫幫的肩膀,「司馬聿,你個陰人,怎麼就這麼黑,這麼黑!我什麼時候才能擊敗你,農奴翻身?!」
某陰黑的男人臉不紅氣不喘的接:「一會就讓你翻身!」
十三點:「……」
天,她這到底遇上的都是一隻怎麼樣的黑貨啊?是不是人啊?是不是啊?
答案是肯定的,不是!
這就是一隻宇宙人,哪裡是地球人啊啊啊!
……
夜,很安靜,一輪彎月掛於空中。
蘇曉優睡的很不踏實。
不斷的做著惡夢。
不,準確的來說,也不算是惡夢,而是曾經她自己做過的事情。
幽暗的包廂,不著一物的男人,她渴望了很久的事情就擺在她眼前。她雙眸直視著它,想要靠近,可是卻又不敢。男人喝醉了,睡的很熟,半點沒有知覺。
她巍巍顫顫,又戰戰兢兢的靠近,想要低頭之際。門被人推開。
「蘇曉優,你變態的?你怎麼這麼變態?!」
寧可心那張無比猙獰的臉就在她的面前晃著晃著,如同鬼魅一般。她的嘴一張一合,就好似那河馬上嘴巴一樣,一張一合,好似要將她吞下去。
她的嘴裡不斷的喊著「變態,變態,變態」。
然後,她無自地容的將她一推,瘋了一般的逃走了。
「呼!」
蘇曉優從夢中驚醒,猛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全都是汗,如同從水裡鑽出來一般,濕漉漉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她的雙眸裡帶著一絲驚恐。
五秒鐘後,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捂,十分壓抑的痛哭出聲。
最後,下床,進洗浴室,站在蓮蓬頭下,讓冷水沖著自己。流進嘴裡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淚,鹹鹹的,苦苦的。
……
週日
江小柔被她家江大剛同學給拽出去當提款機了。
江大剛同學的理由很簡單:老姐,你弟弟我,再過兩天就上高中了,你身為老姐,不得表示一下啊?
江小柔翻他一個白眼,直接扔了全張卡給他:諾,要什麼自己買去。
江大剛同學直接把卡丟還給她:拜託,錢我沒有啊?小爺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就夠買一處公寓了好吧?我要是的心意,心意。ok?
ok,心意!
於是,江小柔同學被江大剛給揪著既當司馬又當提款機。
問題是,不是說是他上高中了,當老姐的表示心意嗎?可是,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多出一隻來?
江小柔看著那一隻被江遠航同志勾肩搭背的容曦,瞬間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不正常啊,不正常。
若說,這一隻騷包貨與司馬頌那只吃貨勾肩搭背很正常啊。因為從小到從他們倆都是這麼勾搭過來的,那基情是人人有目共睹的。
可是,這貨什麼時候和小曦勾搭上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江遠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向我坦白的?」江小柔笑的一臉賊兮兮的看著江遠航與容曦,威脅性十足的說道。
江遠航一臉茫然木訥的看著她:「什麼?」
「小曦?」轉眸向容曦,笑的更加的深不可測又風騷妖嬈了。
「那,小柔姐姐。第一,你現在的眼神告訴我,你覺的我們倆有什麼。第二,你現在表情告訴你,你腦子裡的思想很不純潔。」容曦一臉鎮定的看著江小柔,有條有理的說道。
「嗯哼,」江小柔點頭,笑容不減,「所以,你們趕緊坦白從寬。」
江遠航伸手撫向她的額頭:「老姐,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發燒了?需要去醫院嗎?不然,我給你男人打個電話?」
「滾!」江小柔直接拍掉他的手,「小曦,你說。」
「說什麼?」容曦笑看著她,「我哥和小縱去軍校之前把我交託給他的,就這樣啊。那我,不得合理利用資源啊。小柔姐姐,你說呢?」
江小柔點了點頭,一臉茫然,「嗯,好像有道理。行,當你們說得通。想想也是,你們倆怎麼可能呢?要說江遠航和司馬頌,那可能性還大一點。這兩隻的基情是從小培養出來的。」
容曦抿唇淺笑:「就好像你跟聿哥哥一樣嗎?」
江小柔很先同的一點頭:「差不多吧。」
江遠航甩她倆字:「脫線!」
江小柔朝著他作一個拳的動作,「你們挑著,我去下洗手間。挑好了,告訴我。」
「去吧,去吧。放心,我一定不會客氣了,難得有老姐讓我宰,我一定不負你所望。」
瞪他一眼,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然後正好手機響起。
於是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從包裡掏著手機。沒看到正好洗手間那方向有人走出來。然後就這麼跟人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