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洛神賦 第43章 路轉前途 文 / 召白
出了南市,李清的心中才真正的緩了一口氣。
剛才的情形確實讓人有些提心吊膽的,南坊門那裡金吾衛將軍坐鎮,是下死命令要抓到兇手的,所以檢查的人格外的仔細,那怕就是老人也恨不得想上去撥一下鬍子看是不是真的。
在坊市門口檢查的時候,金吾衛的將軍上前過來與司馬承禎說了兩句話,其實剛才嚴安之在大街上與司馬承禎遇上的情形他也注意到了,倒是沒有再檢查司馬承禎的馬車,在他的意識裡作為「大唐國師」的司馬承禎斷然是不會理會一個殺人兇手的,更何況剛才嚴安之就已經查過了。但是對於李清的馬車稍微留意了下。
李清從裡面出來給金吾衛將軍見了禮,介紹了自己。那金吾衛將軍呆了一下,心中想著眼前的孩子與司馬承禎到底是什麼關係,司馬承禎竟然坐進了這人的馬車中?後來才想起來李清就是這些日子裡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神童」。朝中倒是有些人對其是特別賞識,聽說當今聖上也知道李清的名頭,金吾衛將軍的神情和語氣才變了緩和了些,沒有了剛才就事論事的神態。看來司馬承禎對「神童」也很欣賞?
司馬承禎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與金吾衛將軍聊了幾句,那金吾衛將軍倒是用心的朝車廂裡看了幾眼,沒有什麼發現,放行了。
此時的洛陽城算是已經進入了睡夢中了,四週一片寂靜,路上除了急匆匆趕路的行人外便是黑夜,偶爾有燈光從邊上的裡坊裡面透出來,照在黑暗的大街上,映出一點微弱的光,倒是讓黑夜顯得更加的暗了。
洛陽入了夢鄉,洛陽人也都入了夢。除了這時候在疾行的人們。
從南市出來的人們在出了坊門以後一哄而散,迅速地融入到洛陽的夜色中,往家中趕去。街上還有巡邏的武侯和金吾衛士兵,但是大約是知道了南市中的情況,對大街上行走的行人和馬車沒有進行再次的盤問。今晚的宵禁算是一種特殊情況了。
馬車在路上緩緩的走著,這時候李含光已經坐在了剛才崑崙的地方,趕著馬車。車廂中張氏兩兄弟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中緩過來。司馬承禎在邊上瞧著眼前的三個人。張理雖然顯得魯莽但是其實心思縝密,張琇倒是因為年齡小有些膽小,唯其兄長馬首是瞻。李清倒是鎮定,在剛才的應對中從容不迫,沒有被金吾衛將軍看出什麼破綻。
李清看著從危境中逃脫的張理和張琇,問道……
「兩位打算怎麼辦?」
「啊?哦,告辭。」張理這時候才意識到兩人還在李清的馬車上,最為綁架者的身份倒是被拋在了腦後。
「等一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兩位。」李清說道,總不能擔了這麼大的風險最後什麼都沒有撈到吧。
其實在之前李清是想著能救一下張氏兩兄弟也無所謂的。想著是發現兩人後就把兩人藏起來然後慢慢的從兩人口中得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但是今晚上的這種情況,李清是沒有預料的,自己雖說發現了張理和張琇,但是差點自己給搭了進去,得不償失啊。
「剛才所有得罪。有什麼事情請說。」張理抱拳道。
「我之前說過,對於你們兩人我是有些好奇的,當然也頗為同情。()說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約是聽說兩位的身手不錯,想看看是怎麼個厲害法。」李清說道。
「難道你也會武藝?」張理問道,不是想切磋吧。
「哈。」李清知道剛才的話有些歧義了,連忙說道……
「不會,但是想學。所以才會好奇。我覺得以你們的年紀能擋得住尋常幾位金吾衛的士兵卻是應該算是不錯的了。當然,想冒昧的問一句,兩人師承何人?」
「我們師父說了不能說。」張琇急著說道。
「師門卻是不方便告之,倒是讓小郎君失望了。」張理的稱呼變了,現在大約是已經放下了對李清的提放。
「那你們兩人學了大約多長時間?」李清問道。
「一年。一年前我們就從流放地逃出,路上差點被追捕的人抓到,後來被師父救了,交了我們些功夫。」張理說道。
嗯,一年的時間能有這樣的身手算起來已經很好,李清心裡道。如果自己從現在學起,大約等到個三、五載也能算的上一位高手了,李清心中意淫著。
但是高手難尋,以後還有慢慢尋訪啊。其實在作為現代人的李清心中那種仗劍遊俠的生活方式還是很是嚮往,更何況,現在自己衣食不愁,又處在盛世,窮文富武,學些武藝也是不錯,到以後說不定用得著。
李清心中想著這些,沒有在問張氏兩兄弟什麼問題。大約師承之類的肯定是問不出來的,想從兩人身上套出所謂的武林秘籍估計也不現實,恐怕兩人也沒有學到太多的東西。
馬車過了一條大街,街上沒有看到武侯和金吾衛的巡邏,張理、張琇打算下了馬車,至於出洛陽城那還要看兩人自己的了。
「慢著。」就在張氏兩兄弟要下車的時候,司馬承禎發了話。
「你想怎樣?」張理回頭,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竟然被自己綁架的兩個人給左右了。
司馬承禎突然出手,右手直接探向張理的左臂。張理側了下身子,右手閃電般擊出,直接砍向司馬承禎的右手,這時候張琇也反應過來,雙手去格司馬承禎另外的一隻手。
司馬承禎是坐在那裡的,張氏兩兄弟已經起身,雖說半彎著腰,但是因為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在這車廂中倒是能伸展的開。李清不知道一直安靜的司馬承禎為什麼突然要阻止兩人下車,但是知道張氏兩兄弟一出手大約會上到司馬承禎,連忙說道……
「二位,住手。」
接著是大跌眼球了,看上去老朽不堪,行動不便的司馬承禎只一個照面就把張氏兩兄弟打倒在車廂的地板上,甚至於連聲響都沒有發出。
李清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難道司馬承禎也是武林高手?
張氏兩兄弟的身影在黑暗中快速消失,李清看著兩人搖了搖頭,扭頭回來的時候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剛才上車的時候,大師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李清問道。
「當然,要不我也不會想著阻止家師上車。」坐在邊上的李含光說道。
「那為什麼還要上車呢?」李清問道。
「不過是好奇什麼人想對貧道不利罷了。當時想來應該不會是你這個孩子。」司馬承禎笑著說道,「沒想到竟然是兩個小孩子。哈哈。」
李清站起身來,對著司馬承禎鞠躬行了一禮……
「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大師不要見怪。」
「見怪倒是不會,不過剛才我的條件還沒有說。」司馬承禎道。
「啊?」
「上元那夜我的提議考慮一下吧。」
「這……」其實李清倒是對道士沒有什麼反感,大不了到時候再還俗好了,反正也不想做和尚那樣守那麼多清規戒律。
「你不是想學武藝嗎?」李含光問道,「家師可是我上清一派的宗師。」
「嗯?不是說是符菉、導引、服餌之術嗎?」李清確實沒有想到司馬承禎竟然是一代武學宗師,在後世的記憶中司馬承禎應該算是符菉和道教思想方面的大家等。
其實在李清的潛意識中大約覺得道教總的來說都是些騙人的東西,值得學習的還真是很少,要不之前司馬承禎說收其為徒的時候,李清是一點都沒有考慮過的。驟然聽說司馬承禎是武學方面的宗師,心中是有很大的震驚了,難道唐朝時候的道教中竟然還隱藏著不世出的高手不成?
「符菉只是小道。如果只是這樣認為那太小瞧我上清一派了。」李含光說道,「當今大唐,在我師父之上的怕是沒有。剛才那兩個孩子應該是南方我道教一脈,他們的師父大約還在家師下面一輩了。」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李含光說道。
「還有其他選擇嗎?」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