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頌 第156章 冷眼旁觀，一步昏招？ 文 / 召白
臨近中午的京兆府中，幾人坐在府衙的後堂，言語相交。
「借人？」
京兆府尹蕭炅有些詫異的問道。
一開始蕭炅認為李清不過是例行公事的過來京兆府走動一下，畢竟以後是要代表大理寺接手這起刺殺案件。誰知道李清坐下所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想京兆府借人。
「是。本來大理寺也有可以調遣的衙役，不過論起誰最熟悉這長安城，還是蕭府君的下屬，所以李清冒昧向蕭府君借幾個人。」
李清輕聲說道。
大理寺雖然也有不少人，但是這些人斷案抓人可能在行，若是讓他們負責找些什麼東西，跟京兆府中這些整日巡邏各個裡坊的衙役們比起來還要差些。
「不知道李少卿借人做什麼用？」
蕭炅好奇的問道。
「不瞞蕭府君，我無意間打探到崔光的消息，所以想著向蕭府君借幾個人去找尋崔光的下落。()」
李清微笑著說道。
蕭炅聽到李清的話，猛的站了起來，急速說道：
「那崔光現在藏在哪裡？」
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太過急切了些，表情有些訕訕，尷尬的笑了幾聲，坐下接著說道：
「李少卿已經知道崔光的下落了？本府這就命人前去抓捕。」
李清看到蕭炅剛才的神情，笑著說道：
「呵呵，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比蕭府君還要著急呢。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不過那崔光應該是已經死掉了。」
蕭炅和坐在一旁的吉溫眼睛睜開了來，露出驚訝的神情：
「沒想到崔光也死掉了。李少卿可知道這崔光是怎麼死的？」
李清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崔光的死因尚且不知，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找到崔光的屍首，到時候再讓人驗屍，查明死因。」
「不知道現在崔光的屍首何在？」
「據我得到的消息是在城南的通濟坊，不過屍首具體在哪個地方還要勞煩蕭府君的下屬。」李清看著在座的人，接著說道，
「事情暫時只有在座的諸位知道，還請諸位暫時保密。」
「是，是。」
蕭炅連聲應道。其他人也連忙點頭應是。
其實在蕭炅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感激李清的。崔光的消息到現在京兆府也沒有查出來，而作為大理寺少卿的李清完全可以在知道消息以後憑借大理寺的人把崔光的屍首找到。這時候李清過來京兆府請蕭炅幫忙，在蕭炅眼中，李清並不想大理寺獨得了這份功勞，這倒讓最近這幾天壓力巨大的蕭炅心存感念。
蕭炅答應著，看到隨李清過來的崔素，說道：
「你速速去召集人手，聽從李少卿調遣，前去尋找崔光的屍首。」
站在門口的崔素上前，喃喃說道：
「稟府君，府內的武侯這時候大部分都在長安各處找尋崔光，一時趕不回來。府上的人手不夠。」
蕭炅皺了皺眉頭，問道：
「按照規定，府上不是應該有數十人負責治安的麼？」
「是。」崔素躬身小聲說道，
「不過，自從楊二死了之後，當日當值的數十人都被下了大牢，現在還在咱京兆府的牢裡面關著呢。剩餘的人分班值守，所以人少了些。」
蕭炅緩緩閉了下眼睛，說道：
「把現有的人全部召集了，通知到在其他各坊的人前去通濟坊待命。」
「是。」
崔素答了，轉身安排去了。
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的吉溫這時候說道：
「蕭府君，萬年縣衙離通濟坊不太遠，吉某倒是可以讓萬年縣的武侯們過去聽從調遣。」
蕭炅點點頭，說道：
「那本府就徵調一些萬年縣的武侯聽從差遣。」
蕭炅說完搖了搖頭，笑著對李清說道：
「讓李少卿見笑了。本府治下不嚴，沒能看守好罪犯楊二，讓其畏罪而死，還請李少卿見諒。」
李清聽了蕭炅的話，心中笑了笑，對於楊二的死，因為明面上是看不出他殺的跡象，所以暫時只能說是楊二畏罪自殺。當時值守的衙役們都被抓進了大牢，但審訊的結果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證據證明楊二的死是他殺，這些人只好一直關著。
「我在大理寺聽說當日值守的人員已經審訊過了？」
李清平靜地問道。
「是，當晚值守的人都已經審問過，除了當天不在的孔費之外，當值的人都沒有發現有人進過楊二的牢房。」
蕭炅說道。
李清皺了皺眉，又道：
「孔費？」
「孔費當天本應值守，因為家中有事，當晚請了假不在京兆府內，其他的人也都能作證。」
「那孔費現在何處？」
「一起關進了大牢，算是玩忽職守。」
蕭炅說道。
孔費當晚正好不在，確實有著不小的嫌疑，然而，詢問過之後，孔費只是說家中老母病重，請了假在家一直陪伴，沒有外出。其他人也證明孔費當晚再沒有去過京兆府大牢。因為沒有再多的證據，也只好先把孔費連同其他人一起關在大牢之中。蕭炅望著李清，看眼前這位剛剛成為大理寺少卿的年輕人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李清頓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
「既然蕭府君都已經審訊過了，京兆府的這些同仁沒有什麼嫌疑，這時候正好用人，就放出來好了。」
蕭炅聽了李清的話，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李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說實話，對於那些被關的京兆府衙役們來說，審訊過後沒有嫌疑的話本來可以放了的，但是蕭炅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這些人待在大牢裡面沒有出來。
這時候聽到李清的話，蕭炅心中確實有些詫異和疑惑了，難道這位少年竟然真相信了楊二的死是自殺不成？
說實話，李清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過來跟京兆府共同負責此案，在蕭炅心中也有著和顧橫一樣的想法，感覺壓力驟減，心中有些慶幸即便這案件最後查不出什麼來，那麼有這位受害人在這裡頂著，估計聖上也不能怪罪到哪裡去。
對於李清提議把人放掉，蕭炅頓了片刻，說道：
「放是可以放的，不過……」
「既然都是蕭府君下屬，又是審訊過沒有嫌疑的。蕭府君還是放了這些人，正值用人的時候，權當讓這些人『待罪立功』了。」
李清說道。
蕭炅看了李清幾眼，沒有再說話，隨後讓人去把暫押牢中的京兆府衙役放了。過了片刻，崔素進來啟稟說人已經集合完畢。李清站起來說道：
「蕭府君，李某就先行一步。」
蕭炅站起身來，送至門口，李清帶著崔素及替他京兆府衙役趕去了通濟坊。
吉溫看著李清等人遠去的身影，說道：
「蕭府君怎麼看這位少年少卿？」
「哼哼，聽說是有些才名，不過這案件的偵破可不是寫首詩那麼簡單，也不知道他是自信還是自負，竟然真把當晚的那些衙役當成清白的了。」
「那……人是放還是不放？」
「放，當然要放。我倒想著看看這位新任的少卿能有什麼本事破了這件案子。」蕭炅臉帶謔笑，隨口說道。又看了吉溫一眼，接著道：
「你也趕緊回去，調集人馬過去幫忙，真要有什麼發現也是功勞一份。」
吉溫拱手施禮，隨即回去召集人手去了。就在李清趕往通濟坊的時候，武府之中一輛馬車也匆匆駛出了侯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