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文 / 粟小米

    「好像是這裡了！」這次說話的，是穿著利落緊身t恤和黑色牛仔熱褲的女人，她正指著一塊石頭上的模糊痕跡。

    「是這裡！我隱約可以感受到，那塊石頭蓋住的地下，有著什麼東西。」穿著牛仔褲，嚼著口香糖的男人說。

    「能具體感受到是什麼麼？」那個尖下巴問。

    「哎！如果我吳京奇能做到那種程度，我還能和你一個隊麼？」吳京奇痞痞地答著，惹來了那尖下巴的一記重拳。

    吳京奇一個轉身，輕鬆轉到了穿熱褲的女人身後，尋求起保護來：「小雅啊！救命啊！」不過，那順便摸上去的手卻在女人腰間慢慢摩挲著。

    小雅一把打掉那雙手，冷冷地說：「彭瑞，打死了算我的！」

    一句話，凍傷了兩個人。吳京奇馬上站好了，「嘿嘿」直笑。

    而一邊只開口阻止了吳京奇問話的女人卻一直沒有說話。她和粟小米一樣，這樣大熱的天，穿了一襲長棉裙，甚至，上身穿的是長袖，即算手臂部分都是絹紗，看起來，也挺熱的。

    這個時候，她四處望了望，看著巷子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做出了決定。

    「今天晚上過來，彭瑞，你找個地方守著這裡。」

    說完，抬腳原路返回。小雅和吳京奇跟了上去，吳京奇順便丟給了彭瑞一個玩味的眼神，再轉身離開。

    彭瑞聳聳肩，一個人找了一個當街的茶館，買了本雜誌，留心這這邊的情況。

    而粟小米這邊呢？

    老王好不容易下手切開之後，卻發現都是白花花的石頭。不死心，再切，還是白的，等到所有的大塊石頭都變成布林大小的豆腐塊之後，他才肯罷休。這情景，惹來了大批圍觀者的歎息聲。

    反倒是粟小米沒一點事，安慰起老王來了：「王師傅，您別灰心，剛剛不是才切出來一塊嗎？哪有幾率那麼大的情況發生啊？再試試，再試試……」

    這語氣。讓一眾人目瞪口呆，而後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孩的心境了。殊不知，粟小米早就斷定這西瓜裡應該是沒有翡翠的，所以，這個時候，她平靜得很啊！

    當有人幫忙把那大約30公斤重的第二塊原石搬上來的時候，粟小米剛好接到一條短信，是蘇晗的。

    蘇晗從去年開始就已經成為了武龍大隊的一員。這不，剛剛從封閉式的訓練中出來呢。回家一轉，發現粟小米不見了，問了之後發現到了騰沖這裡，於是，發條短信。讓粟小米帶點土特產回去。哦，她是指名道姓地說，帶點絕世翡翠回去。

    當粟小米回完短信之後，她才發現。王師傅已經架好了切石機，準備切蘋果了。她連忙大喊一聲：「哎！等一下！」

    眾人皆驚。以為她不準備在這裡解石了，當時就有人想要開口說話。不過。粟小米及時開口了。

    「哎，王師傅等等，刀下留石！刀下留石！我還沒給它照相呢！」

    粟小米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笑開了，這不正是個玩心還沒散去小姑娘嗎？這哪是過來賭石的？賀璃和阮溪兩個人更是笑得前俯後仰起來了。溫霆筠和穆淺然則淡笑著搖頭，不知道眼前這拿著手機在那拍來拍去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性子。

    粟小米可不管這些，等她拿著手機和相機拍完了之後，就急著給蘇晗發彩信顯擺了。這邊的解石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聲音的時候，她還被嚇了一跳。

    原來，這大蘋果裡面，還真有翡翠！

    這回，粟小米倒是真的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感覺出錯了？不能啊？立馬跳過去，查看那切斷面。

    所以，在外人看來，現在那一驚一乍的粟小米倒是挺像關心自己買賣的賭石人了。

    粟小米過去一看，發問了：「這哪就看得出有翡翠啊？不還是白花花的石頭麼？」

    「小姑娘，這都起霧了，你還說沒翡翠啊？不管這裡面是個什麼成色的，都是有翡翠了！」那後來的幾個人裡有人開口了。

    沒等粟小米回應，有一個人說話了：「小姑娘，你這塊也是自己留著？」

    粟小米摸摸自己的臉，很鬱悶，弱弱地回了一句：「我都19歲了，不是小姑娘了！」然後對這問問題的那個30來歲的高個男人說，「我也不知道是留著還是買出去，先解開來看看吧！」

    「全解開？」那人又追問了一句。

    「嗯，全解開！我也想看看到底裡面是什麼呢？」粟小米不僅回答了問題，還附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讓在場的人都閃花了眼睛。

    溫霆筠見了，拉了一把粟小米，讓她靠著自己這邊，告訴她，別妨礙人家王師傅的工作，實際嘛！看對面那群人眼睛裡的熱度至少消失了三分之二，就知道了。

    王師傅沒管這麼多，小心翼翼地擦著走了，最後，露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斷面。真是晶瑩剔透！就像是一汪清泉，水盈盈的，還特透亮！見了這個斷面，各人反應不一。

    粟小米最絕！她歪過頭去，看了看，傻傻地說：「這是水晶吧？沒顏色啊！」

    她完全忘記了，當初小說裡可是介紹得清清楚楚，這世界上還有無色的翡翠呢！

    不過，這裡能人這麼多，立刻就有人給她掃盲了。是騰子，她捂著臉，把粟小米拖到一邊，好好地解釋了一番，什麼叫做無色翡翠！

    當粟小米從自己的記憶力挖掘出關於無色翡翠的零星資料的時候，王師傅手裡的翡翠已經初具雛形了。不過，看著的人倒是沒多少的熱情。畢竟，跟剛剛那帝王綠相比，這無色的，相差甚遠。於是，那個粟小米也說不出來形狀的整塊翡翠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已經有人催著老王解最後一塊石頭了。

    解石是個細緻活，耗時不菲。尤其是，在解出那帝王玉之後，老王更是謹慎了。這不，幾塊石頭下來，天已經暗了。胡老闆讓店裡的服務員開了大瓦的強力照明燈，方便讓人看清楚這邊切石機的狀況。原本這個時候這邊的人流量不會有白天的好，但是，今天例外，很多鋪面都沒有打烊。因為，今天已經切漲了兩塊（這塊無色翡翠沒切之前），刺激了很多遊客和客商。

    正所謂好事傳千里，這條街解出了帝王綠翡翠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騰沖，這個時候，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往這邊趕呢！相對而言，彭瑞守著的那條小巷子裡，只有幾個當地居民進進出出。他倒是樂得輕鬆，點了幾個菜，繼續等著深夜的降臨。酒不敢喝，怕啊！喝酒誤事！

    燈開了，圍著的人才發覺，天已經晚了。有部分人就離開了，畢竟，再好看的石頭自己也不能擁有，還不如做點別的事情，讓自己離這些石頭更近一些。但是，馬上就有新加入的人，把古月齋門前那條道擠得滿滿的。每個人都很自覺，沒有人站在擺放著原石的地方，而是遠遠的隔著看，當然，也不是很遠。因為胡老闆早就叫街上等著活幹的力夫把那些大小石頭挪到一塊了。

    當兩個看客自告奮勇地提出來幫忙搬最大的那塊原石的時候，人群裡就有人拿粟小米開起了玩笑。

    「小姑娘，這石頭要不要再拍張照片做紀念啊？」

    粟小米紅著臉搖頭，引起了一陣善意的哄笑。

    不過，這最後的原石確實不小，給解石還是帶來了一定的難度。不過，難不倒老王。他指揮著搬石頭的那幾個人左右調擺了一番之後，最窄小的那一面就對準了切石機了。

    按例，他還是問了一遍粟小米，怎麼切。

    粟小米看著那石頭，琢磨了一下，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切，但是它最貴，我們還是小心著來吧！不過，王師傅，您動刀的話，還得琢磨個小半個小時吧？」

    老王也不介意粟小米的打趣，切料師傅的謹慎是非常必要的，沒人會在這方面責備他們。他點頭，等著粟小米的決定。

    「天也晚了，我肚子也餓了……」粟小米摸摸自己的肚皮，還沒張口，就被人截斷了話。

    「我去買，我去買，您想吃什麼？」是胡老闆！他以為粟小米想要走呢！

    「啊？哦……」粟小米故意停頓了一下，「胡老闆是想吃晚飯再解石嗎？我本來還打算說快點解完再去吃飯呢！」

    這下，胡老闆那油亮閃光的臉上汗冒得更多了。他使勁搖著扇子，笑著說：「都一樣，都一樣！還是根據您的想法來吧！先解石，再吃飯！今天，我老胡請客！這個面子粟小姐得給我老胡啊！」也不等粟小米拒絕，立刻掏出手機，訂桌了。

    粟小米笑嘻嘻地看著胡老闆，也不矯情，還特意告之，自己喜歡吃河鮮。然後，讓老王開始根據她的意見解石：「王師傅，您切過絲瓜、冬瓜什麼的吧？」

    老王點頭，這個沒人沒切過吧。

    「那就按照那樣切吧！嗯……每片大概切個兩厘米就行了。我們切切看！」

    好一個切個兩厘米看看！這麼一說，現場當即就有人鼓掌了，誰解石的時候不是左思量右思量？還真沒見過這麼乾脆的姑娘！不過，這也就是在現場解石的範圍之內。如果是大公司收購原石，當中切的也不是沒有，比例還不低。但，誰叫在這邊解石的都還算是小打小鬧呢？

    一陣嗡嗡的聲音過後，現場只剩下切石機與石料之間那刺耳的摩擦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