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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9烏干達逃脫 文 / 梅果

    衛伉惹到了江充,讓劉據緊張了起來,忙讓殿中的眾人退下,拉著衛伉問:「你做了什麼事惹到他了?」

    「事情你就不要問了,」衛伉說:「反正他都在陛下面前參我了,這個人看來會盯著我不放了。」

    劉據說:「你打他了?」

    「我要打他就直接打死,」衛伉往坐榻上一坐,剛開始那會兒不習慣盤腿坐,不過現在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他參你什麼了?」劉據跟過來問。

    「他不但參我還參我爹,」衛伉說:「這個人得有多恨我們衛家啊。」

    劉據急地原地轉了一個圈,說:「我去見我父皇去。」

    「你去幹什麼啊?」衛伉拍拍自己身旁的空處,說:「他參都參過了,你這會兒去也遲了啊。」

    「那我父皇要怎麼罰你?」劉據坐在了衛伉的身邊問道。

    「我衛伉是那種乾站著讓人參的人嗎?」衛伉一拍朐口,「這一回沒事。」

    「這一回沒事?」劉據聽了衛伉這話更是犯愁了,「你是說還會有下一次?」

    「江充看來不是個好東西,」衛伉瞇縫著眼,道:「你說他咬著我不放,會不會是想對付你啊?」

    劉據愣怔了半天,說:「怎麼會是對付我的?」

    「動衛家不就等於動你?」對於劉據到現在還是意識不到皇權爭鬥的嚴酷性,衛伉是又有點著急上火了,「你自己想想,我和我爹要是被姓江的參倒了,我們一個是你的舅舅,一個你的表弟,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劉據聽著衛伉的話繼續愣怔,舅舅衛青在朝中位高權重,他還沒想過有一天,舅舅會失勢啊。

    「這個江充,」衛伉道:「我打聽過他的事,他在趙國的時候,可是把趙王劉彭祖父子弄得差點家破人亡,這種人就不是一個好人!」

    劉據坐在衛伉身邊,木愣愣地道:「這個人與我沒有多少交往。」

    「那是他要顯示自己清高,讓你父皇看看他有多忠直罷了,」衛伉道:「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以後遇上這人小心一點,我會對付他。」

    「不行,」劉據把衛伉的手一拉,「他是我父皇的近臣,你不能傷他,伉,你不要當我父皇什麼都能容你。」

    「明的不行,來暗的,」衛伉明著說要自己來,其實是在暗示劉據要怎麼做,劉據手下養著不少人,衛伉就不信,這裡面就沒一個可以弄死江充的人。

    「你不要再犯渾啊,」劉據這會兒卻還沒想過來衛伉的意思,他光想想衛伉要去與江充作對,劉據就心中發怵,江充不好對付,從為他上課的那些大儒的口中,劉據就能知道此時的江充有多得他父皇的器重。

    「行了,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衛伉說著就要起身,看劉據這個樣子,他對這個假妹紙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留下用飯吧,」劉據卻拉著衛伉不放,說:「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傷。」

    「全是爛皮,有什麼可看的?」衛伉說道,他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覺得讓這個假妹紙看了也沒用。

    「讓我看看吧,」劉據這時卻固執起來,他現在出不了宮門,好容易衛伉自己找上門來了,雖然帶來的不是好消息,但劉據不想衛伉就這麼走了。每日去衛府給衛伉診病的太醫回來後,都說衛伉的傷已經大好,只是不親眼看一下,劉據的心就始終是懸著的。

    「看就看吧,」衛伉看劉據的大眼睛裡又籠上了霧氣,衛bt只得把身上的衣服一脫,說:「你別哭啊,不然這宮裡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衛伉背上的皮膚不再光滑,坑坑窪窪,劉據摸上去,問了一聲:「疼嗎?」

    「這都長差不多了,怎麼可能還疼?」衛伉無所謂道:「看好了沒有,我穿衣服了。」

    「你很熱?」劉據摸著衛伉的後背發燙,忙又問道。

    「沒事,汗出不來,就是這樣,」衛伉說道,後背上發汗用的毛孔都不好使了,這大夏天裡,他頂著日頭,來回走這麼幾趟,沒中暑,那只能說明他身體好。

    「去洗洗吧,」劉據道:「你這衣服上也有汗味了。」

    「我們大老爺們,不講究這個,」衛伉站起了身,「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那也等日落後再走吧,」劉據跟著衛伉站起身來,留衛伉道:「我這裡有冰鎮的水果,你吃一點消消暑。」

    「冰鎮的?」衛伉心動了。

    劉據忙點頭,「是雪梨。」

    「那,」衛伉想珍惜生命,遠離劉據,可是這大夏天吃上碗冰鎮的雪梨,也是一種享受,幾番心理鬥爭之下,衛伉終於是道:「那我就吃一碗再走吧。」

    宮人送上了兩碗冰鎮雪梨,劉據用銀勺挖了一塊進嘴裡,衛伉就直接用手拿了一塊扔進了嘴裡,頓覺全身都涼快了。衛伉覺得好吃了,當下就悶頭苦吃,連頭都不抬,連碗裡的冰塊都被他塞進嘴裡不少。

    劉據卻不想與衛伉就這樣光吃不說話,便想了一個話題,對衛伉道:「伉,那個烏干達沒有抓到,我父皇說他可能混出長安城去了。」

    嘴巴裡的冰梨一下子就沒了味道,衛伉看著劉據,這個死神就不能等他吃完了再說這個嗎?知道了烏干達逃路了,他還能吃得下去嗎?「跑了?」衛伉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乾澀,「怎麼會跑的?他在城牆上挖個狗洞跑的?」

    劉據搖頭,道:「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逃掉出長安城的,只是張湯那裡審出的結果,就是烏干達逃出城去了。」

    「張湯,就是管天牢的那個?」衛伉問道。

    劉據說:「他是御史大夫。」

    「我管他什麼史,匈奴人是他審的?」衛伉不耐煩道。

    「嗯,」劉據點頭,「是他,張大人找到了他的落腳處,連租房給他的人都抓了。」

    「找房東有個屁用!」衛伉想到烏干達在長安城外放馬,就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不行,我得去天牢問問去。」

    劉據說:「你去問什麼?」

    「我去問問這個張大人,憑什麼就認定那個姓烏的孫子跑了啊。」

    「他不姓烏,」劉據小聲說了一句。

    「我管那孫子姓什麼,」衛伉跳起身來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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