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0我不要江山 文 / 梅果
來福管家板著一張棺材臉給衛伉請來了大夫。「侯爺,你這是怎麼弄的?」大夫看了衛伉的手後就問。
「栽花台裡了,」衛伉往自己的手上吹冷氣,到現在他也沒能搞明白,他老爹在那個花台裡種了什麼。
「要緊嗎?」衛青就頂著衛伉哀怨的眼神問大夫道,這一回是他的錯。
「大公子的手裡紮了剌,拔出來就好了,」大夫見衛伉除了手腫,不發熱,頭也不暈,能確定衛府的長公子這一回應該是問題不大。
衛伉伸手讓大夫給他一根一根地往外拔剌,他這就是倒霉催的,看來父愛神馬的,他以後還不是要想了,這玩意兒上輩子就跟他無緣。
「這是你打出來的刀?」衛青聽大夫說衛伉這一回的傷問題不大,放下心來後,就指著被衛伉放在了地上的刀問衛伉道:「拿來給我看的?」
「是,」衛伉說:「老爹你耍一回看看,這刀我試過,不錯的。」
衛青將刀拿在手上,就道:「這麼輕?」
「能砍人不就得了?」衛伉說道:「你先試試。」
大夫手一抖,這話聽著血腥。
「您就專心點吧,」衛伉抽了一口氣,這大夫手一抖,沒把他手上一塊肉給弄下來,「老先生讀書人,看不起我們這些當兵的人?」
大夫忙說:「在下不敢。」
「其實我也識字的,」衛伉閒著也是閒著,想跟這個大夫聊幾句。
「先生給犬子療傷就好,」衛青這時卻對大夫說道,那意思就是你不用理他。
衛伉一撇嘴,這個老爹還真是看不上他。
衛青走到了院子裡,拔刀出鞘,他是一個慣用刀的人,這把刀出鞘之後,刀身左右輕微晃動了一下,衛青手彈一下刀身,這刀好與不好,他就已經心裡有數。
衛伉與大夫坐在廊下,大夫專心替衛伉拔剌,衛伉則專心看他老爹在院中試刀。衛大將軍的刀法,一看就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一招花架子也沒有,動作看似平常,卻都是殺招。衛伉看入了神,開始後悔在這裡混了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想起來讓人衛大將軍教自己幾招。「老爹,你砍那樹試試,」衛伉跟自個兒的老爹喊。
衛青沒有真的砍樹,只是身形晃動到了樹下,手中刀揮舞之下,樹葉紛紛飄落。
「好!」衛伉給衛青叫好,要不是手還腫著,他就鼓掌了。
「伉兒,你果真打造出了一把刀,」衛青對衛伉喜道,這些落葉全是被刀風斬斷葉根所落,葉根帶韌性,斬斷不易,如果這刀斬葉尚且如此輕鬆,那兩軍陣前,這刀斬人頭顱,那不更是易如反掌?
衛伉就笑,他還要弄炸彈呢,比這刀還好用。()
大夫這時把衛伉手中的剌都拔了出來。
「這腫什麼時候能消呢?」衛伉問大夫道,這個時候也沒個消炎藥給他吃,他得硬扛?
「在下給侯爺些藥膏,侯爺用兩日之後就會好,」大夫說道。
「那行,」聽到還是有藥可用,衛伉就放心了,對這大夫笑道:「先生,我看你面熟啊,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呢?」
大夫低頭,他給這位看病不是一次兩次了,難為這位還當他們從沒見過面啊。
「你幾次受傷,不都是這位先生為你治的傷,」衛青這時走到了廊下,對衛伉道:「你不快謝過先生。」
「在下不敢當,」大夫忙道。
「謝了,」衛伉很爽快地道謝,「先生,下次說不定我還要麻煩你呢,一回生兩回熟,我們這也算是自己人了。」
衛青和大夫一起看著衛伉,什麼就叫自己人了?
「那什麼,」衛伉問衛青道:「老爹,這醫藥費不用我自己出吧?」
衛青回頭看來福管家,示意來福管家帶大夫出去,一邊向大夫抱拳一禮,道謝道:「這一次多謝先生了,犬子無禮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大夫與衛青一番虛禮之後,才跟著來福管家出去了。
衛伉不爽道:「老爹你下回換個詞,什麼犬子啊?我是狗嗎?」
「你不知禮我不怪你,」衛青看了衛伉一眼,說道:「可你也不用自己罵自己。」
「我,」衛伉說:「犬不是就狗的意思嗎?你就小兒成不?」
「你若再大一些呢?」衛青問道。
衛伉說:「那就大兒,老兒也行啊。」
衛青歎口氣,「這刀你是如何煉成的?」他還是跟衛伉說正事吧,跟這個兒子扯閒話,好像永遠也扯不清。
「有方子,」衛伉說:「老爹你明天獻給陛下去好了。」
「你願獻出方子?」對於衛伉的大方不藏私,衛青倒是感到意外了。
衛伉也意外了,他還以為他這個老爹會拿著他交出的方子,飛一般地去找劉野豬呢,「老爹,」衛伉問衛青道:「你是說這個煉鐵的方子,我用不著上交?你不知道,今天烏干達還送了我一盒子貓眼石呢,我怕收下匈奴人的東西不好,把這值錢東西都上交了!」
「你說什麼?」衛青此時還不知道烏干達給衛伉送禮的事,說:「烏干達又來找你了?」
「是啊,」衛伉說:「那孫子也不叫烏干達,他回大草原去了,臨走還要跟我叫板,說什麼要跟我……」
「烏干達沒逃出長安?」衛青這回是真驚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早說他沒逃出去,你們都不信我,」衛伉想著就不甘心,「昨天那個混蛋才出了長安城。」
「這事陛下知道了?」
「知道了啊,我告訴他了,沒人告訴老爹你嗎?」
衛青搖搖頭,他今日在軍中,沒問朝中事。
「那這個方子?」衛伉問道:「我到底要不要給啊?」
「你願意就好,」衛青在這事上倒是不逼衛伉,道:「你想向陛下要什麼樣的獎賞?」
「還有獎賞?」衛伉沒想到這一茬,「我什麼都能要嗎?」
「這個隨你,」衛青道:「你只要不過分就行。」
衛伉一隻還能用的手托著下巴,「那行,老爹你放心吧,我又不要陛下的江山,不會過分的。」
一句要江山,將衛青又嚇到了,忙就伸手一捂衛伉的嘴,「你,你這小子,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衛青發急一般地問衛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