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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7類似遺言 文 / 梅果

    「你不再顧著我?」劉據趴不住了,衛伉的話像在跟他交待遺言一樣,這讓劉據又開始心不安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據翻過身,就抓著衛伉的手問。衛伉說:「我不是要去打仗嗎?誰知道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仗總有打完的那一天,你總會回來的,對不對?」

    衛伉彎腰,在劉據的臉上親了一下,「是,回來,我不回來能去哪裡?」

    「那你為何要說這種話?」劉據拉著衛伉,不依不饒。

    「我是想讓你有用一點啊,」衛伉哄劉據道:「咱們有個太子的樣子行不?你就記住我的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是太子,討好你父皇比什麼都強,自己手裡也要有權,我老爹只要不死,就是一定是你這頭的,你平日裡就沒必要跟他近乎,看看朝中有什麼人是能被你用的,跟這幫人多多處處,給點小恩小惠就行,也別弄得動靜太大,讓你父皇以為你弄權就又不好了。」

    衛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劉據一聲不吭地聽著,他知道衛伉這是為了他好,只是有些話衛伉說的太過直白,讓劉據不得不起了疑,這個人對那個皇位究竟想了多少?

    「這就叫黑厚學,」衛伉最後對劉據說道:「我們老百姓用不上,不過對你沒壞處。」

    「黑厚學?」劉據愣愣地說道。

    「是啊,」衛伉將劉據身子裡的熱液都導了出來,頭也不抬地說道:「誰讓你是個太子的命呢?你沒事就想想扶蘇吧。」

    「扶蘇?」劉據說:「你說的是秦王嬴政的太子扶蘇?」

    「是,沒錯,就是這個倒霉蛋。」

    「我為何要想他?」

    「都是太子,人扶蘇死時,秦朝大將蒙恬還帶著幾十萬大軍在他的身邊,你說這個扶蘇為什麼還是會死?」

    劉據沉默了一下,說道:「君要臣死,他如何不死?」

    衛伉說:「那扶蘇死後,胡亥真當成一個好皇帝了嗎?」

    劉據說:「他若是一個好皇帝,秦也不會二世而亡。」

    「這不就得了?」衛伉道:「你說那時候,扶蘇要是守在嬴政身邊,這種事還會發生嗎?」

    「伉,你想跟我說什麼?」

    「趙高這個人你別看只是一個太監,可是他就是能弄死扶蘇,扶了胡亥上位,」衛伉對劉據道:「所以我要跟你說,你要小心太監宮人,你父皇身邊的那些人,也許地位不高,但你一個也不能小瞧。沒事多在你父皇身邊待待,有什麼話,你要與你父皇講,不要等到別人挑撥的時候,你說什麼都遲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被我父皇厭棄,我當不了皇帝?」劉據問衛伉道。

    「你的性子太軟,」衛伉道:「我想著你就不放心。」

    劉據往衛伉的懷裡一躺,「你這是關心我?」

    「我說了半天的話,哪一句不是關心你?」衛伉對自己還是瞭解的,這一會讓他放馬南山去了,他就不一定還能想著再回長安城來,有些話能說的,他都說給劉據聽了,也算他的心意盡到了。

    「大逆不道,」劉據手指戳了一下衛伉的下巴,「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讓我父皇聽到了,你一定是死罪。」

    「死罪活罪的再說吧,」衛伉將劉據一抱,「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劉據說:「沒記住。」

    衛伉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假妹紙,聽不懂你早說啊,浪費他這半天的口水!

    「我身邊有你,我想別人傷不到我,」劉據仰頭看著衛伉道:「那個江充想害我,伉你不說,我不會知道。」

    衛伉一愣,「你知道江充要害你?」

    「他準備上本參我的老師。」

    「你是說莊青翟?」

    劉據點頭。

    「還有這事?」

    「你,你不知道?」

    「哦,」衛伉掩飾性地搓了一把臉,「這事是有我呢,那我出去打仗的這段日子呢?你不得靠你自己?別一天到晚跟衛家好像分不開的樣子,你父皇不喜歡。」

    「是不是我父皇跟你說什麼了?」劉據敏感起來。

    「我會害你嗎?」衛伉問劉據道。

    「不會,」劉據回答地很快。

    「那就你按我的話做,」衛伉說:「我這人讀得書不比你的那些老師們精通,可是有一句話我是知道的,」衛伉湊到了劉據的耳邊,說道:「功高會震主的。」

    劉據一驚。

    「殿下,水已經備好,」這時,殿外又傳來了那個大太監的聲音。

    「你去洗個澡吧,我有事先走了,」衛伉說道。

    「你與我一起洗吧,」劉據拉衛伉道。

    衛伉讓劉據看自己的傷手,「我忘了我這手不能沾水,你自己洗吧,我先回府去。」

    「不用回府,我給你洗,」劉據起身說道。

    「我知道你疼人,」衛伉又狠狠親了劉據一口,「不用了,我真還有事,不陪你了,改天再來看你。」

    「你……」劉據話沒說完,就看著衛伉快步跑了出去。

    衛伉跟劉據說完功高震主這四個字後,就沒了與劉據一起洗一個澡的心思,衛伉是突然就心煩意亂。

    「你跑什麼?」衛青在宮門口堵住了正要出宮的衛伉,看著衛伉衣衫隨便掛在身上的樣子,衛青想訓衛伉吧,身邊又都是來上朝的同朝之臣,衛青還沒到要當眾訓兒子的地步。

    「我回府,」衛伉看看他老爹,小聲道:「老爹,你昨天又回家去了?」

    衛青說:「我與你一樣沒規矩嗎?」

    「嗯,我錯了,」衛伉說著話就要走,「老爹,我先府去了。」

    「你不上早朝了?」

    衛伉又退回到了衛青的面前,「手有點腫,我回家讓大夫再看看。」

    衛青說:「宮裡有太醫。」

    「老爹,咱們也不能事事都麻煩太醫啊,我走了啊,你替我請個假,」衛伉拔腿就跑。

    「他又怎麼了?」霍去病走到衛青跟前問道。

    「他有事先回府了,」衛青搖搖頭,「去病與我一起走吧。」

    「伉兒這次是與我們一起出征吧?」霍去病問衛青道。

    衛青道:「嗯,他先提前去玉門關。」

    霍去病就說:「舅舅隨便把他放在哪個營都好,就是不要放在我的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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