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區別待遇 文 / 獨步雲霄
多年不曾見沈老夫人了，沈文華看著母親，只覺得母親這些年的確是老了許多，不過精神倒是不錯的，沈文華也放心了些。
「你倒是還捨得回來，是不是我不催你，你就在江南待一輩子，也不來見我這個老太婆一面了？」沈老夫人本來就有些偏疼二兒子，加上當年沈文華不顧她的意願，執意娶單悅榕，婚後更是為了單悅榕總是跟她唱反調，沈老夫人的心，自然就更偏了。這會兒見沈文華回來，本來還是很高興的，可是看見單悅榕以後，沈老夫人就不高興了。
「母親，兒子不敢！」知道沈老夫人對他這些年一直堅持待在江南頗有微詞，沈文華這會兒也只好認錯了。
「不敢，我看你這些年倒是在江南逍遙快活，都快忘了我這個娘了。逢年過節也不回來看我，是不是等我來了，死了，你都不來給我送終啊？」大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跟她這個做娘的不親，而且總是不肯聽她的，沈老夫人有的時候也氣。
「母親可別這麼說，是兒子不孝了！」知道沈老夫人是氣狠了，沈文華這會兒趕忙低著頭，心裡其實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其實他這麼做，不也是身不由己嗎？如果母親不是對榕兒如此偏見，他又為何去避開這鋒芒呢？
只是想起年邁的母親，沈文華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哼！」沈老夫人見兒子認真認錯，心裡雖然是舒坦了些，可是想起這些年的事情，想著兒子偏媳婦不理解她這個做母親的苦心，沈老夫人的心裡就不舒服，自然是不願意搭理的。
「母親別生氣，可得注意身子才好，以後我會常陪在母親身邊。」此次進京，是不可能再離開了，沈文華也做好了準備，自然是要好好緩和沈老夫人的怒氣，也免得沈老夫人生氣的。
「這麼些年沒見你，我能不生氣嗎？都說養兒防老，可是我這些年見都見不到你，我還能活多少年，莫不是你真的要回來給我送終不成？」積累了多年的怒氣，沈老夫人當然不會就那麼的放棄的，這會兒心裡也是有氣，不發洩，她心裡怎麼會舒坦？
母親媳婦，到底哪個重要？這個大兒子在這件事情上，總是太讓她失望！
「母親可別再這樣說了，兒子不孝，還望母親原諒！」知道沈老夫人的真的生氣，沈文華這會兒跪著不動了，單悅榕一直也沒有吭聲，她知道沈老夫人這會兒如此發作也是因為她在的關係，也只能忍著了。
沈靜姝跪在一旁也是著急，見沈老夫人如此發怒，怕是要借此懲罰單悅榕，這會兒給了沈子涵一個眼神，頓時也提高了嗓子，「祖母切莫氣壞了身子，是我們不孝，讓祖母難過了！」
「祖母，您老別生氣，我們知道錯了！」沈子涵那翠翠的聲音響了起來，倒是讓沈老老夫人注意到了他，見著長房嫡孫長得可愛乖巧，沈老夫人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些，一旁的沈文禮自然是發現了沈老夫人的變化，很恰當的出來說和，「母親，您就別生氣了，大哥他們剛剛回來，這地上涼，可別凍著了，到時候心疼的，還是母親您啊！」
「是啊，母親，大哥也知道錯了，您老就別生氣了，可別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一旁的郭元雙本來是在看笑話的，這會兒見沈老夫人臉色有所緩和，夫妻兩倒是有點眼色，不再看笑話了。
「祖母，別氣，別氣，雅兒給你捶捶背！」沈靜雅的命可比沈靜姝的命好多了，沈老夫人偏疼二房，自然對沈靜雅也是疼愛的，這會兒見孫女乖巧的給自己捶背，沈老夫人頓時笑了，「還是你們孝順，起來吧，再跪著怕是心裡都在罵我這個老太婆狠心了吧？」
「母親，兒子不敢！」知道沈老夫人這也是在發作，沈文華當然是逆來順受的，這樣也免得沈老夫人還受著氣，以後對單悅榕多加刁難。
「我看你可沒有不敢的，起來吧，別跪著了，倒是顯得我這個老太婆狠心了。」
「謝謝母親！」拉著單悅榕起來，沈老夫人見著了，眼底帶著不悅，沈靜姝自然是見到了，這會兒拉著沈子涵就笑了，「見過祖母，姝兒可是一直都很想祖母的！」
「祖母，爹娘一路上都在說祖母呢，涵兒沒有見過祖母，卻也是極其想念的。」沈子涵雖然不大樂意再給面前這個老人請安了，可是被姐姐拉著，他也只好去了。
「呵呵，這是子涵吧？轉眼都那麼大了，來來，快讓祖母瞧瞧！」對長房的嫡孫，沈老夫人還是看重的，尤其是沈子涵出生以來她就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這孩子聰明乖巧的緊，沈老夫人這會兒見著了，發現沈子涵的確是長得極好的，而且乖巧可愛，不由得喜歡了幾分。
「祖母！」笑嘻嘻的就過去了，被沈老夫人盯著看，沈子涵也覺得有些不大自在，不過好在郭元雙解了他的圍了，「呵呵，母親瞧見了嫡孫，倒是忘了我們奇哥兒了。」沈文禮為人風流，家裡的姬妾無數，郭元雙早年生了沈靜雅之後，也是多年都不見動靜的，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哥兒，卻也是佔不到嫡長孫的名分了，比沈子涵還小了幾歲，郭元雙著實是有些不甘心的。
當年她一嫁進來就懷上了，嫡長女可是就比沈靜姝小幾個月呢，怎麼這兒子卻是來的如此的慢？
「瞧瞧你，這都那麼大的人了，可還在吃醋呢？子涵和奇哥兒，我一樣的疼愛的。如今我不過是瞧著子涵乖巧，多看了幾眼，你難不成還吃醋不成？」見著二媳婦如此，沈老夫人笑了笑，想起二兒子的嫡長子，來的也確實不容易，沈老夫人身邊的盒子裡拿了兩樣東西，倒是一人給了一樣了，「瞧瞧，這玉珮一人一個，我誰都不偏袒，這可成？」
「呵呵，我們奇哥兒還是拖了子涵的福氣呢，不然哪裡能得那麼好的玉珮？」瞧著沈老夫人的玉珮，郭元雙的眼前一亮，心下帶著歡喜。
「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平日裡我難不成還苛待了奇哥兒不成？拿去給奇哥兒玩，可別說的我如此小氣！」
「多謝母親！」笑嘻嘻的就接過去了，郭元雙眼底都是冒著光的，拿著那玉就偷偷的打量起來，知道這玉價值不菲，心裡也是高興的。
「子涵，你拿著，祖母給你的見面禮！」看郭元雙這樣子，沈老夫人也似乎是習慣了，二兒子沒什麼本事，也不過是在戶部掛了一個閒職，她不想兒子受委屈，所以給兒子找了一個門第低些的。本來是不想兒子低人一等，可是這個郭元雙卻是個眼界小的，不過她慣會哄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愛屋及烏，對郭元雙倒也是喜歡的。
「謝謝祖母！」比起郭元雙那樣的迫不及待，沈子涵倒是顯得淡定多了，雙手接過玉珮，沈子涵目不斜視，這玉珮雖然是極好的，可是他從小也不缺這些東西，加上沈文華多年的培養，如今他雖然才八歲多點，待人接物卻也是有了風度的。
「祖母也沒有什麼送你的，希望你喜歡！」見孫子如此氣度，沈老夫人想著剛才郭元雙的表情，頓時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一旁的沈靜姝，也送了東西的，「這是靜姝吧？多年不見，倒是個大姑娘了。」也別怪沈老夫人重男輕女，長房嫡子嫡孫對家族的重要性，沈老夫人是很清楚的。再加上當年就是因為單悅榕生了個女兒，沈文華怕她為難對方，才索性去了江南，沈老夫人對沈靜姝自然也少了幾分喜歡。
「祖母！」點了點頭，沈靜姝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比起坐在沈老夫人身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沈靜雅，多了份沉穩和大氣，這樣的氣度，自然是郭元雙那般的小家子氣的人沒有辦法培養的了。
「倒是變了許多，我都認不出來了，祖母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個簪子拿去玩吧！」給了沈靜姝一個簪子，看得出也是很精緻的，雖然比不得沈子涵的玉珮貴重，不過也說得過去了。
「謝謝祖母！」笑著接過了，一旁的郭元雙見了，心下有些不滿，正準備說什麼，沈老夫人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的話，「好了，雅兒自然也是有的，雅兒，這是你的！」同樣是簪子，兩個少女年紀倒是相仿，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靜姝的錯覺，她覺得沈靜雅的簪子比她的精緻許多了。
「謝謝祖母！」笑嘻嘻的接過去，沈靜雅直接就戴上了，「祖母這簪子可真好看，雅兒很喜歡呢，還是祖母對我最好了！」看得出祖孫兩個平日裡的相處是極其和樂的，沈靜雅也完全不客氣，沈老夫人對沈靜雅也是十分的包容，這樣的態度，和沈靜姝相比，還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你喜歡就好，特意讓人給你做的，我瞧著也好看！」笑瞇瞇的看著沈靜雅，到底是在身邊長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沈老夫人在沈靜雅面前，著實是十分的親切和藹。如果是以前的沈靜姝見著了，或許會心生不滿，甚至會吵鬧，不過經歷了那麼多，沈靜姝知道沈老夫人始終還是疼她的，只是因為單悅榕的關係對她有些意見，加上彼此又不熟悉罷了。她會好好努力，到時候沈老夫人對她，自然也會如現在這般，到時候，她倒要看看，二房的人還拿什麼跟她爭？
「呵呵，是嗎？那我就這樣戴著了，祖母送的東西都是極好的，雅兒很喜歡呢！」沈老夫人送的東西怎麼能不好呢？沈老夫人出身高貴，嫁妝也是不少的，這些年二房的人沒少從沈老夫人這裡拿東西，沈靜雅就是知道沈老夫人還有很多好東西，不然哪裡會如此討好？
「你呀，嘴巴就是甜！」兩人這麼一對比，沈老夫人的親疏自然就明顯了，單悅榕瞧著有些擔心，不由得看了眼沈靜姝，怕女兒心裡會不舒坦，有些想法，不過沒有想到沈靜姝倒是安慰她笑了笑，單悅榕見女兒能這樣，也就放心了。
「母親，這一路走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如兒子先回去整理一下，一會兒收拾好了，再來陪母親說說話？」知道沈老夫人偏心，沈文華也見不得一雙兒女受了委屈，這會兒見沈老夫人只顧著和沈靜雅說話，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女兒，沈文華心裡也是有些不滿的。
「大哥急什麼呢？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聚，說說話吧，母親這些年可想大哥了。」沈文禮當然是不想沈文華就那麼走了的。
「是啊，大哥，奇哥兒還在睡覺呢，馬上就要醒了，他該是來見見大哥的，大哥等等吧！」郭元雙多年了才得了一個兒子，素日也是疼愛的緊，奇哥兒如今才不過五歲，正是調皮的年紀，郭元雙也是好不容易哄得奇哥兒睡了，知道奇哥兒被人叫醒脾氣大，自然不會叫的，所以也縱容兒子一直睡。沈老夫人心疼孫子，當然也就沒說什麼了，這事情本來也不是大事，可是郭元雙這意思讓一個長輩等晚輩，卻是有些過了的。
「二媳婦，奇哥兒還在睡，就讓他睡，一會兒再見也是不遲的！」沈老夫人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郭元雙是那麼一個沒有腦子的，這會兒當著沈文華的面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太不把她大兒子放在眼裡了嗎？
「那，好吧！」郭元雙心裡也是有些著急的，這些年大房的人不在老宅，這裡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的，她也早就將自己當初這裡的女主人了，也將這裡當成了她的東西。可是如今大房回來了，她手裡的東西不就要交出去了嗎？讓她怎麼甘心？
「好了，你們一路上也累了，文華，靜姝，子涵，你們先休息吧，大媳婦留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知道二媳婦在擔心什麼，沈老夫人為了打壓單悅榕，自然也是站在二房的。
「母親，還有什麼事情嗎？」有什麼是要到單獨跟榕兒說的？沈文華擔心的看著單悅榕，還真的擔心單悅榕會受委屈了。
「怎麼，還怕我吃了你媳婦不成？不過許久不見，想和她說說話而已，你急什麼？」看兒子如此防備自己，沈老夫人也是氣的。心裡更是堅定了要壓一壓單悅榕的氣焰，免得對方騎到她頭上去了！
「母親，這一路我們也是辛苦，不如等我們洗漱一番再來見母親可好？」擔心沈老夫人會單獨發難，沈文華始終不放心。
「你就那麼捨不得你媳婦？和我說說話就不行了？」本來怒氣降低了些，可是這會兒看沈文華這樣，沈老夫人頓時又氣了。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再說什麼，單悅榕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老爺，你和姝兒他們先回去吧，我正好有些話要跟母親說！」不想因為自己就讓母子兩個起了矛盾，單悅榕雖然知道沈老夫人不會輕易放過她，可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回來了，單悅榕也做好了準備。
如今她有兒有女，兒女齊全，腰桿也直，沈老夫人就是要發作她，那也得看看是什麼借口了。
「嗯，母親，那我們先走了！」看見妻子的神色，沈文華知道自己偏袒越多就越不好，這會兒也不好插手了。沈靜姝和沈子涵雖然有些擔心，不過這會兒也是行了禮，就走了，「祖母，我們一會兒再來看祖母！」
離開之後，沈子涵終於是忍不住了，「姐姐，你說祖母會不會為難娘親？」
「別擔心，娘沒事的！」沈老夫人為難那是肯定的，不過目前看來，應該是沒事的。爹爹剛剛回來，祖母還是要顧及一下爹爹的感受的。
「可是我剛才看祖母好凶，她似乎不大喜歡我們，這是為什麼呢？」大房一家都和睦，沈子涵從小就聰明伶俐，很得喜歡，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難免有些難受了。
來京之前，娘親和姐姐都告訴他祖母是一個多好多好的人，可是祖母對姐姐和娘親不好，他不喜歡祖母！
「子涵，可別這麼說，祖母對我們自然是喜歡的，只是我們不常在祖母身邊，所以感情自然淡了些。以後我們好好孝順祖母，祖母定然也會喜歡我們的，知道嗎？」前世，沈老夫人雖然偏疼二房，可是對她這個孤女卻也是照顧有佳的。可以說如果不是沈老夫人對她的照顧，以二夫人那般的手段，她怕是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所以今世，她會好好對待沈老夫人，至少爭取讓沈老夫人對她娘改觀，不像以前那樣刁難就是。
「是嗎？姐姐，你可沒有騙我？」
「姐姐自然不會騙你的，你從出生就不曾見過祖母，可是祖母一直都記得你的生辰，每年都會給你送禮物，你還記得嗎？」
「自然是記得的。」
「所以說祖母還是很疼我們的，只是我們相處的少了罷了。所以以後我們常去看看祖母，陪陪祖母可好？」
「好，姐姐我聽你的！」對這個姐姐，沈子涵是極其佩服的，沈靜姝說什麼，他都會聽的。
「嗯，走吧，去看看我們的屋子！」
「好！」雖然心裡有些擔心，可是幾個人還是去看屋子裡，不過因著沈子涵如今年紀大了，也是該單獨住，所以沒有和沈靜姝一起。兩人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沈靜姝跟著去自己的院子，遠遠的瞧見了，倒還是不錯，不過她記得她以前不是住這裡的，「我之前的院子呢？」作為沈家嫡長女，沈靜姝的身份自然是不一樣的，她的院子當然是她的，怎麼能讓給別人？
「大小姐，這……」見沈靜姝問起，下人有些吞吞吐吐的。
大小姐離開的時候還那麼小，怎麼還記得呢？
「怎麼了嗎？我以前的院子住的極好，可是讓人住了？」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她的院子前世被沈子奇佔了，後來沈子奇大了，單獨住以後，就是沈靜雅佔了的。那院子是極好的，冬暖夏涼，而且位置也好，也難怪那些人都想要了。
不過前世她是無權無勢的孤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屋子被人佔了，今世，她可不會那麼傻！
二房的人從來就想侵佔他們大房的產業，這些年怕是沒少撈油水，自己要是再這麼縱容下去，他們怕還是會和前世一樣，越發的貪婪吧？
「大小姐，二少爺出生的時候身子不好，二夫人便要了那院子，說是免得二少爺病了，如今，如今二少爺住著呢！」沈子奇住著，不就是二房也住著的嗎？這些人也好意思，來奪了她這個侄女的院子。
「嗯，我知道了。」點了點頭，下人還以為沈靜姝會說些什麼，不過沈靜姝沒說，他們倒是鬆了一口氣了。
……
沈靜姝這會兒自然不會發作的，沈老夫人對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一回來就鬧大事情，也是不好。那院子二房也住了很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她還得慢慢打算，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讓沈老夫人對她不滿，到時候也更加的麻煩了。
心裡有自己的盤算，沈靜姝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讓人收拾好東西，不過卻叮囑春梅他們只需要將常用的拿出來，其他的不用管就是了，春梅他們雖然不解，還是照辦了。
「京都可是比江南好太多了呢，瞧這院子都大了許多，大小姐，你說是嗎？」自從聽說要回京以後，春喜的心情一直都是不錯的，平時有的時候還會躲懶，這些日子卻是忙裡忙外的，尤其是來了京都以後，似乎整個人都開懷了不少，讓人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好事呢！
「是嗎？看來春喜你很喜歡京城呢！」看著春喜這樣子，沈靜姝笑了笑，那笑容讓春曉沒來由的就有些緊張，「京都可比江南繁華，而且還是都城，有什麼不好嗎？可是奴婢說錯了話？」臉上帶著惶恐，春喜還以為沈靜姝生氣了。
「你說的很對，好生收拾吧，有些日子沒有住人了，看來得慢慢習慣才是！」
「大小姐你放心吧，你來要，這裡肯定是讓人好生打掃了的。」
「嗯，的確很乾淨，我先休息一下，你們收拾！」看了春喜一眼，沈靜姝也沒多說什麼，吩咐人收拾，自己就回屋子去了。
想著單悅榕還在沈老夫人那裡，沈靜姝就有些擔心。
祖母會跟娘親說些什麼呢？希望不要太為難娘親的好。
心裡雖然有些擔心，不過沈靜姝也知道沈老夫人不會那麼蠢，一回來就發作，所以也沒有多想就是。
單悅榕那邊也的確如沈靜姝所想，並沒有受到過多的為難，只是等到幾人都走了，沈老夫人這臉色頓時就放下來了，「你可知道我單獨留下你，可是為了何事？」
「母親有話請問就是。」
「我問你，之前我好心送人去伺候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們都被送去了莊子？可是你對我這個老太婆有什麼不滿？」
「母親，媳婦不敢！」
「不敢嗎？我看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仗著文華寵你，你就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嗎？別以為這些年你在江南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給我交代清楚！」這會兒冷著臉，沈老夫人可比剛才可怕多了。
「母親，媳婦半點這樣不敬的意思都沒有！」沈老夫人不喜歡她，單悅榕再清楚不過了，這會兒見沈老夫人責難，單悅榕做好了準備，低頭順耳的，反正不反抗就是。
「沒有嗎？，沒有文華為了你耽擱了多少前程？你不看看和文華同一屆的考生如今都到什麼位置了？如果不是為了你，文華至於外放那麼多年，耽擱了嗎？作為妻子，相夫教子，你做得著實是太差了！」大兒子當年可是風極一時的三元及第，那風光至今都被人津津樂道，可是偏偏大兒子太重兒女私情，大好的年華外放了那麼多年，當年比大兒子差多的人如今都是二品的官了，自家大兒子不過一個小小的四品，沈老夫人自尊心向來強，哪裡受得了？
「母親，是媳婦的錯……」其實沈老夫人的責備，單悅榕也是清楚的，她的心靈一直也有些愧疚，為自己的自私感到內疚，如今被沈老夫人如此說，單悅榕也是無話可說的。
「你也知道是你的錯，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我們沈家人丁本就單薄，偏偏你還善妒，攔著文華不讓納妾，你看二房如今都庶子庶女都幾個了，哪裡像你們大房，就得了兩個？你這讓我如何有臉面去見沈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