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撕破臉！ 文 / 獨步雲霄
「你這是怎麼管家的？這庫房怎麼突然就著火了呢？你呀你呀……」看著郭元雙就來氣，這庫房裡的東西可是大事，家裡許多值錢物都在裡面呢，這一旦毀了，可是會毀了不少好東西的，這可是大事！
「母親，這個，媳婦也不知道啊，媳婦已經讓人好生看守了，媳婦，媳婦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一臉的委屈，郭元雙見著沈老夫人如此生氣，心下雖然有些虛，不過這事情她是推得一乾二淨的，「母親，這不是媳婦的錯，今夜媳婦回去休息的時候就吩咐了一定要好生看著，這定然是哪個下人偷懶了，不然庫房怎麼會燒起來？」
「就算是如此，那也是你的失職，你莫不是以為要分家了，所以懈怠了，我告訴你，我這個老太婆還沒死呢，你別在我面前耍花招！」
「母親，媳婦不敢，媳婦哪裡敢啊？」
「一會兒再跟你算賬，來人啊，還不快去救火！」
「是，老夫人！」
下人們匆匆忙忙去打水救火，沈老夫人拄著枴杖站在那裡也是著急，這會兒沈文華，沈文禮幾個人都來了，瞧著這架勢，也都有些詫異，「母親，怎麼會突然起火了？」
「估計是下人們不盡心，如今也只有先救火，一會兒再說了。」本來好好的一個大年夜，卻成了這樣子，沈老夫人覺得晦氣的很，心裡一股子的火都沒處發。
「母親，您別動怒，這庫房裡的東西那也都是死物，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看著那些濃煙，沈文禮的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見沈老夫人這麼生氣，再看看沈文華臉上的焦急之色，沈文禮的心裡頓時只覺得一陣痛快。
哼，不是要分家嗎？他倒要看看，到時候可怎麼分！
「你知道什麼？住嘴！」這些日子真的被沈文禮傷了心了，這會兒看著沈文禮這樣一幅不在意的樣子，沈老夫人心裡頓時就來氣，沈文禮見著沈老夫人這樣子，也沒再說話，「好，母親，我不說了，不說了，您老別生氣！」
「你呀，你……」沒有想到庫房失火那麼大的事情，沈文禮竟然半點都沒有在意，看著小兒子眼底的那道光，沈老夫人只覺得心寒了。
這就是她的兒子？如今雖然分家了，可這到底是沈家的產業啊，他就那麼見不得大房好嗎？
哎，都說慈母多敗兒，這些年，是她錯了嗎？
心裡在反思自己的錯誤，這會兒濃煙也漸漸的散去了，沈老夫人趕忙讓人去查看，真的擔心有什麼好東西毀了，「可是如何？燒著什麼了沒有？」
「老夫人放心吧，不過燒了庫房的一角，那裡也沒有什麼貴重物件，不礙事的。」下人這話一出來，沈老夫人是鬆了口一口氣，可是郭元雙和沈文禮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可是真的？沒有燒著什麼嗎？」怎麼會呢？明明是一場大火啊，這庫房的東西應該都燒了個乾淨才是！
「二夫人放心，雖然是燒著了，可是因著庫房頂上囤積了很厚的雪，倒是滅了些火，加上一些潮濕的木材，所以剛才濃煙才會那麼大。沒有燒著什麼貴重物件的，庫房也沒有什麼事情。」
「是，是嗎？」心裡沒來由的就有些慌了，郭元雙和沈文禮相視一眼，想說什麼，沈老夫人這會兒趕忙吩咐道，「既然沒事就好，趕緊的，讓管家過來，好好清查一下物件，看看可都是完整！」雖然沒燒著什麼，可是沈老夫人還是有些擔心的，庫房這裡面的東西，藥材，奇珍異寶都是有的，萬一磕著碰著了，就不好了。
「是，老夫人！」
「母親，您老人家先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郭元雙見沈老夫人要查看庫房，心裡就是一緊，這會兒只想將沈老夫人先支走，也免得一會兒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沒事，如今最重要的是看看庫房有沒有事情，如果真的弄壞了什麼，也好早日知道，可別損失太大了。」緊著庫房，沈老夫人哪裡就肯離開，郭元雙和沈文禮心裡也是著急，想著庫房裡面那些他們隨便拿來的替代物件，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如何是好？
「母親，您老人家今夜也累了，如今庫房沒事，您就不要操勞了，身子要緊。這裡有我們還有大哥呢，您還擔心什麼！」沈文禮笑嘻嘻的就要去扶沈老夫人離開，沈老夫人見著二兒子這麼貼心，心裡也有些猶豫，這會兒沈文華開口了，「二弟，二妹，母親也是擔心庫房，你們這樣子讓她老人家回去了，她反而會更擔心的，就在這裡趕緊的清查一下，也好安了母親的心了。」今夜的火來的也著實是太過蹊蹺了些，庫房歷來都是重中之重的，哪裡會輕易的就著火了。而且這不早不晚的，正好是大年三十，大家守夜都累了的時候，還好這火不大，要是大了，豈不是糟糕？
沈文華心裡本來就有些疑惑，這會兒見郭元雙和沈文禮神色有異，心下就更是懷疑了，當然是不能讓兩人就這麼讓沈老夫人走的。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母親年紀大了，身子不好，難道在這裡吹冷風不成？」沈文禮見沈文華這麼說，頓時就來氣了，乾脆就直指沈文華不孝，沈文華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然而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火光。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再一次的響起這聲音，大家心裡都十分的不安，往那火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二房住的地方嗎？
「老二，那裡可是你們住的地方？」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著火了？」郭元雙先反應過來，頓時就急了。
「怎麼突然就著火了？有人去救火了沒有？」
「二老爺，二老爺，你們，你們快去看看啊，火勢很大啊！」
「天啊，老爺，我們，我們……」想去救火，屋子裡還有不少東西呢，郭元雙著實是不放心啊。可是這裡……
猶猶豫豫的，兩人雖然都想回去看，可是又放心不下這裡，著實是擔心了。
「你們吞吞吐吐的作甚，還不快去，這屋子要是燒起來了，東西可都沒有了！」沈老夫人這會兒真的是覺得頭疼了，這庫房這裡剛剛解決呢，二房那裡就出了問題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可是母親，庫房這裡……」他們去了，庫房這裡可怎麼辦啊？沈文禮這會兒也是頭疼。
「你們快去吧，庫房這裡有我呢，會清算好的！」沈文華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二房著火是他沒有想到的，可是在這個檔口，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沈文華的心裡也是越發的怪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可是……」兩人面面相覷的，既放不下屋子裡的東西，又不能不管這裡，一時之間進退兩難，這個時候，下人卻是催了，「二老爺，二夫人，屋子，屋子都燒起來了，好大的火啊！」又來人催了，這個時候沈老夫人聽了，也急了，「還不快去看看！」
「是是，母親，我們這就去！」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兩人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沈靜姝見了，眼底劃過一抹莫名的光，看著沈老夫人不放心的樣子，趕忙走了過去，「祖母，這火勢挺大的，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不去看看，那麼好的一齣戲，到時候可怎麼收場呢？
「庫房這裡還需要人呢！」
「母親放心吧，這裡有管家在清查呢，不會有事情的，兒子會在這裡看著的！」沈文華適當的開口，今夜的一切都太過奇怪了，沈文華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了。
「祖母，走吧，這裡有爹爹呢，二叔二叔的屋子看起來燒的比較嚴重，我們也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了。」
「也好，走吧，去看看！」這裡有沈文華，沈老夫人也是放心的，剛才瞧著那火勢，沈老夫人也是擔心的，這會兒也是急的。
「祖母，我扶您一起走！」
「好好！」快步走起，趕到的時候，就只聽到郭元雙的哭聲了，「天啊，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有，我的屋子啊，嗚嗚……」這一次放的印子錢那麼多，前些日子還補貼了不少，二房這些年貪污的銀子也基本是賠了進去了，如今分家在即，這還被一把火給燒了，可怎麼辦啊？
「你們這些人怎麼伺候的，怎麼突然就起火了呢？也沒個人去通知？」
「二老爺，饒命啊，二老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突然就起火了啊。這火勢蔓延的極快，奴婢，奴婢也沒有辦法啊！」二房突然起火，大家剛才都去忙著給庫房救火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二房已經燒起來了，沈文禮和郭元雙的屋子燒的是極其的厲害，也著實是難辦啊。
「我的首飾啊，快，快去拿出來啊，不然可都沒了！」郭元雙想起自己的首飾，心裡就著急，生怕那些都沒了，不過好在，還是有人給拿出來了，「二夫人，首飾盒子在這裡呢，奴婢瞧著起火了，立馬就進去拿了！」這丫鬟是郭元雙的貼身丫鬟，剛才起火的時候，她瞧見這首飾盒子就在門口，所以直接就去拿了，當時也是想領個賞，自然不會多說的。
「真的，快讓我瞧瞧！」這會兒因為擔心，郭元雙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打開了，可是一打開，頓時就掉出來好幾張紙，首飾倒是沒有幾件，郭元雙這會兒心裡便有些緊張了，「這……」
「這是什麼？」看著那紙上的大字，沈老夫人眼睛一瞇，讓人拿了給自己看，一看，氣得身子都抖了，「郭元雙，你給我說，這是什麼？」
「母親，這，母親，您聽我說啊！」
「你，你竟然敢放印子錢，這錢是隨便亂放的嗎？你這是要將我們沈府的顏面置於何地？」他們沈家乃是清貴之家，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沈老夫人這會兒看著郭元雙的眼神就滿是憤怒了。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當初她就不該為了不讓小兒子受到委屈，所以找了一個小門戶的女兒，瞧瞧這都像什麼話？大戶人家的媳婦，但凡要臉面的，哪個會去放印子錢？
「母親，我……」想說什麼，郭元雙這會兒是知道自己死慘了，還來不及解釋，便只感覺到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了，「你這個賤人，誰讓你放印子錢的？」沈文禮也是第一次知道郭元雙背著他放印子錢的，他雖然不在意這個，可是如今當著沈老夫人的面，他還是要做出樣子來的！
「老爺，妾身這麼做，也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沒有妾身的這些印子錢的利息，這些年你哪來的這許多銀子？」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住口！」伸出手又打了一巴掌，沈文禮這會兒是要脫得乾乾淨淨的，不然沈老夫人還不指定怎麼看他呢！
這個無知的女人，盡拖他後腿！
「老爺，你可不能這樣對待妾身啊，這些年如果不是妾身放的這些印子錢，你以為你能過得那麼快活嗎？」到了這個境界，郭元雙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見沈文禮如此狠心，郭元雙乾脆破罐子破摔。
「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這些印子錢了？」
「哼，沒有嗎？老爺，你的俸祿多少，能讓你花天酒地，養了那麼多的小妾？這可都是妾身給的！」想起自己這些年那麼辛苦，結果卻得了這樣的結果，郭元雙也不管了，沈文禮不仁，也別怪她不義，如今，她可不能讓對方得逞，將所有的過錯都讓自己一個人扛了！
她沒那麼蠢！沈文華是沈家的兒子，她可不是，如果真的是她一個人扛，她這輩子，怕是都抬不起頭來了！但是如果把沈文禮拉下水，說不定她還能保全自己呢！
「你，你給我住口！」狠狠的踢了郭元雙一腳，沈文禮沒有想到郭元雙這一次竟然如此說話，心裡也是氣急，下手也沒有了顧慮，郭元雙也不是白白受打的主，見沈文禮下了狠心，她自然也是要反抗的。
「老爺你可真狠心啊，這些年你問我要錢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問過這些錢是哪裡來的？如果不是妾身放印子錢，你以為你的生活可以那麼快活嗎？」
「你住口！」
「我就不住口了，這事情老爺你也是有份的，你可別裝不知道！」
「你，你血口噴人！」這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了，沈老夫人最恨這樣的事情，沈文禮是知道的。他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已經讓沈老夫人不滿意了，如果再出什麼事情，他別想再得沈老夫人的歡喜了。
「我哪裡血口噴人了？老爺你可冤枉！」她不是傻子，對方要將過錯都放自己身上，那麼多的過錯，她可承受不起！
「你，你……」沈文禮這會兒也是被郭元雙氣到了，還欲動手，沈老夫人看著這兩人如此，頓時大怒，「你們給我住手，都當我這個老太婆死了嗎？」
「母親，不敢！」看沈老夫人氣得身子都抖了，兩人也是有些害怕，這會兒趕忙停手了，沈老夫人穩了穩自己站不直的身子，整個人都是抖的，「你們，你們可真好，真好啊！」
「母親！」
「你們把火救了，你們，給我回去，我有話要問你們！」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沈老夫人滿臉的失望，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向來偏疼的二房，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放印子錢，這樣缺心得的事情，竟然是出自她沈家，這要是傳出去，她以後可怎麼見人啊？沈家那麼多年來的清譽，可不就全毀了嗎？
造孽啊，真的是造孽啊！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母親，我沒有，您要相信兒子！」
「母親，媳婦也是被逼無奈啊，母親！」
「好了，都別說了。先給我回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沈老夫人一臉的失望，打算回到屋子再慢慢的詢問，幾人剛剛回到沈老夫人的院子，沈老夫人就看著沈文華行色匆匆的過來了，「老大，怎麼了？庫房的東西可是都清算好了。」見沈文華神色有異，沈老夫人不由得有些擔心。
「母親，整理庫房財務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兒子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著二房的人，沈文華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看來心情也不是很好。
「吞吞吐吐的作甚，你直說就是！」見沈文華如此，沈老夫人心裡突突直跳，瞧著沈文華的神情，著實是不安。
「母親，庫房裡那些值錢的東西，有許多都不見了，而且有些在的，似乎也不是真的，倒像是仿品，兒子對此頗為不解，所以想問問弟妹，看看是怎麼回事？」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沈老夫人看著郭元雙，猛地就拿著枴杖打過去了，「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東西會丟了？」千防萬防，這家賊難防，這二媳婦，莫不是一個手腳不乾淨的？
「母親，母親，我……」被拆穿了，郭元雙這會兒也著急，一時半會兒，她還真的是找不出什麼借口來了。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看郭元雙吞吞吐吐的，沈老夫人就急，一旁的沈文禮見事發了，也在那裡沉默著不說話，心裡在想著怎麼才能讓自己撇清關係，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他也只能沉默了。
「媳婦，媳婦不知道啊，母親，媳婦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庫房裡的東西都是在冊的，而且都有專人看管，大哥，是不是你看錯了？」這會兒只能是抵死不承認，不然她會是怎麼樣的結局，郭元雙壓根就不敢想！
「我怎麼會看錯？這真假我還是分得清楚的，而且許多在冊的物件都找不到了，我還能胡說不成？」
「大哥，剛才庫房著火了，說不定燒著了呢！」
「庫房可沒燒著什麼，屋子都沒有太大的損失，怎麼會燒著了？而且那些丟失的東西可都是珠寶，就是燒，那也還會見著影子，怎麼會不翼而飛？」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這定然是那看守庫房的中飽私囊！悄悄將這些東西賣了去，今日怕被我們發現，才會來了那麼一出，說不定今日這火，就是他放的。大哥還是趕緊的將那人抓來才是，一問便知！」這話郭元雙是說得有恃無恐的，那看守庫房的人她已經給了大筆的銀子，如今也派了人去滅口了，她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如今就是被發現了，也有人給她替罪，她完全不擔心！
「是嗎？弟妹，這事情真的是那看守庫房的人做的？」
「自然是如此，他看守庫房這些年，對庫房的東西也是瞭如指掌的，保不準他經不住誘惑，偷偷賣了去！」
「原來如此，只是為何，我聽到的，卻是和弟妹不一樣呢？」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我已經抓回來了，弟妹要不要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這不可能！」明明她已經讓人去滅口了，怎麼會？
「怎麼就不可能了？」看著郭元雙那明顯心虛的樣子，沈文華想起自己派人去抓看守庫房的劉毅的時候，劉毅差點就被殺了，心裡是有許多猜測的，如今，他基本是可以肯定了。
「大哥，你確定，你抓來的，是他？」
「自然是，我記得看守庫房的是一個叫做劉毅的吧？來人啊，壓上來！」
「是！」
很快的就被壓上來了一個男子，男子見著那麼多人，頓時就跪下了，「老夫人，大老爺饒命啊！奴才，奴才知道錯了！」
「你說，今日庫房的事情可是因你而起？為何你要深夜逃跑？」
「大老爺，大老爺，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是二夫人讓奴才這麼做的，她還要你殺了奴才滅口呢，大老爺，奴才，奴才也是沒辦法啊！」
「那你說，這庫房的東西都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是二夫人幹的，是二夫人拿了去賣的啊，大老爺不關奴才的事情啊！」
「你說的可是真的？」沈老夫人一直沉默著，看著局勢的發展，心裡也是十分的矛盾和驚訝，這會兒看著劉毅，聽著劉毅的話，只覺得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了。
「老夫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老夫人，奴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才，二夫人這些年掌管著家務，想要動庫房的東西，奴才，奴才也阻擋不了啊！今日二夫人讓奴才放火燒了庫房，奴才不肯，可是奴才的一家老小都在二夫人的手上啊，奴才這也是被逼無奈，老夫人饒命啊！」
「那你說，她為何這樣子做？」
「這個奴才不清楚啊，奴才只知道二夫人最近拿了庫房不少好東西去賣，如今要分家了，二夫人怕被查出來，所以讓奴才放火啊，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老夫人饒命！」
「你，好，好你個郭元雙，你說，你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些年我那麼信賴你，讓你管家，平日裡你貪些小便宜，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庫房的東西可是沈家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賣了去？」
「母親，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說！他不過是個下人，害怕責備所以誣蔑媳婦啊，母親可得為媳婦做主！」
「老夫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奴才還記錄了二夫人偷偷拿出去賣的東西啊，老夫人一定要相信奴才！」
「你，你可別胡說！」
「老夫人，二夫人心狠手辣，想要了奴才一家人的性命啊！如果不是大老爺趕來，奴才這一家可就沒命了啊，老夫人，老夫人一定要為奴才做主啊！」
「母親，媳婦，媳婦是冤枉的，老爺，老爺你給妾身說句話啊！」如今到了這樣的局面，郭元雙看著沈老夫人的臉色就知道不好，只好拉著沈文禮，希望沈文禮能夠幫幫她了。
「你這個毒婦，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沈文禮這會兒見局勢這樣，也只能撇開和郭元雙的關係，這個檔口他怎麼可能去求情？
「老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你做了這樣子的事情，你自己認錯就是，可別托我下水，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事到如今，自保才是硬道理，沈文禮向來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這會兒肯定不會趟這趟渾水的。
「老爺，你這說的什麼話？這事情你……」
「好了，都給我住嘴！」沈老夫人突然開口，就是制止郭元雙的意思，郭元雙看沈老夫人這樣子，頓時滿是恐慌，「母親，您要相信媳婦，媳婦……」
「郭元雙，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子的人。這些年你瞞著我到底做了什麼？兩個孩子被你教導的目中無人，驕縱任性，你還中飽私囊，真的當我沈家的東西都是你郭家的嗎？想拿就拿，想賣就賣？」拄著枴杖，沈老夫人身子都是抖的，可見她這會兒隱忍著多大的怒火。
「母親，不是我，不是我……」知道承認就完了，郭元雙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我們沈家沒有你這樣的媳婦！」沈老夫人這會兒是徹底要狠下心來了，最近二房著實是讓她太失望，郭元雙的行為也確實是觸犯了她的底線，她不得不採取行動。
「母親，您可不能這樣對我，我這些年就是沒有功勞，那也是有苦勞的。這些年我幫著您，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還給沈家生了兩個孩子，您就是這樣子對我的嗎？」她這個年紀，要是被休了，這輩子不就徹底的毀了嗎？她不要！
「你如今犯了大錯，不賢，不孝，甚至貪婪，我怎麼就不能休了你？」
「母親，您做事情可有失公允，放印子錢是我不對，可是這些年，您，老爺，可也是有過這印子錢的利息的。難道你們還想撇開不成？」見沈老夫人要休她，郭元雙也是氣了，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
「你，你這個惡婦！」
「我是惡婦嗎？可是也比不得你們沈家人奸詐，想休了我，我告訴你們沒門！我給給老爺生了兩個孩子，還給老太爺守孝，這些年幫襯著家裡，你們是不能休我的！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可不單單是我，我們老爺也是知道的！是老夫人您堅定要分家，我和老爺什麼都沒有得到，才想來這麼一出，老夫人您要怪，那也得將我和老爺一起罰才是道理，您這樣將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可是不公平！」
「你給我住口！」說這話的，不僅僅是沈老夫人，就連沈文禮也是趕忙再踹了對方一腳的，沈老夫人要包庇他，沈文禮是知道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讓郭元雙拖自己的後腿！
「呵呵，你們做得出，還怕我說嗎？母親，你想護著你兒子，可是你別忘了，你還有孫子孫女呢，休了我，你可得好好想想，他們將來怎麼辦？我告訴你們，如果你休了我，可別怪我到時候不顧及情面，沈家一門清貴，到時候可別讓人看笑話了！」
「你，你，你……」連說了三個你字，沈老夫人快被氣死了，沈文禮直接就又是一腳，郭元雙避不開，這會兒渾身都疼，看是氣勢還是要在的，「老爺，你也別動怒，也別急著撇清干係，妾身做的事情，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嗎？想休了我，我告訴你，沒門！你們要是真的休了我，我讓你們沈家身敗名裂！」如今郭元雙也是魚死網破了，她被休了，家裡人肯定容不下她，到時候她自然是死定了，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搏一搏！
「你，賤人！」
「老爺，你打啊，打死了我，我看你怎麼交代！」乾脆讓沈文禮打，郭元雙這會兒是光著腳的不怕穿鞋的，沈文禮這一腳下去，被郭元雙的眼神嚇到了，沈老夫人氣得一口血噴出來，當場就暈倒了，「你，你……」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