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友進京 文 / 獨步雲霄
端王世子這會兒聽著沈靜姝的話，瞧著沈靜姝的臉色有些不對，心裡頓時也擔心了，「我屋子裡的確是少了一個丫鬟，怎麼了嗎？」這個小桃是端王妃給他送的通房丫鬟，他也沒有在意，留對方在身邊就是免得端王妃總是送人，不過他從來都沒有多看那個丫鬟一眼，連對方的長相都不清楚的，也沒有讓對方近身伺候，不過就是放在院子裡，讓端王妃放心罷了。
「那丫鬟是幹什麼的？」語氣不自覺就有些酸酸的，雖然知道端王世子這樣的年紀，有些需求也是正常的，而且許多男子都是這樣的，成親之前都會有通房丫頭伺候著。可是沈靜姝心底裡還是會有些彆扭，總覺得不大舒服。
她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她是王妃送來的，我也不想送出去，又來一個，就讓她在院子裡做些打掃的活，素日裡見的也少。這一次回來不曾想她卻死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沈靜姝的神色有異，端王世子便解釋清楚了，他也是怕沈靜姝誤會。
「沒什麼，只是聽說她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被打死了。」這個話外人聽著是事實而非的，可是在沈靜姝和端王世子這裡，就不一樣了。
「是嗎？」皺了皺眉頭，這個丫鬟端王世子雖然沒見過幾次，甚至對方的長相都記不大清楚，可是他也知道，這丫頭肯定不可能手腳不乾淨。
這是王妃自己送來的人，怎麼會呢？
「你不知道嗎？回來的時候他們是怎麼跟你說的？」
「這個丫鬟在不在我都無所謂，沒了也好，反正你進門，我也是打算處理她的。」當時他只是得知丫鬟沒了，具體的原因，沒人告訴他，他也就沒問了，莫不是這裡面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你倒是省事。」搖了搖頭，沈靜姝這會兒不得不說端王妃對端王世子的心思也是有些瞭解的，那丫頭是端王妃自己的人，死了端王世子肯定不在意，如果不是自己這會兒說起，端王世子怕是完全不會再記起這件事情了。
「姝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總覺得沈靜姝今日的問話有些奇怪，還有那個丫鬟，是他錯過了什麼？
「也沒有，你不過也不想麻煩就是了。」端王世子到底是男子，對一個完全不在意的丫鬟，怎麼可能會留心？更何況那人還是端王妃的人？端王世子怕是巴不得那人死了才好！
「好了姝兒，你趕緊說是怎麼回事？可是那一日你去王府，出了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將事情簡簡單單的說了，端王世子一聽，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我就知道她讓你去王府沒有好事，果然如此！」
「好了，就算她布了這一局，不也漏算了嗎？我又不是真的和你素未謀生，不知曉你的為人，她這樣子做，我們反而能更清楚她的心思。這樣也好，敵明我暗，將來她有什麼動作，我們也好掌握。」
「姝兒，對不起，你還沒有嫁給我，就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要相信，那個丫頭我從來都不曾多看一眼，我連她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讓她懷上我的孩子？」話語有些緊張和急切，端王世子最怕的就是沈靜姝的誤會了。
認識那麼久，端王世子怎麼會不知道沈靜姝想要的是什麼呢？沈文華和單悅榕之間的默契和享受，沈靜姝從小看到大，怎麼可能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我知道，我沒有誤會。」之前或許有些不大舒服，可是這會兒看了端王世子的反應，沈靜姝早就已經相信了。
「姝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你可以相信我。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因為除了你，沒有人有資格！」他的心裡已經滿滿的都是沈靜姝的影子，哪裡還會有別的女子的存在？
「好了，我知道，我信你就是。」看著面前的男子，那眼底全部都是自己的影子，沈靜姝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姝兒，謝謝你！」將沈靜姝抱在懷裡，感受到那暖暖的溫度，端王世子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那麼幸福過，「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注定了孤獨終老，上蒼卻將你賜給了我，我終於相信自己不是被遺忘的了，姝兒，真的謝謝你。是你，讓我不再孤獨。」
「我也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勇氣，再一次相信愛情！
……
一夜，無話，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解答，沈靜姝也不去糾結這些事情，不管端王世子以前是不是有女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如今他們在一起，沈靜姝願意相信這個男子，會實現他曾經的承諾。
心裡那絲絲的疑惑解開了，沈靜姝這一夜睡得極好，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次日醒來，卻有了更好的事情。
「大小姐，聽說孔小姐和陳公子已經到京都了呢，明月讓人送信過來了。」剛吃了早飯，春曉就接到了消息，趕忙來告訴沈靜姝。
「他們已經到了嗎？」算起來也是該到了，他們出門都好久了。
「嗯，聽說今天一早到的，一到明月就讓人送信過來了，說是免得大小姐你擔心。」笑了笑，孔心荷他們能來，春曉也是很高興的，孔心荷畢竟是沈靜姝少年時代的好友，比起其他人來，這情分自然不一般。
「既然心荷到了，走，我們去看看！」一直都擔心孔心荷大著肚子來京都會有什麼不適，如今到了，沈靜姝不親自去看看，也是不放心的。
「好，大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
沈靜姝如今在沈家的地位是噌噌噌的往上漲的，先不說她是未來的端王世子妃，就是她如今得了沈老夫人的喜歡，也沒了二房的膈應，沈靜姝想出門，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跟沈老夫人和單悅榕報備了一聲，說出去走走，買些東西，沈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沈靜姝路上小心，便讓沈靜姝自己去支了銀子出門去了。
幾人很快就準備好出門，坐的馬車依舊是很平淡的，沈靜姝也不想太招搖，在京都裡轉了幾圈，最後悄悄的就換了衣服，從後門去了慈善堂，這些日子雖然盯著慈善堂的人少了些，可是沈靜姝還是得小心。
「主子，你怎麼就來了？」得知沈靜姝要來，明月還是十分詫異的，沒有想到沈靜姝的速度那麼快。
「聽說心荷來了，我來看看。」
「主子放心吧，我剛才已經給孔小姐看過了，她這一路走得也不顛簸，身子還好，這幾日好好休息一下就是了。」知道沈靜姝擔心孔心荷，明月直接就說了讓沈靜姝放心的話，沈靜姝點了點頭，「謝謝你了，明月。」
「不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主子，他們正在屋子裡休息呢，我帶你去！」
「好！」一來到屋子裡，就看見陳鋒給孔心荷倒水喝，兩人都沒有想到沈靜姝會來，都有些詫異，「妹妹（靜姝）！」瞧見沈靜姝，兩人臉上都帶著詫異和驚喜，尤其是孔心荷，差不多半年沒見沈靜姝，這會兒可是著急，馬上就起身了，倒是嚇壞了陳鋒和沈靜姝，「靜姝，你怎麼就來了呢？我還打算去沈府看你的，你瞧瞧你，我這剛來，什麼都沒有準備……」
「心荷，你快坐下，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身子要緊！」沈靜姝看著孔心荷那麼快的速度，都快嚇到了，一旁的陳鋒也頗為無奈，「心荷，你別著急，妹妹都來了，你們坐著說會兒話就好。」
「我這不是著急嗎？你都不知道我們多久沒見了，都半年了吧？你可把我想得好苦！」拉著沈靜姝好好瞧了瞧，孔心荷這一次過來，有許多話想問沈靜姝的，也很擔心沈靜姝，這一路上她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京都了，可是她這肚子不允許，她這不是著急嗎？
「好了，我不在這裡嗎？快坐著，你這一路顛簸，得好好休息，可別太激動。」孕婦的情緒可得照應著，沈靜姝拉著孔心荷去坐下，一旁的陳鋒看著是又無奈又心疼，最後只好站在那裡，明月趕忙去吩咐人準備些吃食，招待大家了。
「嗯，胖了些，看來你在京都適應的也還不錯。」細細的看了沈靜姝，孔心荷這一次來，可是要好好的看看沈靜姝的，還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信裡面說的，當面問問是最好不過。
「你呀，如今都是快當娘的人了，瞧你這樣子……」看著孔心荷，以前瘦瘦弱弱的，嫁給陳鋒以後過得很不錯，如今懷著身子，整個人散發這淡淡的母性光輝，也胖了些，這會兒已經顯懷，肚子鼓起來，沈靜姝瞧著孔心荷的肚子，都很為對方感到高興。
之前孔心荷一直都沒有消息，她還擔心呢，如今這倒是好了。
「呵呵，我這怕是胖了許多吧？你瞧我這腰身，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還不知道以後會胖成什麼樣子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孔心荷雖然有些抱怨自己的體重，不過從她眼底的幸福可以看出，她是很期待肚子裡的孩子的。
「沒事，你本來就瘦，胖一些也好，看來陳鋒將你照顧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他對我很好，這兩年我不曾有消息，他也不曾說什麼。」孔心荷的身子其實不大好，之前她還擔心自己懷不了孩子，打算給陳鋒納妾的，可是陳鋒卻是不許，說此生有她就夠了。孔心荷怎麼能不感動呢？女子這一輩子，求的是什麼，富貴榮華其實不過是過眼雲煙，找一個疼惜自己的丈夫，那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陳鋒是個不錯的人，當年你不顧一切的嫁給他，他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實在是對不起你！」笑了笑，如果當初不是看出了陳鋒對孔心荷的深情，沈靜姝怎麼會努力的成全這兩個人呢？
「我們能有今天，也是多謝了你，要不是你，我還不一定能夠嫁給他呢！我剛才還跟他說了，等安定下來馬上就去拜訪沈老爺，只是沒有想到你那麼快就來了。」
「這個不著急，你如今身子重，好好休息才是，爹爹那邊晚點去也是一樣的。」
「這不行的，沈老爺當年為了我們還收了陳鋒為義子，這份恩情我們一直記得，怎麼能不去拜訪呢？」
「不是不去，只是這事情不著急，你們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對了，宅子的事情你們可是處理好了？是住在慈善堂，還是另外尋了住處？」
「鋒說慈善堂人多嘴雜，住在這裡也不方便，之前已經讓明月幫著在京都看房子了，房子早就安排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住進去。」
「那就好，你們以後住在哪裡？」
「就在東街那邊，以後你可以來玩！」
「東街離我家也不遠，好，到時候我去找你！」
「不過還得我們去收拾一下，我進京大包小包的，都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呢！」
「這個不著急，慢慢來。」
「靜姝，我……」有些話，孔心荷之前雖然在信裡面也問了，可是信裡面到底不好說，孔心荷覺得，還是當面問問沈靜姝的好。
「怎麼了？」
「靜姝，這賜婚的事情，你真的是自願的嗎？」她自己過得那麼幸福，都是因為沈靜姝，孔心荷不想沈靜姝過得不幸福。所以，她很想知道，沈靜姝是不是自願的。
「放心，這事情我心裡有數的，世子人很好。」笑了笑，沈靜姝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勉強，她知道孔心荷這是擔心自己。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沈靜姝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從對方的話語裡，孔心荷可以聽出沈靜姝沒有勉強，更何況沈靜姝臉上的笑容是騙不了人的。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孔心荷見沈靜姝如此，也就放心了，「不過你這一次賜婚太過突然了，我和惠蘭知道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呢，惠蘭差點就想上京都來找你了，只是她現在都快生了，也來不了。這一次我來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是讓我好好問問你，生怕你不情願。」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感覺到兩個好友的關心，沈靜姝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嗯，看你這樣子，我也放心了。」別的話，孔心荷也不多問，她向來都是如此，和沈靜姝之間不需要說什麼，就能明白沈靜姝的心思，沈靜姝很慶幸，自己能有那麼一個朋友。
「你放心就好，這樣也不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小寶寶了。」
「你呀，我這麼急著趕來，還不都是為了你嗎？八月份你就要嫁人，惠蘭那個時候孩子還小，怕是來不了，我要是也不來，怎麼說的過去呢？」在孔心荷和楊惠蘭的心裡，他們也算是沈靜姝的娘家人了，沈靜姝出嫁，娘家人不來，那怎麼行？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辛苦了，這一路上沒少吃苦頭吧？我瞧著你這樣子，有些憔悴。」
「放心吧，鋒他一路上很照顧我，我們也走得慢，沒吃什麼苦。只是這些年在家裡養尊處優的，路上有些不習慣罷了，休息幾日就好了，你別擔心我。」
「你呀！我府上有些老參，到時候我給你送來，好好補補，可不能虧了肚子裡的孩子！」
「不必了，本來應該是我們上門拜訪的，你還送東西來，這怎麼好？」沈家如今也算是陳鋒的娘家了，他們是晚輩，不好總是要東西，卻是不送的。
「不過幾根參而已，你如今身子重，得多補補，過些日子我給你尋些血燕，你也多吃些，到時候樣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你是要把我當豬養著吧？你放心，鋒他沒有虧著我，自從得知我懷了身子，他都到處給我巡邏這些吃食，我沒虧著。你這要是再送，我到時候非得成豬不可，聽說沈老夫人身子不好，而且沈夫人如今也懷著呢，還是給沈夫人吃。」單悅榕年紀大了，可半點馬虎不得的。
「哎呀，放心吧，家裡這些東西倒是有的，世子也是常送來，娘吃不完的。」端王世子明裡暗裡送了不少東西，而且都是好貨，沈家的庫房裡這些東西可多了，沈靜姝當然不會吝嗇給自己的好友。
「你呀，還真的不把我當外人！」
「你本來就不是外人，你看看你這都幾個月了，還沒我娘胖呢，得多補補！」
「沈夫人的月份不是比我多些嗎？」
「好了，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送去你府上，你得多吃！」
「靜姝，我這雖然懷了身子，可是也不能太補，不然將來孩子太大，我也不好生的，你也學過醫術，該是瞭解的。」無奈的看著沈靜姝，兩人雖然半年不曾見面了，可是半點都不見生疏的。
「我知道，可是也沒說不能吃啊，你適當的吃些就是，你我之間，什麼時候那麼客氣了？我送你東西你都不要？」
「好了，我怕了你了，我收就是。」看沈靜姝這樣子，孔心荷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絕的，也只好接受了，「只是我一來你就送我也不好，等我去府上拜訪之後再說，好嗎？」孔心荷這也是有道理的，陳鋒現在畢竟是沈文華的義子，他們還沒有去拜訪，沈靜姝就送東西，沈文華和單悅榕可能不會在意，可是沈老夫人那邊就不一定了……
「好，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對了，惠蘭現在過得可好好？她夫家如今對她怎麼樣？」
「你放心吧，自從惠蘭懷了二胎，她夫家的人對她就更加的寶貝了。楊家的門第本來就比她的夫家高，之前是惠蘭不肯放下面子，聽了她母親的要賢惠。現在不一樣了，惠蘭有的時候不樂意的就會說，她那夫君也是個疼人的，知道她不願意，現在也沒怎麼納妾了，家裡的那些小妾，不聽話的惠蘭都收拾了，如今也就留下幾個聽話懂事的，也都還沒有孩子，惠蘭過得不錯。」雖然每個女子都期待自己可以有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的。楊惠蘭就是如此，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從小的教育就是這樣，如今這樣的結局，已經是不錯的了。
「她過得不錯就好，只是這樣到底還是委屈了她，惠蘭沒出嫁之前，多麼活潑開朗的性子，可是……」所遇非人嗎？可是這個時代大部分都是如此的，楊惠蘭的夫家也算是尊重楊惠蘭的，只是男子三妻四妾太過正常，楊惠蘭又因為父母的教育，不會做出那種善妒的事情，能這樣，或許是早就預料到的吧？
「靜姝，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一個一心一意的丈夫的。我能遇到鋒，那也是我的幸運，只是這也是因為鋒少年的命運坎坷，我跟他好不容易在一起才這樣。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如果鋒和惠蘭的夫君一樣的身份，或者是更高，我和他，就不可能這樣了……」自從嫁給陳鋒以來，孔心荷從陳鋒日常的行為也知道陳鋒的出生定然是不差的，陳鋒也跟她提過一點家裡的事情，只是到底不好多說，怕隔牆有耳。但是就是那隻言片語，孔心荷也知道，陳鋒的家境不一般。
「心荷，怎麼突然就這樣想呢？陳鋒對你不差，而且他也不是那般忘恩負義的人，你就放心吧！不管未來如何，他既然已經承諾了你，你就要相信他！」拉著孔心荷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婦都喜歡多想，以前的孔心荷，好像也不是這般容易傷感。
「我知道的，不過就是因為惠蘭的事情有些感慨罷了，你別擔心，都說孕婦都是這樣的。」笑了笑，孔心荷可不想沈靜姝擔心。
「嗯，你呀，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養身子，將來給陳鋒生個大胖小子才是真的！」
「好，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將來嫁去端王府，要面對的事情肯定很多的。」楊惠蘭還是低嫁，都免不了那些鶯鶯燕燕，那沈靜姝這般的，將來會如何呢？
孔心荷真的擔心，她可是聽說了的，這個端王世子性情不定，而且讓人害怕，最重要的是端王世子雖然身份高貴，卻不是端王妃的親子，沈靜姝嫁過去這樣的環境，孔心荷真的很擔心。
相識多年，沈靜姝的心思，孔心荷自然是知道的，沈靜姝並不在意這些門第，不然當初也不會那般努力的成全她和陳鋒。
可是喜歡平淡的靜姝，為何要遇到這樣的事情呢？將來那世子要納妾，靜姝受得了嗎？
「我心裡有數的，會處理好，世子也不是傳言那樣，你不要為我擔心。」知道孔心荷擔心什麼，有些話沈靜姝雖然不好說，但是她還是不想孔心荷擔心的。
「嗯，我知曉你一直都是個有主意的，雖然我有些擔心，不過看你這樣子，我應該放心的。」笑了笑，孔心荷也沒說什麼，沈靜姝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不會輕易的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這件事情她看不出沈靜姝的勉強，想來沈靜姝對這端王世子或許是……
「好了，我的事情我有數呢，你就別擔心了。你要知道，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我，哪怕那個人是皇上，明白嗎？」
「靜姝，你的意思是，你……」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靜姝，雖然沈靜姝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孔心荷瞭解沈靜姝多年，知道沈靜姝的確有這個本事。
「這下子可以徹底放心了吧？」
「好，我放心了，只是端王府也不是簡單的，我在江南都聽到不少，你以後要當心。」雖然捨不得沈靜姝太過辛苦，但是這是沈靜姝自己選擇的路，孔心荷也不會阻攔。
「我知道，好了，別說我了，倒是說說你吧，說說江南，我離開那麼久，都不知道師傅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慧師傅過得很好呢，來之前她讓我轉告你，她很好，讓你不要擔心，還說你成親的時候會送禮過來的，希望你幸福！」
「師傅真的這麼說？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嗯，都好，她親自找我說的，還有這個，她說是給你的禮物，說是及笄的時候趕不及，希望你別介意。靜姝，實在是對不起，我們都沒有來得及趕上你的及笄禮。」
「說什麼呢？你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嗎？而且都讓人送了禮物了，我不介意的。」她的及笄禮雖然好友都沒有來，可是那份心意，禮物她都收到了，雖然有些遺憾，可是孔心荷會參加她的婚禮，她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你不介意就好，惠蘭和我一直都很愧疚呢，這些日子我們都想來，偏偏我們兩個身子都重，來不了。」心底自然是愧疚的，孔心荷和楊惠蘭及笄的時候，沈靜姝可是都去了，而且還送了大禮，反而是他們，沒有來得及趕來。
「好了，別介意了，我們現在隔得那麼遠，而且你們都嫁人了，也沒有以前自由，我明白的。」從兩人嫁人的時候，沈靜姝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友誼雖然不會改變，可是也會因為各自嫁人，有些事情也沒有以前那麼恣意了。
因為瞭解，所以她不怪他們。誰讓他們現在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別的妻子，孩子的母親了呢？這樣的身份，讓他們多了束縛，自然做事情也沒有以前那般的隨意。
這些，她都明白的，女子都是如此，不管做姑娘的時候如何恣意快活，這嫁了人，就必須的收斂風華，相夫教子，自古如此。
「哎，有的時候真的想回到從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聚在一起就聚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哪裡像現在這樣，做什麼都沒有自由。」以前他們都在一起，可是嫁了人，各自嫁得地方不同，距離遠了，自然也，沒有以前那麼容易見面了。更何況現在還隔了夫家，她算是還好的，陳鋒正好是慈善堂的人，和沈靜姝想見面也沒有那麼難，可是楊惠蘭還在江南，他們這一分開，以後想見面，怕是很難了，說不準這輩子，也再也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都長大了，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會改變的，見不了面，我們可以寫信，雖然比不得從前便利，可是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你說的也是，我們剛見面我就說這些，倒是掃興了，好了，說說你吧，半年沒見，你在江南還適應嗎？沈老夫人她對你好嗎？沈夫人現在怎麼樣？」
「都還好呢……」將這半年以來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當然也沒有說二房的那些腌臢事情，也免得孔心荷擔心。孔心荷聽了，也不由得唏噓，「那麼說來，沈二老爺那一房的人除了沈二小姐，其他的都走了？」
「是的。」
「這也不是壞事，家裡人多了，麻煩也多，清靜些也好。」雖然沈靜姝有些事情沒說，可是孔心荷那麼聰慧的女子，怎麼會猜不到呢？她從小就在那樣的環境長大，家裡的妻妾鬥，很多麻煩她都是知道的，如今二房不在，孔心荷是真心的替沈靜姝高興。
「是的，現在祖母對娘親也好多了，娘親如今也懷了孩子，一切都還好。」
「本來還擔心你的，你寫信也沒說什麼，如今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放心了。」
「你呀，都是快做娘的人了，不要總是擔心，不然將來的孩子會成小老頭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也免得你說我！」
……
兩人許久沒有見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明月和陳鋒也識趣，早早的就找了借口離開，也沒有來打擾，最後還是沈靜姝看著孔心荷累了，才沒有再說，讓孔心荷好好休息，自己這才回去了沈府，並且告訴了沈文華和單悅榕孔心荷一家人來了京都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