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混亂場面 文 / 獨步雲霄
沈老夫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是來要債的！
想他們沈家百年書香世家，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可是家產也不少！更何況家裡人都是嚴謹的，怎麼可能借債不還？
心下抖了抖，想著這些人是從江南來的，沈老夫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我們家是誰欠了你們債務？」老大這邊是絕對不可能的，老二剛剛從江南回來，莫不是……
想到這個可能，沈老夫人頓時只覺得渾身都冰冷了。
她還以為，老二現在長進了，懂事了，也肯上進了，可是怎麼？
「沈老夫人，你們沈二爺也著實是過分了點。我們都是生意人，之前看在沈家的面上，我們借了他銀子，可是他這麼一走了之，還將房子田地都賣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是啊，沈老夫人，我們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沈二老爺這樣著實是過分了點。我們本不想上門要債的，可是聽說沈二老爺回來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來一趟了。」
「從江南過來一趟不容易，當初我們是看在沈家的面子才借的銀子，沈老夫人你們可不能不認賬啊！」
「是啊是啊，沈二老爺人走樓空，連房子都賣了，我們不來這裡要賬，我們這賬目可怎麼辦？」
「沈老夫人，看您老人家菩薩心腸，您就看在我們千里迢迢不容易的份上，還了我們這銀子吧！我們也要養家餬口啊！」
「是啊是啊，欠債還錢，這可是天經地義的啊，沈二老爺這麼一走了之，著實是過分了些！」
……
一路走來不容易，江南離京都那麼遠，他們這一路也著實是辛苦。要不是為了這些銀子，他們，他們可怎麼辦？
沈老夫人看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只覺得頭都疼了，眼睛都有些花花的，趕忙讓身邊的丫鬟給自己端了一杯茶水，免得自己被氣暈了去。
「母親，您沒事吧！」
「我沒事！」如今也只是努力的撐著了，沈老夫人覺得自己太陽穴的地方疼的都快受不了了，整個人也有些暈暈的，只是這會兒，她不得不撐著，「各位，你們稍安勿躁，這銀子如果真的是那孽子借的，我定然會讓他如數歸還！」
「是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沈老夫人，我們來一趟不容易，家裡還有許多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趕緊的還了銀子，我們也好回去？」
「是啊，這一來一往，可耽擱了不少的功夫，再耽擱下去，我們也耽擱不起啊！」
「就是就是！」
聽著這些人說，沈老夫人忍著一肚子的氣，還不得不陪著笑臉，「你們放心，是我們沈家的責任，我們定然不會推脫，到時候各位的損失，我們也會照常償還。只是我那二兒子如今不在府上，這還錢的事情，得等他回來再說！」這個老二，著實是讓她太失望了！本來以為他會改，會好，可是現在來看，反而是越發的過分了！
「沈夫人，你們沈家書香門第，不會賴賬吧？」
「是啊，這沈二老爺突然就消失了，我們要銀子都要不到，沈老夫人這般推脫，莫不是也不想還銀子不成？」
「就是就是，我們手上可是有借據的，這就是到了官府，沈老夫人你這也是說不過去的！」
「是啊，沈老夫人，這沈二老爺可是拐跑了我們麗春院的花魁啊，這賣身契都還在我身上呢，得還銀子啊！」突然有個女子大聲的尖叫，這女子剛才一直都很沉默，這會兒突然說出這話，沈老夫人頓時就有些愣住了，「麗春院，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老夫人啊，前些日子沈二老爺來了我們麗春院，看中了我們花魁，這一聲不響的就帶著花魁走了啊。這花魁可是我花了大把銀子買回來的，而且培養了那麼久，這可都是銀子啊，沈二老爺這樣太不厚道了！」
「天，沈二老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沈家可是書香門第，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千真萬確，這賣身契可都在我身上呢！我們那花魁魅兒，可是長得如花似玉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沈二老爺一直都喜歡我們花魁，卻不曾想，他竟然將我們花魁拐跑了啊，我這銀子啊！」
「這，這，沈二老爺這般，著實是太過分了！」
「沈老夫人，這銀子你可一定要還啊，不然就是還我人也行啊，不過這中間的損失，沈老夫人可不能好這麼算了！」這老鴇可不是個吃素的，花魁都被人拐走了，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沈老夫人，沈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我們千里迢迢的趕來，沈老夫人你這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是，就不走了！」
「不走了，我們住下了！」
「就是，大不了我們鬧開了去，去衙門求個理，我還就不信了，你沈家能隻手遮天了不成？」
「對，去衙門，去衙門！這天子腳下，可不是你沈家一家獨大！」
……
這本來還好，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在起火，這幾個人頓時就鬧開了，沈老夫人聽得身子都在發抖，一旁的沈文華見了，趕忙出來，「各位不要著急，這欠的銀子我們一定會還的，只是我這二弟現在不在家裡，各位稍安勿躁，先休息一下，吃些東西可好？你們這一路上也辛苦了，這也讓我們招待一番，算是賠禮可好？各位的損失，我們一定都會償還的。」沈文華畢竟是在江南待過的，在江南多年，他都是一直為百姓辦事情，百姓都十分的敬重他。這一次來，要不是有人給他們撐腰，他們也是不敢就那麼上門的。如今沈文華都那麼說了，這幾個人彼此看了幾眼，最後還是答應了，「沈大人可是好官，沈大人的面子我們自然是不能不給的，只是我們來一趟不容易，家裡可還有許多事情，路上已經耽擱了不少功夫了，沈大人，這……」
「你們放心，我會盡快幫你們處理好，這一路上你們耽擱的功夫，我也會讓我二弟補償你們。」
「好，沈大人既然那麼說，那我們就等沈二老爺回來。」不想為難沈文華，這欠債的畢竟是沈文禮，大家還是分得清楚的！
「好，一定一定，各位稍作安息，我們馬上處理。」
「那就有勞沈大人了。」
「好，送這幾位客人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是，大老爺！」沈文華親自送他們離開，這人一走，沈老夫人頓時氣得摔了手中的茶杯，「來人啊，去把那孽子給我找回來，還有讓郭元雙過來，還有那個叫做魅兒的，都來見我！」之前她就看那個叫做魅兒的有些不對勁，問的時候，沈文禮總是含含糊糊的，她本以為二兒子不會那麼糊塗，可是沒有想到啊……
這風塵女子怎麼可以進他們沈家的門呢？這個老二，如今是越發不像話了，姝兒的婚事在即，這個時候要是鬧出了什麼事情，可如何是好啊？
「是，老夫人！」
……
郭元雙這會兒本來就覺得婚事都難受，偏偏前院的事情她還放心不下，派人去打聽，焦急的等著，偏偏一直沒有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了消息，得知是他們在江南欠債的人來了，郭元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暈了，「這，這些人都來了？」天，本來以為他們回到京都，這些人不敢來要債的，可是怎麼……
天，這可如何是好？
心下一驚，郭元雙這會兒心裡十分的害怕，想到他們在江南的事情被發現了，郭元雙沒來由的就有些恐慌，「那母親他們還了銀子沒有？」
「沒有啊，二夫人，老夫人說了等二老爺回來還！」
「我們哪裡還有銀子啊？這銀子可都被老爺拿走了啊！」雖然她偷偷的還藏了一萬兩銀子，就是怕沈文禮來橫的，到時候她會受不住，可是那也不夠啊！
這半年來沈文禮太過荒唐，她也是氣，所以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兩人欠了不少的銀子。來的時候也只是想著反正回到江南，他們將東西都賣了，偷偷的回來，也沒說自己去哪裡，那些人沒有地方要銀子的，這沈府他們肯定也是不敢來的，可是，可是……
怎麼會這樣呢？這些江南的人怎麼敢來京都？還上門要債？他們怎麼知道他們一家的行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元雙這會兒心裡也慌了，想著剛才沈文禮才拿了兩萬兩去了，自己也就剩下一萬兩的保命錢，可是怎麼都不會拿出來的！
「二夫人，如今可怎麼辦？那些人都上門來了，老夫人很生氣啊，而且大老爺的臉色也不大好，這會兒老夫人正在發脾氣呢！」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反正這銀子不是我欠的，是老爺欠的，讓老爺去還算了！」咬了咬牙，郭元雙這會兒也是氣急了，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這半年她是受夠了，這個男人這麼對她，她還要講究什麼夫妻情誼？
「二夫人，這……」兩人還沒有說完，只見著沈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冷著臉過來了，「二夫人，老夫人讓你和那個魅兒過去！」
「什，什麼？」魅兒，老夫人為什麼要見魅兒，「老夫人讓我們過去什麼事情？」心裡雖然有數，可是這個時候老夫人要去見她，郭元雙還是有了懼意。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趕緊的，老夫人等著！」
「是，是，等等！」胸口十分的疼，渾身都疼，可是郭元雙也不敢說，這會兒想推脫都推脫不了，只能跟著去了，讓人去叫了魅兒，郭元雙看著魅兒那一無所知的樣子，頓時咬了咬牙，「一會兒老夫人問起來，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交給我說就好！」這個魅兒的身份，郭元雙是絕對不敢讓沈老夫人知道的。
她早就告訴老爺，這個魅兒看起來不是好女子，可是老爺不肯聽，一直帶在身邊，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辦法將這個女子弄走。如今母親要見他們，到底什麼事情？
「夫人放心吧，奴婢不會胡說的。」笑了笑，魅兒看起來好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可是那眼底的興味，卻是郭元雙看不到的。
「好，你可得小心點，一會兒給我好好表現，不要讓母親看出什麼來了。」這個魅兒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母親之前問的時候，她也不敢說，怕母親生氣，如今，如今可怎麼辦啊？
心裡越急，郭元雙就覺得渾身越疼，一路上都在想著說辭，一旁的魅兒倒是十分的淡定，不卑不亢的跟著，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的燦爛的，看的郭元雙都恨不得撕了對方的臉才好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笑，氣死她了！
瞪了魅兒一眼，算是警告，郭元雙這會兒十分的擔心，一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趕忙擺出了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母親，您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淡定，淡定，先穩住母親，剩下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我問你，你們這半年在江南，可是欠了銀子？」沈文禮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沈老夫人只能找郭元雙問情況了。
「母親，您這說的是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欠了銀子呢？」一無所知的樣子，郭元雙已經打定了主意將事情都賴在沈文禮的身上了。反正這銀子可都是沈文禮借的，怪不到她頭上！
如今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好！其他的，她也沒有這個心思了！
江南那邊水深火熱的日子，她是不想過了，所以，這一次她要留下，留在沈宅，哪怕這下半輩子沒有了丈夫，她也不在意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你這個夫人是怎麼當的？人家要債的都上門來了，你還在這裡給我裝糊塗不成？」直接就一個杯子摔了過去，郭元雙也不敢躲，那杯子就這麼砸到了她的頭，郭元雙這會兒感覺到一股粘膩的感覺，知道自己的頭傷了，偏偏還得忍著疼，繼續裝，「母親，我真的不知道啊，您也知道，老爺的事情向來我都管不著的。這半年來老爺沒有早出晚歸的，我，我也管不住啊！」
「你，你當年的精明去了哪裡了？你就這麼由著他胡來嗎？」看著媳婦以前也算是可以，雖然太過自私了些，可是到底還是會為二房打算，怎麼這才半年不見，就成了這樣子了？
「母親，老爺這半年來變了好多，對我動不動就是打罵，我，我真的管不住啊！」哭哭啼啼的，郭元雙這一味的想讓沈文禮背黑鍋，卻不知道作為母親的，總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好的。沈老夫人這會兒雖然已經對沈文禮失望透頂了，可是看著二媳婦如此，心底裡更是覺得是這個二媳婦無能，才會讓兒子如此，對郭元雙也難免多了一層厭惡，「好了，我們沈家娶你過來還真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這些年你們二房那麼多的人，卻偏偏沒有幾個子嗣，我之前看你懂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算了，可是現在看來，你也是個糊塗的！」
這個媳婦，一味的就只知道對方大房，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弄成如今這樣子，像什麼話！
「母親……」看著沈老夫人，郭元雙滿臉的不可思議，不知道沈老夫人這份責怪是從哪裡來了。
這沈文禮是什麼人，她最是清楚不過，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對抗得了一個男子？
「好了，妻不嫌夫之禍，看來說得十分有道理，真的是家門不幸啊！」狠狠的瞪了郭元雙一眼，沈老夫人接著就看了一旁的魅兒，「好，欠債的事情現在先不提，這個女子是誰？」
「母親，這，這是老爺帶回來的小妾……」看沈老夫人這眼神，郭元雙也有些怕怕的，她一直都很懷疑郭元雙的身份，覺得郭元雙是從風月場來的。可是沈文禮一直都否定，她這也不確定，只是……
「老二帶回來的，老二帶回來什麼人，你就不需要查看一下嗎？她到底什麼身份，以前是做什麼的，家裡有什麼人，你都不知道？」
「母親，這個，這個不怪媳婦啊，老爺十分的疼愛她，媳婦問什麼，老爺都不肯說啊，反而會責怪媳婦善妒，媳婦，媳婦也沒有辦法！」
「善妒，你以前一直都善妒，怎麼這會兒倒是裝大方了？」要不是這個媳婦善妒，二房怎麼會就只有兩個嫡出的孩子？二房那麼多的小妾通房，難道就真的都沒有子嗣？
當初那些子嗣，不是意外流了，就是生下來養不大，她可不是蠢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母親，您這可真的是冤枉了媳婦啊，這善妒可是七出之一，媳婦怎麼敢呢？」身上火辣辣的疼，郭元雙只覺得身子都在燃燒一樣的，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偏偏還要面對沈老夫人的責罵，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狠！你敢說這些年老二一直沒有庶子庶女，不是你的功勞？」以前是看在郭元雙做事情圓滑，對她也孝順的份上，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可是現在是算總賬的時候，沈老夫人可不會那麼輕易就算了！
「母親……」沒有想到沈老夫人這個時候發作，郭元雙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很是慌亂，想說些什麼，怕越說越錯，這會兒郭元雙也只好靜觀其變了。
天，母親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算起總賬起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這個女子是誰，從哪裡來，家裡是做什麼的，有些什麼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氣，沈老夫人覺得自己都快暈倒了，只是她不弄清楚，怎麼解決這些事情？
「母親，媳婦真的不知道啊……」她能說嗎？敢說嗎？那些都是她的猜測，她要是說了，老爺回來了，還不打死她？而且母親知道了，怎麼可能原諒他們？
母親可是最在乎顏面的了，老爺如果真的帶了那種地方的人來當妾，母親定然不會放過他們的！
所以，不能說啊！
郭元雙還抱著希望，反正他們在京都，也不會有人認識魅兒，她也希望沈文禮帶回來的人不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不然以沈老夫人現在的怒氣，他們真的有可能會被掃地出門的啊。
郭元雙想得美好，可是有的時候，事情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
沈老夫人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郭元雙還在這裡裝糊塗，想撇清關係，這會兒對郭元雙也徹底的失望了，看著一旁的魅兒，沈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你是誰？是幹什麼的？」這個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女子，之前她也問過，可是每一次沈文禮都顧左右而言其他，她本以為兒子不會糊塗如此，可是現在想來，是她錯了……
「老夫人……」看沈老夫人的眼神，魅兒這會兒有些舉棋不定，一旁的郭元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要她注意說話，沈老夫人卻是看著她，「你只要如實回答我，我可以允諾你，我不會傷害你！」
「這……」有些猶豫，魅兒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進沈家的門的，那人之前答應了她只要她想辦法進了沈家的門，到時候她承認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獲得自由，那麼現在……
下定了決心，魅兒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直接就跪下了，「老夫人，奴婢是麗春院的人，之前蒙沈二老爺看重，將奴婢帶走，奴婢，奴婢十分感激！」
「你說的，可是真的？」本來還存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兒子不要那麼無可救藥，可是魅兒如今的話，已經徹底的打翻了沈老夫人僅存的那點希望了。
「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沈二老爺對奴婢很好，只是奴婢自知身份低賤，配不上二老爺，所以……」
「好了，你不要再說哪裡！」不想再聽下去，沈老夫人只覺得這些日子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的。她從小疼愛的兒子，一直抱有很大希望的兒子，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連她都不認識了？
欠債，逃債，甚至還將這些不乾淨的女子弄進門來，他們沈家的名聲，可是毀在他手上了啊！
她這是做的什麼孽？以為那孽子學好了，本打算給他一次機會，卻不想是變本加厲！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該讓他們回來，讓他們自己在江南自生自滅好了！
「母親，您別氣啊，這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老爺他怎麼會這樣？」沒有想到還真的是她猜測的這樣，郭元雙也是十分的後悔路上的時候沒有想盡辦法的將魅兒弄走，如今成了這樣子，這，這可怎麼辦……
「沈老夫人，您別生氣，二老爺也是因為疼奴婢才這樣的，是奴婢沒有這個福氣，還希望沈老夫人不要怪二老爺，奴婢可以馬上就離開……」
「你別說了，這個孽子，怎麼還沒有回來？」派去找沈文禮的人都去了大半天了，沈老夫人這會兒只是找到沈文禮，狠狠的揍對方一頓，讓他徹底的記住教訓！
「老夫人，二老爺不在鋪子上，已經去別的地方找了！」
「什麼？」這些日子他不是都在忙鋪子的事情？怎麼會不在鋪子上？
呵呵，她是不是早該想到的，這孽子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情，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在鋪子上？
「這，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幾個去鋪子上找不到人，已經去別的地方找了，奴才怕老夫人擔心，所以回來稟告！」
「給我找，找到了給我壓回來！」
「是，是！」
……
郭元雙和魅兒看沈老夫人都氣成這樣子了，心下也是著急，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等著沈文禮回來。可是去的人都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最後還是去賭坊找到的人，可是情況不妙，趕忙就回來稟告了，「老夫人，不好了，老夫人！」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那個孽子找到了沒有？」
「老夫人，二老爺是找到了，就在賭坊，可是二老爺已經賭紅了眼，和賭坊的人鬧翻了，如今賭坊的人要砍斷二老爺的手呢！」
「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樣？」這個孽子，不僅僅帶了不乾淨的女子進門，難不成還迷上賭博了嗎？
這賭博可是大忌，這一旦沾上了，可就很難戒掉了，他這是要幹什麼？真的是要徹底的毀了整個沈家嗎？
「老夫人，二老爺拿了銀子去賭，輸了，賭坊讓他還錢，他沒有銀子還，如今，如今正在鬧呢！」
「輸了多少？」
「聽說是十萬兩。」
「什麼？」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麼了？」
「玉器店有人鬧起來，說我們賣了假貨，吵著要賠償！」
「怎麼會是假貨？玉器店的東西不是都很好嗎？這些人是故意的吧？」
「不是啊，老夫人，掌櫃的說了玉器店好多稀奇的玉器都成了假的，如今好多人都在鬧呢，那些人都是達官顯貴，這可怎麼辦？」
「這個孽子……」人找不到，偏偏一下子出了那麼多事情，沈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暈倒了。
「老夫人，老夫人，快來人啊，老夫人昏倒了！」
「去請大夫啊！」
「快，扶老夫人躺下！」
……
本來就鬧哄哄的，偏偏沈老夫人這會兒昏倒，沈文華不得不主事，先去玉器店承諾會補償損失，然後去叫了大夫，安撫好家裡那些討債的，至於在賭坊的沈文禮，沈文華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就無視了。
「爹爹，祖母她……」沒有想到沈老夫人再一次的暈倒，沈靜姝的心裡其實也是很過意不去的。
「放心吧，母親會沒事的。」歎了口氣，沈文華也沒有想到沈文禮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他也不打算姑息了。
「文華，母親這樣，可如何是好？還有二叔……」
「他既然要賭，就讓他賭個夠，這賭債他自己還！」狠下心來，沈文華也不打算繼續幫著沈文禮，不然沈文禮越做越過分，將來害了整個沈家，就麻煩了。
「可是母親這裡……」
「沒事，母親這裡我會好好說的！」
「如今也只有這樣了，二叔這一次，做的太過了。」這些銀子他們不是拿不出，可是那麼一大筆銀子，憑什麼要他們大房幫著還呢？這還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他們大房也不是金山銀山，哪裡能次次都幫著二叔擦屁股？
「好了，別擔心。」握著單悅榕的手，看著那緊閉著的門，沈文華還真的是十分的擔心。
母親，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情！
一旁的沈靜姝雖然也料到了這樣的局面，只是沒有想到沈老夫人還是會被氣暈倒了，心裡難免有些擔心，可是……
二房的這筆賬，她是一定要算的，而且一定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她這輩子都不得安寧。她已經盡力的在保護祖母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沈文禮做了那麼多錯事，沈老夫人還是無法放下，竟然氣暈倒了。
可憐天下慈母心，二叔為什麼就不明白呢？倘若對方有一點點的反悔，甚至有一點點的善良，不再算計他們，她或許就可以眼不見為淨，偏偏……
想到沈文禮和郭元雙在江南這半年的所作所為，沈靜姝是絕對容不得他們繼續敗壞沈家的名聲的！
他們做了那麼多錯事，還死不悔改，是該有些教訓了！不然他們一直以為沈家就是他們的避風港，將來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毀了整個沈家了！
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斷的徹底！
……
此刻，沈家大房擔心的站在門口，明月也趕來跟沈老夫人診治了，沈老夫人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醒來以後，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看得一家人十分的心疼，「母親，您可要保重身子啊，您這樣子，會讓我們擔心的。」
「那個孽子呢？在哪裡？」沈老夫人一醒來就想到了之前的一切，整個人氣得都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