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古堡——族長的戲碼 文 / 風凌若
喬歆瑤在楚雲揚的帶領下越過眾人向著古堡走去。法國西海岸現存的古堡並不多，而瓦裡埃爾家族的古堡可以說是一片古堡建築群。
說句實話，喬歆瑤對於這種古堡沒有什麼好感，都說每一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希望能夠生活在城堡裡等候她的王子到來。
但是喬歆瑤長到這麼大都沒有做過類似的美夢，可以說她的世界總是那麼現實。而她本人對於歐洲文化也只是抱著種欣賞的態度，但是讓她真的投入其中她還真不適應。
青灰色的古堡看上去就很有歷史感，歷史的厚重似乎也只有這種顏色才能展現的淋漓盡致。不過也只是這種顏色讓生活在這裡的人覺得壓抑，沒有了生活在這樣一個繽紛的世界的肆意。
能夠住在古堡裡面的人都是身份尊貴的，隨之而來的自然也就是各種約束。法國是一個崇尚禮節講求浪漫的國度，在這裡生活的人可想而知是怎樣的生活狀態。
喬歆瑤當初會決絕的拒絕阿瑟族長的要求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看到阿瑟族長的幾個孩子雖然規矩禮儀都很好，卻唯獨少了一份孩子該有的童真，像是一個扯線木偶一般的無趣。
綠油油的草坪，這些草都是從他國運過來的並且請了最好的園藝師
打理的。從一些點滴的細節之處就能夠看出這個掌握歐洲經濟命脈的家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喬歆瑤並不知道別人到底是怎樣看待瓦裡埃爾家族的，但是在她的眼中這個家族已經不如以往了。從這古堡之中的細節就能看出來，這許多年來旁系血脈發展太過迅速，已經無法抑制了。
當年阿瑟族長的爺爺覺得瓦裡埃爾家族如果真的只是直系繁榮而不考慮一下旁系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在他的默許之下旁系子弟慢慢地崛起了。只是那位老人家怕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給了對這些人一切，而他們卻反過來害他的子孫。
瓦裡埃爾家族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誰攤上了誰倒霉。但是喬歆瑤現在要和黎重陽抗衡，還真的不能不借助於這個家族。所以這個爛攤子也就不得不挑起來了。
古堡的內部裝潢可以說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了，比起喬歆瑤以前見過的某些王室宮邸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喬歆瑤心裡不免有些嘖舌，這樣的瓦裡埃爾家族居然能夠一直存在，估計也就是歐洲這樣的政體了。要是在華夏以前的那種封建專政情況下肯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來到偌大的客廳，第一眼喬歆瑤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主位上已經有些風燭殘年的老人。雖然之前喬歆瑤還似乎要詛咒這人去死，但是真的見到了卻還是免不了鼻子發酸。
十年前這老頭還不是這個樣子，雖然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但是之前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看上去很是年輕俊朗的男人，可此時他自己滿頭白髮皮膚鬆垮。
「你來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呢！好在你在我要死之前還是來了。」阿瑟族長看到喬歆瑤很親切，眼中是長輩對於自己欣賞的晚輩的慈愛。
「其實我本來真的沒有打算來這裡，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能盡如人意！」喬歆瑤無視後面跟著的一群人直接坐在了阿瑟族長旁邊的位置。
這間大客廳裡是專門用於會客的，所以能夠容納三四十人同時坐在這裡聊天。但是阿瑟族長所坐的位置是屬於瓦裡埃爾家族族長的，而他旁邊的位置則是屬於他的繼承人，或者是最尊貴的客人的。
喬歆瑤這麼坐了阿瑟族長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悅，反而是笑著道：「你應該知道知足，你已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了這麼久，也該有些東西能夠制約你了！」
喬歆瑤撇撇嘴不置可否，糾結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你的身體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有些想不通，畢竟才這麼短的時間。
「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有些誤會，而我後來竟然相信了麥克的花言巧語，他對米提到我的時候一定有所隱瞞的。」阿瑟族長笑著說道。
而現在阿瑟族長身邊的老管家卻看不下去了，於是對喬歆瑤說道：「其實老爺的身體一直都還不錯。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是在知道了秦瀟小姐過世之後。老爺先是失去了七小姐又知道了秦瀟小姐的事情，所以才會……」
老管家剛說完就被阿瑟族長打斷了，他有些氣惱的對老管家瞪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做好了你的本分就應該了。」
瓦裡埃爾家族的管家是世襲的，所以阿瑟族長身邊的這位老管家和他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名義上是主僕關係，但是私下裡的交情卻和親兄弟沒有什麼區別的。此時阿瑟族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了老管家，這可是以前不會出現的。
喬歆瑤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個人，阿瑟族長的目光和喬歆瑤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而後又迅速的轉開。本就蒼白的老臉竟然顯出了幾分紅潤。
老管家所要表達的不過就是阿瑟族長到底有多麼的看重自己，這一點其實不用他說喬歆瑤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們這樣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一唱一和讓她覺得很是無語。
楚雲揚在瓦裡埃爾家族也住了兩個月了，所以對於瓦裡埃爾家族的一些人事已經摸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和喬歆瑤一樣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阿瑟族長和老管家只見這一齣好戲。
他們雖然看懂了，但是不代表別人也能看懂。冷澈是一直都將自己設定為局外人，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就好，絕對不會參與其中，所以這邊怎麼樣他倒是無所謂。
但是那些個想要成為瓦裡埃爾家族繼承人的卻受不了了，他們哪個不知道老管家在阿瑟族長心目中的地位，而他竟然為了喬歆瑤訓斥了老家主，這已經充分的表明了他的立場了不是嗎？
楚雲揚來這邊兩個多月了，但是阿瑟族長對楚雲揚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那時候他們摸不清楚阿瑟族長的心思，雖然對楚雲揚一再的出手但是卻沒有得手的情況。
現在想來他們還真是很悲催，這一直以來對楚雲揚可以說是方法用盡了，但是到頭來他什麼也不是，真正的**oss居然是喬歆瑤這個小女孩，而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楚雲揚身上，竟然讓喬歆瑤平安的來到了這裡。
「族長，您怎麼能這麼說管家呢？他也是為您好啊！當初您知道秦大小姐去世的消息直接就昏倒了，在那之後才會身體越來越差的。」亞倫看著喬歆瑤似乎是為老管家辯解一般的說道。
喬歆瑤只是但笑不語，這個亞倫名義上是幫著老管家，但是實際上卻是暗指阿瑟族長今天身體變成這樣都是秦瀟害的，而喬歆瑤作為秦瀟的女兒就不應該繼承瓦裡埃爾家族。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暗示，這是對老管家的。老管家跟隨在阿瑟族長身邊這麼多年，可以說是整個瓦裡埃爾家族除了阿瑟族長之外最有份量的一個，今天被阿瑟族長當著這麼多的小輩的面訓斥，相比心裡一定不好受的。
而亞倫的話句句不離秦瀟，就讓老管家將這份羞辱記在了秦瀟頭上，但是秦瀟現在已經死了，那麼作為她的女兒的喬歆瑤就應該理所當然的承擔這份怨恨。
喬歆瑤只是慢慢地喝著咖啡，然後抬頭笑著看向了正在看著自己的老管家，眼中滿是戲謔的笑意，還有淡淡的對亞倫的嘲諷。根本就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傢伙，喬歆瑤和阿瑟族長還有老管家的事情他們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是剛才的話是阿瑟族長為了別人訓斥自己老管家或許還會遷怒，但是對方是喬歆瑤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先不說自己這個管家身份靠的是瓦裡埃爾家族的阿瑟族長，而喬歆瑤連阿瑟族長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麼能奢望她給自己面子。
另一方面當初的秦瀟可是他的恩人，要不是秦瀟的幫忙他的妻子和兒子早就已經死在了海盜手裡，所以對於秦瀟也就是現在的喬歆瑤他一直都存著一分感恩的心。再加上阿瑟族長的不斷暗示他已經可以確定了喬歆瑤會是瓦裡埃爾家族族長，他和他的子孫後代們都要侍奉的主子。
所以亞倫的話最後換來的只是喬歆瑤嘲諷的笑以及老管家狠狠地一瞪，老管家不再看他然後看向喬歆瑤。「老爺卻是因為秦瀟小姐去世而十分傷心，但是身體越來越不好卻是因為家裡也沒個能主持大局的人，老爺是傷了身子了。」
一句「家裡也沒個能主持大局的人」將那些旁系的所有人都給否定了，他們想要得到那個位子但是卻不可能被認可，老管家的話其實就是在告誡他們。
以前楚雲揚在的時候他的手段很含蓄，而荀沐雨又最擅長的就是背地裡陰人，所以這兩個人在這段時間裡那些傢伙還沒有吃到太明顯的虧。但是喬歆瑤不一樣，她做的事情有她自己的風格，這些傢伙愛不知道收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阿瑟族長無疑是對這些人失望了，畢竟他的七個孩子都是被這些人害死的，他就算是再顧忌當初的情分也不可能真的忘記殺子之仇。而老管家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這些人和喬歆瑤硬碰硬的。
亞倫沒想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挑撥到老管家和喬歆瑤竟然還被老管家給瞪了，他此時是真的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樣不太明白的還有卡特侯爵，他是從黎重陽那裡掌握了一些情報的，但是卻沒有喬歆瑤和老管家關係好這一條啊！
這麼一想卡特侯爵覺得老管家這麼說是因為顧忌了阿瑟族長的面子，畢竟阿瑟族長這是在像喬歆瑤表達善意。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阿瑟族長對喬歆瑤的看重，而呆在族長身邊這麼多年的老管家又怎麼可能當面觸及族長的面子，所以才會有這樣含蓄的表達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所以卡特侯爵看著喬歆瑤的目光就多了幾分的玩味，要是被老管家給惦記上了那麼在這個瓦裡埃爾家族的古堡裡就不用想有好日子過了。老管家再在阿瑟族長面前說說話，喬歆瑤這個位子估計就懸了。
喬歆瑤自然也注意到了卡特侯爵不斷變換的臉色，看他笑的一臉蕩漾就知道這傢伙說不定有把這件事情自動補腦了。只是不知道這傢伙把事情想成了什麼樣子，一時間喬歆瑤竟然也有些好奇了。
阿瑟族長順著喬歆瑤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卡特侯爵，因為一些原因他知道三兒子的死和卡特侯爵有關係，所以看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但是轉頭看向了喬歆瑤，又笑了笑，有喬歆瑤在自然有人收拾卡特。「歆瑤啊！你也累了讓楚雲揚帶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