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沒有證據 文 / 小七
「好了！上次訊問你的時候，我好像沒做自我介紹。那我這次就補做給你吧！我叫張曉琳，張曉玲是我堂妹。」
張曉琳的話說得很平靜，可每一個字卻都像是扎刺在我的心上。
我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一個我熟悉的、愛我的女人死了，坐在我對面，負責訊問我的竟然是她的堂姐。霍！她要不是堂姐，而是親姐的話，那就更符合狗血小說或是電視劇的描寫了。
「按著警局的規定，我本來不應該參加這次訊問的。我畢竟是玲玲的親屬，應該遵循警局的迴避政策，可我的同事的確訊問不了你，所以我就只好自己來了。他們剛才對你的態度的確不好，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了。」
張曉琳邊說邊起身把頭向我低了下去。這之後，她的身子竟然也向我這邊躬來。
我的心智再成熟，當時也只是十六歲的少年。當我看到張曉琳這樣做時，臉上先是露出了呆滯的表情，而後情緒就一下子引爆了起來。
我掙扎著起身，並沖張曉琳大聲地叫喊，「張警官！玲姐、張老師，她不是我殺的。我幹嘛要殺她？我們的關係很好，她是我的鄰居！她給我煲魚湯，她真他娘的不是我殺的。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是誰做的？」張曉琳直瞪著眼睛望著大聲地詢問。
我聽到張曉琳的吼聲，嘴裡的話一下子就卡了殼。我倆直挺挺地站在訊問室裡，都在用暴怒的眼神看著對方。只過了片刻，我的嘴裡便吐出了一個名字，「霍天剛……」
雖然我起初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並不大，可我很快激動地吼叫起來，「霍天剛！對，一定是他。是霍天剛殺了玲姐……」
張曉琳聽到我的叫喊，脖頸微顫著坐回到椅子上。此刻，淚水已經從她的臉頰上面滑落，她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痛苦。
我看到張曉琳坐了回去，卻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按著我當時的表情來看，我就像是在等著她對我宣判一樣。
「你說是霍天剛做得這件事，可你有證據嗎？你要是沒有證據，這不就像我的同事指證是你做的這件事一樣嗎？」
「證據？我、我沒有證據。」
隨著話音，我的身軀無力地跌坐到椅子上。張曉琳的話很對！我認定是霍天剛做了這事，就像警察們認定是我做了這事一樣。我們憑借得都是直覺，並沒有證據。
可張曉琳接下來的話，卻把我的這種想法都擊破了，「於洋，他們懷疑你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你知道嗎？在玲玲家的門把手上、廚房的門框上，還有衛生間、臥室的房門上，他們都發現了你的指紋。除去這些，他們並沒有在玲玲家裡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是嗎？聽你這麼一說，我的確像是兇手了。」我咧了咧嘴巴輕笑著回答。
「其實，事情也並非沒有對你有利的地方。」張曉琳看到我的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便把話語轉去了另外一個方向，「我們找到了殺死玲玲的那把刀，那上面只有玲玲自己的指紋。另外，你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證！你的媽媽。」
我媽？是啊！昨晚我跟她一直在一起，早晨她也進入過現場，而且是我提醒她給警方報得警。這些都是對我有利的地方，她也會為我提供不在場，或是沒有犯罪時間的證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好了，我該說的話都已經對你說過了。」
張曉琳見我變得安靜了下來，便把手指向了房門那邊，「於洋，你可以走了。這裡沒有人想要限制你的自由，或是對你做出違法的事情來。在這一點上，你不要誤會。你可以認為你的身份特殊，地位也很牛逼！可你要是讓我查到證據，我一定會把你繩之以法的。」
我聽張曉琳這樣講，遲疑著從座位上起身。
當我從她的身前經過時，我卻靠過去低聲言語，「張警官，你放心！不光是你會追查這個兇犯，我也一定會追查到底的。要是讓我找到這個兇手，我一定會把他對玲姐所做的事情加倍報償！我要讓他知道，活著要比死了還難受。」
當我把這話說到最後時，血滴順著我的嘴角滴落到桌子上。
張曉琳低垂著頭頸看到桌上的血滴，立刻就抬起頭來看向我的臉，可我這時卻已轉身從她的面前走開。我不知道她在我的背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當我拉開訊問室的門，並從裡面出來時，我便把它用力地摔到門框上，而後才向警局的外面走去。
「阿洋，你出來了？」我剛步入警局的大廳，我媽就從一旁的休息區起身，並向我的面前迎來。
我看到我媽臉上緊張的表情，卻咧開嘴巴衝她一笑，「媽，您緊張什麼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沒做過那些事情。咱們國家的警察不都是秉公執法的嗎？」
我邊說邊把目光看向警局的牆壁。在那上面，這四個字分外得醒目！
別看我做得是與警方格格不入的事情，可我也希望他們能夠恪守這四字的原則。至少他們真要是能夠按照這四個字去做，將來這個世界上也會少出現不少於洋。
我媽沒回應我的話，只是默默地點頭。
或許她也希望事情真跟我說得一樣吧？也可能她只要我平安，就不會再去多想這些事情了。
我看到我媽點頭的模樣，便把她緊摟到懷裡，又靠去她的耳邊低語，「媽，你什麼時候離開這座城市去找我爸？」
「我想我應該再等些時候吧。」我媽囁嚅著回答。
「等？您為什麼要等？這不一直都是您要想做的事情嗎？」我邊說邊把臉上換成了笑容。我不想讓我媽再留在江城了。我承認我是個不合格的兒子，不能無時無刻地照顧到她的安危。既然這樣，我當然希望她能夠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去。
「可你……」我媽顯然是想跟我提現在的事情。
不等我再開口勸慰，雜亂的腳步聲就從警局外面傳來。隨即，李雪和陳靜的呼喊聲也傳入了我的耳朵，「阿洋，你還好嗎？」
我聽到她倆的呼喊，連忙轉過了頭去。
不等我把手臂從我媽的身上離開，她們兩個就飛撲著衝到了我的面前，並把我的身軀緊擁了起來。
我看到她倆緊張的模樣，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更重了些。與此同時，我把嘴靠去她倆的額頭上輕輕地親吻。隨著這樣的舉動，我更貼在她們的耳畔低語，「好了！都別鬧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再說了，我媽還在呢。」
「小姨……」李雪和陳靜聽我這樣講，動作方才收斂了一些。看來媳婦怕婆婆的話，放在大多數女人的身上還是很對的！
「雪兒、靜靜，你們都來了。」我媽邊說邊把臉上換成了笑容。只是淚水此刻依然掛在她的臉頰上，而且還在不斷得向下流淌。
「小姨，阿洋出事，我跟雪兒姐真得好擔心呢，所以我們就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了。要是有人敢傷害阿洋，我們第一個不答應！」在我媽面前，陳靜的表現總要比李雪自然。雖然李雪平日裡比她健談，可現在卻只有在一旁點頭充當配角的份兒。
「行！有你們倆在阿洋的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我媽的嘴上這麼說著，手也輕捏到陳靜的臉頰上。只是，她的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瞟向李雪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