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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官道卷 一 第五十六章 文 / 司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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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隨即又想,可能他說的是我也很難說呢。這當領導的就是喜歡像這樣高深莫測,說出一些似懂非懂的話來讓下級去猜測。

    他後來就不再講話了,然後就開始閉目養神。到了酒店後我和榮書記、武廳長等一起送他到了房間。這是一間套房,看上去條件還不錯。到了這裡,他住套房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他和彼特在同一個酒店的話,那就最好是總統套房了,這是臉面的問題。

    隨後大家分別去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我進入到房間後不一會兒,榮書記就來了,我急忙請她坐下。

    她坐下後笑著對我說道:「沒事。就是想來和你隨便聊聊。」

    我才不會相信她的話——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吃了一頓氣氛嚴肅的飯,哪裡還有閒心閒聊?不過我不好多說什麼,笑了笑說道:「榮書記,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這次的活動其實我們就是參加一下罷了,一切都是對方準備好了的。」

    她搖頭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對你絕對放心。我們不談這個。」

    我愕然地看著她,「哦?」

    她笑著對我說道:「我是想來問你,你對今天汪省長對我們提出的那個問題怎麼看?」

    我詫異地看著她,「我怎麼知道呢?他忽然問我們那樣一個問題,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她皺著眉頭說:「我剛才一直在想,他問我們那樣一個問題肯定有他的目的。」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她一直在困惑這樣的一個問題。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她是市委書記,更需要揣摩領導的意思。

    現在我倒是知道了原委,但是有些話卻不能對她講。我說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具體的目的吧?或許是這個問題在省裡面的意見不統一,所以就順便問一下我們下面的人。榮書記,你看啊,他並沒有去問那幾位部門領導,而是只問了我們,這說明他很看重我們地方黨委和政府幹部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因為在這樣的問題上我們比他們更有實際經驗。」

    她搖頭,「本來我也這樣想,可是我覺得不大可能。汪省長這個人做事情一貫很穩,他不會隨意對我們下面的人講那樣的話。我心裡就想,今天他說省政府裡面對那件事情的意見不大一致,像這樣的事情他一般不會隨便講的。」

    我點頭,「這倒是。」

    她繼續地道:「我心裡就在想,像這樣的大問題,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省委常委會上,省委只不過是讓省政府拿出一個方案來罷了。據我所知,省政府研究的問題還從來沒有那麼大的反對意見的。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看來她對省裡面的情況還是非常瞭解的,而且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只不過是不願在我面前明說罷了。

    我說:「榮書記,算了,我們別去管那樣的事情。反正這樣的事與我們下面的人無關。」

    她依然在搖頭,「我就是擔心與我們有關係啊。今天汪省長問你我們那件事情,無疑地,你的回答讓他很滿意。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他忽然去找方書記要求把你調去東江任市長,那我們上江市怎麼辦?」

    這其實也正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說:「應該不會吧?我今天也就那麼一說,不可能馬上就做出那樣的決定吧?即使有那樣的可能,那也得把工業園區確定在東江市後才有可能。那都到什麼時候去了啊?現在這件事情連八字都還沒有那一撇。」

    她聽了後即刻點頭道:「倒也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聽你這樣一講,我心裡頓時就踏實了。馮市長,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與你在一起工作。說實話,我們上江市能夠有今天的成績,這固然有我們前任的努力,但是你的功勞是最大的……」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我急忙地就道:「榮書記,你別這樣說。我也是在市委的領導下做了自己份內的那點事情罷了,我也就是做了點實事,功勞最大的可不是我,應該是市委,是你的正確領導。榮書記,我這不是說的官面子話,而是講的實話。市裡面那麼多繁雜的事情都是市委在做出決斷,這也就使得我能夠安安心心靜下來做事。」

    她笑道:「我們就不要爭這個了。總之一句話,如果沒有你這樣的一位市長,我們的工作不會開展得這麼順利。我覺得上江市的工作經歷是自己這些年來最愉快的一段工作經歷。真的,馮市長,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與我合作的半途離開。」

    她的話讓我很感動,因為我知道她講的都是實話。我點頭說道:「榮書記,我也不想離開呢。你是知道的,東江市的經濟那麼落後,去那地方簡直就是遭罪啊,那樣的地方,幾年干下來起碼要少活十歲。」

    她頓時大笑,「這倒是。」

    我又道:「榮書記,如果真的汪省長有要調我的意思,那麻煩你給方書記講一下啊。我這幾年實在是太累了,如果換到那樣的地方,我會被累死的。」

    她不住地笑,「哪裡有那麼嚴重?嗯,如果到時候他們真的要調你走的話,我還真得要去找方書記。」

    我朝她抱歉道:「謝謝啦。」隨即就苦笑,「早知道今天我就打胡亂說一番了。哎!說不定今天的事情還真的會給我惹下麻煩來。」

    她笑道:「你敢嗎?」

    我不禁苦笑,「倒也是啊,我哪裡敢啊?」

    她即刻站了起來,「得,說了半天,倒是把你給說得難受起來了。沒事,別去想這件事情了,也許我們都是在無端的猜測。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我將她送到門外,回到房間裡面後我忽然覺得心裡很是不安。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給林育打個電話。我心想,像這樣的問題或許只有林育能夠給我一些揭示。

    想到這裡,我心裡頓時就不再像剛才那樣心浮氣躁了。

    去洗漱完畢後我才躺在床上開始給林育打電話,我期盼著能夠在這個電話後安然入眠。

    「姐,我在北京準備參加一個項目的簽約儀式。就是那家藥企。」電話通了後我對她說道。

    她說:「一會兒我給你打過來,我和黃老師在說事情。」

    現在她正和黃省長在一起?我心裡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哦,那好吧。」

    可是我的話剛剛說完,就即刻聽到她在說道:「哦,你等等。黃老師正好要找你。」

    從電話裡面的聲音我聽得出來,此時他們是在一處安靜的環境裡面。林育的家裡?還是黃省長的家裡?在江南,他們只可能去對方的家,不可能去賓館或者其它公共場所。這一點我完全可以肯定。

    隨即我就聽到電話裡面傳來了黃省長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顯得有些蒼老,「小馮,你和汪省長已經碰面了是吧?」

    我急忙地回答道:「是的,我和駐京辦的人,還有武廳長一起去接的他。」

    他問我道:「你找你姐準備說什麼?是不是與這次汪省長到北京的事情有關?」

    他向我問出這樣的話來,我一點都不奇怪。他心裡很明白,我現在身處北京,不可能給打電話給林育的目的就僅僅只是為了說幾句話。即使是他知道我和林育之間真正的關係,但是他肯定應該想到我和林育之間的年齡相差那麼大,而且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是一兩天了,絕不會像小年輕一樣幾天不見就忍不住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互訴衷腸。

    因此,他能夠分析到我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有事情要找林育商量,這對他來講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而且,這次是汪省長帶隊到北京參加簽約儀式,他想到我遇到了難題,而且我遇到的難題與汪省長有關係,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我說:「是的。今天我很奇怪,汪省長到北京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後來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又忽然問了榮書記和我一個問題……」

    隨即,我就把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在桌上問的那個問題對他講了。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後面的事情,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點:如果我把後面在車上時候汪省長告訴我的那些話都告訴了黃省長的話,一旦汪黃二人的關係惡化,黃省長把那件事情拿出來講,汪省長就必定知道是我把那些話告訴了黃省長的。

    前面的那些話無所謂,因為當時在場的可不止我一個。而且我想,既然汪省長能夠在那樣的場合講出那樣的話來,那就說明他根本不擔心那些話傳到黃省長的耳朵裡面。

    今天何省長一直沒有說話,汪省長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我是上江市的市長,我覺得汪省長在有一點可能和我的看法差不多:對自己班子裡面的女性副職比較輕視。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一直以來對我們上江市分管文衛的朱市長分管的工作直接插手,這不是因為其它,而是總擔心她幹不好有些工作。

    今天晚上在吃飯的時候,一直是由我們上江市朱市長在陪著何省長,吃完飯後榮書記也去和她閒聊了幾句。我就不一樣了,只是禮節性地對她問候了兩句,然後就此作罷。

    說實話,這是因為我的內心裡面有鬼。

    正因為汪省長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談那件事情,所以我現在也就不擔心什麼,直接地就把今天晚上在餐桌上的事情詳細對黃尚講了一遍。

    但是後來在車上的事情我不敢講。黃省長是分管省政府辦公廳工作的,但是這並不就說駐京辦主任就是他的人。我非常明顯地感覺到,這位駐京辦主任更靠近汪省長一些。所以,汪省長在車上對我講那樣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他信任這位駐京辦主任,更多的是想借此拉攏我。

    對了,這或許就是駐京辦主任當時說我好話的原因,一方面他可能搞明白了汪省長的意圖,另一方面他可能也不願意得罪黃省長,作為駐京辦主任,八面玲瓏本來就是他必須具備的素質。

    所以,我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黃省長,也不能告訴林育,因為林育和黃省長是相通的。一旦這件事情被汪省長知道了,那接下來我可能遭遇到的麻煩就多了。這不是我準備要背叛黃省長和林育,而是我不願意夾在他們中間成為受害者。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我一個小小的市長,在他們的眼裡只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我這樣做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準確地講,陳書記的今天也是上面鬥爭的結果,作為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防。

    現在,當我想到這一點之後,心裡頓時僥倖。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準備在電話上告訴林育所有的事情的。此時,我越加地覺得不能告訴她了,如果一會兒我單獨告訴了她,她肯定會因此覺得我對黃省長不信任,也會因此覺得我是在替自己留後路。

    沒有誰願意看到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對自己不忠誠。像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被林育誤會為我是一種不忠誠的表現。

    我把情況講完後,黃省長用他那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對我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隨即,我就聽到了林育的聲音,「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

    電話即刻就被那邊掛斷了。此刻,我的心裡有些惶恐:難道這件事情真的不簡單?

    本來想早些睡覺的打算看來是不行了,誰知道林育和黃省長在一起會多久?

    正這樣想著,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很是詫異:怎麼這麼快?看了手機的來電顯示後才發現是何省長打來的。

    「你們榮書記才從我這裡離開,她和你們朱市長一起。」她在電話裡面說。我頓時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來的原因了,而且我即刻想到她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因為在這樣的地方,她不會和我說其它的事情。她是女領導,而且一貫謹慎。

    我說:「嗯。」

    她隨即就說道:「今天的省政府常務會上,黃省長和汪省長的意見很不統一,不僅僅是為了工業園區的事情,還有其它幾件事。」

    我頓時明白了,她這是專門打電話來告訴我情況的。我說:「您的意思是說,今天我的那些回答不應該嗎?我也是沒辦法啊,當時您都看到了那種情況的。」

    她說:「我倒是覺得你回答得很好,你的回答顯示出了你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而且我也覺得你看問題的眼光很準,完全是從全局的高度在看問題。不過我知道你和黃省長的關係不錯,所以我很擔心你在這件事情上夾在兩位領導之間很難處。小馮,你是知道的,一旦真的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我想幫你都幫不了啊,我只是一個副省長,連省委常委都不是。」

    我心裡很是感激,因為她的這個電話完全是對我的一種好意提醒,就她而言,或許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我說道:「何省長,謝謝您。我本來就無心參入到這裡面去,但是您今天也看到了,我也是沒辦法。隨便吧,我們當下屬的,唯有聽天由命。」

    她輕聲地歎息了一聲,「也只有這樣了。你注意就是了。」

    我說:「我知道了。謝謝您。」

    她掛斷了電話,可是我耳邊她的歎息聲還在飄蕩。我心裡有了一種感動:她對我還是很關心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林育才給我打電話來,這這個期間我一直在看電視。電視節目很難看,我懶得換台,因為我根本就集中不了精力在那電視上面,腦子裡面一直在想著今天的那些事情。可是一直到林育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卻依然沒有想到任何的結果,腦子裡面依然是一團糟。

    「我剛剛從黃老師家裡回來。」她說,隨即就問我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我回答道:「就是這件事情。因為汪省長剛剛到北京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色不大對,後來就悄悄問了一下發改委主任,他告訴了我今天省政府常委會的事情。後來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汪省長又問了我們那樣一個問題,我心裡很不安,所以就想給你打個電話,想問問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她說:「剛才黃老師已經告訴了我你向他匯報的情況了,他還對我說這件事情你事前根本就不知道,由此就可以說明汪省長的那個意見是錯誤的。黃老師還表揚了你呢,他說你的那個意見更可行,而且看得更遠。」

    此時我不想聽她說黃省長表揚我的事情,我說道:「姐,我也就是那麼隨便一說。說實話,主要是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分析我們上江市和省城周邊縣市的差異性,還有相互之間的優勢,所以曾經系統、仔細地研究過這樣的一些問題。不過姐,我有些不大明白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汪省長今天為什麼會忽然問榮書記和我這個問題?第二件事情是,黃省長幹嘛忽然要和汪省長針鋒相對?像這樣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會前去和汪省長溝通的啊?」

    她說:「你不知道,最近好幾件事情汪省長差點讓黃老師下不來台。明明開始的時候黃老師向他匯報並取得他認可了的事情,後來他居然翻臉不認賬。方書記很生氣,批評了黃老師。所以,在這次的政府常務會上,黃老師就只有堅持自己的原則了。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是不想再為錯誤的決策擔責。今天汪省長問你們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圖,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可能也有了一些反思。」

    我說道:「姐,算了,我們也不要去想這樣的事情了,反正都是工作上的事,有不同意見本來才正常。對了姐,我很擔心因為今天我的回答使得汪省長建議把我調往東江市。我可不去那地方。現在好不容易把上江市的事情理順,而且馬上就要出成果了,這時候假如把我調到那樣的地方,接下來幾年不可能輕鬆得了。」

    她說:「像這樣的事情,最終的決定權在方書記那裡。再說吧,我估計可能性不大,如今你們上江市還暫時離不開你,你放心好了。」

    聽她這樣一講,我的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畢竟她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她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些份量的。

    我們又閒聊了幾句,然後才掛斷了電話。現在,我心裡的不安已經減輕了許多,雖然我感覺到林育也沒有把黃省長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全部告訴我,但是我覺得那已經不再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和汪省長他們一起吃了早餐,隨後汪省長在賓館的綠化地帶散步。他不要別的任何人陪同,只是和駐京辦主任兩個人在一起。我們其他的人都回到了房間,八點過點就全部來到了酒店外邊的停車場裡面。

    駐京辦的車已經到了。雖然我們這地方距離彼特所住的酒店很近,但我們還是要乘坐車過去,這樣才顯得正式。

    五星級酒店有專門的會議室和新聞發佈中心。彼特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今天的活動其實就是一個程序。

    簽約前,首先是國家藥監局、衛生部的領導講話,然後是汪省長講話,最後才是彼特致辭。他們所講的內容大同小異,只不過所站的高度和角度有所不同。

    今天彼特邀請到了不少的新聞媒體記者,國內外都有,每位領導在講話的過程中,記者們長槍短炮一陣猛閃。隨後我我和彼特簽署合同,中英文的文件各三份,當然,我都是簽署的中文名字,彼特都是英文。簽署完合同後我們相互交換,然後領導們,當然也包括榮書記和我都一起喝香檳祝賀。

    我是知道的,這些程序和領導們的講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國內外各大媒體對這件事情的報道。這樣的報道其實就是要告訴人們一件事情:這家國際性製藥企業要到中國辦分廠了!

    隨後是記者發佈會,由國家藥監局、衛生部的領導,還有汪省長和彼特一起回答記者們的提問。

    彼特在這次的新聞發佈會上透露了未來藥廠的主要產品類型。這其實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公司形象宣傳和產品推介會。

    今天的整個活動都是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的,看得出來,彼特他們對這件事情進行了精心的安排。不過說實話,如果他們要讓我們市政府來辦這件事情的話,也一樣會是這樣的效果,畢竟我們在這樣的事情上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中午是酒會,採用自助餐的形式。其實這樣的酒會根本就不是為了吃東西,主要還是達到相互交流的目的。在彼特和汪省長、武廳長的介紹下,榮書記和我去給幾位部級領導敬了酒。

    只是敬酒,幾位部級領導也只是很客氣、很和藹地與我碰了一下杯。我心裡明白,他們所見的從各省市來的地方官員多了去了,今天的酒會結束後也就會把我們忘到腦後。

    像這樣的酒會永遠是高端階層真正交流的場所,對於級別較低的一般人來講,也就是到這裡來充一下人頭罷了,千萬不要奢望隨隨便便就和他們搭上親密的關係。

    身處高位的人永遠會把自己放在比較高的位子讓其他人去景仰,這也是使得不少人在經歷了這樣的場面後暗暗發誓要做人上人的原因之一。說實話,像這樣的場景很勵志,也很容易讓人感到自卑。

    我沒有想到米小芙也來參加了今天中午的酒會,是她主動來到了我面前的,因為我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馮市長,你好!」她優雅地舉著酒杯笑盈盈地對我說道。

    我有些詫異,「你什麼時候來的?開始的時候我怎麼沒有看到你?」

    她笑著告訴我說道:「我是剛剛才到的,今天上午有節目要錄製,所以來不了。馮市長,祝賀你們啊,今天的簽約儀式將在明天晚上的新聞聯播裡面播出。」

    我朝她微笑道:「謝謝!」隨即我就有些詫異地問她道:「幹嘛要明天才播啊?明天播出的話就不是什麼新聞了。」

    她不住地笑,「要在新聞聯播裡面播出這樣的新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全國每天的新聞內容那麼多,這樣的新聞除了具有政治性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軟廣告。你說是吧?」

    我笑道:「倒也是。看來彼特先生為此做了不少的工作啊,而且你也一定在其中幫了不少的忙。」

    她笑道:「那是應該的。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彼特先生給予了我很多的關照。對了馮市長,今後你們那裡有什麼類似的新聞報道可以找我。」

    我朝她舉杯,「謝謝!到時候一定會麻煩你的。」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城市宣傳片也可以找你吧?」

    她看著我,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當然。不過那樣的廣告播出所需要的費用可不少。」

    我點頭,笑道:「公款嘛,我懂的。」

    她頓時就笑,雙肩不住地顫動,「馮市長,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我當然知道她是在和我開玩笑的,「來,我敬你一杯,祝你越來越漂亮。」

    她朝我嫣然一笑,「謝謝。」隨即淺淺喝了一小口。她問我道:「馮市長,你剛才說的是你們上江市要進行城市宣傳嗎?」

    我搖頭,「我們還正在建設中,要宣傳的話那也是幾年後的事情了。不過據我所知,我們江南省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做這樣的宣傳的話,我可以給我們相關的領導建議來請你幫忙。」

    她笑道:「好呀。希望馮市長今後隨時給我提供這樣的信息。」

    經過這一番交談,我心裡已經明白了一點:像這樣的宣傳片的播出,他們裡面的聯繫人是有好處的。

    她和我又閒聊了幾句,然後就去到了幾位部級領導那裡,我遠遠看到她燦爛地在朝著那幾位領導笑著,不知道在對他們說些什麼。

    這位女主播不一般。我心裡這樣在評價她道。

    是的,此時我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無形的能量了。剛才,當她在和我聊天的時候竟然讓我差點無法自制,以至於使得我情不自禁就地對她講出了那件事情來。要知道,那樣的事情並不是我能夠管得了的,但是我卻偏偏情不自禁地對她講了出來。

    漂亮的女人有時候散發出來的能量很可怕,會讓一個男人迷醉、情不自禁地俯首稱臣。

    現在,我已經清醒了過來,此時的我就連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樣也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裡不住在叫著「慚愧」。

    這次的簽約及新聞發佈會非常成功,活動結束後我們一行人在第二天回到了江南。當天晚上我在新聞聯播關於這次活動的畫面中看到了自己,不過卻只有一秒鐘的時間。因為這個新聞總共所佔的時間也就只有十幾秒鐘,是在新聞簡訊裡面播出的,在國際新聞之前,國內新聞最後的一條。

    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這次在北京時候汪省長向我們提問的事情並沒有後續的事情發生,我的工作一切照舊。

    半個月後榮書記的兒子高考結束,我問了一下榮書記關於他孩子的考試情況,她高興地告訴我說發揮得很不錯,估計可以達到清華大學的降低錄取分數線。

    後來,她孩子的高考成績出來後卻讓人大跌眼鏡——剛剛高出本省重點錄取分數線五分。這就讓我不禁想到當年自己高考的時候,那時候我也是自以為考得非常不錯,在核對標準答案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沒有多少錯誤,但是,當後來的高考成績出來後我才不得不在心裡承認一點:在當時核對標準答案的時候我帶著一種僥倖,因為我把自己某些模糊的解答過程都視為了正確。

    這說到底就是一種自欺欺人,是不願承認失敗的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我們每個人都會時常帶著僥倖心理去面對自己的一切,因為我們害怕失敗。

    後來,我特地暗暗跑了一趟北京,專門去拜訪了清華大學的那位副校長,在給他送了一件我們江南省的價值不菲的陰沉木工藝品之後,他答應採用特招的方式錄取了榮書記的兒子。

    當然,我沒有使用自己的錢,這筆費用我是用接待費用報銷了的。這是我進入官場以來第一次用公款辦私事。

    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我也很糾結,因為我覺得自己花錢去辦這件事情名不正言不順。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心理上不能接受自己那樣的處理方式。

    對於我來講,當時想到去辦這件事情的原因有兩個:一是覺得自己應該兌現當時對榮書記和他丈夫以及孩子的承諾。二是我知道榮書記是遲早要高昇的人,我希望用這件事情和她建立起一種更加密切的關係,說到底就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榮書記知道這件事情後對我說了不少感激的話,而且她反覆問過我幾次是否在這件事情上花費了錢物。我始終都告訴她說那是通過我的私人關係辦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每年我的工作經費並不少,在這件事情上的花費在其中並不算什麼,更何況這還是我第一次用公款辦私事,而且發票齊全,即使是今後審計的話也不可能查到這件事情上來。再有就是,這件事情我沒有經過別的任何人,而是我親自去辦的。

    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我的心裡並不踏實。

    在這其間的有一天,田中一雄打電話來說要請我喝酒,本來那天我是比較忙的,但是我忽然想到他和瞿錦的事情,心裡的好奇感頓時難以抑制,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他的邀請。

    當天喝酒的就我們兩個人,就在我們上江市的一家酒樓的雅間裡面。當我進入到雅間看到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心裡頓時就明白了:這個日本人找我有事情要說,而且我估計就是他和瞿錦的事情。

    不過我並沒有主動去問他。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只是喝酒,然後閒聊一些其它的事情。後來,當我們兩個人喝到正酣的時候,他忽然對我說了一句:「馮市長,我要和瞿錦結婚了。」

    雖然我的心裡有些驚訝,但是我的臉上卻帶著笑容,「是嗎?那我祝賀你,祝賀你們。」

    這下他反倒詫異了,「您早已經知道我和瞿錦的事情了。是吧?」

    我朝他微笑,「是的。不過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開始的。」

    他頓時興奮起來,隨即就滔滔不絕地告訴了我他們兩個人交往的整個過程。

    兩個多月後的一天,正是榮書記孩子去往清華大學報到的時候,也是田中一雄帶著瞿錦回到日本準備舉行婚禮的那個期間,我忽然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電話,這個電話不是林育打來的,「馮市長,請你到省委組織部來一趟,組織上要找你談話。」

    我心裡很是詫異,但是卻不好去問給我打電話的這個人組織上找我談話的內容。不過我已經隱隱地意識到了一點:很可能我的工作將發生變動。

    難道,幾個月前我心裡的擔憂真的會變成現實了嗎?我的心裡頓時充滿著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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