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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一卷 第118章 笑春風 文 / 十三酥

    和齡看著那白色的帕子,腦海裡真就浮現出了一幅畫面,曾幾何時泊熹就是這樣給了她一方毫無紋飾的方帕。

    這個人……他的手指,他在陽光下的點滴笑貌都叫人覺得無比熟悉。

    如若他只是假扮的,那他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除了那張面容,如今竟還有何處是不相似的呢?

    泊熹任她轉動著眼睛看著,和齡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便伸手接過了他的帕子,只是這塊兒方帕雪白雪白的,她這臉上適才蹭髒了,等擦完臉帕子就要污穢了。

    她居然有點兒不忍心,不過仍是在他的注視下將帕子覆面胡亂揩了揩,接著說道:「這帕子我已然弄髒,想必王爺是不要了,對不?」

    她滿以為他會作出肯定的回答,誰知泊熹逕自把那手帕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袖回自己的寬袖裡,「為何不要,你既弄髒了,回頭我洗洗便是。」

    「哦…王爺不嫌我用過了?你還要用麼?」

    和齡問完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問不含蓄,一時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低頭拍了拍頭頂的碎葉,又稍許整理了下衣襟。

    等她弄得齊整了,才抬頭去看平廣王,他面上竟頗有如沐春風之感,嗓音同泊熹是一式一樣的,閉上眼睛彷彿泊熹真的回來了,他就在眼前。

    「和齡用過又如何,」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言道:「你又不是旁人,咱們之間,還分你我麼。」

    和齡有一霎兒被他這迷死人的笑容蠱惑了,聽見後半句話才甩甩腦袋讓頭腦恢復清明。不管怎麼說,與天家有關的人事都是波雲詭譎的,此刻她愈是被這平廣王所吸引,沒準兒就愈是落進了他的圈套中也未可知。

    這些藩王常年在外,生出異心也不是不能夠,此番若是騙了自己回去,那父皇不是對他毫無戒心了麼。

    要真是如此,平廣王還真是深不可測。

    和齡的思維一直在冰雪兩重天之間徘徊不定,一會兒恨不得將這平廣王拒之千里,一會兒又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他,是以,她看著他的眼神就顯得很是古怪。

    泊熹是一眼就看得透她的,他樂得陪著她,她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可算作是一種成長。兩人沿著小徑緩緩前行,兩旁花木扶疏,鳥啼聲聲,空氣裡洋溢著春日獨特的溫暖安宜。

    和齡邊走邊向他介紹御花園的景色,這是什麼花兒啊,那是哪種樹,卻不曉得身旁人比她清楚的多,何須她來介紹。

    走著走著就出了御花園把他帶到了湖邊,別的三位王爺自然不曉得還有這個活動,只是在園子裡走走轉轉,所以湖邊空泛泛的連個鬼影也不見。

    安儂先時在帝姬找平廣王的時候就先趕至湖邊準備了畫舫,是以和齡和泊熹才到就看到了停泊著的舫船。此處鮮有人來,目光所及水面上波光粼粼,亮晶晶的一片,活像層層在光芒下翻騰的魚鱗。

    和齡忙著逞能耐,也是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意思,橫豎是她要給他驗明正身,主意是她出的,她就得勤快起來,就跑跑跳跳著上了船,拿住船篙招呼平廣王,口中喊道:「不曉得王爺暈船不暈?我可以撐的慢些,總之不影響您看風景和咱們辦正事,況且也無人打攪,您要實在暈的厲害我會快快的解決問題———」

    泊熹抬手在眉骨上搭了個涼棚,對和齡的折騰能力有了新的認識,想著日後一處生活或許不該太過慣著她,否則假以時日她不定要捅出什麼簍子來。

    他提袍不緊不慢地上了船,瞧見她那架勢,只站在陰影裡猶豫了下便好心問她道:「你可以麼,還是我來吧?」

    他知道她大多數時候是在關外沙斗子長起來的,這麼一個旱鴨子,不會水是必然的,誰知道她見過幾次湖?眼下竟然還撐起船來,真叫人捏一把汗。

    和齡跺了跺腳,嚴肅地叫他快進船艙裡去,話畢擼起袖子,兩截皓腕在傾城的日光下凝白如雪,晃得他眼前白濛濛的。

    泊熹按了按眼角,踅身進了船艙。

    船艙裡都是簡易的陳設,香爐裡煙氣渺渺,屋子一角放著一架古箏,他伸指撥了撥,音色極佳,想是無事可做,便坐下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曲子不算長,即便許久不彈他也不是會手生的人,只是彈琴彈到一半泊熹生生地頓住了調子。他起身撩起竹簾往外看了看,眼前果然仍是那番景致。

    好麼,合著這半天了畫舫動也未曾動過,還在原地待命呢。

    和齡的臉從門後探進來,她面上略有些明顯的討好笑意,吱吱唔唔道:「王爺會撐船啊?那什麼,我今兒精神頭不濟實在撐不動船,您看您是男人,哪有叫我一個小女子撐船你卻彈琴享樂的道理……」

    「我早說讓我來的。」

    泊熹不戳穿她,大步到了外頭接過船篙開始撐船,畫舫很快便遠離了湖岸,悠悠蕩蕩著來到了湖心。

    和齡都看傻眼了,她原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不想這平廣王居然真的會撐船,還撐得蠻好的樣子。

    她一直在他背後看他,只覺平廣王的背影似極了泊熹,熟悉的面貌不禁浮現在眼前,和齡微微神馳,孰料他驀地轉過身,那動人的眸光而今卻屬於另一副容顏。

    她生出一股強烈的躍躍欲試的情緒,將他引進門。這會子全然忘記可以叫他除下易容的面具以真面貌示人,一心只心心唸唸著瞧瞧看他胸口有紅痣沒有。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下了。

    和齡畢竟是個姑娘家,她琢磨了好久多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才不顯得突兀,又該怎樣開頭?

    譬如,「你能解開你的腰帶麼?」、「給我看看你心口好不好?」、「我光看不動手,你自己脫吧!」……

    似乎都不含蓄,還容易嚇著人。

    和齡摸了摸耳朵,忽然瞄見角落裡的古箏,靈機一動找了個話題道:「適才聽王爺在彈琴,吶…我前番也學琴來著,縱然學藝不精,卻輕易就能聽出您是箇中高手。」

    泊熹被和齡這樣的開場白弄得迷惑起來,他也不自謙,直接就頷首道:「我的琴藝是前朝大師所授,自然差不到哪裡去。」頓了頓,「怎麼,你要學麼?」

    「不不不,不必了,我學個皮毛就足夠我應付的了……」

    話題在向奇怪的方向發展,和齡使勁憋著一股勁兒力挽狂瀾,笑得不能說不尷尬,「好容易到了這無人打攪的所在,這不是…王爺昨晚自稱是泊熹麼,咳咳,我都說到這一步了,您定是懂了。」

    「我懂。」

    他的尾音略略上揚,簡簡單單兩個字在他這裡也風情萬種似的。

    和齡險些兒又被迷了心智,打疊起精神道:「那我可動手了,您別躲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手覆到了泊熹胸口上,上衣其實不必全脫,她咬著唇緊張兮兮地撥開他的外袍,露出貼身的白綢中衣。

    「我…我要看了……」吞了口口水。

    話畢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兩手齊上陣。

    和齡手扒拉著左衽右衽向兩邊用力一拉,他的胸膛瞬間就暴露在空氣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和齡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佔了泊熹多少便宜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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