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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0 文 / 茴笙

    泠淑媛面上依舊是淺笑吟吟,瞅著明修儀默不作聲。

    明修儀終於察覺她神情不對,面色一變,忍不住忐忑起來,「鏡娘,你……生氣了?我知道我答應過你,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要摻和宮裡的事情,但這回機會難得,我實在不能錯過!」

    「哦,原來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泠淑媛淡淡道。

    明修儀被噎住,半晌之後悶悶道:「好吧,你想罵我就罵吧。我認罰。」

    泠淑媛搖了搖頭,慢慢站了起來,「不用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明修儀一愣。

    「我一直以為,你冒失衝動,容易做錯事,所以需要我在身邊提點你,照顧你。可如今看來,你根本不需要。」泠淑媛神情冷淡,「謀劃任性、運籌帷幄,月娘你如今的手段,已絲毫不遜於沈竹央她們了。」

    明修儀以為她不過是發發脾氣,討好道:「誰說的我不需要你?我確實需要你啊,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一直管著我,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需要我?」泠淑媛冷冷一笑,「那我問你,這回你給顧雲羨設局之前,為何不曾與我商量?」

    明修儀囁嚅不語。

    「怕我阻止?」泠淑媛眼神銳利,「你知道我一定不會同意你的做法,所以就先斬後奏了。對不對?」

    「鏡娘……」

    「我說過的話你不放在心上,對我的承諾你也不放在心上,現在你告訴我,你需要我?月娘,你的表達方式,真是很奇怪。」

    明修儀自知理虧,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湊到了她旁邊,「鏡娘你不要這樣嘛!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下回,下回我一定不這樣了!你說什麼我一定聽,絕不反悔!」

    「下回?」泠淑媛搖搖頭,「沒有下回了。」

    明修儀終於看出來她不是說著玩玩而已,睜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泠淑媛眼中滿是厭倦,「這些年我一直指望能讓你安分下來,過一些平靜的日子。可事與願違,你反而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偏。看到你整日琢磨著怎麼害人、怎麼邀寵,我真的覺得很煩、很討厭。」

    她看著明修儀,眼神裡是心灰意冷的放棄,「我不想再勉強自己了。」

    「朱鏡如!」明修儀提高了聲音,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你跟我玩兒真的?你要背棄我?」

    泠淑媛彷彿沒聽到她的質問,只是慢慢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一開始就不該結伴走這一遭。如今這樣,再好不過。」

    說罷,她毫不留戀地轉身,朝外走去。

    明修儀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仍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她的身影已經快消失在視野,才猛地尖叫出聲,「你會後悔的!」

    泠淑媛站住。

    明修儀眼中隱有淚光,也不知是憤恨,還是難過,「你這麼做,一定會後悔的!」

    泠淑媛微微側過頭,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口氣淡得如同天邊的流雲,「這宮裡的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月娘,以後我不能幫著你了。你好自為之。」.

    身為隨扈的官員,在行宮本就沒多少事做,如果皇帝不召見,日子簡直能清閒得讓人大呼無趣。

    也因此,當眾人連著兩日不曾見過皇帝之後,都不免心中疑惑。

    「你們說,陛下是突然轉了性子還是怎麼了?這兩日居然一個人都不曾召見。」林茂給自己燙了一壺酒,一壁自斟自飲一壁問道。

    崔朔走到他旁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下方道:「陛下的心思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豈會知道?」

    林茂眼珠子骨碌一轉,「不見得。你跟我猜不到,總有人能猜到。」

    崔朔蹙眉。

    「杜清杜伯玉啊!」林茂道,「他現在可算是如了意了,從禮部調到了吏部,眼看便是前途無量……」

    林茂口中的杜清即是從前的禮部主事,因在上回隨扈溫泉宮時大膽討好了皇帝,之後便被調去了吏部。彷彿龍游入海一般,他去了那裡之後,除了一開始遭遇了一些問題,之後的時間都是游刃有餘,總算發揮了他八面玲瓏的本事。

    林茂此刻這般說,想必是認為杜清算準了皇帝的心思,奉承得高明才能有此福運。

    崔朔淡淡一笑,沒有反駁。

    哪裡是杜清算對了皇帝的心思,根本是皇帝看準了杜清的本事。

    這一年多以來所有臣子的陞遷降調,無不在那個男人的計劃之中。

    緊閉的門忽然被推開,風雪嘩啦啦湧入。

    「伯玉?」林茂驚訝道,「你這是打哪兒過來,臉都凍僵了。」

    杜清合上門,湊到火爐前暖了暖手,再飲了一杯溫酒,才輕輕舒了口氣,「我剛才去打聽消息了。」

    林茂見他面色凝重,有些困惑,「什麼消息?」

    林茂走到窗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走回來,壓低了聲音,「我去打聽陛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林茂輕吸一口涼氣,「你膽子也太大了……」

    「不這樣我實在不安心。」杜清道,「你們先別管我做了些什麼,想知道我打聽到的消息嗎?」

    林茂猶豫片刻,老老實實地說了句,「想。」

    崔朔不置可否。

    「陛下病了。」

    杜清的話一出,林茂立刻睜大了眼睛,「病了?可,我們為何都不曾聽到消息?」

    「聽說是陛下下令封鎖消息,不許任何人私下傳話。」杜清眉頭緊蹙,「不止如此,聽說陛下一開始還不肯讓太醫診治。後來還是昭儀娘娘在門外跪求整整三個時辰,陛下才開恩讓太醫進去的。」

    林茂聽得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崔朔心中也忍不住浮上困惑。以他對皇帝的一貫印象,他不像是會這般行事的人。尤其是如今距離他們實施計劃的時機越來越近,他更得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對,怎會在這個當口如此胡來?

    還是說,他隱瞞病情是為了穩住朝中的某些人?

    不,也不對,他即使要隱瞞病情,也沒必要拒不就醫。這根本就說不通。

    「我聽說,是因為元充儀……」

    崔朔捏著酒杯的手指猛地用力。

    「元充儀?」林茂蹙眉,「她怎麼了?」

    杜清咳嗽一聲,神情有點古怪,「元充儀從前不是咱們的皇后娘娘嘛,跟在陛□邊也有些年頭了。陛下從前對這位結髮妻子不怎麼上心,兩年前不知出了什麼事,竟突然又喜歡上她了。本來我還想著,照這個趨勢下去,說不定哪一天,這位充儀娘娘就得復位。可如今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崔朔口氣平靜道:「為何這麼說?」

    杜清聲音壓得更低,「我也是聽說的。原來元充儀她身患虛寒之症,這輩子都很難有孩子……」

    林茂一聽這話,驚駭之餘也立刻了然了他的意思。

    國朝對嫡子何其看重,一個在位的皇后若不能產下皇子都有可能被廢,更何況一個廢後?

    大臣們是絕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復位的。

    崔朔的手指緊緊地捏住酒杯,骨節都開始泛白。

    「可,這件事與陛下的病情有何關係?」林茂仍然不解。

    「本來是沒關係的。但前幾日明修儀娘娘在詠思殿宴請六宮嬪御,不知怎的竟當眾揭穿了元充儀無法有孕的事情。」杜清道,「更要命的是,元充儀不僅不為自己辯解,反而直白地跟陛下說,她一早知道自己有這個病,只是不樂意去治……」

    林茂雙眼大睜,徹底被駭得說不出話來。

    可憐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元充儀說她不想治病,也就是說不想給陛下生孩子了,難怪陛下會被氣成那樣……

    「我看這元充儀之後的日子,恐怕會有些艱難了……」林茂歎息道。

    杜清卻搖了搖頭,「不見得。」

    林茂詫異地挑眉。

    「陛下都氣成這樣了,還記得封鎖消息。他這麼做,還能有什麼原因?」杜清道,「恐怕還是擔心朝臣們知道此事,會責問元充儀大不敬之罪。他在護著她……」

    崔朔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林茂和杜清同時抬頭。

    「如璟,你怎麼了?」林茂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面色,「你臉色不太好。」

    崔朔沉默一瞬,淡淡道:「既然陛下不希望這些事情被人知道,你們切勿到處亂傳,免得引火上身。」

    杜清點頭,「我省得。你看我是那麼糊塗的人嗎?也就是對著你們,我才敢說一說。」

    崔朔口氣平靜,「你們明白就好。」又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要辦,先走了。」

    兩人知道他深受皇帝看重,只當他又有什麼不能告訴他們的事情,識趣地表示,「萬事小心。」

    崔朔淡淡一笑,轉身出了屋子.

    此刻外面的雪已經小了一些,他身披墨色大氅,沒有撐傘,一路腳步飛快地朝前走去。

    天知道方纔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在他們面前露出端倪。

    這麼多年,他一直知道她過得不好,卻從沒想過,她居然辛苦到這樣的程度。

    他想起從前,小慈遲遲不能有孕,族老們對她的苛刻。後來還是他出面扛下了所有的責問,才算解救了小慈。連他這麼一個普通男人的妻子,都會因為無子受到如此大的壓力,更何況母儀天下的皇后?

    這些年裡,她心中得隱藏著多少恐懼?

    又究竟是怎樣的怨恨,才會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驚膽戰。

    面前的樹木消失,一片冰湖出現在他眼前。他猛地收住腳步,這才發覺自己竟無意識地走到了這裡。

    剛才他心中太過煩亂,害怕繼續在屋子裡待下去會控制不住情緒,所以才會跑出來。漫無目的之下,腳步居然自動把他帶到了這裡。

    上一次,他就是在這冰湖之上遇見了她。

    想到這裡,他苦笑著搖搖頭。如今這樣的時候,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冰湖上的一片白色如水波一般拂動,他眼睛睜大,這才發現居然是一個人站在那裡。

    因她穿著一身雪白的狐皮大氅,遠遠地站在冰湖中央,與冰面融合到一起了一般,讓他一時沒有認出來。

    她身上的狐皮大氅在微風的吹拂下左右飄動,看起來有幾分難言的淒涼。

    他慢慢上前,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充儀娘娘。」他輕聲道。

    風帽之下,顧雲羨的嘴唇微微揚起,「本宮適才聽到腳步聲,就猜是大人。果然。」

    心情太過複雜,導致崔朔無法因為她對自己熟稔的口氣而高興,只是道:「娘娘不該在這種時候一個人出來。很危險。」

    顧雲羨轉頭,盯著崔朔看了一會兒,笑意恬淡,「這麼說,大人已經聽到消息了?」

    崔朔沉默。

    「我估摸著也是這幾天。」顧雲羨道,「她們費了這麼大勁挖出了我的事情,總得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才好。」

    無論皇帝怎樣嚴令禁止,明修儀和毓昭儀都不會放棄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顧雲羨明白,她們更明白,只有讓大臣們都知道她這個前皇后是注定生不出孩子的,才能徹底斷了她復位的可能。

    這一回,她們倆倒成了一個陣線的。

    「微臣知道,娘娘心裡很難過。但再難過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出氣。您若病了,只會讓那些在意您的人傷心。」

    顧雲羨看著他,「大人怎麼知道我難過?我什麼心情,你不會明白的。」

    崔朔勉強一笑,「內子自小身體不好,嫁給臣之後也是藥不離口。大夫說她的身體不適合要孩子,懷孕的時候會很危險。可即使知道這個,她依舊不願放棄,明裡暗裡求了我很多次。不過,我一直沒有答應她。」

    顧雲羨聽得愣住,「為什麼呢?大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嗎?」

    「臣當然希望。」崔朔道,「但比起那個連影子都沒有的孩子,臣更在意眼前的人。若是為了它,要拿另一個人的命去換,臣絕不願意。」眼神溫柔,「臣知道,女子大多都是希望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但孩子再怎麼樣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重要。珍重自身,這才是最要緊的。」

    顧雲羨怔怔地看了他許久,笑著低下頭,「大人的夫人真是好福氣,能有一個這般為她考慮的夫君。」

    崔朔聽出她話中的自傷自憐之意,這才發覺自己適才急於勸慰她,話裡欠缺考慮,恐怕更加惹她傷心了。

    略一思忖,他補救道:「其實,陛下心中還是很在意娘娘的。微臣這些日子時常隨侍在陛□側,看得出來……」

    「大人別說了。」顧雲羨打斷了他,「這些話本宮不想聽。」

    崔朔啞然。

    顧雲羨態度生硬地說完這句話,便別過頭看向遠方。

    崔朔摸不準她的態度,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大人可以給本宮講講您與夫人的事嗎?」

    正沉默著,忽然聽到顧雲羨的聲音。崔朔抬頭,看到顧雲羨唇畔帶笑,靜靜地看著他。

    他一陣恍惚。

    他與衛慈的事情嗎?

    崔朔還記得,他第一次聽到衛慈這個名字時,顧雲羨已經入宮一年半了。

    族長在等了這麼久之後,終於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在未曾告知他的情況下,便為他和陳郡衛氏的五娘子定了親。

    他知道後大怒,直接闖進了族長的書房。

    面對他的質問,族長神情平靜,「你說的那位顧三娘子,從去年正月入宮之後,便留在長樂宮客居,從此再沒有出來過。我數月前派人去打聽了,皇后娘娘對她十分喜歡,有意親自為她操持婚事。」口氣中隱有壓力,「皇后看中的人,族中已無法為你上門提親。你們之間沒可能的。」

    雖然這一年多以來,他已越來越明白這個結果,可此刻聽到他這麼說,仍是難以接受。

    按捺住情緒,他固執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聽憑你們來決定我的親事!」

    「你答不答應都不重要,聘禮我已經派人送過去了。」族長淡淡道,「你若是想悔婚,讓衛小姐名譽盡毀,大可以照你的心意去辦。我不攔你。」

    他將牙齒咬得生疼。

    後來他才知道,族中為他選的衛五娘,正是當初族長遞給他的名單上的一個。一年過去了,上面別的人都有了佳婿,唯有衛五娘依舊待字閨中。

    「我看著上面寫著這位衛五娘子是嫡出,頗受父親的寵愛。衛氏也是陳郡的大族之一。既然如此,她怎會願意嫁給我這麼個旁支庶子?」他問道。

    一旁負責遊說他的下人見他終於肯關心一二了,不由大喜:「自然是因為仰慕六公子的人品才貌了!小人聽說,這位衛五娘數年前便對公子傾心,立誓非君不嫁!」

    他聞言淡淡一笑,轉頭便想了別的法子弄明情況。

    一直服侍他的小廝去打聽了一遭,回來之後終於告訴了他真相,「這位衛五娘子打小病弱,據大夫說是活不長的。大家都覺得娶一個病秧子過門,一不能主持中饋,二不能延續香火,若是過幾年就沒了,還添不少晦氣。所以即使她生得美貌又是嫡出,卻還是沒有高門公子願意迎娶。但是以她的身份,又不可能找一個太差的人嫁了。高不成低不就,便拖到了現在。」頓了頓,又道,「族長這兩年與衛氏的族長關係頗為密切,大抵是想要增進兩家的關係,所以決定讓公子您娶她。」

    自然。他的身份再合適不過。望族出身的庶出子弟,身份雖然比不上衛五娘,卻有諾大的名聲在外。

    衛五娘嫁給他,不算委屈。

    他厭煩地丟下手中的箋紙,揉了揉鼻樑,覺得一陣無力。

    還沒等他想出什麼辦法來阻止這樁婚事,衛氏那邊又傳來了消息。據說衛五娘聽到崔六郎有意悔婚,羞憤之下病情加重,險些丟了性命。

    他再次被族長叫進書房,這回等著他的,是衛慈的父親衛二郎。

    讓他意外的是,衛二郎並沒有指責他,反而輕言細語地和他說了許多話,最後幾乎要流出淚來,「……五娘她身子不好,總說自己活著不過是旁人的拖累。這回聽說名滿天下的崔六郎要迎娶她,起初還不敢相信。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點活著的盼頭,賢侄你若是悔婚,她便真的活不成了……」

    他聽著這個悲傷父親近乎哀懇的話語,無力地閉上眼睛。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

    就這麼屈服了。

    反正此生已無望與意中之人攜手相伴,那麼至少,不要再害了旁人的性命。他總是要娶妻的,既然這一個已經無法推脫,那麼,就這樣吧。

    他在六個月之後、白雪紛飛的時節裡第一次見到了衛慈。

    她一身白裙,坐在水閣內的珠簾後彈了一首曲子。是他少年時最喜歡的《暗香詞》。曲畢之後,她款款起身,行至他的面前,「妾見過公子。適才班門弄斧,還望公子不要取笑。」

    他看著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面龐,在心裡跟自己說,即使再不情願,這個姑娘從此以後都是他的責任。他需得小心護她周全。有些事情,永遠也不能讓她知道。

    那一日的雪,與今日,當真是相似。

    看著面前顧雲羨期盼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外面傳的那些話,娘娘不要當真。臣與內子,同全天下大多數夫婦沒什麼兩樣。」

    顧雲羨並不相信他的辯解,還以為是他不願提及傷心事,不由自悔失言,「是本宮唐突了,大人勿怪。」

    崔朔聞言又是一笑,沒有繼續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13228802」菇涼扔的地雷!mua!(*╯3╰)

    我覺得崔郎真的是一個真君子!特別好!【捧心

    今天出現了一共烏龍,因為防盜章馬上要替換了嘛,所以阿笙在後面弄存稿箱,折騰新的防盜章。一不小心把某一個章節點了修改文章,於是造成很多妹紙以為我更新了……

    在這裡說明一下,阿笙一般都是晚上七點左右更新,有時候卡文會延遲,但都是在晚上。白天如果看到我更文了,要麼是手抽,要麼是修改錯字。而且為了避免大家誤會,阿笙現在都是晚上更新之後修改錯字的。今天是個意外~~~讓有些菇涼失望和很不好意思,大家包涵~~~mua!(*╯3╰)

    就醬紫,阿笙去開班會了。淚奔!輔導員好吐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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