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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纏綿,只是利用(上) 文 / 悠小藍

    雖然一個晚上夜傲擎都是在盡心盡力的幫許安然,許安然卻不能享受得心安理得,何況有關販毒集團的事情,她也不希望夜傲擎和他們成其為仇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交給警方來處理。

    楊芳經過了生孩子的事情,她也想明白了:「安然,我聽你的,真的好感謝你,你也幫我謝謝夜先生,如果沒有你們,我和孩子恐怕都早已經沒有了。」

    「別說這麼客氣的話了,楊芳,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坐牢的,只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正常的司法程序,關於孩子方面,我會聯繫月嫂給你帶孩子。」許安然告訴了她這些事情,「至於你父母方面,我也聯繫了他們,如果他們還不來看望你,我會親自去一趟。」

    「不用了,安然。我直到自己做了母親才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我不怨我母親,也不怨我父親,我在羈押期間,就麻煩月嫂來帶孩子了。」楊芳說道。

    許安然點了點頭,「我也會幫你照看孩子的。」

    於是,許安然即時報了警,警長君岫飛負責這個案子,許安然說了大概的經過,然後也將楊芳肚裡的毒品交給了警方。

    「許小姐,謝謝你和警方的合作,關於吳廣等人脅迫人販毒的案件我們會跟進處理,而且販毒集團的案件,我們也會聯合掃黑組一起執行。」君岫飛說道。qq1v。

    「君sir辛苦了?」許安然與他道別。

    許安然回到了墨溪園後,洗了個澡然後睡覺補眠,她睡到了晚上才醒來,然後餓了就下樓去找東西吃,嚴管家真是個細心的人,留了飯菜給她,她放在微波爐裡加熱之後,坐在飯廳裡吃飯。

    吃著可口的飯菜,許安然的心裡也暖融融的。其實在飄泊異鄉的日子裡,在深夜裡的一盞燈,在凌晨時分還有一碗熱飯,在孤獨無助的歲月裡有一個人給予一句問候,都是能讓人開心的。

    她從十五歲離開了家鄉,在香城裡獨自生活了七年,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直到現在開始參加工作,時光愣是這般飛逝而去,她已經從少女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女人了。

    而此時二樓書房,夜傲擎和美國總部那邊開會,夜老爺子說,夜卓凡將會回到國內,和夜傲擎共同執掌公司,先前傳聞得風風雨雨,現在通過最高執行人的嘴巴說出來,當然就是真的了。

    講完公事之後,夜老爺子讓夜卓凡和夜傲擎說話。

    「傲擎,我下個週一抵達香城。」夜卓凡在視頻裡說道。

    「好。」夜傲擎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然後……

    然後就是沉默,是連續的沉默。

    夜老爺子威嚴的道:「你們是兩兄弟,怎麼都不說話?」

    夜卓凡只是蹙了蹙眉,而夜傲擎道:「大哥回來後,住在哪裡?我派人先去收拾一下。」

    「就跟你一起住墨溪園。」夜卓凡還沒有說話時,夜老爺子已經這樣說道。

    很顯然,夜卓凡和夜傲擎都沒有料到,兩兄弟面面相覷卻又都沒有說話。

    當視頻關掉了之後,夜傲擎靠在了黑色的皮椅上,他坐了一會兒才下樓來。

    許安然一邊回憶著過往一邊吃著飯菜,直到門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她也沒有發現。

    夜傲擎下樓來拿了酒準備上去二樓書房時,才發現許安然在飯廳裡,於是他倒了一杯紅酒,走了進來。

    「你……還沒有睡呀?」許安然直到他走近了才發現。

    「你還沒有償債,我哪能睡?」夜傲擎喝了一口灑。

    許安然杏眸兒也在含笑:「你還真是黃世仁,隨時都記著我欠你的債。」

    夜傲擎卻沒有笑,他板著臉道:「楊芳的事情,到此為止。」

    「可是,她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呢?」許安然不明白了,「你是沒有看見她的小寶寶,小小的頭,小小的嘴巴一吸一吸的,小小的手指,小小的腳掌,全身上下都是小小的,卻又是那麼可愛的……」

    說到了這裡,許安然見他都總是漠不在乎,於是,以為他不喜歡孩子,於是不再說有關小寶寶的事情,「我知道楊芳的事情麻煩你了,你放心,我已經報了警,也給她請了最好的律師在法庭上辯護,不會讓你為難的,也不會將你拖下水的。」

    夜傲擎雙眸一冷:「我在你許安然的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她是以為他怕了那些販毒集團,所以才不願意繼續幫助楊芳的事情,夜傲擎當然是聽得出來的。

    許安然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她凝視著夜傲擎,她知道不是這樣的人,她不由抬腕看了看手錶,「你這麼晚沒有睡,怎麼啦?如果是餓了就吃點夜宵,不要喝酒。」

    夜傲擎卻她轉移了話題,依然是嚴肅的道:「許安然,我跟你說的話,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會照做的。」許安然點了點頭。

    夜傲擎轉過身,大步離去。

    又怎麼啦?她貌似沒有惹他?許安然搖了搖頭,難道真是慾求不滿脾氣暴躁?她也沒有拒絕欠債肉償啊?真是怪人一個,真是壞脾氣一個。

    週一,許安然在下班之後,去到醫院看了楊芳的小寶寶,雖然是隔著玻璃看他,但也能感覺到一個小生命就此萌芽,然後在這個大千世界裡艱難的成長,努力不懈的成長。

    「許小姐,又來看孩子呀?」月嫂現在沒有什麼可做,因為孩子都是醫院的護士在專業護理,她也就是傳達一些孩子方面的消息而已。

    「是的,孩子今天又大了一天了。」許安然拿出手機,隔著玻璃照了幾張照片,準備去獄中探訪楊芳的時候,給她看孩子的情況。

    許安然滿意的看著照片,然後準備離開醫院,卻看到了加護病房裡的蔣雙超,這是蔣雙超重度昏迷之後,許安然第一次看到他,他安靜的躺在床,身上還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管子裡的液體正一滴一滴的進入他的身體裡,他現在就靠這些來維持生命,而他所謂的生命,已經是沒有預知的明天。

    許安然曾從心裡抗拒來醫院探望蔣雙超,她不願意見他,她不想見他,她認為,那是他應得的下場。

    而此刻,站在他的病床前,她的心裡依然是能做到平靜如水,彷彿那一汪湖水,映在澄藍澄藍的天空下,四周沒有一絲兒風,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很久,很久。

    愛情,從來就是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產物。總會有人愛得多一些,有人愛得少一些,有人在愛,有人不愛。而蔣雙超是愛許安然的,他的愛,或者沒有某人的那麼霸氣那麼強悍,但也曾細水長流了這些年,但是,那也只是他單方面的投入而已,愛情有時候也像是投資,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說不定這一項投資,由始至終,就是一個已經挖好的陷阱在等待著你。

    有人說,獵人在打獵的時候,最擅長的不是他是一個神槍手,而是他會設置陷阱,那些經過了精心設計的陷阱,被偽裝了之後,根本看不出陷阱的痕跡,而無論你是雄獅猛獸,還是白兔狐狸,都會掉進陷阱裡,怎麼走也走不出去。而那個獵人呢,只是冷眼看著這些掙扎的野獸或者是寵物們,自取滅亡。

    有人亦說,獵人是冷血的,無論是大型猛獸,還是可愛小獸,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是,獵人天生的職責就是打獵,他若不打獵了,也就不叫做獵人了。

    而蔣雙超,最多也就算做是一隻相信愛情的獸類罷了。

    許安然凝視著蔣雙超,在他們談戀愛的四年裡,沒有牽過手,沒有接過吻,她其實不是很明白,沒有肢體語言接觸的兩個人,沒有心靈交流的兩個人,他怎麼就能說很愛很愛她?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麼過程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面我是年。許安然非常平靜的看著蔣雙超,她在面對愛著她的蔣雙超時,靜如止水,在面對挑釁她的湯烙聖時,她以牙還牙,當她面對著孩子氣的湯烙軒時,是輕鬆應對,當她面對著擁有最強大氣場的夜傲擎時,才會氣息紊亂。

    所以,這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又是如此公平,他能給予你,也能讓你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太多太多的感慨,太多太多的領悟,其實都只是生活,只是生活罷了。

    湯烙聖會定時來醫院探測蔣雙超醒了沒有,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會隨時「關注」蔣雙超的情況,對外美其名曰是關心,對內只是恨不得他從此長睡不醒。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才會有一份永久的契約。

    蔣雙超觸及了湯烙聖的利益底限,而結果就是被利益所打敗,此刻重度昏迷在了病床。

    今天,湯烙聖照例來醫院,他一走進來,就看到了許安然也在。對於這個女人在上次晚宴上羞辱了他,他可是懷恨在心,今天在此遇見,他當然是蠢蠢欲動。

    許安然感覺到了背後有人,她轉過身來看到的是湯烙聖,對於此情此景,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湯烙聖,然後準備離開。

    「許小姐,你來看望蔣雙超?」湯烙聖卻忽然說話。

    許安然冷淡的道:「是與不是與你有什麼關係?」

    湯烙聖的第一句話,就吃了個閉門羹,但是,他卻沒有將生氣表現在臉上,「那當然,這是許小姐的自由。」

    許安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從他身邊離開。

    湯烙聖緊盯著伊人絕色傾城的背影,但卻浮上了一個陰險的笑容,他收到消息,夜卓凡很快就會回國,這一條繩上又多了一個螞蚱,而夜傲擎一個人又如何應付得過來?

    當然,凡事亦有利弊,湯烙聖在得利的同時,也想到了弊端,那就是夜卓凡會不會像蔣雙超一樣威脅他?不過,以他對夜卓凡的瞭解,這個人心機深沉,在他們這些人之中最為年長,他是對付夜傲擎最好的籌碼,可也是一顆最為危險的籌碼。

    許安然走出了醫院,準備去獄中看望楊芳,將她拍的照片給楊芳看,也好解一解母親思念孩子的相思之苦,這時,忽然有一輛麵包車衝了過來,在許安然猝不及防時,將她擄上了車。

    湯烙聖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開車跟了上去。

    很快,許安然被帶到了一個廢棄了的爛尾樓裡,裡面隨處可見雜物,水泥袋、木材等等,還有露出來一截的鋼筋,她依稀聽到有人說話。

    其中一個人說道:「你們綁這個女人做什麼?她再怎麼說也是邪皇現在寵著的女人,如果邪皇一旦發現她不見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們抓了她。」

    「就是因為她救了楊芳,所以我們才會損失大批的貨,而現在更慘的是,香城成立了專門的打黑掃黃禁毒組,我們被列為首要目標,不教訓一下這個女人,不能解氣。」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那好,你們說,要怎麼教訓?」其中有人附和。

    「聽說是一個絕色傾城的美人兒,邪皇曾為了奪得她,將蔣雙超送進了監獄,我們不享用一番,如何對得起自己……」

    「哈哈哈,老大說得有道理……」——

    香城機場。

    夜卓凡從美國飛回來,當飛機在機場降落時,夜傲擎親自去接機,穆亞則負責提行李。

    夜卓凡七年未見到夜傲擎,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夜傲擎還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而七年後再見,夜傲擎已經是執掌公司的青年才俊。

    夜傲擎一樣是看著七年未見的夜卓凡,雖然在視頻裡開會的時候會有見到,但是真人見面,他只覺得,「大哥,你比七年前更成熟了。」

    夜卓凡和夜傲擎一樣,有著一對深邃的迷人的大眼睛,但是,他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更勝一籌,在他聽來,夜傲擎說他更成熟,無疑在諷刺他又老了一些?

    想想也是,夜卓凡和夜傲擎相差了十五歲,現在不是說五年一代溝,或者是三年一代溝,而這個十五年,會是產生了多少不可逆轉的代溝。

    夜卓凡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率先抬步向前走,穆亞已經將行李提上了車後尾箱。

    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墨溪園,嚴管家吩咐人為夜大少爺接風洗塵,而夜傲擎卻上了二樓書房裡,穆亞跟上來道:「二少爺,大少爺這一次回來,會不會威脅到你在公司的地位?我在機場看到他,就覺得他是帶著野心勃勃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看面相了?」夜傲擎看了他一眼,「他是老頭子叫回來的,公司有他的繼承權,這是他應該得到的。我上次讓你查的關於蔣雙超重度昏迷的原因,你有了結果沒?」

    穆亞說道:「我去蔣雙超服刑的獄中查過,他那天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晚上睡覺前會吃降血壓的藥,就是吃完藥後發作了。」

    「一定是藥有問題,有沒有查過?」夜傲擎凝眉。

    穆亞歎道:「因為獄中的藥都是病人每次吃每次領,當天,蔣雙超領了藥,吃過之後發作,於是馬上送醫院搶救,在搶救的過程中大出血,為他輸了血,所以在後來的驗血之中,是查不出來他當天吃藥的成分有哪些,儘管發藥的醫生是有最大嫌疑,但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而醫生平時的為人一般,沒有仇家也不會和人有爭執,更不會涉足黃賭毒等領域,所以醫生是一個老實人,目前也沒有見到他和誰有金錢方面的交易……」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夜傲擎道。

    夜卓凡站在門外:「爸叫你打電話給他。」

    夜傲擎拿起手機,示意穆亞先出去,夜卓凡也沒有逗留,而是轉身離開。

    這一通打到了美國的電話,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以至於某個被抓走的女人打電話給他時,也是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廢棄的爛尾樓裡。

    許安然趁著抓她的那些人不在時,她用腳勾出手提袋裡的手機,由於手被綁在了柱子上,她只能用腳來撥打電話,在這一刻裡,她想也沒有想就打電話給夜傲擎。

    「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許安然微微一愣,正在這時,有人走了進來,看見她腳旁亮起的手機,馬上就跑了過來。許安然想再撥打其它的電話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人飛起一腳,將手機踢飛到牆壁上,再次摔下來時,已經是四分五裂。

    「你敢打電話報警?」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看著許安然。

    許安然釋懷的一笑,如果她是報警就好了,至少有機會脫困,但是,她卻浪費了這個大好機會,只是將賭注賭給了夜傲擎,但是,也將賭注輸了,輸的結果會是怎麼樣,她還不知道。有可能是一敗塗地,也有可能扭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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