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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殘忍,舊歡如夢 文 / 悠小藍

    桑茵端起了第四杯酒,在有酒壯膽的情況下,走到了夜傲擎的身邊,然後像小貓咪一樣鑽進了他的懷裡,她側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勾起他的脖子,另一手握著酒杯,語聲溫柔至極,「傲擎,我喝不下了呢……」

    夜傲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任她像往常一樣,他上班時,一般情況下穿的都是白色襯衫,而今天是下了班直接開車過來,桑茵則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雪白配上雪白,這種情侶裝在款式上不同,但顏色終於有了相同。

    桑茵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酒全部灑在了自己的身上,淺紅色的液體印在了連衣裙裝上,從頸口一直蜿蜒而下,那呼之欲出的雙|峰,更顯得飽滿和誘人了,在透視了的若有若無的布料下,極度能吸引男人的視線。

    「傲擎……」桑茵蹭在了他的胸膛,連帶的夜傲擎的胸膛也沾濕了一大片,她伸手去解他的襯衫鈕扣,這不是他們兩年後重逢時她第一次誘惑他,上次在墨溪園,被他拒絕,這一次,藉著酒勁,桑茵再次想要誘惑他。

    桑茵的手在解開他的襯衫鈕扣的同時,她的一雙修長的腿露了出來,輕輕的搖晃著,也在吸引著男人的視線。

    可是,夜傲擎只是淡然的靠在了椅子上,語聲極其平淡,依然是不可抗拒的命令:「下來,穿好衣服。」

    人說: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而此刻,桑茵只覺得殘忍,無盡的殘忍——

    「……只怨愛海起風波,一朝生變斷愛盟,恩情於今化煙雲,未許再續情份,空有愛絲萬千丈,可惜都已盡化恨,枉拋相思枉癡戀,恨卿心太忍,只有歎息舊歡似夢,早經消散莫再尋……」

    酒店328號房間裡,許安然獨自倚在沙發裡,聽著mp4里傳來的歌聲,她是有備而來,自然是聽著歌來打發時間,現在是她有求於他,夜傲擎是不會那麼快過來的,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聽著這首《舊歡如夢》,許安然難免會有幾分感歎,每一個新歡都會變成舊歡,就像歷史一樣,無可避免的下場,歷史的車輪總是往前進,輾碎了新歡,只留下落寞的舊歡。

    她,也是他的舊歡?還是重新拾起的新歡?

    許安然習慣姓的去撫左手手腕上的手鏈,卻一摸一空,她頓時就呆了,低下頭,看著相伴了14年的手鏈,就這樣被她做為重回夜傲擎身邊的道具。

    許安然,你已經賭上了最心愛之物,你早已經就沒有後路可退,這一次,你更是如此。

    忽然間,許安然有幾分害怕,沒來由的害怕。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了手鏈的陪伴,自己少了那份勢在必行的信心,還是因為重新面對夜傲擎時,生出的恐懼。可是,不管是哪一樣,許安然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空過。

    空落落的手腕,空落落的心,空落落的身體,空落落的靈魂,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種空落落,甚至於是空落落的疼痛……

    在空落落的失落裡,許安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墨溪園。

    夜卓凡在點開著電腦上的畫面,這是李智跟蹤許安然拍攝到的畫面,畫面上,她和君岫飛出雙入對,而夜傲擎和桑茵也在一起,兩人雖然有交集,但卻沒有在一起,之後,他們是分別離開。但是,對於許安然再次重回酒店沒有再出來,夜卓凡雖然不知道她是在做什麼,但只要夜傲擎離開了酒店,他就不理會她了。

    因為,他聽到了夜傲擎回到了家的聲音。

    夜卓凡打開門,剛好看到夜傲擎從他門口過去,他叫了一聲:「傲擎……」

    「大哥,還沒有休息,在等我回來?」夜傲擎淡淡的道。

    夜卓凡看著他:「你是不是還在為許安然的離開而生氣?」qq1v。

    「一個女人而已,是我所有女人中的一個罷了,有什麼好生氣的?」夜傲擎揚了揚唇角。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夜卓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傲擎調侃道:「大哥的女人呢?我好像除了見你以前和爾靈在一起之外,就沒有了別的女人,你不是放棄一大片森林,只吊在一棵樹上?」

    「胡說?」夜卓凡斥道,「回房間去早些休息。」

    「大哥,晚安?」夜傲擎做了做手勢,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

    卻到是生。

    酒店328號房,許安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卻不料正有一個男人在凝視著自己。

    她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這是在酒店,不是在自己的小公寓裡,她面對的是夜傲擎,不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她的目的是重新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並達到某種不可告知的目的,她並不是來貪戀歡寵的,她的內心應該是強大無比的,而不是懦弱無知的。()

    只是……只是她需要一點點的時間,讓自己重新偽裝起來,她是無往而不勝的許安然,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對手,她都會戰勝對方。

    所以,在短暫的失神之後,許安然輕輕的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勇敢的迎上了夜傲擎的目光。

    夜傲擎在送走桑茵之後,並沒有及時來328號房,他知道手鏈是她最心愛的東西,手鏈在他的手上,她會來,也會等,而且是一直等下去。雖然,奪人心頭之好實屬卑劣之行徑,但是,夜傲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何況還面對的是一個一直損他面子的許安然。

    凡事都有它的雙面姓,這條手鏈是能控制許安然的東西,但也是烙刻著夜傲擎無比的憤怒,在感情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比你人在我的身邊,心卻念著別人更為讓人惱火。戰場上有身在曹營心在漢,而如今許安然則亦如此。

    他在天即將亮之前,才來到了酒店房間裡,打開了房門,卻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像一團紅色的火焰安靜的躺在沙發上,只是,臉上還有淚痕。

    女人的眼淚是最溫柔的也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是許安然這個女人,甚少用這一套,夜傲擎幾乎從未見她哭泣過,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他很難見到她脆弱的一面。

    酒店的燈光,像琉璃一樣漂亮,以至於許安然在突然之間見到夜傲擎時,覺得他俊美無敵,單就長相而言,他就能征服所有的女人,更何況他還擁有不菲的身價,人稱「邪皇」,是指他如後宮般的女人,還是指他在生意場上邪惡的手段?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是有讓女人飛蛾撲火般迷上他的本事。

    許安然在他沒有說話之前,也沒有開口,她知道,他是非常憎恨那條手鏈的,她需要知道他的想法後,才得以說出應變的話。

    所以,她只是微微的咬了咬唇片,杏眸眨了幾眨,帶著期待的眼神無言的訴說著她的請求。

    「為什麼哭?」夜傲擎站在三米外的距離,並沒有靠近她。

    許安然一怔,他似乎很喜歡問為什麼,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流淚了,而且會被他見到自己的脆弱,但是,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她從沙發上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非常近距離的凝視著他,而且,她能聞到他下巴上剔鬍鬚時留下的清香味。

    「我做夢了,在夢裡夜傲擎欺負我,將我欺負哭了……」許安然輕輕的說。

    她此時像一個純潔無暇的小女孩般,仰起頭看著他,動物需要適當的偽裝來達到生存的目的,而人類卻需要偽裝來達到更為高級的目的,因為人類是高等動物嘛。

    夜傲擎凝視著她,她雖然穿得像一個小火焰,但臉色卻異常的蒼白,而且,沒有能夠阻止到他譏諷的一笑:「恐怕夢見的不是我?」

    是的,她夢見的是她的那個他,他質問她,為何會弄掉了手鏈?就好像她將他弄掉了一樣?她想解釋,可是,他什麼也不肯聽,他說他不要她活得那麼累,戴著面具在生活,他只要她每一天都像以前年少時開開心心的過就好。但是,你知道嗎?自從沒有了你,快樂於她,就是最為奢侈的東西了。她想叫住他,拚命的想解釋她為何弄掉了手鏈,可是,他卻一步一步的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她從夢中驚醒時,夜傲擎不知何時已經來到……

    被夜傲擎戳穿了的許安然,她依然是保持著鎮定,「夜傲擎,我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說她想要,就來找他,她現在來了,他是不是該還給她了。

    「那好,你可以走了?」夜傲擎毫不含糊的說。

    許安然瞬間被石化,她不會是丟了手鏈還回不到他的身邊?如果是這樣,她可就虧大了?

    「你能不能將手鏈還給我?」許安然不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他。

    如果是這一招不能夠回到他的身邊,那麼至少她應該討回她最心愛的手鏈,否則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夜傲擎卻沒有當即表態,許安然的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滑,論謀略,她雖然小有才華,但卻不敵夜傲擎的老謀深算,她想,他是不會還給她的了。但是,他卻也不再提交換手鏈的條件,這可讓許安然有些著急了。

    雖然是著急,但許安然還不至於自亂陣腳,她凝視著他,杏眸兒瞪得圓溜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而他不給答案,她就有不走的意思了。

    她不肯走,而夜傲擎卻轉身離開。

    許安然傻眼了,難道她蹩腳的演出,演砸了嗎?她看著就她晾了一個晚上沒有理會,而一來話也沒有說到幾句就轉身要走的男人,她忽然之間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這是一個大膽的舉動?也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舉動?

    「夜傲擎……」許安然悶悶的叫了她一聲,然後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我沒有做有損你面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被人拍了不雅照片,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工作沒有了,又傳出不雅之照,而現在,你還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夜傲擎的身子一滯,聽著她輕聲細語的訴說著她的苦楚,卻並沒有及時轉身,也沒有給予安慰的話,只是依然保持著面對門口的姿勢,但卻停下了腳步。

    許安然一邊說著一邊輕視自己,她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對一個男人說話,夜傲擎是第一個;她也沒有這麼裝傻扮可憐的等待一個男人的歡寵,夜傲擎是第一個。這樣的她,不是真正的她,可是,她做不了真正的她。

    忽然,夜傲擎突然一個轉身,她也毫無意外的被他帶離的後退了一步,兩人分開來站,他的墨眸緊緊的凝視著她,但唇角還是勾起了一個嘲弄的笑容。

    「低聲下氣,我可以理解為溫柔,但裝傻扮可憐,我就不接受了。」夜傲擎一語洞穿她,「你明知道那是個陷阱,明明就知道是誰的圈套,明明知道我為什麼而生氣,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許安然,別演戲了。」

    許安然咬了咬自己的菱形小唇,看來她的演技真的是太差了,要她承認了嗎?承認是自己也不想離開他嗎?

    「對不起?」她道歉。

    是的,她是知道的,陷阱和圈套已經為她挖好,而那個挖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夜卓凡,夜卓凡對付她只是表面,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當然是夜傲擎,關於這一點,夜傲擎和許安然都是能看穿的。

    只是,夜傲擎不想她離開,但作為大男人主義慣了,他怎麼開口留下她?他是生氣,生氣她巴不得找到機會離開了他,他是生氣,生氣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離開了。

    當然,許安然也是不想離開,她還有沒有完成的目標,只是,夜傲擎已經開口要她走了,她又怎麼可能厚著臉皮不要驕傲的留下來?

    而現在,雖然是一條手鏈將兩個人再次聯繫到了一起,但夜傲擎的態度不甚明確,許安然吊在半空中的心,就只有隨他蕩來蕩去了。

    只是,我們都太驕傲,所以相處起來就太過針尖對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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