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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圈羊 文 / 舞馬長槍

    第十一章圈羊——

    老羊倌在屋裡躺了沒有多大一會,就覺的屋子裡的這股臊性味撞胃,薰得難受,索性直接把椅子挪到院子裡,放在樹根下,往上一栽歪,手裡捧著收音機,閉著眼睛聽著評書,悠閒自得。

    單田芳那沙啞的聲音在整個小院裡迴響了起來。

    聽到大門有動靜,老羊倌這才睜開眼睛,就見徐青山滿臉通紅的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看那狀態就知道結果差不了,沖徐青山招了招手。

    徐青山一臉興奮,連跑帶顛,騎毛驢咬豆包,都樂顛餡了,一邊往過跑,一邊用手拍了拍包,沖老羊倌咧著咧嘴:「師傅,咱爺倆發財了!賣了一萬塊!」

    老羊倌聽完後,眼睛一冒光,樂得鬍子都撅起挺老高,畢竟這輩子也沒發過大財,手裡的存款還沒有超過一萬塊的時候,這些錢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老羊倌眉開眼笑,沖徐青山一挑眉梢:「小山子,去,到鎮上買點熟食,整兩瓶好酒,咱爺倆晚上好好整點兒!」

    徐青山痛快的點頭應承下來,從裡面抽了一張百元大鈔後,把餘下的錢塞給了老羊倌,推著那輛破自行車,興奮的一溜小跑。出了大門,一***就坐了上去,就像和腳蹬子有仇似的,晃著膀子使勁蹬,這輛破自行車也到了風燭殘年的歲數,在徐青山不斷晃動的***下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呻呤聲。

    老羊倌把錢放在手上來回掰了掰,長歎了一口氣。這真是自動撞上門的,人要是趕上了點兒,放屁都是倆響,根本就沒費啥吹灰之力,一萬塊就到了手。心裡盤算了一陣,加上前段日子攢下的錢,加一起也差不多快兩萬塊了,再攢一些,湊個三萬左右就給徐青山張羅親事,把彩禮先過去,這彩禮一過,就相當於付了定金了,心裡也就踏實了,小山子老大不小,也該成家立業了。

    晚上,這爺倆炕桌一放,盤腿大坐,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破天荒的倆人喝了一瓶白酒,老羊倌雖說沒怎麼喝醉,但是喝的也是面紅耳赤,眼珠通紅,有些五迷三道了。徐青山畢竟年輕力壯,撒了幾泡尿後,倒是沒怎麼樣。

    除了逢年過節,這爺倆還沒這麼奢侈過,一桌子都是好吃的。徐青山甩開腮幫子,掂起大槽牙,從頭吃到尾,吃到最後實在吃不下去了,一張嘴都能看見雞爪子了。

    徐青山突然起起那何老先生說的事情來,趕緊栽栽歪歪的下了地,從包裡把名片掏了出來,晃晃悠悠的遞給了老羊倌,這才說起白天的事兒來。

    老羊倌醉眼迷離,瞇縫著眼睛,接過名片看了看,好半天才看清楚上面的字,嘴裡叨咕了一遍,也沒當回事。突然迷迷糊糊中聽到徐青山提到了「赤蟾衣」,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趕緊晃了晃腦袋,問徐青山:「小山子,你剛才說啥?是不是說赤蟾衣?」

    徐青山一見,以為老羊倌喝高了,耳朵不好使了呢,苦笑了一聲,聲音提高,又把白天何老先生說的事情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完後,擔心老羊倌聽不見,大著嗓門問老羊倌:「師傅,這赤蟾衣、千歲夜明砂,還有那雪地龍到底那不好找?那老頭可說了,這東西要是能找到,每樣能值一百萬啊!」

    老羊倌被震的耳朵直疼,趕緊晃了晃腦袋,讓徐青山小點動靜,本來耳朵不聾,這一震,反而有點聽不清了,用手搓了把臉,突然反應了過來:「啥?一……一……一百萬?」

    徐青山沖老羊倌點了點頭。

    老羊倌又看了一眼名片,然後慢慢的放下了,從衣兜裡掏出皺皺巴巴的煙盒,點著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微微的搖了搖頭。伸出自己的左手,告訴徐青山,赤蟾衣就是赤血寶蟾的癩蛤蟆皮,他這隻手上少的那根手指頭就是因為這「赤血蟾衣」,當年他和他師傅就是栽在了這赤血寶蟾上,師傅死了,他也成了殘廢。

    說到這裡,老羊倌苦笑了一陣,告訴徐青山,那赤血寶蟾的蛤蟆皮就是「赤蟾衣」,也是這三味藥中最難弄到的。千歲夜明砂還有雪地龍雖然也是天地罕見,但是相比這赤血寶蟾怎麼來說也是差上一截,充其量算是個「下靈」,只要找到合適的引子,牽到手,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著老羊倌左手的四根手指,徐青山也愣了,一直以為那手指是因為幹什麼木匠活或是別的意外才弄斷的,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牽羊」,而且還就是為了那「赤血蟾衣」。

    徐青山把名片從桌子上撿起來,看了一眼,就要撕掉。

    老羊倌手疾,一把就把徐青山給攔住了,瞪眼看著徐青山:「你幹啥?幹啥撕名片啊?」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師傅,這買賣太危險了,咱爺倆犯不上為這個拚命,小打小鬧也就算了,賠上命的買賣,給多少錢也不能幹,命都沒了,要錢還有啥用啊!」

    老羊倌吐出了一口煙,看了看徐青山:「小山子,你也這麼大了,別看我平時不說,但是心裡不糊塗,師傅咋的也得給你娶上個媳婦,不能就這麼耽誤下去。要說當年的事,多少也是有些大意,要不然也不能落得這麼個下場。我都是土埋大半截的人了,還有啥怕的,這事我看可以照量照量,我估摸著,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就算是牽不到羊,也不會把命搭上。」

    徐青山一聽,趕緊搖頭,讓老羊倌不用為他操心,他這是大器晚成,鐵樹開花,耗子拉木掀,大頭在後頭呢。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享享清福吧。

    爺倆為這事說到了半夜,最後老羊倌終於妥協了,擺了擺手:「得!你小子的心思我也知道,我老頭子這麼多年了,表面上顛三倒四,心裡啥都明白,你這徒弟我也沒白教。你以後到底啥樣自有命數,我也不管了,要飯花子唱小曲,我自己窮樂呵,咱爺倆,自己顧自己吧。」

    一晃一周快要過去了,這件事慢慢的也就被扔在腦後,忘的差不多了。

    徐青山依舊是有活就到縣裡上班,沒活就在家裡閒待著。這個季節,正是淡季,活也不多,一周根本去不上幾天。老羊倌如平時一樣,天天在家除了聽評書,就是睡覺,日子又恢復了正常。

    徐青山平時心思就細,好幾次都發現老羊倌的褲腿子上全是泥點子,有時還會粘上些篙子刺,顯然不是在家裡弄上的,有些疑惑,擔心老羊倌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再想到前陣子半夜上山的事,心裡更是有點不踏實了。

    一天早上,徐青山假稱廠子有事,要去縣裡上班,騎著自行車就出了村子。上了鄉道後,騎出去沒多遠,就調轉車頭,把車子藏起來後,自己又摸回了村裡,躲在柴禾垛後,瞄著自家院裡。

    果然,時間不大,就看見老羊倌出來了,左右看了看後,反手鎖上門,手上抓著只編織袋子,就直奔村後的大山走了過去。

    徐青山知道老爺子耳朵尖,鼻子也靈,所以也不敢太靠近,只好遠遠的盯著。

    老羊倌上了山後,就見身形一晃,速度越來越快,與平時走路是判若兩人,身子微微前傾,健步如飛。

    徐青山趕緊壓低身子,低頭往山上猛跑,就是這樣,剛爬過半山腰,老羊倌又被自己跟丟了。

    徐青山心裡暗罵自己沒用,連個老頭子也能跟丟了,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左右看了看,猛然間想起老羊倌上次說過的那個山凹,當時聽老羊倌說過那裡有一股青白之氣沖天彌地,好像是有寶,難不成這老爺子這些天來一直在和這玩意兒較勁?

    抬眼看了看那處山凹,大白天的看得很清楚,果然不遠處,有兩棵榛子樹。徐青山看罷,瞅了瞅腳下,山勢太陡,路況不明,還是從旁邊慢慢的繞了過去。

    山凹裡久無人來,茅草遍地,都長得有一人多高。

    徐青山用手分開茅草,在草坐叢中穿行,一點一點的往那兩棵榛子樹前繞了過去。

    山凹裡悶熱異常,好像還有股子腥騷味,像是什麼東西在這裡撒了尿似的,空氣十分渾濁。走了沒幾步,薰得就有些腦袋疼,徐青山一皺眉頭,忍不住的用手摀住了鼻子。

    眼看就要走到地方了,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大手,一把就把徐青山給拉進了草叢中。

    徐青山根本沒有防備,突然遇襲,嚇了一大跳,張嘴還沒等喊出聲呢,一隻黑漆漆的大手一把就把他的嘴給摀住了。這隻手的手勁奇大,根本就掙脫不開,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騷臭味擠入了鼻孔,薰得徐青山鼻涕一把,淚一把,胃裡一翻個,噁心的差點就要吐了出來,趕緊閉氣,不敢喘氣了。

    後面的人見他消停了,這才慢慢的把手鬆開了。

    徐青山回頭一看,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把他拉倒,捂著他嘴的正是老羊倌。再看老羊倌那只黑漆漆的大手,也不知道摸了什麼,比鴨屎還臭。

    徐青山皺著眉頭,見四下也沒有什麼東西,不知道為什麼老羊倌神經兮兮的,剛要張口說話,老羊倌衝他輕輕的「噓」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背後方向。

    徐青山一頭霧水,看了看老羊倌,往前跨上一步,小心的扒開草叢看了看。

    這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就見距他四五米遠的地方,有只大黑狗正不停的在原地轉來轉去,一身黑毛油光可鑒,拖著一條雪白的尾巴,紅嘴巴,紅眼珠,正在不安的原地打轉,看起來好像有點焦慮不安,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只災獸狏即。

    徐青山一縮脖子,趕緊退了回來。

    老羊倌嘿嘿一笑,這才告訴徐青山,這塊山凹,他早就知道來了野羊,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天晚上看到災獸狏即,心裡就明白了原委,忙活了好幾天,總算是把這只「羊「給「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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