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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二章 花繩 文 / 舞馬長槍

    第三十二章花繩——

    老羊倌遠遠的看到白朮和徐青山回來了,也就不再多說了,趕緊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

    白朮手裡的袋子都已經快裝滿了,老羊倌伸手接了過來,抓了一把聞了聞,滿意的點了點頭。

    徐青山抹了一把汗,問老羊倌還需不需要再準備些別的。

    老羊倌看了看徐青山,瞅了一眼石頭上江子的屍體,轉回身讓徐青山去找個地方挖個坑,一會好把江子給埋了,雖然這地方荒僻了點兒,好歹也是山奇水秀,靈氣充溢,如果江子泉下有知,也該合上眼了。

    徐青山歎了口氣,雖然和江子相識總共也沒有幾天,但是江子一直對他都比較照顧,死了死了,也算是送兄弟最後一程吧,一想起來,心情難免有些壓抑,拎著折疊鏟左右看了看,奔著左邊的山谷走了過去。

    山谷裡茅草叢生,一人多高,長得極為茂盛。走在裡面,抬頭基本上看不到天,也根本不知道腳下的路到底是什麼樣的,每走一步都極為困難。徐青山不得不掄起鏟子,不斷的砍斷前面的野草開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深處走去。

    老羊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白朮,呵呵笑了笑:「姑娘,有件事還得要你幫忙,不過實在有點難為你。」

    白朮聽後愣了愣,不知道老羊倌究竟是什麼意思,就問老羊倌是什麼事。

    老羊倌看了一眼白朮的頭髮,問白朮能不能剪下一縷,他要保住江子的屍體。要不然,江子過了中午就會身體腐爛,化為膿血,實在不想看到這個下場,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才不得已要難為她了。

    白朮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老羊倌,倒不是不想割頭髮,而是不知道老羊倌要頭髮能做什麼,爽快的笑了笑,從身上抽出匕首,把腦後的長髮用手抓過來一縷,抬眼看了看老羊倌。()

    老羊倌點了點頭,示意夠用了。

    白朮手起刀落,一縷頭髮就削了下來,隨手遞給了老羊倌,笑了笑:「江子也是我的朋友,這也是應該做的,老爺子不用客氣。」

    老羊倌接過頭髮後,沖白朮點了點頭,讓白朮躲遠一些,畢竟是姑娘,體弱經不起折騰,別再出什麼意外。

    白朮知道老羊倌是好意,擔心她的安危,感激的笑了笑。畢竟這些事情在她的認知裡根本就是空白的,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面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處理,邁步退出十幾米後,遠遠的往這邊張望。

    老羊倌把手上的袋子先放到地上,然後從包裡取出一捆繩子。這種繩子是幾股細繩擰在一起的那種尼龍繩,老羊倌反過來用勁,把幾股細繩分開,然後不斷的往裡面捻頭髮,直到把手上的頭髮都捻進了繩子裡,這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這是牽羊術裡偶爾會用到的一種東西,稱為「縛陰索「,也叫「花繩」。據說可以困住魂魄,本來是在牽羊時,如果牽的「天靈」不慎出了意外,受了傷或是奄奄一息時,可以用這種繩子纏住它的身體,這樣就可以保證其魂魄在一段時間內不散,體內能留口活氣,不至於立時嚥氣,便趁此機會趕緊取走體內的寶貝。

    有些動物吸收天地靈氣,時間一長,體內都會結「丹」,但是有的「丹」很特殊,本體一死,寶貝就會立刻消失。就像成了精的老鼠,在其尾巴根處會有顆黃豆粒大小的「蚌丹「,據說得到後放在碟子裡,用火一烤,就會天降大雨,是件難得的寶貝,但是只要這隻老鼠蹬腿嚥氣,那顆蚌丹頃刻之間就會消失不見。

    老羊倌用這「花繩」也是個折衷的辦法,想把江子體內的這股陰氣困住,讓這股陰氣一時半刻不會立時消失,也就不至於眼瞅著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一堆膿血了。當然這法子只能是解一時之急,也堅持不了多久,但是好歹可以看到個囫圇屍首下葬,心裡也能安然一些。至於葬下後會怎麼樣,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其實就算是沒有這回事,該爛的還會爛,就是時間長短不同而矣。

    老羊倌拎著繩子小心的在江子的屍體上橫纏七道,豎捆了八道,最後弄完後,江子被捆得和棕子也差不太多了。

    徐青山挖好了坑,拎著鏟子已經回來了,又看了一眼江子,眼圈不禁有點發紅,平生還是第一次經歷身邊的人橫死而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老羊倌拍了拍徐青山的肩膀,讓他拉住江子腳上的繩子,把江子的腿給拽起來,趁這空當,老羊倌往江子雙腿底下塞了一根很長的粗木棍,又讓徐青山拉著江子胸口上的繩子,把上半身也給拉了起來,又往底下塞了一根木棍。

    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沖徐青山擺了擺手,讓徐青山到另一側,爺倆抬起槓子把江子的屍體給橫著抬了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白朮和江子,讓白朮把江子生前的東西都歸攏到一起,一會一起都埋了得了,要不然,這麼多東西,這幾個人也沒法都背上。說完後又吩咐周伍,讓他盯著點石頭,如果有什麼動靜,就趕緊叫他。交待好了之後,老羊倌和徐青山抬著江子的屍體奔著徐青山挖好的墳坑就走了過去。

    眼下也沒有條件正常下葬,只好把他生前的衣服找到兩件,抖平後當成褥子鋪在坑底。徐青山很認真的把坑底的土踩實踏平,然後用手又仔細的把坑底摩挲平整,這才開始往上鋪衣服。

    老羊倌在旁邊看著,讓徐青山手別停,也別抬頭,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然後低聲把周伍的事情告訴了徐青山。

    徐青山聽說周伍真的就是憋寶的土把子時倒是沒怎麼太吃驚,聽到他也一樣是被雇來的,對這找藥的事也是一無所知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尤其是聽老羊倌說紙團可能不是周伍塞的時候,忍不住就咧了咧嘴,這個倒是真沒想到,一直以為就是周伍干的,沒想到懷疑周伍還懷疑錯了。現在看來,除了江子、周伍、老羊倌和自己,那豈不是就剩下白朮了?

    難道真的是白朮?

    徐青山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就問老羊倌是怎麼想的。

    老羊倌也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吭聲。這件事,老羊倌也一直沒有想明白,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實在想不出為白朮為什麼要提醒自己,讓他們小心江子,難道江子背後還有什麼貓膩?白朮又不方便直說,這才背地裡提醒自己?

    紙團如果真是白朮寫的,事情就複雜多了。這五個人都是受雇於他人,為了同一個目的才臨時走到了一起。他和徐青山是最晚入伙的,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捲了進來,本來以為磨羊工,賺點俏錢就完事了,但是現在看來,顯然這件事沒有當初何胖子說的那麼簡單,背後好像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如果乾坤湯這件事真的是子虛烏有,胡說八道編的瞎話,那自己的一如意算盤可就白打了,拖時間這招明顯不管用了,這事又沒有時間約定,恐怕找不到東西,事也完不了,這點錢還真是不好掙。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猜破天也猜不到,或許白朮和江子能比自己多知道一些,現在江子死了,那就剩下白朮一個人了。

    徐青山見老羊倌不吱聲,偷眼看了看那邊的白朮和周伍,見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壓低聲音說道:「師傅,我覺得周伍那小子說的話也不能全信,那小子我總感覺有問題,這事我也看明白了,表面是一張紙,背後就是一坨屎,咱爺倆別也別捅破這層紙,要不非得沾一身屎,不行就打道回府,這錢咱爺倆大不了不掙了!」

    老羊倌哼了一聲,癟癟個嘴想了想,九十九拜都拜了,也就不差這一哆嗦了,到手的錢再拿回去,這不等於白忙活了嗎?最關鍵的是,這事既然都接了,半路上打了退堂鼓,傳出去笑話自己不要緊,倒把這「牽羊」一行的名聲給弄臭了,這個罪責自己可擔當不起。

    想到這兒,沖徐青山撇了撇嘴:「這事咱爺倆心裡有個數就得了,任他有千條妙計,咱有咱的一定之規。咱爺倆坐在高山看虎鬥,趴在橋頭看水流,靜觀其變吧!」

    眼見著白朮整理好了江子的東西,拎著包奔著這邊過來了,老羊倌偷偷的沖徐青山使了個眼色,爺倆都閉嘴不談了,合起手來把江子小心的放進了坑裡。

    白朮走過來後,把找出來的東西也一併放了進去,給屍體蓋了張毯子,看著坑裡的情景,誰心裡都不太好受,趕緊把江子給埋了,老羊倌生怕將來再出什麼事,最後連個墳頭也沒有留。

    埋完了江子,老羊倌擺了擺手,幾個人從山谷裡退了出去。

    徐青山走出幾步後又折身返了回來,從兜裡抽出三根煙,點著後,插在了地上,念叨了幾句,說什麼生死有命,沒法勉強,這輩子的兄弟做到了頭,下輩子有緣再聚首吧,陰陽相隔,別再惦記了,該投胎去投胎,該報道去報道吧!

    剛剛離去,平地突兀的起了一股旋風,徐青山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追上了老羊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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