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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鼠騎牛 文 / 舞馬長槍

    第十二章、鼠騎牛——

    第十二章、鼠騎牛

    老羊倌知道放山人仗義,關把頭也是為他們好,所以也就沒多說別的,沖徐青山和劉二炮點了點頭,三個人從狍皮褥子上爬起來,頂著大風,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著山谷深處走了過去。

    徐青山緊緊的跟著老羊倌,眼睛警惕的盯著四周的動靜。雖說這深山老林裡也沒有什麼人煙,可是徐青山總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好像黑暗中總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走不出幾步就忍不住回頭看看。

    劉二炮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前面,握著一把一尺來長的砍刀,回頭見徐青山心神不寧,似乎有些不安,咧開大嘴笑了笑:「徐老弟,沒啥大不了的,常在山裡走,啥事都有。用不著擔心,畜牲再厲害也都怕人。」

    徐青山聽了感覺有些好笑,心說:你也沒放過幾次山,那些經驗一瓶子不滿,半瓶子直晃,和自己仿上仿下,也強不了多少。還真是小馬初行恨道窄,不知道這山裡的厲害。不過知道劉二炮也是好意安慰自己,懶得說話,感雞地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一口氣走出二里地,牛吼聲漸漸清晰,似乎就在前面不遠了。

    老羊倌擔心劉二炮有所閃失,越過劉二炮走在了最前面。又往前走了將近五十米左右,老羊倌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歪著腦袋聽了聽,然後雙手往下一壓,示意劉二炮和徐青山趕緊都蹲下。

    劉二炮愣眉愣眼地看了看老羊倌,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地非要蹲下來,雖說有些不情願,可是看老羊倌的神色表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沒辦法,只好也壓低身子,蹲在了灌木叢後。

    老羊倌屏氣斂息,側著耳朵仔細地聽了聽,然後盡量把上半身壓低,衝前面努了努嘴,告訴徐青山和劉二炮,那東西應該就在前面不遠。

    劉二炮咧了咧嘴,瞪著眼珠子往前看了看,可是前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戰戰兢兢地問道:「老爺子,你聽到啥動靜了?黑燈瞎火地也沒啥東西啊?」

    還沒等老羊倌說話,突然就聽到山谷深處傳來一聲巨響,驚天動地,氣壓山河。彷彿山崩地陷了一般,整個山谷都跟著哆嗦了一下。巨響過後,山谷中一剎那就陷入了死寂中,不僅風消了,就連蟲兒都不叫了,諾大的山谷,鴉雀無聲,靜得詭異。

    好半天後,劉二炮舔了舔嘴唇,神色慌張地問老羊倌,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山塌了,還是地震了,動靜也太大了。

    老羊倌搖了搖頭,告訴劉二炮,根本不是什麼山崩地裂的聲音,而是什麼東西的吼叫聲。只是聲音太大,他也沒聽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既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估計塊頭肯定不會太小。聽動靜,似乎離這裡也不遠了。

    不僅劉二炮,就連徐青山都感覺有些驚訝,剛才的巨響撼天動地,真要是什麼山牲口的叫聲,那這玩意兒恐怕不太好惹,這叫聲比打雷都響,肯定不是善類。

    耐心等了好一陣,前面始終靜悄悄地,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了。

    風消了,雲散了,昏黃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悄悄地爬上了樹梢。

    老羊倌小心地抬起身子,藉著微弱的月光往遠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站起身來,向後擺了擺手,三個人下意識地排成一列縱隊,分開蒿草,小心地往前面走了過去。

    這裡正是兩山之間的低凹處,左右兩側都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在山腳下形成這道蜿蜒的山谷,大致為南北走向,寬有二十餘米,谷底植被茂密,古木成森。多年以來,枯敗的蒿草和落葉積了足有一尺多厚,形成了一床天然的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輕飄飄的,腳下吃不上力。每走一步,整只小腿差不多都陷進了腐葉裡,有沒有毒蛇或是毒蟲先不說,單單是落葉層下又滑又軟的泥漿再加上一團團的籐蔓和亂七八糟匍匐的植物,走起來就十分吃力。

    山谷裡面此時寂若死灰,一絲風也沒有,走進林子後,裡面更是悶熱異常。看著地上到處可見的野獸足跡,老羊倌也裡也有些發慌,堅持又往前走了一段,見林子裡的古樹越走越粗,越來越密了,老羊倌也不敢再往裡面深走了,叫住徐青山和劉二炮,準備打道回府。

    恰在這時,透過樹枝與蒿草,隱約可以看見前面不遠處似乎有火光。

    劉二炮興奮地衝著徐青山說道:「兄弟,看到沒,有火有火保準有人,備不住也是參幫,哥哥領你過去盤盤道。」

    雖說這個季節,放山的參幫足有上百人,但是這片大山逶迤不絕,很難說遇就遇上。老羊倌也沒料到在這裡還會碰到別人,也有些驚訝,跟著前面的劉二炮緊走了兩步,走近一些後,果然看到前面有座木倉子。倉子前的篝火燒得正旺,倉子左右並看不到人影,估計這深更半夜的裡面的人也早就休息了。

    劉二炮說著話,就連跑帶巔地跑了過去,離著大老遠的就喊了起來:「把頭快當」

    連喊了好幾聲,倉子裡並沒有人回話。

    劉二炮回頭看了看徐青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晃著腦袋緊跑幾步到了近前,藉著火光往倉子裡看了看,大嘴一咧,當時就愣住了,倉子裡竟然空無一人。

    徐青山看劉二炮的表情有些不對,也跟了過來,看見倉子裡並沒有人後,不免也有些驚訝,四下打量了一陣,見靠邊碼放的糧食、吊鍋、碗筷、水桶等一應俱在,顯然這裡應該有人居住,但是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裡面的人都去哪兒了,歎了口氣,回頭沖老羊倌和劉二炮撇了撇嘴。

    劉二炮用手摸了摸鼻子,吧嗒了幾下嘴,見怪不怪地說,沒準是三幫抬到大貨下山去了。說完後見徐青山有些不太相信,「哼」了一聲,用手拍了拍糧袋子,告訴徐青山,倉子裡有東西並不奇怪,放山人有放山的規矩,眼前這個倉子一看就知道是這個參幫抬到大貨了,這才把東西都留在了倉子裡,這叫做留寶,也叫留後,很正常不過了。

    大山裡,參幫搭建的倉子很多,留下東西的倉子叫富倉子,不留東西的倉子叫窮倉子。

    如果參幫上山後一直沒開眼,把頭決定不放這季山了,準備下山回家時,這才會把倉子裡的東西都帶走,留下一座空倉子。而像這種富倉子,點明了告訴後來人,這倉子附近就有人參,參幫是抬到大貨下山了。至於倉子裡的生活用品,不管是什麼人,來了都可以隨便用,也算是放山人相互照顧。而放山人挖參都是挖大留小,如果在這兒附近仔細找找,就算是找不到大的,也肯定能找到小的。

    徐青山倒是頭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事,耐心地聽劉二炮說完後,看了看倉子前的那堆火,皺了皺眉頭,就問劉二炮,如果參幫抬到大貨下山,是白天走還是晚上走?

    劉二炮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誰也不是屬耗子的,哪有黑燈瞎火地下山的,肯定是白天了」

    自己說完後,看了看倉子前的那堆火,猛然間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如果真是白天下山的,不可能這堆火還能燒到現在,難不成自己猜錯了?這夥人根本就沒有下山?可是如果沒有下山,這半夜三更的,人跑哪兒去了呢?

    老羊倌一言未發,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地上鋪著的那張狍子皮,抬頭又看了看這堆篝火,怎麼看怎麼像是有人還住在這裡,抬頭剛要說話,突然刮過來一陣旋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火堆有些近的原因,就感覺附近空氣似乎被燒焦了一般,熱浪襲面,烤得臉皮發緊,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提鼻子細聞,感覺有些不對,這股風來得這麼突然,而且風中又夾雜著一股子膻味,看來不像是山風,好像是有什麼大山牲口要過來了。老羊倌腦筋急轉,趕緊拉著劉二炮和徐青山躲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更深夜靜,四下無聲。這股旋風來得急去得也快,圍著火堆打了個旋兒後就不見了。

    月亮始終昏沉沉的,毫無生氣。山影猙獰,林深草密,磨盤粗的大樹枝連著枝,葉挨著葉,蒼黑如蓋,遮天蔽日。僅有的一堆篝火照不出幾米遠,就被黑暗吞噬了。

    幾個人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緊張的盯著遠方,側耳朵聽了半天,仍然是沒有任何動靜。

    劉二炮有些不耐煩了,看了一眼老羊倌,心裡一百個不願意,總覺得老羊倌神神叨叨地,聽著風就是雨,草木皆兵,本來沒什麼事,讓他這麼一折騰,反而弄得心慌意亂,但是礙於面子,也不好直說,索性往地上一坐,也不往前看了,盯著老羊倌直運氣。

    突然就聽到一陣「辟里啪啦」樹枝折斷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森林裡跑了出來。嚇得幾個人趕緊低下頭,將身形隱在灌木叢後,連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盯著對面。

    樹枝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是用蠻力撅斷骨頭似的,卡吧直響,一聲聲極為刺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好半天,對面的樹林裡終於出現了個黑影。朦朦朧朧中也看不清細節,只覺得看外形像是一頭牛。腦袋上的兩隻犄角筆直衝天,足有一尺多長,一邊走著,一邊不停的甩著尾巴。

    劉二炮看了兩眼,忍不住笑了,沖老羊倌「哎」了兩聲,然後撇了撇嘴:「老爺子,別一驚一乍了,那不就是頭牛嘛」

    他這一說話,老羊倌腦袋都開始「嗡嗡」了,連擠眼睛帶打手勢,讓他趕緊閉嘴,但是還是晚了。那頭牛顯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腦袋一低,犄角衝前,奔著他們的方向就衝了過來。四蹄刨地,風聲滾滾,速度奇快,眨眼間就衝出了十幾米遠。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回看得更清楚了,可以確定不是頭牛,或者說不是普通的牛。雖說外形相似,但是明顯和牛有很大的區別。柳筐大小的腦袋是雪白色的,糧囤子大小的身子卻是黑色的,黑白相襯,對比十分明顯。那頭牛的頭頂正中好像長了個瘤子似得,鼓著一個大包。最讓人感覺奇怪的是,它的兩隻眼睛竟然一大一小,大的如銅鈴,小的卻只有蠶豆大小,乍一看就像是長了一隻眼睛似的,看著瘆人,又有些可笑。

    等到這頭怪牛衝到更近一些後才發現,頭頂上那哪裡是什麼肉瘤子,分明就是一隻大耗子。巴掌大的一隻白毛大耗子鼓著腮幫子端坐在牛頭上,正搖頭晃腦地衝著這幾個人瞪著眼睛,情形說不出來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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