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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麻達山 文 / 舞馬長槍

    第十四章、麻達山——

    徐青山見老羊倌一直低頭不語,皺了皺眉,藉著火光往外看了看,讓老羊倌也別操心別人家的事了,眼下是去追劉二炮還是回去給關把頭送信,得盡快做個決定了。

    老羊倌慢慢地直起腰,朝著那只怪牛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以剛才那頭牛奔跑的速度來看,憑兩條腿根本是沒辦法追上的。而且那頭怪牛處處透著古怪,雖說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憑直覺可以斷定,肯定不是善類。想了想,衝著來時的方向指了指,決定還是原路返回,先給關把頭送個信,大家一起商議一下再做決定。至於劉二炮,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要是命大,或許能逃過一劫,現在就算是追,該死的也早就死透了。

    山谷中風也不刮了,蟲也不叫了,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爺倆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原路返回,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走了能有半個小時,老羊倌突然站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吧嗒了一下嘴,叫住了徐青山,瞥了瞥四周,問徐青山有沒有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兒。

    徐青山站住後,也轉腦袋四下看了看,「嗯」了一聲,也覺得山谷中有點兒太靜了,甭說風聲,就連蟲鳴聲都沒有,立秋剛過,大山裡不可能這麼安靜。

    老羊倌點了點頭,讓徐青山仔細聽聽,前面似乎有水聲,先前他們來時,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看到溪流,這水聲又是從哪兒來的呢?循著細微的流水聲,爺倆緊走了幾步,果然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一條小溪出現在面前。溪水順著彎彎曲曲的山谷流淌過來,時而急,時而緩,汩汩作響地遠處流去了。

    老羊倌用手撩了一把水,抬頭往前看了看,沖徐青山苦笑道:「該著咱爺倆倒霉,咱爺倆這是撞見了麻魂圈子,麻達山了」

    「麻達山?不會吧?咱們明明走的就是來時的路啊?」徐青山目瞪口呆,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麻達山和迷路差不多,但是比迷路要詭異的多。大山裡山連山,嶺挨嶺,一二百里地沒有人家。有時一大片樹林子就得走上個三天五天的。常在大山裡走的人,免不了要碰到這種怪事,有點像是民間說的「鬼打牆」,但是又有些不同。

    鬼打牆一般都是在墳圈子附近才能碰上,而這麻達山卻是在深山老林之中。走進麻達圈子,就會被困在裡面,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來。而在這個圈子裡所看到的或是所見到的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像是鬼打牆那樣,很多都是幻覺。說白了,麻達山只是讓人失去方向感,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其實是在走彎路,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算是暫時認清了方向,走不出幾步就會發現,自己竟然走偏了。明明剛才還在身後的大樹,走著走著就到了身前;明明衝著太陽走,走了沒多久,太陽又繞到了背後。

    放山人有四大怕:麻達山,不開眼,滾砬子,遭熊舔。這四大怕相比之下,麻達山才是最可怕的。每年放山的季節,都會有人因為麻達山而失蹤,甚至是整個參幫全體失蹤,生生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經常可以在山上看到些散亂的屍骨,扔得到處都是,想必是死後也沒得安寧,被什麼山牲口又給吃掉了。

    本來以為順著原路順利返回,先給關把頭送個信兒。但是眼前突然出現的這條小溪徹底讓老羊倌打消了這個念頭,可以肯定是他們爺倆走錯路了。明明感覺是正確的方向,但是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在大山裡要是碰上這種情況,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撞進了麻達圈子,麻達山了。

    老羊倌抬頭看了看月亮,拉著徐青山,原地後轉,折身又返了回去。一邊走,一邊告訴徐青山,暫時別想別的了,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只能求老天爺保佑他們能順利地回到剛才的那個空倉子裡,等到天亮後再說了。黑燈瞎火的不好辨別方向,這麼盲目地亂走,弄不好就越走越遠,背道而馳了。

    谷中很靜,誰也沒有吭聲,只能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谷中大樹參天,枝繁葉茂,像是一把張開的巨傘,遮住了僅有的一點月光。好在老羊倌目力極好,在前面小心的看著路,領著徐青山慢慢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砍斷身邊的一些樹枝留下記號。

    徐青山緊緊地跟著老羊倌,心裡也有些著急了,雖說眼下沒什麼危險,可是這一晚上要是他們不回去,恐怕關把頭準得等著急了。這人找人是最累人的事,何況又在這大山裡,也不知道劉二炮現在怎麼樣了。雖說沒什麼深交,但是劉二炮那人雖說有時有點大乎乎的,可是心眼不壞,待人也和氣,真要是就這麼死了,心裡還真有些難過,更不知道該怎麼和關把頭交待。

    心裡胡思亂想,精神難免有些溜號,突然眼角的餘光就瞥見頭頂上「嗖」地一下好像飛過去個什麼東西。嚇得徐青山「啊」了一聲,趕緊叫住老羊倌,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大樹,神色慌張地告訴老羊倌,剛才好像有個東西從頭頂上飛過去了。

    徐青山突然這麼一叫喚,把老羊倌也給嚇了一跳,趕緊拉架勢,抽出了管插。聽說只是飛過去個東西後,白了一眼徐青山,責怪徐青山小題大作,大驚小怪,這深山老林裡的,飛個鳥有啥奇怪的。

    徐青山嚥了口唾沫,咧著嘴告訴老羊倌,好像不是什麼鳥,四四方方的一大片東西,灰禿禿的,根本就沒見到有翅膀扇動,好像是忽忽飄過去的。

    「飄過去的?你看準了?」老羊倌也有些吃驚。

    徐青山點了點頭,努力回想了一陣,告訴老羊倌,飄過去的那個東西比巴掌大一圈,速度說不上快,但是飛得極穩。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鳥,如果是鳥,飛起來肯定得扇翅膀,直撲騰,而剛才那個東西一動不動,確實是飄過去的,想起來都有點瘆人。

    老羊倌左右看了看,打量了一陣後,也沒再言語,趕緊招呼徐青山快走。

    走了差不多半個鐘頭,遠遠的又看見了那堆火光,黑夜裡十分顯眼,映得周圍一片橘紅。

    又見到了火光,徐青山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指著前方,高興地沖老羊倌說:「師傅,好像是剛才的那個空倉子」

    老羊倌點了點頭,拉著徐青山,沒敢冒然地直行,而是把身子隱在樹木的陰影中,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

    走近後,老羊倌止住腳步,側著耳朵聽了聽,感覺並沒有什麼別的動靜,這才拉著徐青山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篝火的木柴充足,仍舊燒得很旺,火光烈烈,燒得木柴「辟里啪啦」直響。

    老羊倌從倉子裡又取出一些木柴,小心的架在了火堆上,看了一眼空倉子,招呼徐青山先進倉子裡歇一會,距離天亮還早著呢。這裡有火,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趕緊先瞇一覺,恢復一下面力,天亮後找準方向再走出去。

    白天差不多走了一天的山路,晚上又這麼一通扎騰,根本沒怎麼休息,爺倆累得都是腰酸腿軟,躺下後不久,就呼吸漸沉,眼皮發困,相繼睡著了。

    徐青山睡得正香,就感覺額頭直癢,下意識地用手扒拉了一下,沒想到觸手毛乎乎的,好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嚇得徐青山登時就精神了,趕緊睜開眼睛看了看,就見眼前黑乎乎的趴著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嚇得沒好聲地尖叫了一聲,趕緊用力一撥,把那個東西從臉上給扇了下去。

    老羊倌本來就很機警,聽到動靜,一骨碌身從地上就坐了起來,順手抽出管插趕緊問徐青山出了什麼事。

    徐青山驚魂未定地直喘粗氣,戰戰兢兢地說道:「有……有東西毛……毛乎乎的,剛……剛才就趴在我臉上」

    老羊倌一聽,趕緊把徐青山一把推到一旁,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就見倉子的旮旯裡果然趴著一團東西,灰黑色的毛,尖頭尖腦,好像是只耗子。荒郊野外的難免會有耗子夜裡出來打擾,老羊倌自是見怪不怪了,冷笑了一聲,讓徐青山別擔心了,就是只耗子,這種事在山上很正常,沒什麼可怕的。

    徐青山這時也緩過了神,知道是耗子爬臉上來了,也有些窩火,忍不住罵了一句,往前探了探身,伸手就抓住了那只耗子,一揚手,使勁地甩了出去,嘴裡叨咕著:「你個小媳婦,耐不住寂寞還找上我了,哥還寂寞呢,我去找誰去?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本來以為這麼一扔,那只耗子就算不被摔死也得摔傷,不成想,那只耗子在空中身子一挺,四爪平平張開,好像突然多了件斗篷一樣罩住了全身,竟然在空中來了個滑翔,忽忽滑出幾米遠,穩穩當當地降落在了地上。

    不只是徐青山,就連老羊倌都是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連耗子都會飛了。

    徐青山看到這只耗子飛行的樣子,猛然間想起剛才回來的到的那個東西,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難不成這只耗子還真成精了,這一跟過來的不成??眼見老羊倌已經從倉子裡躥了出去,徐青山也沒工夫再細想,趕緊也爬起身來跟了出去。

    這只耗子顯然只會滑行,並不會自主飛翔,身子剛一落地,就像離弦之箭一般往前射了出去,跑得飛快。估計也是剛才受到了驚嚇,逃跑時有些慌不擇跑,奔著一棵水桶粗細的大樹就衝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撞到樹幹上了,就見它四爪一撓,竟然沿著樹幹飛快地爬到了樹上。

    看到這裡,老羊倌和徐青山都是大跌眼鏡,心裡暗罵,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這年頭,耗子不只會飛,居然還會上樹了,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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