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章 】家有悍兒：很久以前 文 / 昕靈
沉默。可怕的沉默。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厲灝宸面無表情的等待對面的老人打量自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老者開口。
「你就是厲維岡收養的那個孩子？」老人深沉蒼老的聲音傳進厲灝宸的耳中，
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厲灝宸微微頜首，「我是？」
定定的睨著面前的人，老者這才緩聲開口，「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您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厲灝宸沉穩的開口。從老人開口問出父親的名字之時，他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這個人如果是跟羅曉芽有關係的話，為什麼開口問的是父親？？卻不過問羅曉芽的一切？？
帶著疑問他睨著老人，「我不明白您的目的？」
「看看你而已？」老人沉聲開口，稍頓之後他緩聲開口，「聽說，厲維岡的妻子被抓了？？」
這個稱呼……厲灝宸心中的疑惑更大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闕煒昊給他的直覺不同，這個老人不是羅曉芽的什麼人嗎？
「是？」他小心的應對。
老者突然露齒一笑，「你是在防備我？」他瞭然的開口。
「我覺得這很正常，畢竟，我還不知道您是誰？找我來是做什麼的？」厲灝宸沉穩的回答。
「明知道不瞭解，還跟著來。你不覺得你很傻嗎？」老者冷冷一笑，笑容裡有著微微的讚賞。不知道目的地卻還要進來，除了勇氣之外，他還多了一份沉穩。這個二十來歲的男人，還算有些承擔。
「如果您可以救她的話？」厲灝宸不在乎的說著。
「我可以，但是就看你了？」老人沉聲說道。
「我？」厲灝宸不解的睨著老人。心中開始疑惑了這個老人身份肯定不會低到那裡去，但是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老者緩慢而堅定的點點頭，「就是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
又是交易，這幾年來，怎麼不聽的有人來跟自己做交易，厲灝宸站起身，「我拒絕？」說完，他轉身就走。
或許，面前的這個人能化解羅曉芽現在的危機。但是他很清楚，羅曉芽不會有事，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現在奔波，只是不忍她在裡面受罪。
「拒絕了我的話，你能保證她會出來嗎？」老人沉穩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聞言，厲灝宸轉身面對他，「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如果您要出手干預的話，不遲早會出手，並不會因為我的答覆有改變。我是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時候，我不會衝動做出任何決定？」
幾不可聞的，老人點點頭，伸手示意帶厲灝宸來的那個年輕人帶著厲灝宸離開。
客廳內重新回到了寂靜，老人冷硬的臉上閃著淡笑，從他背後出現一道矮矮小小的身影，如果不是看到她頭髮斑白，從她活躍的身子完全看不到她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了。
「怎麼樣？」嬌笑的老婦人在老者的背後站定，「沒有要你失望？」sxkt。
「年輕毛頭小子？」老人冷哼了一聲，嗤笑一聲。
老婦人轉身繞過沙發來到老伴兒身邊，「但是你很欣賞不是嗎啊？」
「還是太年輕？」老人拍了拍老伴兒的手，「不過是個好苗子？」
「哈哈，這算是你答應幫忙了嗎？」老婦人一陣輕笑，笑容之後，她微微斂下笑容，「你這是何必呢？」當年的堅持，在今日還不是得踏出這一步？？
聞言，老人冷下臉，「不說了？」那些往事不提也罷。
「不說就不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老婦人一點也不同情這個老頭子。現在，此時，她那個可憐的女兒還在那種地方呆著，這一切都是因為這老頭子的固執引起的。當年如果不是他那麼堅持，那兩個人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哼？」老人轉身背對著妻子，佈滿滄桑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照片上。照片中央的女孩笑的很開心，一手各挽著父母的手臂，她的笑容宛如得到了全世界。可是如今……
老人的眼眸斂下眼眸，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聲些沒就。
「唉……」無聲的歎口氣，一雙小手搭上他的手臂，老婦人輕笑一聲，「現在還不晚1」
「不晚嗎？」
「不晚，」老婦人輕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多年前她也不理解丈夫，現在看著女兒那個樣子，而丈夫也已經開始在彌補，她想怪罪，卻只能這麼安撫丈夫。他在有心彌補不是嗎？
沉吟了片刻，老人沉吟了片刻，「小陳，幫我聯繫人？」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他，他這個忙都是幫定了。
厲灝宸沒有說錯，他會出手，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而已。
厲灝宸被帶離了軍區之後，他還是有些疑問的看著帶著自己來的年輕人，「你們的主子，是什麼人？」
「他不是我們的主子。」年輕人轉身回答，「你應該聽到了他是我們的首長，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能夠影響到的，」年輕人並沒有隱瞞老人家的身份。
厲灝宸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看到老人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猜到了。能住在這種軍區裡面的人，身份會差到哪裡去？
車子直接將厲灝宸送到了厲家大宅。一直哭鬧的羅毓讓蘇媽媽也安撫不下來，在聽到門口車子的聲音，小傢伙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看到厲灝宸下車，小人立刻抱著他的大腿不肯鬆手。
媽媽不見了，哥哥不能不要他？這就是小人的堅持。
彎身將毓兒抱起來，面對年輕人，「謝謝你專程送我回來。進屋喝杯茶？？」
「不了，我還有事？」年輕人搖搖頭。視線落在了厲灝宸懷裡的羅毓身上。
「麻煩你了？」厲灝宸淡淡的點頭。伸手拍著懷裡的羅毓，「跟叔叔道別？」
抽嚥了一聲了，羅毓跟年輕人說道，「叔叔再見？」
「再見？」坐進車裡，年輕人再一次看了一眼厲灝宸懷裡的羅毓，他微微蹙眉。伸手拿出手機趁著厲灝宸伸手抱起羅毓的身子淡笑的時候拍了一張照片。旋即被收進懷裡不再多話。
緊緊攀著厲灝宸的脖子，這幾天來，家裡出了大事，羅毓現在除了厲灝宸之外誰也不要抱，所以從厲灝宸出門之後就不肯放開他。
抱著羅毓在沙發前坐下，厲灝宸微微蹙眉，「毓兒？不可以鬧脾氣？」
遲疑了好半晌，羅毓紅著眼睛點點頭。
蘇媽媽見狀，歎口氣，同時端著吃的東西遞給厲灝宸，「你今天消失了一整天了，去哪裡了？」
「我看她了？」厲灝宸淡笑一聲，口氣明顯比之前的緊繃好多了。
「是嗎？夫人在那裡還好嗎？她……」蘇媽媽急忙問道。
厲灝宸勾唇冷笑，「蘇媽媽，你照顧好毓兒就好了？」雖然知道蘇媽媽是關心，但是厲灝宸還是不喜歡有人追問。
「是？」蘇媽媽低頭不敢多說話，但是心裡又重新湧起一個問題，「少爺不是開車出去的嗎？怎麼會被人送回來？」
蘇媽媽的話要厲灝宸微微蹙眉，心裡閃過一陣疑問，他看著這個一手把自己帶大的老媽媽，狐疑的問道，」蘇媽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少爺請說？」
「爸爸……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這個問題其實困擾厲灝宸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問話而已。
這個問題，頓時要蘇媽媽沉默了。那些陳年舊事，她有種不想開口的衝動。
看著蘇媽媽的樣子，厲灝宸微微歎氣，「不能開口嗎？」
「不，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蘇媽媽歎口氣，在厲灝宸身邊坐下，「先生不是不結婚，而是，他心裡一直有個人，在心裡有人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結婚呢？」說道那段往事蘇媽媽連連搖頭。
「爸爸心裡有人？？」這一點厲灝宸一直不知道。爸爸帶著羅曉芽進門的時候，已經接近四十歲了，一個男人，有多少年的等待可以允許自己用一生只等著一個人。
「是啊？只可惜……」蘇媽媽沉聲輕歎，旋即揚眉一笑，「算了，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
「爸爸心裡的那個人現在呢？兩人沒有結果是因為她已經……」厲灝宸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能阻止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因只有生死？不會有其他。
「不，少爺，你說錯了？那個人，我想現在應該還活著，但是至於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她和先生有個二十年之約，可惜，先生沒有得到？」說道這裡，蘇媽媽笑了「也許，現在她過的很好呢？」
「是嗎？」厲灝宸微微蹙眉，「那個人是誰？」
蘇媽媽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問？少爺應該和那個人沒有任何接觸的才是？」
「我只是想知道？」有些東西似乎越來越明朗化了。
聞言，蘇媽媽搖搖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家裡可能和部隊有關係？」
蘇媽媽的一句話，宛如是在厲灝宸的身上敲了一陣悶響？一種越來越明朗的東西緩緩的在他的眼前展開。
這可能嗎？原來是他猜錯了？？那個人和羅曉芽沒有關係。或者說，和羅曉芽有……
凝望著少爺出神的樣子，厲灝宸忍不住心頭一陣不爽？事情和自己想像的有些不同。這……
「少爺，你在想什麼？」蘇媽媽開口問道。
「沒什麼？」厲灝宸搖搖頭，心中猜測著那人目的。
帶著滿腹的疑惑，蘇媽媽轉身看著厲灝宸圍著羅毓吃飯，搖頭離開。
「哥哥，我吃飽了？」推開厲灝宸送到嘴裡的東西，羅毓搖搖頭。想起媽媽忍住紅了眼睛「哥哥，毓兒想媽媽了？」
伸手將人抱在懷裡，厲灝宸搖頭，「毓兒在忍忍？」
「哦？」雖然心裡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羅毓知道，現在不能任姓。
對於孩子的體貼厲灝宸忍不住低頭，「毓兒，知道爸爸是誰嗎？」這個孩子現在很貼他的心，只不過，沒有肯定那個男人是不是有威脅感，厲灝宸還是不放心。
「不知道？媽媽沒提過？」羅毓認真的轉頭，「媽媽說，毓兒有很多爹地媽咪，不需要爸爸？」他沒有開口的是，現在在心底，他已經把厲灝宸當做父親般親密了。
「毓兒，不想爸爸嗎？」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
「想，」小人認真的開口。
是啊，哪一個孩子不會想自己的父親，尤其是在這種單親家庭裡面，毓兒怎麼可能不想父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思緒間，同樣出門一整天的瑞斯進門了，不過相較於厲灝宸的放鬆他盯著手裡的報紙微微蹙眉。
「怎麼？」
「你看？」一份報紙出現在面前，厲灝宸掃了一眼報紙，倏地站起身，「該死……」怎麼把厲雯給忘記了。她怎麼能夠不出手呢。
「警方放出話來，他們有了新的證據幾乎可以確定是她做的。」瑞斯沉悶的說著。這速度快的要她解釋不清楚，
「這不可能，事隔五年？就算有證據也已經無從查找了更何況……」厲灝宸堅持說道。
「更何況什麼？？」瑞斯抓著他的話尾。
「沒什麼？」那些早些年懷疑的事情，現在因為厲雯的出現而開始確定了。
這背後……
忽的，厲灝宸明白了什麼。如果真是的他，那麼厲雯的出現就不是偶然。那些證據他一定會留著的？厲灝宸眉頭一皺，轉身就走，「我出去一下？」
迎面撞上了進門的威娜，下意識的伸手穩住威娜的身子，看到她，厲灝宸急忙皺眉，「站穩，」之後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
「哥？到底怎麼回事？」威娜一臉不解的看著兄長。
瑞斯搖頭，「他找人幫忙去了？」今天，透過朋友，他也順著闕煒昊的那條線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瞭解的事情。
「誰可以？」
瑞斯淡笑不語。他覺得，羅曉芽和厲灝宸都隱瞞了自己不少事情。轉念一想，苦笑一聲，人家憑什麼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