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長白鬼歌 第030章 五月 文 / 宋前

    更新時間：2012-07-20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我說出了你心中所想！」

    我的腦袋已經近乎短路了，機械般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好，又搖了搖頭，不過就在這一瞬間，五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莫名的苦澀。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但是他卻沒顯得不怎麼在意，繼續道：「之前出現的黑霧有蹊蹺，吸進去可以看到未來，而你的第一個夢，正是看見了短暫的未來，你仔細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他的話有些匪夷所思，我的思想還沉浸在他能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問題上，這和fbi的心理推測不同，因為關於這兩個夢，我只和二叔小克說過，五月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隨即，我努力的平靜一下心緒，使自己先盡量不要去糾纏這些問題，我得最大程度的把他知道的都套出來。

    我按著他說法，黑霧的詭異力量，細細的一想，如果按照這樣解釋，確實有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比如第一次胖子莫名其妙的說的一句話，還有小克說的一個「又」字，因為後來將會有我的參與，這才變得順暢了起來，但是我馬上又想起了一個這個解釋說不通的地方，當時孫貓子不是在上面嗎？

    可是如果按照五月的解釋，第一次是看到了未來，那第二次就是未來變成了現實，孫貓子到底是在下面還是在上面？

    如果二叔沒有說謊，孫貓子和他們在一起，而我在下面發生的一切又是真的，那就出現了一個悖論，如果要讓這個悖論成立的話，除非…

    「你二叔沒說謊，孫貓子確實和我們在一起，除非什麼？」

    我咧了咧嘴，這樣的對話方式真是讓我有些不習慣，自己心裡在想什麼總是能時刻的被人知道，這感覺真是不太好。

    我定了定心神，盡量不去想這些，還是盡快把心裡的迷團解開再說。

    我看了看五月，咬了咬牙，非常小聲的說出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推論：「除非孫貓子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但是這是說不通的。」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話說出來基本就是個笑話，怎麼可能一個人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果然，五月搖了搖頭，道，「你說錯了，不是一個孫貓子出現在兩個地方，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事情要說的通，那就是這裡存在兩個孫貓子。」

    我聽了腦袋「嗡」的一下，短路了半天，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五月的解釋比我想的還要匪夷所思，但是卻比我的推斷更實際，可是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這也和當時的黑霧有關？

    五月突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二叔為什麼肯帶著你來了，就算他在你面前做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也發現不了，和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太複雜的隱瞞。」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滿的問道。

    「事情很簡單，你二叔在陰風口消失了十九小時三十六分鐘。你認為他去幹什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於他對時間的精確程度，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二叔明顯在我們之前就來過一次這裡，他甚至清楚很多機關暗道，比如我們開第一口石棺的時候，他明顯知道裡面是暗道，不是屍體，還有我們下到這間石室之前，他的提醒。

    並且當時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神情有些疲憊，顯然一直都沒睡，但是他和小克到底瞞著我們做了些什麼，可能只有他和小克知道了。

    「他們第一次偷偷的離開，就帶走了孫貓子。」五月補充道。

    我苦笑了一下，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他，可是孫貓子後來不是回來了麼，據他自己的解釋是因為體力跟不上。

    「你錯了，孫貓子並沒回來，而是被他們兩個弄到哪裡去了。」

    我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問道，「孫貓子當時明明回來了，是二叔和小克不見了，你不記得了？」

    「不是我不記得了，而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當時他們三個走了，誰都沒有回來，而後來出現在帳篷裡的又一直跟我們來到這裡的，是另外一個孫貓子。」

    我一聽就笑了，這解釋，有點牽強了吧，太匪夷所思了，這事怎麼可能發生呢？

    五月搖了搖頭，道，「這是事實，後出現的那個孫貓子，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截然不同。雖然外表一模一樣，但是前面那個膽子很大，而後面那個膽子很小，所有的事都可以裝的以假亂真，但是對事情的本能反應，是裝不出來的。你應該感覺的到。」

    頓了頓又說：「人們總以為有些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它確實就是發生了。」

    我沉思了一會，經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說孫貓子怎麼突然變得膽小如鼠了，原來是他娘的冒牌貨。

    那他跟著我們有什麼目的呢？我還是有些想不通。

    「這就得問你二叔了，應該是他安排好的。」

    「哎？」我突然想到個問題，「你看不到我二叔在想什麼？」

    五月搖了搖頭道：「我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思想。」

    聽了他這話我更奇怪了，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唯獨知道我在想什麼，別說你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五月道：「其實這很簡單，有人想事情用腦，而有的人想事情用心！你屬於前者，你二叔屬於後者。」

    五月的話有點高深，不過我仔細一想，也大概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苦笑了一下。突然想到那種黑霧，如果真按照他說的那樣，那豈不是一種好東西了？

    五月看了看我的表情，問道：「你很想知道未來？」

    我急忙用力的點了點頭，誰不想知道未來啊，比如明天五百萬是什麼號，我好事先去買了，這樣就一輩子不愁了，鬼才來倒這狗日的斗呢。

    五月卻皺了皺眉，說：「我以為你都知道了，沒想到你的觀察能力這麼弱。」

    「嗯？我不知道啊，我就看到了一小段，連之後我們會怎麼樣都沒看到。這和觀察能力有關？是不是眼神越好的看到的越多？」我急忙追問道。

    五月笑了笑，「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應該發現了未來是無法改變的，當它被你預知了，就會變成一個既定的順序，你怎樣都會按照那個順序去生活，什麼都改變不了，就像你知道了明天彩票的中獎號碼，但是你百分之百會因為一些別的事情而買錯，或者乾脆買不到。而你願意生活在一個按部就班的程序裡嗎？」

    我聽的毛骨悚然，想起在這下面，孫貓子自顧自的說話的情景，心裡就不寒而慄，連忙搖了搖頭，還是算了。

    這事，我發現胖子還在睡著，就用嘴朝胖子指了指道，「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我猜這胖子就是個單細胞動物，思想肯定比我的還簡單，現在心裡想的應該除了財寶就是女人。

    沒想到五月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胖子在想什麼。

    我驚訝的問，「他也會用心想事情？怎麼看都不像吧，很難把他和二叔那種狡猾聯繫到一起去。」

    沒想到五月聽了再次搖了搖頭，道，「他和你們都不同，他用腳想事情。」

    我一聽這話，還沒來得及笑，胖子的鼾聲卻戛然而止，一翻身坐了起來，罵道，「呸，你他媽才用腳想事情。」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五月，不知道五月是不想說，還是這胖子真的不簡單。

    我也不再說話，心裡想著自己的事情，聽了五月的一番話，心情明顯的放鬆了許多，或許二叔真的不需要我的擔心，其實仔細想想，無論如何小克都不會衝著二叔開槍的，這不是命令不命令的問題，我想，如果二叔讓我對他開槍，不管什麼情況，我都是下不了手的，而小克對二叔的感情，似乎不比我淺，至於這胖子，也不像是個魯莽的人，但是他為什麼騙我我就不知道了，現在也沒心情去和他計較這些。

    胖子醒來後見我們倆都不理他，覺得有些無趣，也去石門旁看了看，然後問道：「剛才那陣歌聲是怎麼回事？怎麼聽著聽著就喘不過氣了？」

    五月沒說話，我也只好聳聳肩，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沒聽說過什麼樣的音樂會讓人產生這樣的反映，還有我昏迷前腦中出現的大量畫面，心想難道這也和預知有關？還有五月給我吃的那粒藥，為什麼他的藥對這歌聲的症狀有效果，他給我吃的藥是不是他發病的時候吃的那種？

    這事五月顯然知道，但是自從胖子醒來後他就不說話了，我不知道他在避諱什麼，但是也不好再問下去，似乎這事已經涉及到他的一些秘密了，人家不想說，我也沒辦法。

    胖子見我們不說話，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對我說：「小宋同志，那個小克是什麼人？和你二叔什麼關係啊？」

    我想了想，總結了一下，這人就是二叔手下的一個小馬仔，可能對二叔比較忠心吧。

    「呸，忠心個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監視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