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長白鬼歌 第053章 生與死 文 / 宋前

    更新時間：2012-08-06

    「你還記得古墓裡那些日本人嗎？」二叔突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怎麼會不記得，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詭異的事，不知道二叔為什麼又把他們提出來了。

    見我點頭，二叔拿起杯子嚥下一大口酒：「後來你爺爺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什麼？」我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你說爺爺變成什麼樣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二叔的表情有些痛苦，歎了口氣，「你爺爺活到了96歲，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的大腦短路半天，根本沒意識到二叔在問我什麼，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爺爺的音容笑貌不斷的在我腦中盤旋，二叔竟然說他變的和那些日本人一樣，難道爺爺也會莫名其妙的死去，然後再莫名其妙的活過來？

    二叔見我不說話，繼續道：「有時候，我會突然看到你爺爺死了，但是轉過頭再看一次，他或許就活了，這讓我覺得很害怕，不知道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他。」

    「為什麼我從來都沒發現？我的印象裡沒覺得爺爺有什麼不同啊！」我有些難以置信。

    二叔聽了苦笑一下，反問我：「你有單獨和你爺爺在一起的時候嗎？」

    我一笑，這問題真無聊，二十多年的祖孫，怎麼可能沒單獨相處過？但是細細的一想，好像還真沒有過。我跟爺爺的關係很好，他很溺愛我，我也喜歡聽他講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似乎每一次都有第三個人在場，以至於我一直很羨慕爺爺和奶奶之間的感情，因為爺爺給我講故事的時候，奶奶總是會深情的看著他，目不轉睛的，那表情，現在想在想來，突然讓我覺得不寒而慄，就像在墓中，小克不停的看著二叔一樣。

    就算偶爾奶奶有事要出去，也會以我淘氣為名，把二叔從外面叫回來，再或者乾脆用好吃的把我帶走，也就是說，我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一次和爺爺單獨相處的機會，每當有這種情況的時候，不是我被帶走就是另一個家人快速的出現！

    並且還有一個問題，我從來都沒和爺爺一起住過，從未在爺爺家度過一個夜晚，這是不是說明了些什麼？

    二叔看我臉上的表情，就覺得我大概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繼續說：「你爺爺也很苦惱，自己獨處的時候十有**會犯病，在他有生之年，一直在尋找當年失去的那幾個月的記憶，催眠什麼的都用過，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起色，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

    說到這裡，二叔突然停下不說了，發現我正在滿臉恐懼的看著他，想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晃，但是我卻嚇得猛地向後縮了縮。

    二叔苦笑了一下：「叫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還嚇成這個樣子。」

    我嚥了口口水，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問他：「爺爺這種情況，會遺傳嗎？」

    二叔見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本，笑著點了點頭，「其實你也從沒和我單獨在一起過，你說小克一路上好像是在監視我，其實那是我授意的。這就是我必須帶著他去的原因。」

    「這事小克都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小克不知道，他是我的下屬，我只需告訴他一路上目光不許離開我的身上就行，別的不需要和他解釋，而你就不同了，我要是給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早就被你磨的什麼都說了！」

    聽他這麼解釋，我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如果按你這麼說，那爺爺豈不是死不了了？那他最後怎麼死了？」

    不料二叔卻沒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盯著我看，看的我心裡毛毛的。突然，我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了，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問：「你們，你們就那麼把他埋了？」

    二叔痛苦的點了點頭：「這是你爺爺的意思，其實永遠死不了，有時候也是一種痛苦，更重要的是，只要還活著，他就得面對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一個永遠困擾著他的謎團。」

    「那就是說，如果現在打開爺爺的棺材，他還會活過來？」

    二叔淡淡的點了點頭，很久都沒有說話。我則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現在問題幾乎已經明瞭了，心中的謎團大多都迎刃而解了，但是心裡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彆扭，爺爺仍然可以死而復生，如果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並且你和爺爺的關係特別的好，你會還想再見他一面嗎？你對他的印象，會不會因此而改變？反正我是不知道。

    我有些失神，喃喃的問二叔：「以後你也會這樣嗎？想爺爺那樣子？」

    二叔點了點頭。

    「看來我老爹也會那樣，原來剛才的事也是有原因的，以後我也得活埋了你們兩個是嗎？」我有些不敢想像那種場景，這種可以永遠活下去的方式，是一種詛咒嗎？

    聽了我的自言自語，二叔突然放下酒杯，疑惑的問我：「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你老爹怎麼了？」

    「就像你說的那樣，剛才他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不知情，就打了120，後來他又莫名其妙的醒了，我這才來找你問問。」

    沒想到二叔一聽卻突然跳了起來，大聲道：「怎麼可能，你老爹沒有這種情況啊，你爺爺出事的時候，他都會走了，我是說只遺傳給了我一個人！你確定你剛才沒有看錯？」

    「不可能，怎麼會看錯？」我看了看表，「就是一個多小時前發生的事，現在我還毛骨悚然的呢。」

    二叔聽完，背著手不斷的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的嘟囔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被他轉的有些頭暈，急忙拉住他：「別轉悠了，別管為什麼會這樣，你有辦法解決沒？這次你去長白山有什麼收穫？發現了當年是怎麼回事了嗎？」

    二叔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發現，我確實帶著小克從那個密道裡下去了，但是下面的情況和你爺爺描述的差不多，我在那等了很久，也沒見到人來偷襲我們，後來實在等不下去了，我就帶著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