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山迷影 第101章 陳年往事（9） 文 / 宋前

    更新時間：2013-01-02

    二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眼前的惡鬼什麼的卻是已經消失無蹤了，突然間就見眼前站著這麼一個小孩，實在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小童二叔卻是見過，方才自己進店裡的時候，那胖老闆招呼自己的時候，曾將到內堂叫小童沏茶，這就是剛剛端茶上來然後又返回內堂的小童，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之前二叔也沒細看，現在細細的打量下來，這小童實在是有些彆扭，但是卻不是說他長的彆扭，其實這小童長的倒是相當的標誌，看起來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就是看起來冷了點，氣質中有些冷冰冰的感覺。

    有人可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小童，在一家古董店裡做些端茶倒水的營生，面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你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把無辜，可愛，天真無邪等一些字樣往他身上安，可是要說他氣質冷冰冰的，就顯得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按照二叔的原話說：「那孩子就那麼冷冰冰的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心底竟然閃過了一絲恐懼，就像他隨時都會殺了我一樣。」

    我不知道二叔這樣的描述是不是有些誇大其詞，不過以我對二叔的瞭解來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他是從來不做的，顯然當年這件事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其深刻，先不說二叔的這種恐懼來自於哪裡，按照常理來說，單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站在自己面前，無論他的眼神有多麼恐怖，就算他手裡拿著一把刀子，我們也未必會生出恐懼的感覺來。

    二叔是否有些誇張，這裡暫且不做討論，單說二叔清醒過來之後，只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已經腫了起來，稍微動了一動，背後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看來剛才那用盡全力的向後一躍，是撞在桌子角上了。

    二叔用手摸著自己的後背，掙扎著想站起來，不料那小童卻一伸手把自己又按了下去，然後用一種冷冰冰的，近乎於成年人的聲音問道：「他走了嗎？」

    二叔一愣，然後狐疑的問道：「什麼走了？」

    小童似乎有些不耐煩，朝著那快黑色的小石頭看了一眼，提高了些聲音再次問道：「從那裡面出來的東西，他走了嗎？」

    二叔有些吃驚，本以為剛才自己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難不成這小童也看見過那赤髮惡鬼嗎？

    正在胡思亂想著，卻見那小童正按著自己，冷冰冰的等著自己的答覆，不禁朝左右看了看，見一切已經恢復正常了，才慢慢的點了點頭，小童這才放開他，站起身來朝內堂走去。

    「等等！」二叔滿肚子的疑惑，急忙把那小童叫住，狐疑的問道：「剛才是你在和我打？」

    那小童機械般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頭也不回的道：「我不打你，你就死了，別碰那塊石頭。」

    說完一掀門簾，進到了內堂裡面去了。

    二叔心中愕然，目送著小童進到裡面去，同時看到他下垂的手上，帶著一隻與自己細小的手腕很不相稱的腕表。

    聽到這裡，我急忙打斷了他，想詳細的問一下關於那只腕表的特徵。

    二叔白了我一眼，道：「當時那孩子離我有五米多遠，再說我也只是大概的看到了那是一直手錶，奇怪的地方只是那表的鏈子長的有些不適合他，彷彿他不握緊拳頭，表就會從他的手上滑落下來一般，其他的我怎麼可能看的那麼仔細。」

    我一想也是，可能是我多慮了，畢竟我身邊的朋友裡，帶著手錶的其實並不多，而五月手上卻帶著一隻探2，並且還有事沒事的就盯著看，因此搞的我一聽見手錶就總能想到他，可是仔細一想，世間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二十多年前二叔在遙遠的山西看到一個帶手錶的小孩，二十多年後就給我們在古墓裡遇到，這樣的橋段怕是在小說裡都不會常見。

    二叔見我有些發愣，好像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一樣，拍了我一把，道：「雖然那只表我沒有仔細的看清楚，不過他的聲音我還記得，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的聲音好像是一點都沒變！」

    我聽了這話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後來又見到他了？

    二叔點上支煙，用力的吸了一口，過了好半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五月就是當年我遇見的小童，我做這種判斷不是因為那隻手表，而是因為他的聲音，當時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竟然有著一種成年人才有的聲音。」

    聽他這麼說，我的腦袋裡有些發暈，心裡實在難以接受，世間竟有這樣的巧合，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當年的那個小古董店就是孫鷂子手裡的產業，而現在的五月也是孫鷂子那邊的人，二十多年後，他和二叔再次相遇，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二叔的話中卻透露出了一些古怪的地方，一個人怎麼可能二十多年來，聲音一點都不變？如果說他始終保持著稚嫩的童音我倒是還可以勉強接受，據說早些年，戲班子裡為了讓男童能始終保持在那種高亢的音域，就有對男童進行閹割的例子，可是這些天下來，從來也沒見五月突然唱幾句，並且這人看起來，也實在不像是一個閹人，因此我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可是這樣一來就有些說不通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就有一個成年人的聲音，那麼他的聲帶也未免發育的太早了。

    二叔是個粗線條，不太會去糾結這些事情，他在意的事情只有一點，就是當時那個小童在救他的時候曾經接住了他用盡全力的兩記踢腿，這樣的事情聽起來更是有些匪夷所思，讓人實在想不通，一個小孩即便從小就練習散打之類的功夫，即便他是個中天才，深諳打鬥之道，可是他的力道卻還是要遵循自然生長的規律的吧，並且二叔的形容是，他用盡全力的一腳踹出，竟被那孩子用手接住，並且讓自己產生一種類似於踹在鋼筋上的感覺。

    這只是一個插曲，二叔像是要借此告訴我，五月是個很奇怪的人，接著他又繼續講了下去，他是如何見到孫鷂子，以及那之後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