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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64.好消息 文 / 小雅未風

    高陽對於賺錢的事兒,那是相當積極的。

    回宮就雷厲風行的開始了她的『公主外交』。不出三天,高陽就滿臉喜色的又到了盧家。進門就嚷嚷道:「快點兒給我這個大功臣上茶。」

    盧穎佳笑嘻嘻的從裡屋出來,說道:「看姐姐這麼高興,一定是把事情辦好了?」

    高陽高傲的一抬頭,傲嬌的說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說完,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高陽把丫頭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馬上就『噗』的一聲吐出來了,說道:「你這兒怎麼又喝上這個了?」

    盧穎佳本來滿臉笑意的臉,立刻變得愁眉苦臉起來,皺著眉頭說道:「就剩下這個了。這陣子就為了做香皂,把那些花瓣都給用上了。哪還有能泡茶來喝呀。」

    「不是還有哪種茶葉嗎?」高陽嫌棄的看著杯子裡的黑乎乎的茶水。

    「喝完了。那個根本就沒多少。」盧穎佳皺著眉頭攤著小手說道。這高陽說的茶葉,還是盧穎佳不知道什麼時候收集來的茶樹,種在了空間裡茅草屋的旁邊,她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估計是當初買各種果樹苗的時候人家贈送的,她就給稀里糊塗都給種上了,只是因為空間裡各種珍貴的茶樹很多,從來就沒有采過這棵樹上的茶。家裡人就給喝這空間裡出品的極品。要是有人來了家裡,待客的話,還有外邊買來的茶葉呢。

    不過這來了唐朝的以後,從第一次喝茶,就讓她給噴了。沒辦法,這個時候哪裡是什麼茶葉呀。分明就是湯茶。好點兒的就是團茶。哦,就是現在高陽喝的這個。不過,平時她多數時候還是喝花茶。根據時節的不同,喝不同的花茶。高陽她們也有樣學樣的跟著喝花茶,後來她無意中發現了這顆茶樹。才採了些嫩芽,用最原始的抄茶手法給炒了,拿出來讓自家哥哥喝。當然了,就是讓她用先進的手法炒,她也不會,就這原始手法,還是她當年炮製那些極品茶葉的時候,從度娘上查找的。不過。這茶葉最後也被大家給發現了。

    當時。盧穎佳也沒當一回事兒,空間裡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嘛。想喝茶葉還不簡單,不過是她懶得弄。這才說數量說的。不過給自己哥哥還是留了不少的。可是她這一下子昏睡好幾年,現在醒了又打不開空間。這茶葉也就斷了頓。本來她喝花茶也就行了,可是。這陣子因為製作香皂的事兒,花瓣都緊著那邊用了,這才斷了她的頓兒。本來昨天發現沒有,就想和從哥哥那要點兒先救救急,沒想到,那邊也早就沒了。只能拿了這相對比較好的團茶來。

    這高陽什麼口味呀。這宮裡的茶葉,怎麼也比盧家的這個團茶好多了。更別說她這些年連那好的團茶都不怎麼喝,這乍一喝這個,還真的眼不下去!

    高陽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兒。無奈的說道:「你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嗎。回頭我給你送點兒過來。」

    盧穎佳立刻笑逐顏開的點頭說道:「好。」

    高陽看著這小臉兒上,哪還有一點兒剛剛那傷心懊惱的樣子呀,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要從我這兒要東西了?所以故意讓我喝這個東西的?還跟我這兒裝可憐!」

    盧穎佳舔著小臉嘿嘿笑道:「哪能呢。真的是沒有了。不信你問抱琴,昨天我們才發現的。我今天一天都沒喝了。渴了就喝白開水。」

    「那你喝白開水就讓我喝這個破茶湯?」高陽歇著小眼兒說道。

    「那怎麼行。姐姐來了哪能讓你喝白開水呀。要是那樣,我哥哥還不得說我沒規矩呀。」盧穎佳立刻嚴肅這小臉兒說道。不過。那話語可是充滿了調侃。

    果然,一說起盧靖宇,高陽立刻就不順著說了。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個,你要不要聽聽那個香皂作坊的事兒?」

    盧穎佳心裡偷笑著。嘴上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要當然要。」

    「不過,這個你應該和我哥哥談談吧。我也不怎麼懂這個呀。」盧穎佳假裝懊惱的說道。

    高陽聽見她又拿著自己的哥哥出來調侃自己。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嬌嗔的說道:「你還說?」

    盧穎佳這次卻不是調侃她。只是知道了這些日子高陽都不去國子監了,所以特意給他們製造見面的機會罷了。雖說兩個人差不多定下了婚期,不怎麼好多多的見面。不過,這有事情的話,就不能算是隨便見面了吧。盧穎佳如是想著。

    盧穎佳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一本正經的搖著頭說道:「不是我非要說。我是說真的呢。我哥哥說了,不讓我管這個事兒了。嫌棄我這些日子的身子不怎麼好,讓我好好的養著。所以,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姐姐都要跟哥哥去商量了。」說完,還一副很也很不願意的樣子。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高陽,期待的說道:「要不然姐姐跟哥哥說說,這事兒還是讓我負責好了。我覺得我這身子還能堅持的。」

    高陽遲疑的看了看她,說道:「我覺得吧,你哥哥說的也沒錯,你還是好好的養著身子吧。有什麼事兒,我直接跟你哥哥說去好了。」

    盧穎佳遺憾的歎了口氣說道:「唉,我就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去吧去吧。我哥哥就在前院書房呢,你直接過去算了。」說完,就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晃晃悠悠的回了裡屋。

    高陽搖了搖頭,叫道:「你好好的養著,我一會兒讓人來給你送花茶過來啊。」說完,帶著隨身宮女往前院去了。

    盧穎佳從窗戶裡看著高陽離去,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抱琴在旁邊問道:「小娘子,昨天少爺沒說不讓你管呀。」

    盧穎佳不在意的說道:「昨天是沒說,可是上次他說了。說讓我好好的休息了呀。我這麼聽話的孩子,當然要懂事了。上次公主來的時候,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就是多了句嘴,這次想起來了,當然不能再不聽哥哥的話了。」

    抱琴在後邊無語。這小娘子的聽話還可以接著蹦著的來呀。不想聽的時候就是忘了。這有壞點子的時候,就又給想起來了。

    盧穎佳心裡得意,這公主來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哪個公主出了多少銀子,買了多少股份。就算是她不聽高陽講,到時候問哥哥不就行了。細節的地方,她還懶得管呢。只要是這些人別耽誤她賺錢就行了。

    果然,中午的時候高陽就派人來送來了,金銀花和菊花茶。盧穎佳看著送過來的那些干花瓣。琢磨著:要不然等到這香皂作坊辦好了。就把炒茶的手藝拿出來?最起碼自己喝就方便多了吧。以後這花瓣也要吃緊了呢。她可是還想著等著香皂賺錢之後,想辦法把精油給弄出來呢。

    下午,盧靖宇果然拿著高陽給他的契書。一個個看過去,果然沒有出乎她的所料,每個公主都不會放過這塊兒明顯的肥肉的。不過。有一個人她卻是不知道的。指著契約書上的一個人名問道:「這個是哪個公主?怎麼我沒聽說過呢?」

    盧靖宇探頭一看,笑道:「這個是九江公主。」

    「九江公主?」盧穎佳納悶,這李世民有這麼個閨女嗎?

    看著自家妹子那迷糊的樣子,盧靖宇笑著說道:「你不怎麼出門,所以不怎麼清楚。這是高祖第九女,她的丈夫執失思力是突厥的一個酋長,這個公主算是咱們大唐第一個嫁給異族的公主呢。」

    「哦。」盧穎佳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難道這高陽公主還想著把這香皂生意做出國去不成?要不然她和這九江公主的歲數差的也不少,交情不應該有這麼好呀。這確實她不知道了。這高陽雖說和九江公主不是關係特別好,可是,這九江公主的駙馬——執失思力,確實個有能力的,封為了安國公,官拜左驍衛大將軍,這才唐朝。那可是個有這實權的人物呢。高陽這麼個人精,怎麼會把她給漏了,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再說了,別說一個九江公主,就算是來個十個八個的。她也是不怕的。反正她的股份和盧家的股份是一定的,這公主們別管有多少人。也分不著她的,不外乎就是那剩下的四成罷了。

    至於這李世民的公主們,比高陽歲數小的,竟然只有金山和晉陽兩位公主入股了。這到讓盧穎佳有點兒奇怪了。要知道在她的印象當中,這高陽有好幾個妹妹呢。想來應該都要入股才是,沒想到竟然少了好幾個。

    這卻是她沒想明白了。像高陽這樣沒有出嫁的,平時的吃穿住行,自然是李世民買單的,其實這些人手裡還真沒什麼錢。高陽也就是剛到出嫁的年紀罷了。其實,要不是盧穎佳了她三成的股份,要是也讓她跟別的公主似的花錢買的話,她還真買不起。想當然的,她這底下的妹妹們,和她這情況也差不多。至於金山那,不過是因為關係親厚,所以她給走了個後門罷了。不過,也已經說好了,到時候等掙錢了,要從她的分紅裡扣除這個本錢的。

    晉陽公主,那卻不是她給的了。而是李治給自家的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妹子要來的。這李治從小就跟著高陽後邊轉悠,自然是撒嬌神馬的無所不用其極。當然了,本錢神馬的,他也是沒有的,也等著從分紅裡扣呢。

    盧穎佳不管這些,直接就拿過跟著契約書一塊兒拿過來的銀票一張張的數,越數越驚訝,她本來以為,這些人就算是花錢買,左右不過是幾千兩銀子的事,畢竟她這個作坊是還沒影子的事兒。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五萬兩之多。這還是有兩個是打醬油的呢。要不然還能更多點兒。

    盧穎佳抱著銀票傻乎乎的樂,那財迷的樣子,讓盧靖宇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有那麼財迷嗎,你看看笑的都看不見眼了。」

    盧穎佳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就財迷了。這誰嫌棄錢多呀。我這是為了誰呀。還不是想著讓你成親的時候風風光光的?快點兒把錢收好了。我想著,有了這些錢,這作坊就用不到我們自己出錢了。那哥哥的婚禮就能更寬裕一些。」

    盧靖宇趕忙收住笑聲,說道:「是是是,我錯了。不過。我還沒跟你說完呢。你要是想著高興呀,一會兒我說完了,一塊兒高興吧。」

    盧穎佳趕忙問道:「還有什麼好事兒?」

    盧靖宇說道:「剛剛公主跟我說完了這個的時候,把你們上次商量的關於讓各個王爺們買各地的銷售權的事兒也說了說。我覺得這主意不錯,要是這事兒成了,估計不比這個少。」說著就用手指了指盧穎佳抱著的銀票。

    盧穎佳當然知道這個,使勁兒點著頭說道:「這個是當然的。上次我就覺得這主意不錯,那你們商量好了沒?」眼神那個期待呀。

    盧靖宇敲了敲桌子。說道:「別的到是都好說。只是這個要多少錢的問題沒個準兒。你也知道,這西邊和東邊或者是江南道的銷售量肯定是不一樣的。」

    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了。這一個地方和一個地方的消費水平。哦,就是有錢的程度是不一樣的。是要劃分出來的。」

    「所以說呀,就是這個才讓人為難呢。」盧靖宇為難的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地方。要想著根據各個地方的生活水平來劃分詳細的話,恐怕要耗費不少的人力物力,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弄清楚的。」

    盧穎佳嘻嘻的笑了笑,說道:「這麼簡單的事兒就把你們給難住了?」

    「你有主意?」盧靖宇驚喜的問道。他跟自家妹子說這個,本來不是為了找解決辦法來了。在他看來,自家妹子聰明是聰明,可是這個可是關係到民生的問題,自家妹子又不怎麼出門,再說這些年根本就是與世隔絕了。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可是,驚喜就是這樣出現的。人家竟然這麼快就有辦法了。

    「當然了。」盧穎佳現實得意的一仰小脖子,這才說道:「其實哥哥無非是覺得弄明白各個地方的消費水平很繁瑣,畢竟我們都不瞭解那地方的情況,而瞭解情況的人,這個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恐怕也不會說實話。對不對?」

    「嗯。」盧靖宇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你想啊,不知道的就別說了,那知道的,哪個不想辦法用最少的錢。拿下那裡的銷售權呀,哪會跟自己說真實的情況呀。難道自己到時候不給人家發貨嗎?怎麼可能!

    「既然我們弄不明白那的情況。我們就乾脆不問那些情況。」盧穎佳說道。

    「不問?」盧靖宇呆了。「不問我們怎麼跟他們要錢呀?」

    「誰說我們跟他們要錢了。」盧穎佳翻了個可耐的小白眼,說道:「我們不要他們的錢,我們讓他們給我們錢。」

    「那還不是一樣的事兒嗎。」盧靖宇憤憤的說道。這妹子這不是拿自己開涮嗎。這藥人家的錢,和讓人家給錢,那不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了。」盧穎佳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聽自己好好說,「我們拍賣。只要把要賣的區域劃分的詳細點兒。當然了,你可以按照各個道來劃分,或者是乾脆根據各個王爺的封地,或者別的什麼的劃分也行,一塊兒一塊兒的拍賣,價高著得。」

    「價高著得?」盧靖宇回味了一下,這才滿臉喜色的說道:「這主意好呀。誰要是想著騙咱們,那自然有別的知道情況的人想著要那個地方的銷售權,只要是他出的少了,那就有別人出的比他多,到時候我們就看誰出的價錢高就給誰。」

    那當然了,這可是現代慣常用的手法。盧穎佳補充道:「不過,大哥,你要注意了。之前一定要說清楚,這香皂是統一售價的。」

    「統一售價?」盧靖宇又是一愣,怎麼今天自家妹子這麼多的點子。

    「沒錯,」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可是鼎鼎重要的。你想啊,要是不是統一售價。這個區域今天賣二兩,那個區域今天賣五兩,到時候這商人來上一場左右倒賣,那誰還願意花錢來買你這個銷售權呀。」

    「所以,我們要全國統一售價。不過要是出國的話,就另外說了。嘿嘿。」盧穎佳奸笑了兩聲,出口價當然不能一樣了。

    盧靖宇想了想,卻沒有答應。說道:「這個我再回去好好的想想。回頭再說。怎麼也要和公主再商量商量的。」

    盧穎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呀,你還不如讓高陽姐姐召開個股東大會,大家一塊兒商量商量呢,沒準還有更好的主意呢。」盧穎佳攛掇著,要是召開的股東大會,那這些公主們可就更有參與性了,會更上心的。而不是當做掙錢的工具。會真正的當做自家的產業。這樣。才能給以後會擴大生產的廠子,召來更為可靠的靠山。

    這邊正一門心思的琢磨著怎麼能盡快投產掙錢呢。那邊,盧靖宇當做聘禮教給李世民的『兩張紙』也出了成果。當然了。那個兩季作物的事兒是沒這麼快的。不過,天花的防禦——牛痘種植法,卻出現成效了。

    經過了御醫們兩個月的緊張試驗。終於發現,這牛痘種植法預防天花,只要不是身體虛弱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度過種植階段,再與天花病人接觸,也不會傳染了。就連剛剛出生的嬰兒,只要不是先天不足的虛弱孩子,都能安全度過。

    李世民得知這個消息,那是大喜過望呀。本來這盧靖宇把這個給他的時候。他雖然高興,可是還是懷著一絲懷疑的。要知道,要是有這個方法,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絲消息都沒有傳出來過,這范陽盧氏沒不是沒有人死於天花的。當然了,盧穎佳他們家也不是范陽盧氏這一支。不過,都姓盧。沒準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呢。再說了,隋朝時候,也有過天花肆意。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預防之法。

    所以,他雖然心裡暗暗祈禱著是真的,可是。還是讓御醫們找了不少死囚,先是幫他們調理身體。然後給他們種上牛痘。當然了,這生了天花的牛也不是那麼好找的。費了不少的勁才弄好了這牛痘豆莢。

    這時候已經試驗了三批人了。御醫們確定了效果之後,才敢來回稟。李世民當時是驚喜交加。這一直懸著的心是放到了肚子裡。這一高興,就有點兒出格兒。直接讓人把盧家兄妹給宣進宮來了。

    盧穎佳兄妹聽到這讓他們進宮的聖旨的時候,納悶呀。盧穎佳問自家大哥說道:「哥哥,你今天幹嗎了?」

    盧靖宇翻了個白眼兒,說道:「這好像是我應該問你吧。哪次不是你出狀況。」

    盧穎佳不愛聽了,說道:「怎麼就是我出狀況了。那次不是好事兒呀。讓你這麼一說,怎麼好像我一直闖禍似的。」

    來宣旨的太監,聽著這兩兄妹的小兒女樣,心裡暗笑,心說,這盧公子好歹是有爵位的人了,都快和公主成婚了,怎麼和自家妹子在一塊兒還是跟小孩兒似的。

    盧穎佳不搭理自家大哥,對著這宣旨的太監問道:「大人,你知道陛下找我們有什麼事兒不?這突然讓我們進宮去,我這心裡沒底,我嚇得渾身沒勁兒。」

    這傳旨的太監心裡暗暗好笑,這丫頭可真能掰,你就看她這樣子,像是那給嚇得沒力氣的樣子嗎。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小娘子還是快收拾收拾跟著雜家進宮吧。別讓陛下久等了。」說完了,看盧穎佳那做出來的可憐的小模樣,心裡也有點兒不落忍了,雖然知道她是假裝的,可是看著還是很讓人可憐的孩子樣兒,看了看兩邊的人離著不近,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不用擔心,陛下讓雜家過來的時候,很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好事兒。」

    那就行了。盧穎佳放心了。知道不能再接著問了。別說這個傳旨的太監可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人家也不會告訴他們的。畢竟沒那個交情,也沒有那個利益關係不是?

    盧穎佳心情輕鬆的換了一身衣服,跟著她家大哥就直奔皇宮太極殿。一路上盧穎佳東張西望,完全是一副孩子樣兒。沒辦法,她雖然跟著高陽進過這皇宮,可是這太極殿那是李世民住的和辦公的地方,她可沒來過。這也不是後世的紫禁城,只要你買張門票就能進去看看,這個在那時候可沒有了。其實她還想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大明宮,不過,她自己也知道現在是不可能的了。

    一路被她哥哥拉著手。連拉帶拽的給弄到了太極殿門口。宣旨的太監進去通報了,盧靖宇低著頭,囑咐著這一路上就沒閒著的自家妹子,說道:「我跟你說啊,一會兒進去了,你可別給我走神兒。要不然,把陛下惹怒了,要打你扳子。誰也救不了你。」

    盧穎佳嘟著嘴說道:「你這是恐嚇。赤果果的恐嚇。我還沒長大呢,就算是走個神兒怎麼就能打我的扳子呢。」

    盧靖宇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把她給點了穴道留在這大門口,總比進去了給自己闖禍。讓自己提心吊膽的好。可是,明顯的不能。這都到了門口了,就是抬著。也得把她給抬進去。

    其實盧穎佳哪有那麼傻,在李世民面前走神兒,她沒那麼神經大條好不好。不過是看著盧靖宇這心情很緊張,所以故意轉移他注意力而已。其實她心裡挺納悶的,你說這盧靖宇都面聖好幾次了,怎麼還是緊張成那樣呀。

    這就是因為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唐朝人造成的。在這封建社會,君主制國家裡,這皇帝的威嚴,那絕對是至高無上的。每個人從懂事起。受到的教育都是這個,他對於國家的最高統治者皇帝,畏懼、敬仰那都是刻進骨子裡的東西,哪裡就是見幾次就沒感覺了的呢。也就是她這個滿腦子自由思想,人人平等念頭深刻心中的人,才不從心裡裡畏懼罷了。

    盧靖宇正在努力的喋喋不休的教育著自己妹子的時候,那個傳旨的太監出來了。說道:「兩位進去吧。陛下召見了。」

    盧靖宇這才停下了嘴。盧穎佳也長出了一口氣,心說:我再也不怎麼給他緩解壓力了。都已經點頭答應了,還是不放過我呀。這嘮叨的勁頭,都趕上唐僧了。

    看向這個太監的眼神兒,那是充滿了感激呀。多虧了你出來了。要不然我這耳朵還不知道要受多久的醉呢。你放心,我盧穎佳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等下次你要是再去我家傳旨的話,我一定讓徐管家多給你預備賞錢。

    那太監可不知道她那眼神兒的意思,只是看見這盧家的小丫頭滿眼急切的看著他,以為她沒聽清楚,又溫聲說道:「陛下讓您兄妹進去呢。」

    盧靖宇帶著盧穎佳整了整衣服,往門裡走去。盧穎佳路過那傳旨太監的時候,小聲說道:「多謝大人。」

    傳旨太監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沒敢在門口多說什麼,不過,看表情對她很是親切。當然了,這和盧家給的賞錢不少有一定的關係,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這丫頭對他的客氣尊重勁兒。要知道,太監這個人群,其實沒有別的追求。他不能有自己的下一代,所以,就使勁兒追求錢和權。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這兩樣東西能帶來別人敬仰的目光,使他們的心裡得到一種滿足。

    可是,他們心裡明白,不論是那種方法帶來的這種敬仰也好巴結也好,都不是真心的。其實那些人心裡根本就看不起他們。所以,他們對付起這些人來,從來不手軟。只是利益的結合而已。可是,今天這個小丫頭的眼光和話語,讓他覺得平等,對,就是平等,沒有看不起的鄙視,也沒有對於他近身服侍陛下地位的巴結。只有平等。就好像是他和她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面,很有眼緣的人。

    沒錯,就是人。在那些當權者,或者根本就不是當權者,只是一些自命不凡的人眼中,太監根本就不是個人,只能是奴。可是,盧家的這個小丫頭卻沒有這個感覺。或者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不明白太監是什麼?後來很有權有勢的某太監,現在在太極殿門口想著。

    再回來看進了太極殿的盧家兄妹,兩個人進了大殿,就看見這殿裡邊正中間的機子後邊,跪坐著的就是大唐陛下李世民。旁邊又有好幾個沒見過的老爺子,間或有那麼一兩個中年人。

    盧穎佳心裡腹誹著:這一幫子老頭子們聚會,把我們兩個叫來幹什麼。不過,還是隨著哥哥盧靖宇往前走了幾步,停下給李世民行了個大禮。盧穎佳一邊行禮,一邊念叨:就當是給祖宗磕頭了。反正他比我大了一千多年呢。這可真是標準的阿q精神呀。這也是盧穎佳不願意出門的原因。看見誰都得行禮。誰叫咱沒有穿越成公主呢!

    李世民顯然很高興,笑著叫起,說道:「快起來快起來。賜坐。」

    盧穎佳又按照自家大哥的要求,本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原則。小木偶似的跟著自家大哥跪坐坐在了一張桌子後邊。

    李世民高興的對著那一幫老頭說道:「看見了吧,看見了吧。這就是我那立了功的賢婿呀。」

    聽見李世民這麼一說,不但是盧穎佳吃了一驚,盧靖宇也顧不上剛剛進門的緊張了,猛的抬頭看向李世民。又馬上想起來這麼做是不對滴,趕忙把頭低下。盧穎佳可沒想起來,人家直接正大光明的抬頭,微張著嘴看著上邊笑的合不攏嘴的李世民。心裡想著:這是李世民吧。不是別人冒充的吧。那怎麼今天就這麼不著調嗯。你家高陽可是和我家大哥還木有成親呢。怎麼就成了你家賢婿了呢。你就算是要說那也得是准賢婿呀。

    李世民轉頭看見盧穎佳小嘴微張,傻乎乎的樣子,很是好笑。問道:「盧家丫頭,怎麼樣?病好了沒有呀。」

    盧穎佳趕忙把自己那小嘴閉上,看了看大哥。嗯,沒反應過來。又拿手捅了捅他。李世民在上邊可把她這小動作看了個清楚,笑著問道:「我問你呢,你捅他幹嘛。」

    盧穎佳心說,我才不想跟你多說話呢,要是總是給你彎腰行禮,那我今天還不得累趴下呀。這和皇帝說話,可是和房玄齡說話不一樣,和房玄齡說話。可是直接坐著說。可是這房玄齡和李世民說話都是要行禮的,更何況她這個小丫頭。

    於是,聽見李世民這麼說,盧穎佳立刻做出委屈狀,說道:「不是我不說,是進門的時候我哥哥說了,我不知道規矩。讓我能不說話就別說話。」說完,還幽怨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那意思,好像是他欺負人一樣。

    李世民心裡正高興著呢,再加上早就從高陽那知道盧穎佳昏迷好幾年。這規矩不明白自然是很正常的。所以,到是沒有不高興。反而是愉快的說道:「哈哈,朕讓你說你就說,只要是朕不說你不懂規矩,那你哥哥就不會罰你了。」

    「真的嗎?」盧穎佳歪著頭,做出一副天真狀,問道。

    「當然,君無戲言。」李世民答道。

    這就行了,盧穎佳心裡想著,只要你說明白了,那你以後就算是想著翻舊賬,也不可能了。這下就放心大膽的不行禮了。嘿嘿。

    這才回答李世民剛剛的話,說道:「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錯了。孫道長和哥哥都說只要好好的養著,然後沒事兒的時候鍛煉鍛煉,很快就能恢復了。」

    心裡還念叨著:你要是把我提供給你的那些糧食種子,兩季種植什麼的多多的推廣,我就好的更快了。

    「那知道朕今天讓你們進宮來幹什麼嗎?」李世民又問。

    盧穎佳搖了搖頭,看向盧靖宇,那意思,這個應該你說了吧。

    可是,沒等盧靖宇說話,李世民就指著前邊的那一群老頭,說道:「看看,這些就是朕的御醫們。」

    「今天他們過來就是來報告朕好消息的。所以,朕就把你們叫來了。呵呵,這個消息可是因為和你們有關,才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你看看,這別人,朕可一個都沒叫他們來。」

    那語氣,讓盧穎佳一個勁兒的想笑。這李世民的語氣怎麼那麼像說:看我對你們多好,對別人比對你們差遠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和我玩兒,不能和別人玩兒。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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