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42.回家 文 / 小雅未風
知道了人家其實是好心的盧穎佳，不好意思了。沒辦法，剛剛在聚會上，她以為這丫的是為了給他妹子配合著找自己的麻煩，所以，給他找了好幾次麻煩，雖然說也算不上讓他丟臉了，可是，也確實是讓他多少丟了面子。
盧穎佳低著頭，對著了對手指，說道：「那個，剛剛不好意思啊。我以為……」
長孫延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就是因為我也姓長孫嗎。可是，你也不想想，別說這時候了，就說上國子監的時候，我也沒幫助她找過你的麻煩吧。你怎麼就不能想想我的好呢。」
盧穎佳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就是你妹子邀請我參加這次聚會的時候，不是看見你和你妹子在一塊兒的嗎。當時你也沒反對，所以我以為……」
長孫延翻了個白眼兒，說道：「這全長安城哪家的小娘子不想參加這踏春會呀。要是你現在還收不到帖子的話，你才該著急了吧。這本來就是長安城的貴女們都想參加的聚會，要是一次都沒有參加過，以後會被人笑吧。」
這個時候，盧穎佳真的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麼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不識好人心了呢？
「行了行了，我就是把你當做我朋友，所以今天才來這個勞什子的踏春會的。結果，你們這兩個惹事兒的，都給我找麻煩，一個兩個都陷害我。」長孫延說起這個就是一肚子怨氣。自己這到底是為毛呀為毛？
盧穎佳抿著嘴笑，看見他那越發幽怨的表情，直接就沒忍住，笑出聲來，說道：「那能怪誰呀。你要是早知會我一聲，我也能和你配合配合你，可是你什麼都不說，那誰知道呀。」
「好好好，我錯了。」長孫延明顯沒有好生氣。
馬車載著兩個人越走越遠。愉快的交談聲不斷的傳出來，逐漸消失。
——長安城盧府——
「婉兒，擺飯吧，反正也他們兄妹倆也不回來吃了，看看廚房準備好了嗎，要是好了，就擺上來吧。你也陪著我吃，一個人吃著怪沒意思的。」高陽把手裡的圍棋。一下子扔到桌子上說道。
「是。」婉兒到門口對著外邊守著的小丫頭吩咐了兩句。又回來，把剛剛高陽把玩兒的圍棋都分好放回到盒子裡。一邊說道：「公主要是嫌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幹嘛不把小娘子留下。其實我看小娘子也不怎麼喜歡去呢。」
「你知道什麼。」高陽懶洋洋的說道：「本來要是佳佳的身體沒事兒，前兩年，就應該和我一塊兒去的。可是她前兩年雖然醒了。可是身體不好，我也就沒提。這次雖然說，是因為長孫青不懷好意。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別管說什麼，都要去露個面的。要不然，那丫頭必定要說出什麼怪話來。到還不如直接去面對好了。反正佳佳這丫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吃不了虧。」
「反正奴就是覺得，這佳佳小娘子不應該這次去，那長孫小娘子有多囂張。公主也知道。連公主她都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咱們小娘子呢。雖說有金山公主、晉陽公主和晉王殿下。可是，這晉王殿下的脾氣，您也知道，基本上指望不上。金山公主，那長孫家的小娘子，更是不放在心上了。就剩下了晉陽公主。雖然能讓她忌諱點兒，可是晉陽公主年歲太小了，到底是讓人不放心。」
「呵呵，你呀就是瞎操心。」高陽笑著說了一句，解釋道：「別看我那妹子年歲小。可是心眼兒可不少，要不然。你以為怎麼父皇那麼寵愛與他。而且，連大臣都知道，要是陛下生氣了，就要找晉陽公主來滅火。她要是真的是小孩子，那可能嗎？你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裡，好好陪著本公主吃飯吧。別餓著了我肚子裡的這個小的就行了。」
「喏。」婉兒笑著誇張了行了個禮，這才去看飯食。結果剛出屋門，就聽見婉兒的聲音：「小娘子，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高陽在屋子裡翻了個白眼兒，說道：「婉兒，我餓了，我現在要吃飯，不跟你開玩笑。」
就見到屋門口的簾子一掀，就發現一個人進來了。盧穎佳的聲音出現了，說道：「正好，我也正餓著呢，婉兒姐姐，把我的飯也擺到這一塊兒吧，我今天和嫂子一塊兒吃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婉兒騙我呢？」高陽驚訝的問道。這時候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吧。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她參加了好幾次的踏春會，可沒有一次這麼早就散伙的。
「出什麼事兒了嗎？」高陽問道。
盧穎佳撈起桌子上的茶杯，先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進去，又倒了一杯，抿了兩口，這才長處了一口氣，說道：「渴死我了。」
「不是吧。這長孫青虐待你了？她把你和別人給分開了？讓你到哪去了？」高陽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神色越來越嚴肅。嗯，公主的氣勢很足呀。
盧穎佳趕快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盧穎佳心裡有些感動。這高陽和自己認識這麼多年，別管自己的身份是高還是低，她都是無條件支持自己。
「快說。」高陽那個急脾氣發作，看見盧穎佳這個不緊不慢的樣子，怎麼可能忍不住。
「好好好。我說，」盧穎佳趕忙把茶杯放下。歎了口氣，說道：「人家長孫青這次，雖然很不是東西，可是還真的算是陽謀呢。」
「陽謀？」高陽心裡鬆了口氣，要是陽謀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佳佳精明著呢。
「嗯。她就是讓著讓我出個醜。讓全長安的少男少女們，都知道我，盧穎佳是個草包，就算是上過國子監，估計也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才得逞的。」盧穎佳笑著說道。
「然後呢？」高陽也是嘴角噙著笑。她可是知道的，雖然自家這個小姑子平時不怎麼喜好舞文弄墨的，可是，那肚子裡的墨水。可是一點兒都不少的。長孫青要是想著在這方面壓過她，那可只是打錯了算盤，只能是鎩羽而歸了。
盧穎佳一看她那個樣兒，就知道她怎麼想的了。轉了轉眼珠，說道：「她的算計當然要落空了，是吧？」笑瞇瞇的看著高陽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可是，今天出了個意外。差點兒我就這麼囫圇的回不來了。」
高陽疑惑的看著她。等著她說答案。
「她嫂子，你姐姐——長樂公主去了。」盧穎佳表情有些發苦的說道。
「大皇姐去了？」高陽一愣，沒想到她竟然會去。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的事兒了。「我大皇姐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麼還會專門去參加踏春會？」
「這個我可不知道。」盧穎佳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看著長樂公主，很不喜歡我的樣子。這要不是我撤退的快，今天指定就被長樂公主給抓起來了。」
「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高陽臉上的表情嚴肅的說道。
盧穎佳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兒，從在城門口遇見長孫青，一直說道坐著長孫延的馬車回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高陽認真的聽著，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說道：「哼，她當然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人家是誰，那可是皇后的嫡長女。父皇和母后的心尖子，能把我一個庶女放在眼裡？說白了，你也就是我這個不起眼的庶女的小姑子罷了。那比得了人家！」高陽說的滿腹怨氣。
盧穎佳看了看她，不再說這次踏春會的事兒，反而勸道：「你可別為了這個生氣啊。我和你說這些，不過是看著這長樂公主很看不上我。可是我又從來沒見過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有什麼矛盾。要是有，看來她這心裡是怨恨不小，你以後就要小心了。要是沒有，那估計就是因為長孫青顛倒黑白的說了我什麼壞話了。那你就別擔心了。」
「反正別管怎麼樣，你還是安心養胎。別為了這個著急，心裡有點兒數兒就行了。」
「那就這麼算了？」高陽自然是放不下這心裡的那股氣。這是明擺著不把她放在眼裡呀。可是。她還真的沒辦法。
以前雖然不給長孫青面子，可是那時候都是小孩子，就算是被父皇知道了，也就是小孩子拌嘴罷了。可是，現在可不同了。再說了，今天的事兒有自己的大姐的份兒，她就是有不滿，把也得嚥下去，誰叫人家得父皇寵愛呢。
哼，看不起自己，那就要付出點兒代價。以為自己有個好姑姑，有個好嫂子，就真的能安枕無憂了？做夢。
高陽手指敲著桌子，琢磨著怎麼不著痕跡的教訓教訓長孫青。最近是不行了，太容易讓人聯想到盧家了。
盧穎佳不知道她想些什麼，可是，聽見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她不能這麼善罷甘休，笑著說道：「嫂嫂，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麼吃了今天這個暗虧吧。」雖然她最後把長樂公主和長孫青都給拿話擠兌住了，可是，算計自己，哪能這麼容易就揭過去呢。
「你打算怎麼做？」高陽雙眼發亮的問道。這丫頭雖然看著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可是，鬼主意多著呢。
「嘿嘿，你應該問我，做了什麼？」盧穎佳嘿嘿奸笑了兩聲說道。
「這麼快？」高陽驚呼道：「你做什麼了，快說，別耽誤時間。我這還餓著呢。到時候餓著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賠的起嗎你。」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那微凸的肚子。
盧穎佳立刻義正言辭的說道：「可不能餓著了我侄子侄女，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說著，就不停的往外看。沒辦法，人家的點心時間，她沒趕上，一個上午，就喝了一杯，不，錯了，是半杯茶。又是舌戰長孫青，後邊又被長樂公主給嚇著了，然後又坐著馬車晃悠了半天。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裡，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沒辦法，雖然沒做什麼體力活兒，可是，精神也是很消耗能量的。所以，她一點兒都不介意，先吃飯。
婉兒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誰叫她一到門口，就聽見了裡邊的兩個人正在說長樂公主神馬的。馬上就讓人都往後退了退。避免能聽見主子的話。自己站到門口，聽著她們有什麼吩咐。現在聽見兩個人都喊了餓，連忙招呼人把飯食擺上。這才說道：「公主。小娘子，還是把飯先吃了，再接著聊吧。要不然餓著肚子。聽著也不痛快不是。」這話，其實就是說高陽呢。盧穎佳不過是被捎帶腳了。
「對對對。」盧穎佳趕忙點頭附和，不答應的是傻子。還不是餓著自己的肚子。
高陽本來想著反駁來著，可是盧穎佳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這個傢伙，直接拿起筷子來，就是一陣的風捲殘餘呀。看的高陽眉眼一陣的抽搐，這、這也太離譜了吧，您老人家早晨可是吃了飯出門的。怎麼看著像是餓了三天似的呢？
「快點兒，婉兒。給她添一碗湯。」高陽不忍心再看她那不雅的吃相了。有那麼餓嗎？
盧穎佳這個吃相，其實是有一半裝的，一半是真有些餓了。最後和長樂公主的對話，確實讓盧穎佳消耗了不少的精力，是和長孫青對決的數倍。不過，也沒有讓她餓到這個程度。
主要是吧，她要是下藥的事兒。告訴了高陽，那她指定要好奇的看藥，這吃飯肯定就要往後退。她可不願意，自己餓著還不算，還要為了這當媽的好奇心。餓著那肚子裡的那個。要知道，那個也姓盧。和她一個姓來著。
好不容易，兩個人吃飽喝足了。高陽這才又問：「你到底幹嘛了，快給我說說。」
盧穎佳又嘿嘿笑兩聲，說道：「你們都出去吧。婉兒姐姐給我們看會兒門唄。」把人都打發出去，然後才對著高陽說道：「給你看兩樣東西。」
說著，從袖子裡，其實是從空間裡，拿出來兩個只比手指粗一些的兩個白色小瓷瓶。放到桌子上，往高陽那麼推了推，說道：「別打開啊。」
高陽一看，這瓶子上貼著標籤，一個寫著：癢癢粉，另一個寫著：紅疹粉。高陽一下子又把兩個小瓷瓶扔回到桌子上，問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看起來好像怕沾上什麼的樣子，可是那語氣裡，是滿滿的笑意呀。
盧穎佳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都下到長孫青身上了。估計現在都已經發作了。哈哈。」
高陽憋著笑，問道：「這東西難道不是抹到身上就見效，還要等會子不成？」
盧穎佳點著頭，說道：「要是馬上見效的話，那不是太容易暴露了嗎。早在我研究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所以，它們最少要過一個時辰，才會見到效果。」
說完，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不過，也有可能多少有些誤差。沒辦法，自從我弄出來了，還沒正式試驗過呢。」說完，還很是遺憾的聳了聳肩。
高陽聽了，是一陣的哈哈大笑。突然停下問道：「是只有長孫青有問題吧？」
盧穎佳愣了一下，心說：「別人和我無冤無仇的，我沒事兒給人家下這個幹嗎。」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高陽這才又嘴角噙著笑，說道：「那就好。要是你真給我大皇姐也下了藥，那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盧穎佳問道。
「你要知道，我大皇姐那和長孫青可不一樣。這長孫青再受寵，也就是長孫大人家的嫡女罷了，還不是唯一的。我父皇頂多讓太醫去給她看病。不會追究的。可是，要是我大皇姐的話，那就不行了。我父皇一定是要追問原因的。到時候，就算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要他懷疑你？那就有些麻煩了。」高陽懶洋洋的說道。
「而且，」高陽稍微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我大皇姐本身身體就不好。這情緒太過激動，或者是天氣變化的時候，就容易發病。要是真有個好歹的，那就鬧大了。」
盧穎佳點著頭，說道：「知道知道，明白明白。我就是給長孫青找點兒麻煩，長樂公主我可不會動。那可是公主。」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
至於心裡是不是真的害怕，誰知道呢，反正高陽沒感覺到。
盧穎佳自然也不是真的害怕那長樂公主。雖然她沒有接觸長樂公主，可是最後邊的時候，這長樂公主離著她可是真的距離挺近的。讓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這一注意，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長樂公主看起來雖然氣色還可以，其實也是強撐著而已。不過是仗著以前的身體底子調養的不錯。本來，要是她今天能稍微公平一點兒，盧穎佳也不會就見死不救，可是，現在嗎？哼，她不出手就算是心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