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盛唐的生活

第一卷 473.變故 文 / 小雅未風

    裴德鐸徹底的崩潰了。對著盧穎佳擺了擺手,說道:「你別說了,還是讓我自己想想吧。我怎麼現在覺得,這麼暈呢。腦子裡亂哄哄的,疼的厲害。」

    盧穎佳看見裴德鐸那滿臉冒冷汗的樣子,知道他給嚇著了。當下就幸災樂禍的笑道:「你沒這麼膽子小吧。行了啊,我就是你們隨口一說,瞎掰的。」

    裴德鐸哭喪著臉,說道:「問題是,你隨口這麼一說的,瞎掰的話,它該死的有道理呀。」

    盧穎佳無語了。這都相信?那些電視劇上通常都這麼演的好不好,這樣顯得情節多麼的跌宕起伏呀,一環扣一環的。那些什麼讓『死屍說話』的橋段,自己還沒有給他白活呢。看來這裴德鐸雖然看不慣他家老爹的後院,可是,卻沒有想著去對付對付那些女人,只是想著辦法給他爹找麻煩了。

    搖了搖頭,盧穎佳無力的看著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裴德鐸,說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做出這麼一副樣子幹嘛,真夠難看的。」

    裴德鐸一臉的扭曲,好半天才弱弱的說道:「要不然你跟著我回家吧。」

    盧穎佳一下子『咳咳咳』個不停。讓裴德鐸這一句話,她自己被自己的吐沫給嗆著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紅著臉對著對面那個罪魁禍首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不就是在你家呢嘛。」

    裴德鐸一副小受樣兒,對著手指說道:「我不是說這裡啦。我是說的那邊家裡。我總不能一直不回家吧,可是,我現在一想到家裡那些女人,我就覺得渾身冒冷汗,腿軟的不行。」

    盧穎佳覺得。這個裴德鐸生來就是克自己的。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那是你家,你讓我跟著才敢回去,有沒有搞錯!」

    「你比較厲害啊。帶著你回去的話,只要看見你,就不怕她們了。」裴德鐸小小聲的說道。其實,他的意思是,一看見盧穎佳,想起那天她乾淨利落揮刀自的情景,就覺得有保障了。可是。這在盧穎佳看來,分明就是說她比那些女人還陰險嘛。這個生氣呀。

    越看裴德鐸故意擺出來的那副樣子。就越生氣。直接抓起身邊的茶杯,對著裴德鐸就潑了過去,在裴德鐸詫異的目光中,黑著臉說道:「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連拉帶拽的把裴德鐸轟出去。狠狠的關上房門,這才算是出了點兒氣。裴德鐸在門外算是徹底呆了。他還從來沒被人直接給從屋子裡趕出來過呢。就算是他爹,也是喊聲大而已。這覺得是個新鮮的經歷。

    裴德鐸在門外,對著屋子裡大喊大叫的喊道:「你這是幹嘛呀,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告訴我呀。我改還不行嗎。」

    盧穎佳氣的又狠狠的摔了一個他家的茶杯,在屋裡喊道:「別讓我看見你,消失。」

    裴德鐸聽見屋裡的動靜。低下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又消失不見,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嘴裡卻喊道:「那好吧,我先消失了。等你氣消了,一定要讓人來告訴我啊。我馬上就過來。」

    側著耳朵聽了聽,屋子裡只傳出了咚咚咚的不知道敲擊什麼的動靜,沒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這才耷拉著腦袋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依依不捨的回頭,對著送他出來的丫頭不停的囑咐道:「可要好好伺候小娘子呀,她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馬上就去要,要是怠慢了客人,回頭本少爺饒不了你。」

    等到一出了盧穎佳居住的院子門,裴德鐸的神情立刻就變了,一揮手,對著小丫頭說道:「你好好的伺候吧,不用出來了。」

    抬腿往前邊院子走去,這個時候他的神情要是讓盧穎佳看見的話,估計立刻就要大呼神奇了。這裴德鐸的神情,一點兒也看不出紈褲樣子,和他剛剛做出來的那些弱智表情,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是一個人來。都是有了點兒他家大哥的樣子。

    盧穎佳在屋子裡發了半天脾氣,突然停了手,奇怪了起來。這裴德鐸的前後變化也太大了吧。雖然看起來好像是他被嚇著了,可是,真的想想的話,就能發現其中的怪異了。

    開始,裴德鐸的態度確實像是想著讓盧穎佳陪著他回家的。也確實說服了她。按說,這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了,那後邊他又表現的好像很害怕家裡的那些女人,又一次提起讓盧穎佳跟他回去,還把話說的那麼曖昧,好像是故意的似的。而且,他又做出一副弱智的樣子,好像是想著示弱,可是,嘴裡的話,確實讓盧穎佳生氣的意思。要是裴德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太蠢了點兒吧。難道,這裴德鐸其實來的時候,打定的主意,就是不想讓自己跟著去?

    想到這兒,盧穎佳又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要是裴德鐸開始就不來邀請的話,她根本不可能非要跟著他去他們家裡,攙和人家的家事。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盧穎佳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頭,回想著剛剛和裴德鐸的對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裴德鐸的一句話闖進了她的腦子裡,他說『我大哥說了,要不然就不讓我管,要不然就要帶著你去才行。』那,也許癥結就在這兒了。他自己不想著讓自己去,可是,他家大哥,卻想著讓自己去。可是,他們家的家事,到底是為什麼要非要讓自己攙和呢?

    想到這兒,盧穎佳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拉開門,說道:「去,給我把你們二少爺請回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小丫頭趕忙答應了一聲,匆匆找人去了。

    盧穎佳在屋子裡有些坐立不安,她覺得她忽略了點兒什麼,可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一會兒的功夫,小丫頭就回來了,說道:「二少爺說。現在來客人了,等一會兒客人走了,馬山就過來。」

    盧穎佳皺了皺眉頭,抬頭直盯盯的看著小丫頭,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剛剛過去找裴德鐸的時候,他真的在陪客人?」

    小丫頭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是』。

    盧穎佳冷著臉。說道:「你可要知道,我在你們這裡還要住些日子。你要是敢騙我,我這個人,可就不怎麼好伺候了。」

    小丫頭果然神色更見慌張,那樣子,就是馬上要哭出來似的。盧穎佳冷笑道:「這憐香惜玉的把戲。我可不會。」

    小丫頭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好半天才低低的說道:「奴去的時候,二少爺在院子裡。指揮著人收拾東西呢。」

    盧穎佳心裡道了一聲果然,這才笑著說道:「行了,看看把你給嚇的,我這兩天很難伺候嘛?」

    也不看小丫頭的反應,直接往外邊走,說道:「不過來。我就自己過去。放心吧,肯定不和他說是你說的。」

    身後的小丫鬟。這才深深的熟了口去。唉,這看著在和藹的主子,其實都是一樣殘暴的。盧穎佳還不知道,她就是嚇唬了小丫頭幾句,就被扣上了一個殘暴主子的帽子。這樣看來,其實裴家人。從上到下,從主子到下人,都是『以點帶面』的人呀。

    裴德鐸能從盧穎佳拿刀劃人,從而認定,盧穎佳表裡不一的心狠,裴家丫頭,從幾句威脅的話,就能認定這個是殘暴主子。

    盧穎佳從半路隨便抓了一個下人,把自己帶到了裴德鐸的院子裡。果然,裡邊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呢。在門口都能聽見裴德鐸催促的大嗓門。

    盧穎佳也不急著進院子,在門口聽著,只聽見裡邊喊道:「誒呀,你怎麼這麼笨呀。這東西你都帶著,咱們路上能快起來嘛。沒聽見我說嗎,這次是要趕路,趕路,就收拾點兒用的多的東西,別的家裡去了再置辦。這是會自己的家,不是出門,也不是進山當野人去。」

    盧穎佳在門口,撲哧一聲就笑了。這個裴德鐸,還真是有那麼股子幽默細胞。

    裴德鐸正在院子裡指揮的急得不得了。他家大哥都走了半天了,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去了。這些人還在這兒慢騰騰的要把他帶來的東西都帶回去,太氣人了。腦門上都快要冒火了。

    就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有心情笑話他,他這個氣呀,沒回頭,就吼道:「誰不想活了這是,本……」

    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門口站著笑出聲的,竟然是自己剛剛才見過的盧穎佳。頓時,臉就變成了苦瓜臉。不過,一瞬間,就又變成了驚喜的表情,說道:「佳佳想好了,要跟著我回家了?」

    盧穎佳看見他這幅樣子,斷定他心裡有鬼。所以也不生氣,配合著點了點頭,說道:「對呀,剛剛你那麼氣我,我肯定是要找回場子的。要是你就這麼走了,我找誰去。自然是要緊緊的跟著你了。你不願意嗎?」

    裴德鐸的臉色果然變了,臉上那驚喜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不知道是繼續驚喜下去呢,還是直接收回來算了。讓盧穎佳好笑極了。

    裴德鐸一看她那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說道:「你都知道了?那還說什麼說。一句話,你就在這兒住著好了。這些日子先少出門,我估計等我走了兩三日,就安全了。你放心好了。」

    盧穎佳也不想和他東拉西扯的,直接問道:「你不想我跟著也行,那你告訴我,為什麼?」

    裴德鐸看樣子不打算說,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嘴裡說道:「什麼為什麼?我是要回家,你當然是想著去哪就去哪了。」

    盧穎佳挑了挑眉毛,說道:「噢?那行,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好了。這主人都不在了,哪能我這個客人,還住在你家的道理呀。」

    裴德鐸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別呀,你現在還不能走呢。得過兩天。」

    盧穎佳一把甩開他的手,說道:「你回家好了,你能出門,我自然也能出門。」說完。就要回自己的院子。走了兩步,又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誒呀,你看看我這個腦子,我來你家的時候,可沒帶著什麼行禮,那現在離開,自然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那行,咱們這就別過吧。」

    說著。就要往大門口的方向走。記得裴德鐸趕快把她的手緊緊的拉著,往院子裡邊拽。說道:「好了好了,我惹不起你,咱們有話屋裡說去。」

    盧穎佳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也不反抗,隨著他進了屋子。兩個人坐好了。裴德鐸這才歎了口氣,說道:「佳佳。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雖然沒有想的那麼多,可是,也想到了一些。我們兄弟們都大了,這些女人們,都坐不住了。所以,這次我和大哥。一定會讓爹爹把這事兒辦清楚的。他想著還要和以前那樣,湊合著過,是絕對不可能的。」

    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要是這事兒這麼簡單的話,你大哥不會讓你非帶著我。要不然就不讓你攙和的話的。」

    「不錯。」裴德鐸點了點頭,神色間帶著一絲疲憊。說道:「這事兒不是那麼好辦的,說不定就要和這些人真刀真槍的動手了。呵呵,其實,人家已經和我們真刀真槍了。我大哥是覺得我心慈手軟,想著讓你幫幫我的忙。」

    「你不同意?」盧穎佳神色莫名的問道。

    「對,我不同意。」裴德鐸神色堅定的說道,「我自然知道我自己的毛病,可是,我不能因為我的原因,再把你給拖下水了,畢竟,我們也不是很熟,要不是因為上次拖累了你,現在你也就只會當我是這廬州城的紈褲,不會和我有別的交集了。」

    盧穎佳有點兒奇怪,說道:「這個問題咱們不是都說過了嘛。上次我已經被你連累了,那現在,這事兒只要一天不解決,就一天都不安全,只有把那些綁匪們都繩之於法了,這才不會有人因為這個事兒來報仇神馬的。至於你說的你們家的家事兒,我也沒打算攙和。」

    裴德鐸煩躁的撓了撓頭,說道:「你怎麼還沒明白呢。你要是跟著我去我家的話,那就誰都知道你就是和我一塊兒被綁的人了。那些綁匪的同夥兒,很快就有可能知道了。」

    盧穎佳道:「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嘛。那些在牢裡的,也沒有斬首呢。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被殺頭呀。」

    裴德鐸看著她,好半天才嘴角帶笑,說道:「這你就放心吧,很快就沒人知道了。不管他們最後會不會被判斬首。」

    盧穎佳一驚,問道:「你做什麼了?」

    裴德鐸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裴德鐸笑著說道:「看看,已經回來了。聽他說就行了。」

    一個中年人沒等裴德鐸說話,就自己進了屋子。神色很是著急,草草的對著裴德鐸行了一禮,都沒有看見盧穎佳,就直接說道:「二少爺,咱們的人去晚了,那些劫匪,被人給救走了三個人。」

    「什麼?」裴德鐸和盧穎佳同時驚呼。「怎麼回事兒,他們不是在廬州刺史的大牢裡管著嗎?怎麼就被人給救走了?」裴德鐸一疊聲的問道。

    盧穎佳這個時候倒是鎮定下來了,拉了拉裴德鐸的袖子,說道:「你別著急,已經這樣了,著急也沒用,還是慢慢問吧。再說了,人跑了,刺史大人肯定比你著急。畢竟,是從他的大牢裡被人救走的。」

    那中年人顯然現在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別人,頓時臉色更難看了。實在是太魯莽了,竟然直接就說,也不知道這丫頭可靠不可靠。

    那中年人看著盧穎佳神色不定。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卻一點兒也不擔心,聽他剛剛那腳步聲,武功也不是很高,當然了,這個不是很高,得看對誰來說。再說了,裴德鐸也不會讓自己在他府上有事兒的。

    「說說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裴德鐸聽話的坐回了椅子上,對著那中年人做了個坐下的手勢,這才問道。

    「老奴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中年人行了禮,又看了看盧穎佳,他家主子沒有任何要讓她出去的意思,這才坐下說道,「老奴領了少爺的命令,就安排人手去了。要是沒有意外,那幾個綁匪,出了城門之後,就會被咱們安排的人給滅了口。」

    「可是,別管咱們後邊是不是要滅口,前邊可是實打實的要把他們從勞裡弄出來。剛出城門,還沒有等咱們安排好的人,把他們引到伏擊地點的時候,竟然有人來接應他們了。咱們的人只能倉促出手,結果。還是讓他們把人救回去了三個。」中年人懊惱的說道。

    裴德鐸愣了半天,說道:「照你這麼說。咱們就是點兒背,竟然和綁匪想到一塊兒去了?人家本來就打算今天劫獄,咱們上趕著給人家幫忙了?」

    盧穎佳在旁邊聽著,也覺得這事兒挺神奇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裴德鐸得多點兒背呀。竟然給人家幫忙了。看見裴德鐸那一臉踩到狗屎的難看臉色,好不容易才忍著自己的笑。可惜,還是讓臉色變得極為怪異。

    裴德鐸一會兒的功夫,也恢復過來了,對著中年人揮了揮手,說道:「你讓人注意著點兒刺史府上吧,跟著他們的人,看看還有沒有機會。」

    中年人躊躇了一下。說道:「咱們也有人跟著追過去了,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那些人對於山地,比咱們的人熟悉的多了。」

    「行了,知道了。」裴德鐸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出了個昏招呢。也怪不的人家下邊的人辦事不利,只能說。他事不順心罷了。

    把人趕走了,這才抬頭注意到盧穎佳那張憋著笑的臉,沒好氣的說道:「你笑什麼笑,這事兒辦砸了,你想自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盧穎佳總算能光明正大的笑出聲來了,哈哈大笑著,半天才摸著自己笑疼了的腮幫子,說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人在江湖,早就做好了結仇家的準備了,這是遲早的事兒,怕什麼。」

    裴德鐸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到是挺想的開,那可是綁匪,不是你家的護院,也不是我這樣的假紈褲。」

    盧穎佳咧著嘴笑了笑,說道:「自然知道,綁匪我又不是沒見過。不說這個了,還是沒影的事兒呢,你跟我說說,剛剛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什麼派人去放人了?」

    盧穎佳把放人兩個字,咬得重重的,又惹來了裴德鐸的一個白眼兒,不過,他臉卻有些發紅。看來,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今天我大哥手讓我帶著你,這你是知道的。可是,我知道,他就是想著讓你在關鍵的時候,救我一命。可是,我想著,只要那些綁架咱們的人都死了,就沒人知道是你和我一塊兒被綁架了。那這事兒和你就沒什麼關係了。等過兩天這廬州城不那麼緊張了,你就大搖大擺的出去,自然什麼問題都沒有。」裴德鐸有些喪氣的說道。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也得喪氣。計劃了半天,自己這都等著出門了,結果,來人告訴自己,你的計劃失敗了。這讓他這個生手,怎麼能不沮喪。難道他真的像他家大哥說的似的,其實自己真的不行?

    「誰知道,竟然趕上那些人今天來劫獄。」盧穎佳接口說道,「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你只是想著,只要那些人死了,就沒有人知道和你一塊兒綁架的是我了。可是,你怎麼就不想想,要是這些綁匪都死了,誰能證明有人買兇殺你了?」

    盧穎佳越說越生氣。恨不得直接把手指頭點到裴德鐸的腦袋頂上去了。「再說了,你竟然讓你的人,到刺史衙門的牢裡去放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裴德鐸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被我大哥念叨的已經夠多了,不用你再接著來管我。你放心,我既然安排了這件事兒,自然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些後路,不會讓人知道是我幹的。」

    「誰安排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的。」盧穎佳恨恨的說道,「你說,那個買兇殺你的人,難道當時不覺得自己心思縝密?難道他是故意留了個破綻,讓咱們逃出來的?是意外。意外。」

    盧穎佳揮舞著小拳頭,對著裴德鐸比劃著說道:「任何計劃都不是沒有漏洞的,要不然意外這個詞兒是怎麼來的?你以為你聰明,可是。事情從來不因為你聰明,就不出意外。這次給人家『幫忙』,就是明證。」

    裴德鐸很憋屈,他是好心,好心好吧。他不想著把一個不相干人,拉進自己家這個泥潭。他知道他大哥是為了他好,佳佳遇事,也確實比他決斷,可是,人家和自己沒關係。最主要的是。看昨天他家裴老爹的樣子,這事兒不是能很快就解決了的。總不能一直讓人家一個小女孩兒保護自己吧,自己還要臉呢。所以,他就想著一勞永逸,把這些看見過她臉的人都殺了,自己再帶著一個女子回家去。到時候,就算是綁匪們打聽。也會以為是跟著自己的女人。當然了,這個女人,他會從自家下人裡邊找一個的。這樣就把別人都摘出去了。剩下自己一家人,生死都是自己的命。

    盧穎佳是不知道裴德鐸的想法,要不然非得奇怪,也不知道昨天裴家大哥是怎麼恐嚇他的,怎麼就給嚇成這樣了呢。覺得和上到山下油鍋似的。讓盧穎佳覺得好笑。在她看來,這些後宅的手段,很正常啊。雖然她們盧家是沒有,可是,在她認識的人家家裡。甚至平時高陽口中,宮裡的那些女人們之間的爭鬥。比這個激烈的也不是沒有,都是你死我活的手段,怎麼也沒見人家像裴德鐸這樣,好像要開戰似的呢。

    她承認,她想著跟裴德鐸去,一部分是因為,這事兒確實和她有些關係,雖然自己是受了連累,可是,也得看看,設計這個的人是誰吧。總不能以後要是有機會見到了,還以為人家是老人呢吧。

    但是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她八卦。雖然這些事兒她聽的多了,見的多了(在電視上看),可是,還沒見過真人秀呢。很想見識一把。好不容易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還是人家裴家人自己要求的,她怎麼能容忍裴德鐸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給排除出去。

    於是,攤了攤手,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不定現在我的畫像,都已經在人家綁匪或者幕後黑手的桌子上了呢。」

    裴德鐸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成功的把整齊的髮髻,揉成了雞窩狀。這才一揮手,說道:「行了,你也回去收拾東西去,咱們一塊兒回家去。都已經這樣了,怎麼也不能讓你糊塗著。」

    盧穎佳忍著笑,壞心的決定,就是不告訴他,自己一點兒也不怕,大不了回家就行了唄,難道那些人還能把手伸到他們盧家去不成,連魏王都沒有成功呢。盧穎佳嘴角微翹,心情不錯的回家去了。心裡還決定,把裴德鐸今天做的事兒,寫封信告訴自家大哥,讓他看看,其實自己也是很乖的,要是他趕上裴德鐸這麼一個能闖禍的弟弟,可比她操心多了。最起碼,她自己還不敢去大牢裡放囚犯吧。

    這個時候,盧穎佳已經把自己給魏王下藥,給長孫無忌一家人下藥的事兒,給忘到腦袋後邊去了。話說,那好像比人家這個一點兒也不小呀。

    盧穎佳這邊是高興了。盧家那邊現在可是氣氛凝重的很。盧虎已經回到了長安城,找到了蔣恆。

    蔣恆開始還以為齊王謀反的消息有了證據了,所以盧虎才這麼快就返回來呢。結果,盧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那個消息,不能上報。」

    蔣恆一下子就愣住了。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當下就心一沉,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問道:「出什麼事兒了?難道是假的?」

    盧虎拉著他到了書房,這才一五一十的和蔣恆把盧穎佳的意思說了一遍。蔣恆聽到這兒,也猶豫了。

    他自己自然是終於陛下的。當然,他也明白,盧家兄妹也不是要反對陛下,只不過,他們先考慮自己,再考慮的才是皇帝。心下苦笑,他自己只不過是因為,全家就一個人,沒有別的親人,所以才能這麼灑脫吧。要是他還有父親,母親,弟弟,妹妹的話,他也是要三思而後行的。

    蔣恆自然不會讓威脅盧家的事情發生,考慮了一會兒,沉吟道:「這到是個問題,我還真是疏忽了。」

    「不過。這畢竟是件大事兒,要是是真的的話,咱們不稟告給陛下,讓齊王真的造反了的話,可是有很多百姓受苦的。這樣吧,咱們還是到盧家去,和宇哥兒商量商量。」

    這個提議,盧虎沒有意見。反正只要最後的結果,是盧穎佳希望的那樣,盧虎就沒什麼好反對的。能多救一些人當然是好事兒。可是,首先要保住盧家不被牽連。

    盧靖宇一聽。第一句話不是問齊王的事兒,而是問盧虎,「佳佳現在怎麼樣,身體不錯吧?沒有生病吧?」

    上次盧虎雖然回來了,可是。沒有說盧穎佳和他在一塊兒,但是這次他帶來的是盧穎佳的話。自然沒辦法再隱瞞了。

    盧虎聽見盧靖宇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她挺好的,說是再玩兒一陣子,等玩兒過癮了,就會回來的,讓你不要擔心。」

    盧靖宇這個生氣呀。這個死丫頭,就那麼留下一封信就離家出走了,現在竟然還敢說不讓自己擔心。知道讓人家給傳個口信,就不知道動動手,寫信給他這個大哥報平安。

    「她在外邊又闖什麼禍了沒有?」盧靖宇冷著聲音問道。知道了自家妹子沒事兒。這心放下來了,看著幫著自家妹子出走的人——盧虎。也沒了好聲氣。

    「沒有沒有。她那個人你這個做哥哥還不瞭解,就是前兩天的綁架,她也當是個新鮮體驗了。」盧虎順嘴笑著說道。話音剛落,就知道要壞。

    果然,就聽見盧靖宇和蔣恆同時喝道:「綁架?」

    兩人對視了一眼,盧靖宇這才焦急的問道:「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又出來綁架來了?她有沒有受傷?她現在在哪呢?誰綁架她的?」

    盧虎心裡暗暗叫苦,自己真是倒霉催的,說什麼不行,非要禿嚕這一句。這可到好,看看這兩個人的樣子,真是恨不得盧穎佳現在就在面前,讓他們能仔仔細細的檢查檢查,是不是頭髮絲少了。不過,最讓盧虎心虛的是,要是這兩個人因為這個,非要把佳佳給接回來的話,自己要不要悄悄的跑了呀,要不然,佳佳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把她的美好日子給毀了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麼發瘋呢。

    趕忙對著兩個著急的人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她的本事你們清楚的,雖然大本事沒有,可是那些旁門左道的小手段,還是不少的。上午被綁架,下午就回來了。好的很。」

    盧靖宇追問道:「沒受傷?」

    盧虎使勁兒點著頭,說道:「真的真的。一點兒傷都沒有,還蹭了人家一頓飯。」

    蔣恆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逗得笑出聲來了。盧靖宇沒顧上,正咬著牙發狠說道:「等這丫頭回來了,看我不教訓她。在外邊還不老實點兒,竟然淪落到被綁架了?有機會還不逃跑,還跟著人家混飯!」

    盧虎趕快澄清,說道:「不是她惹禍了,這次是禍惹著她了。真的。」

    於是,把從盧穎佳那聽來的,怎麼進城逛街遇紈褲,怎麼和紈褲一塊兒被抓,她怎麼英勇救人,兩個人怎麼得救等等,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以求能讓這兩個人,別這麼激動。

    盧靖宇卻不領情,直接一梗脖子,說道:「要不是她惹是生非的,怎麼那紈褲滿大街就不找別人,非要找她呀。怎麼連累不連累別人,就偏偏連累了她呢!你就別給她找借口了,我這次把她抓回來,一定饒不了她。」

    盧穎佳在那邊,一遍琢磨著給她家大哥的信裡要怎麼寫,一邊不停的打噴嚏。她停下筆,揉了揉鼻子,說道:「怎麼今天一個勁兒的打噴嚏呢,難道是大哥太想我了?唉,這人太可愛了,其實一也是一種負擔呀。」

    旁邊來回收拾東西的丫頭,恰好聽見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把手裡的衣服扔到盧穎佳的頭上。盧穎佳在旁邊無量的看著人家哈哈大笑。(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