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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76.人生何處不狗血 文 / 小雅未風

    本來裴德文還一臉感動的神色,結果裴德鐸現在一句話出口,那些感動神馬的,立刻就飛到了腦袋後邊,沒好氣的說道:「沒好人,那我是什麼?也不是好人?還有母親也在呢,也不是好人?」

    裴德鐸立刻賠笑道:「大哥,我哪是這個意思呀。母親不是一直在別院住著嘛,自然不能算是在家裡住著。嘿嘿,你這不是在這兒呢嘛,我就沒算你。嘿嘿,那什麼,我可走了啊。還要去看母親呢。」說完,拉上盧穎佳就一路飛奔呀。

    盧穎佳本來還在看笑話的,這裴德鐸實在是太極品了。剛剛那感人的畫面和現在的落荒而逃的畫面,對比實在是太有喜感了。但是現在盧穎佳一點兒也笑不出來,這個臭小子,你走就走吧,別拉著我跑呀。有看見過在人家家裡飛奔的兩個人嗎?沒看見路上的丫頭小子們,都跟看稀罕一樣的看著他們兩個嗎?不知道已經脫離你家大哥的視線了嗎?

    被拉著跑了老遠的盧穎佳終於能喘口氣了。扶著身邊的一棵樹,喘息著說道:「你、你這也太激動了吧。你大哥能吃了你啊,跑什麼跑。累死我了。」

    裴德鐸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訕笑了兩聲,說道:「你沒事兒吧。你不知道,我大哥功夫很厲害的,要是追著我的話,我肯定逃不過。」

    「你大哥打過你?」盧穎佳好奇的問道。就裴德鐸的身體,雖然看著還不錯,可是,其實內裡已經開始衰敗了。要是不自己的藥劑,他現在能這麼生龍活虎的?那他以前,能禁得住他家大哥的捶打嘛。

    裴德鐸使勁兒想了半天。這才搖著頭說道:「沒有。」

    盧穎佳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兒,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沒有捶過你,你丫的還拉著我跑的這麼快,這不是傻小子嘛。

    裴德鐸嘿嘿笑了兩聲,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盧穎佳也沒有在說別的。當時裴德鐸的表情,她也是看見了的。好像說起裴家的情況,再看見自家大哥之後,覺得心情很激動,很委屈的樣子。這小子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就出了這麼個ど蛾子。說實話,要不是被拉著跑出來了。她估計現在還要嘲笑他的感情外漏了。

    兩個人慢慢的往外走,盧穎佳的腳步頓了頓,皺了皺眉頭。什麼都沒有說,又跟著裴德鐸往外走。不過,精神卻集中了很多。不在像剛剛那樣東張西望的了。

    聽見盧穎佳的腳步聲比剛才急促了些,裴德鐸轉頭過來。問道:「怎麼了?」

    盧穎佳表情不變,微笑著說道:「我覺得,你們家的人,規矩應該再教一教。」

    裴德鐸往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跟著這麼多人,可惜就是沒有人光明正大的出來,難道還是有規矩了?再說了。讓我在你家的花廳等著,灌了一肚子水,也沒個人出來招呼我一聲,這是有規矩嘛。」盧穎佳越說越怨念,忍不住抱怨道。

    說起這個。裴德鐸也是很尷尬。他本來是打算先去見見他老爹,然後讓盧穎佳也去請個安的。誰知道和他爹不歡而散,自然也就沒提這茬。再說了,就憑著他爹聽了他那好弟弟的話,已經懷疑盧穎佳了,他也不能讓他爹再見到這丫頭了。要不然,還不得發飆呀。他算是看明白了,盧穎佳長的一副嬌俏溫柔的模樣,其實那個脾氣,就是個睚眥必報的。雖然他總是給他爹找麻煩,可是,那也是他親爹,還是別讓這丫頭去折騰他了。

    「那是失誤。個別現象。」裴德鐸訕笑著說道。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好不好。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對面來了一群人,最前邊是一個走路搖搖擺擺的女人。盧穎佳用她五點零的眼睛發誓,那個女人看著他們這邊的目光,是帶著絲絲的淚光的。不禁懷疑,難道這是裴德鐸的媽?這身體看著是不怎麼好。最起碼在唐朝這個以胖為美的朝代,那是絕對的非主流呀。

    因為裴德鐸和她說話,是有點兒微微的往後扭著點頭,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看見對面來的人。盧穎佳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說道:「是不是你娘來了?」

    裴德鐸第一個反應是,難道我娘回來了?趕忙回頭,一臉激動的看過去。結果,一眼過去,那臉立刻從晴空萬里,變成了陰雲密佈。變臉之快,讓盧穎佳歎為觀止。

    看見人家了,裴德鐸就想著拐彎兒,可是,左右看了看,實在是沒有岔路口,沒辦法,只能碰個面了。只見那女人來到他們面前之後,就立刻淚眼濛濛的看著裴德鐸,說道:「鐸哥兒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倩姨聽說了你被綁架的消息,有多擔心你。」

    盧穎佳心裡奇怪,這不是他媽呀,那怎麼哭的這麼淒慘。倩姨?沒聽裴德鐸提過這號人物呀。

    裴德鐸一臉不掩飾的厭惡,說道:「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我的倩姨。哼,我母親沒有你這麼個姐妹,別在這兒充長輩,讓人看著噁心。」

    盧穎佳瞪著大眼睛盯著裴德鐸看,這丫的說的話,可真夠毒的呀。沒看出來呀。

    只見對面那女人,立刻一副『你怎麼能說這麼惡毒的話』的表情,淚眼朦朧的看著裴德鐸。顫抖著嘴唇,嗚咽著說道:「你、你,鐸哥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認為是我奪走了你父親對夫人的寵愛。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呀。我們在你父親娶你母親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廝守終身了呀。所以,我並沒有搶走你父親,只是和夫人共同擁有他呀。」

    說到這兒,又淒楚的擦了擦眼淚,哦,錯了,盧穎佳發誓。那個女人只是做了那麼個動作,那個手帕根本就沒有挨到臉上,所以,帶著點點的淚痕的女人,慈祥的看著裴德鐸,接著說道:「不敢怎麼說,我都是你的長輩,就算是你不喜歡我,我還是關心你的。只要你平安就好。」

    那副『只要你好,我就什麼怨言都沒有』的做派。讓盧穎佳真是大開眼界呀。要是到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女主角是誰的話。那她就是豬了。這不就是裴德鐸那出家庭倫理劇中的女主角嗎?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表妹童鞋。

    看見了真人,盧穎佳心裡暗暗的歎息,原來人家裴家老爹好這一口呀。和當下的審美完全不同。盧穎佳以為,這種小白花一樣的女人。在唐朝她應該是看不到的,沒想到呀沒想到。現在竟然看見真人版的了。真是不虛此行啊。

    裴德鐸滿臉的氣憤,對著『表妹』吼道:「你在本少爺面前充什麼長輩的譜兒,告訴你,別得意,就算是老爺子再怎麼寵愛你,你也就是一個妾氏的命。成不了裴夫人。哼。」

    說完,也不管對面女人神色如何。拉著盧穎佳就越過眾人,往大門口走去。剛剛的好心情,是一掃而空。盧穎佳在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看,那女人正在神色淒楚的看著兩個人離開的方向。

    要是沒有旁邊花園裡過來的裴老爹的話,盧穎佳一定會懷疑。裴德鐸是不是對這人太苛刻了。畢竟,那表演的真是很到位。可是。看見那快步走過去的裴老爹,盧穎佳就只剩下嘴角邊掛著的諷刺的笑容了。真是個精於算計的女人。

    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裴家的大門。盧穎佳一邊走一邊看了看裴德鐸的臉色,這才小心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跑過來和你說那些噁心人的話?」

    裴德鐸聽見她的話,撲哧一聲就笑出聲來了,說道:「你也知道她那話噁心人?」

    盧穎佳看見他的臉色沒有特別難看,也就放鬆下來了,安慰人神馬的,實在是個技術活兒,她沒經驗呀。也就順著他的話,笑著說道:「人家那表情,那動作,那眼淚,我估計,我娘看見我都沒那麼激動。」

    裴德鐸諷刺的笑了笑,說道:「你真的以為她是到我面前來賣好的?哼,她自己心裡清楚的很,這個家裡誰都能原諒她,可是,卻不包括我。」

    看了盧穎佳一看,這才說道:「別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其實身子一點兒也不好。要不是這些年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各種補品補著,早就不知道埋到哪塊兒地裡去了。這都是要拜她所賜。所以,到我跟前來賣好,完全沒有必要。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那個寵愛她的老頭子看罷了。博取他的同情,牢牢的拴住他罷了。哼,也沒什麼新鮮手段。」

    盧穎佳很確定,那個時候裴德鐸絕對沒有回頭看,也就是說,這都是他的猜測。不禁說道:「原來你都知道呀。」

    裴德鐸得意的一笑,說道:「知道老頭子就在附近,而且能看見?」

    看見盧穎佳點了點頭,這才笑著說道:「我聰明吧。」不過,馬上臉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眼神也看著遠方,低落的說道:「要是你從小到大,不知道被這樣的『巧合』陷害過多少次,懲罰過多少次,你也不用看就能知道。」

    「常用伎倆?」盧穎佳歪著頭問道。

    「對,常用伎倆。」裴德鐸挑了挑眉頭說道。

    盧穎佳想了想,說道:「那你就這麼算了?幹嘛不拆穿她?」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要拆穿她其實沒有什麼難的。可是,也要老頭子相信才行啊。人家就算是心裡明白她是假裝的,可是你架不住人家老頭子願意相信呀。」裴德鐸嘲諷的笑著說道。「那可是人家的心肝寶貝兒,就算是做壞事,也是被逼的。我們這樣的人,就算是被陷害了,也是把人家逼的沒有辦法了,人家不得已才反擊的。你說,這樣拆穿不拆穿有什麼意義?」

    盧穎佳默了。要是人家是這種心理的話,那還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又跟著裴德鐸默默的走了半天,盧穎佳突然回過味兒來了,一拉裴德鐸的胳膊說道:「不對呀,雖然我行禮不多,可是也是有的。你不是也帶了很多東西的嗎?你不是說要去住客棧的嗎?那咱們的東西呢?難道被收繳扣押了?」

    裴德鐸聽她這麼一說。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兩個人光顧著往外跑了,什麼行禮也沒拿。就這麼空手出來了。丫丫的,關鍵是裴德鐸因為身邊有護衛小廝神馬的跟著,身上沒有揣銀子呀。難道住客棧跟人家數手指頭不成。

    盧穎佳看著裴德鐸一會兒一變的臉色,也無奈了。這個時候的錢,很少用銀子的。錢多的時候,就用金餅,少的時候就用銅錢。所以,盧穎佳身上只帶著幾十個銅錢,是為了自己逛街的時候用的。沒有行禮。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有可能要露宿街頭了。至於空間裡的東西,要是能把裴德鐸打發走。她到是能用。可是,這帶著裴德鐸這個累贅,你怎麼用?

    「要不然回去?」盧穎佳小心的提議道。總不能在這兒站著吧。沒看見旁邊的行人,都已經偷偷在看他們兩個了嘛。兩個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上,也不走。誰也的覺得奇怪。

    「不回去。」裴德鐸一口拒絕。笑話,剛剛可是和老頭子吵了架出來的。臨出門又和人家的心尖寶貝吵了一架。還讓人家哭的那麼淒慘,雖然和自己關係不大,可是,老頭子可不會這麼認為。枕頭風他可經受不住。這個時候回去,能有什麼好結果?

    「那你說怎麼辦?」盧穎佳從自己的荷包裡,摸了摸,倒出來了二十三個銅板。說道:「你看看吧,這是我的全副家當,夠今天住客棧的嗎?」

    「那咱們今天去別院?」裴德鐸試探著問道。

    「別院在哪?」盧穎佳想了想問道。要是不遠的話,去就去唄。

    「城外。」裴德鐸聲音悶悶的。

    「你是說,我們倆走著去?」盧穎佳不敢置信的問道。要知道。雖然盧穎佳不知道這兒到底多大,可是她卻知道。裴家的大門,離著城門可不算近。他們在裴家耽誤的時間也不少了。這個時候讓她腿著出城門,有點兒不大現實啊。僱車到是還有可能,可是,這點兒錢能僱車嗎?哦,對了,要是牛車的話,還是可以的,可是,這傢伙像是能坐牛車的人嗎?盧穎佳深深的懷疑。

    裴德鐸也覺得這個主意不怎麼靠譜,讓盧穎佳這麼個嬌滴滴的小丫頭走著到城門口去?就算是她能堅持,那出了城又怎麼辦。所以,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在自己的身上左摸右摸,希望能摸出點兒被自己忽略的錢來。可惜,唉。

    不過,到也不是全無發現。他到是摸到了一個東西。在袖子裡摩挲了摩挲。這才一狠心一咬牙,說道:「走,咱們找個客棧,先把這個當了,然後就有錢了。」

    盧穎佳一看,裴德鐸的手裡攥著一塊兒羊脂白玉的玉珮。看起來因為經常摩挲的緣故,玉身上顯得很是溫潤。盧穎佳皺了皺眉頭,這個一看就是經常被拿在手裡的,自然是心愛之物,當掉的話,要是出了意外,贖不回來了就不好了。

    所以,張口勸道:「還是別了吧。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說著心中一動,從自己的衣袖裡,其實是在空間裡拿住一顆珍珠。不是她小氣,而是她這個珍珠,是早先從空間裡撈出來的。有拇指大小,很是難找。估計這一顆,也能值不少的錢,就算是出了意外,找不回來了,她也不心疼。

    遞給裴德鐸說道:「要不然就抵押這個吧,反正我也用不著。」

    裴德鐸自然不肯當她的東西,怎麼說在這兒也是他是地主吧。哪能讓客人發愁這個。所以一擺手,說道:「不用,這也就是抵押兩天的事兒,過兩天咱們拿回行禮來,就馬上可以贖回來。」

    盧穎佳還想說,結果裴德鐸打斷她的話,說道:「別說了,就這麼定了。」把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裡。

    盧穎佳無奈,她總不能說,我這個珍珠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要多少有多少吧。那裴德鐸又不是傻子,也得信才行啊。所以,只能跟著裴德鐸往當鋪走去。

    要不說狗血狗血的,這個世界上總是熱鬧的很,就是由很多狗血鏡頭組成的。就是這麼一個抵押玉珮的過程,就讓也能碰見熟人。當然了,這個熟人是裴德鐸的。在這兒盧穎佳還沒來得及發展熟人呢。

    站在當鋪的門口,盧穎佳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一邊發出很難聽的笑聲,一邊說道:「三郎,那不是你那病秧子哥哥嗎?難道是你們給他的藥錢不夠,所以都需要典當東西來了?」

    盧穎佳覺得,自從遇見了裴德鐸,這狗血事件,她遇見的是越來越多了。難道,這裴德鐸實際上是事故體制?要不怎麼這一出連著一出的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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